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墨的眸子染上一 层朦胧的氤氲,愈发深沉起来,攫拽住她另一只低垂在身侧的手腕,朝她膝盖轻轻敲去,力量并不大,却让她小腿微微发麻,不由自主的弯了下,陈墨趁势将她抱 住,一手在腿弯,一手在腰际(传说中的公主抱啊)。
“没有我够不到 的。”陈墨嘴角微微上翘,低哑的腔调中流露出绝对的自信。
安乐没想到交锋一 回合都不到就败下阵 来,心有不甘,伸手朝他的胸膛推去,挣扎着准备往下跳,却被紧紧抱着使不上劲。
“放我下来!”安乐咬咬嘴唇。
陈墨倒是很听话的将她放在沙发上,身体却不自觉的压了上去,双手撑着沙发靠 背,问道:“乐乐,你完了么?”
安乐愣了下,不知 道他没头没脑问的这句是什么意思。陈墨微笑着,似乎也不在意她的答案,略略低头,眼睛平视着她:“乐乐,好久没有盖章了,给我一个晚安吻吧。”
这本是逗趣的话, 他想她一定瞪圆眼睛,用暗哑的声音骂自己“去死。”他喜欢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充满了生命力,像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当然他也会趁机占点便宜,不知道她的亲 戚走了没有,他的忍耐快到极限。喜欢的人柔软的压在身下,他不能‘禽兽’般的用强,但他更不是‘禽兽不如’的柳下惠。
出乎意料的,安乐 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我们来交换吧。把你刚抢去的纸给我,就赠送印章一枚。”(盖章=kiss,印章=香吻)
陈墨思忖了下,那上面倒也没写什么‘不堪入目’的话,只是有些幼稚而已。
安乐水亮的双瞳在 身下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身体接触的时间多了似乎也会变成习惯,她并不知道这样的场景,若是旁人看到会感觉多么的暧昧。
陈墨稍稍抬起身 子,腾出手从裤兜掏出半片被蹂躏地皱皱巴巴的纸,安乐飞快的从他手中抽走,低头趴在沙发上将两张拼凑起来。
原子笔书写的字迹俊秀,‘放弃身体保证书’的抬头让安乐眉头一皱,顿时想起 来这是在医院,陈墨扯下意见薄内页随手写的——那时她心焦于奶奶的开刀,根本无暇顾及上面写了什么。
纸上似乎还隐隐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也许是错觉:
安乐是陈墨的人。
手、脚、眼睛、鼻 子、耳朵、嘴唇……还有心脏,爱和恨,都是陈墨的。
两行字微微有些潦 草,能看出当时写的颇急,她想起来自己还盖了个章——咬破食指,那红褐色的印记便是当初她承诺的证明。
接下来三行似乎是后来又加上去的,字迹缓和,间隙得当:
不经陈墨允许,安 乐不得私自离开,否则陈墨势必追到天涯海角。
如果安乐投奔其他 男人的怀抱,陈墨将动用全部财产以及他的一辈子来追讨。
安乐看完后不自在 的将两片破纸原夹到书里。陈墨却没有丝毫的窘迫,他的心意本来就是直接的,就只差大声说“安乐,我喜欢你,确定,以及,肯定”。
他知道,即使打算 一生那么长久的时间去纠葛,未来终究还是不确定的。但他相信自己,人为也好,注定 也罢,只要不放手,就不会错过。
他微笑着,等待那 枚属于他的印章。印章的所有者,有着无坚不摧的厚脸皮,顽强的小强一样的生命力。
安乐挺直腰板,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青蛙王子的水彩章,这是医院看护阿姨儿子落 下的,碰巧被她捡起来顺手揣进口袋了(从来都不会拾金不昧的人啊)。
“印章一枚,请主人笑纳。”
陈墨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手心那个塑料章,戏谑的说:“好贵重的印章,来,盖盖 看!”边说着边拔掉塑料盖子,朝安乐脸上盖去,瞬间一只绿色的小青蛙,还带着‘山’字形状的小王冠,印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他一连按了两下, 安乐这几日养的圆润的脸蛋顿时一边蹲了一只小青蛙。
安乐不用想也知道 自己的脸现在有多滑稽可笑,不由恼了,从衣兜里掏出一枚小矮人的章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陈墨额头拍去。贼窝里练就的快、准、狠,再一次发挥了作用。一 枚红色的小矮人清晰地印在陈墨额头。(她把小朋友的玩具章都揣兜里了,囧)
“噗——”安乐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陈墨的脸本来很俊朗,又从来都是一副 冷漠的表情,绝难想象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盖了什么?”陈 墨皱着眉头朝额头摸去,小矮人因为皱眉挤压变成细长增高版。安乐看到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挤出来了,两边脸颊的青蛙一抽一抽,很有跳跃感。
陈墨看着那两只青 蛙,终于也忍俊不住,爽朗的笑声脱口而出,多久?多久没有这样真正开心的畅快的笑过?
