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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开过旧夏天(出书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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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墨捏起她的嘴角,深吸一口气,他的唇覆盖住她的,气息朝她口中吹去,一次,两次,三次……却像无用功般,她长长地睫毛盖住眼睛,眨也不眨,脸上露出颓败的青灰色。

  他急躁起来,用力朝她胸肺