他的身体朝前倾,将她的压倒在沙发上,额头抵住她的,眼睛荡漾着水一般的光 泽,像一鸿幽深的井,诱惑着人沉溺。他握住她的肩膀,右手滑至她的颈后微一施力,将她的头仰起。
为什么当他的双眸专注地看着她时,她的心居然不自觉地乱跳?是气恼他,还是 为着其它的原因来着?
“小矮人主人,你 要做什……唔……”安乐的话没有说全,就尽数落入陈墨盖下来的唇中,并且在她张口的间隙,他的舌进犯地潜入她的唇齿间,滚烫,温柔的吸住她企图逃开的舌 尖。
这次轮到真的盖章 了。良久,陈墨放开喘不过气的她,他火热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宣告:“乐乐,我要你。”
安乐睁大眼睛:“你说过不碰我的,说话不算数!”
陈墨用拇指的指腹 摩擦着她脸颊上可爱的印章,低头含住她的耳垂,轻声说:“乐乐,是你先说话不算数的。”他的声音有些含混,不同于平常的清朗,多了几丝性感沙哑,伴随着灼 热的呼吸,喷吐在她敏感的耳际,在皮肤上激起点点 战栗。
陈墨食指沿着她的 颈项向下滑去,安乐有点恍惚起来,难道莫名其妙又昏睡过去开始发起春梦了?可是身体的异样清楚地提醒了她。
“你那个完了吧?”陈墨俯身问。
安乐想起来刚才他 也曾问过类似的话,原来这家伙老早就打开主意了!抿了下嘴,开口说:“没完呢,你放开我。”
陈墨嘴角一弯,露出迷人的笑:“你这个不诚实的家伙,早上起柜子里的卫生巾 就没见少过。”
安乐被他的话呛了 下。陈墨,你还能再不要脸一些,她心理腹诽着。
陈墨伸手点点了她 心脏的位置,“安乐,把它给我吧。”
安乐抬头看向他。
“安乐,我喜欢 你。”他拉起她的手,按到自己心上,“这个给你,我唯一的印章。”
反攻
“安乐,我喜欢你。”这样一句话说出来,对陈墨而言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喜欢你,想要你,他的表情轻柔,语气自然。他交付的心,是他唯一的印章。
心跳在手掌下有力 的跳动,嘭——嘭,起伏,像全世界的鼓点一起敲响,而那不过是触感而非听觉啊,安乐摇摇头,驱逐错乱的感知,“嗖”地将手收回。
灯光下她的眼睛点 漆般明亮,距离咫尺,陈墨能从那黑色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心,是最不靠谱的,有突突跳地时候,也有停止地时候。”她不相信任何感 情,那些都是华丽的泡沫,世界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什么喜欢不喜欢,都是想要嘿咻的遮羞布而已。
陈墨捉住她的手,纤细修长,指甲剪得很短,露出光秃秃的指尖,圆润。他轻轻 含住一只,笑道:“当它为你澎拜的时候,你更希望它为你停止么?”
指尖温热,随着他的话语,吐纳的气息喷在掌心,有点痒。安乐皱皱眉想要抽 回,却被紧紧握住,没好气的瞪他:“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不要赖到我的身上。”
陈墨眸色深沉,伸手抹去她面颊上的小青蛙,水彩印很容易擦掉,但仍旧还是隐 隐约约有点绿色的痕迹,揉捏后的脸蛋却愈发红润起来。
“起来,你很重, 压得我喘不过气了。”安乐不自在的别过头。她忘记了,不要脸是一种习惯,陈墨永远是好学生。
“喜不喜欢,看来对你并不重要。”陈墨身体微微抬起了些,嘴角绽放迷人的 笑,“也是,路是走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爱是做出来的,也不是说出来的。”
这是什么见鬼的逻辑?安乐无语,她也曾想过,陈墨若是有这样的要求,该如何 回绝,而那夜被解救后,她似乎又欠他一笔,但是以身相许是不是太老套了?再说,救她的也不止他一人,季天雷和孟行都有份,她难道还一一去许?
陈墨的手放肆的滑 进衣内,撩拨。她有些喘息,偏偏不甘,张嘴狠狠一口咬在他下巴。
他的头吃痛的扬起,抽出手轻笑道:“倒忘记你有咬人的癖好。”
“我不咬人!” 哼,咬得都不是人,安乐边想边朝后缩了缩,无奈空间有限,被沙发靠背阻挡了退路,她有些讨厌这样的怯弱。反扑了过去,力道大的陈墨腰撞上了茶几的边沿,连 带着扯下他半边衣服,露出宽阔的肩膀。
“原来你喜欢主 动?”陈墨戏谑的说。肩膀上有细密的齿印,是她曾经留下的痕迹。
安乐原本是想将他搡开的,没想到大领口的家居服这么不经拽,瞬间让他‘春光 乍现’,再经他话语刺激,头脑一热,手戳上他光裸的肩胛,“我就是喜欢主动,怎样! ”
陈墨嘴角微翘:“光说不练假把式,来啊!”倒是一副配合的样子,仰身半倚在 茶几上,任君品尝的姿态。
“你有病!”
“有病也只有你能 治,我这是欲火焚身之症。”
你可以再不要脸 些!安乐心里腹诽,大眼睛狡黠的骨碌一转,向前推着他的身体靠在茶几上,食指轻挑的从面庞缓缓下滑,学着他方才的举动,沿着脖颈,拂过肩膀,胸膛,俯□子 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低声说:“您自个儿慢慢焚吧,最好自燃了。”说完笑着蹦起来。
挑衅的下场是很严重的。
安乐说不清这是什么心态,她其实再明白不过,陈墨要的,势必不会罢休。‘不 要让人得到,也不要让人产生永远得不到的失望。’他不是这样教自己么?她用来对付他没有错……
喜欢?她在心里嗤笑,那是什么?
很小的时候,爸爸 蹲在身前,笑吟吟的说:“乐乐,我的宝贝,爸爸最喜欢你了。”扭头走的时候,却没有不舍。
喜欢是一种多么廉价的感情,抵不过饥渴时的一瓶水。
她的生命里,不能 相信如此虚妄的东西,他的喜欢就比别人来的值钱么?最后还不是泡沫,看起来五彩斑斓能折射整个世界,其实一秒钟要不了就会破灭。
可是这泡沫,很 美,笼罩在里面,情不自禁也会有瞬间的沉醉……
最终她还是和他做 了,和那次不同,她也想要。说不清最后是谁主动谁被动,她是很好的学生,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诱惑与反诱惑,压倒与反压倒,攻与反攻……同样的床,同样的男人,第一次, 第二次,也许还有无数次。
这场不知道尽头的 梦中,沉溺的,不该是他一个人,他要把她拉下来。只是,不再对她轻言喜欢。他知道,说的,永远得不到信任。
安乐的喜欢是被抛弃的烙印,深深刻在记忆中;陈墨的喜欢,从来都藏匿在不为 人知的角落。
他说出来,她不 信。这世界上她最不相信的就是喜欢,还有承诺。
“我不会喜欢你 的。”她说,黑色的夜,看不到表情。
“你会的。”
“不会!”
“会的。”
她轻声笑起来:“因性而爱?”
陈 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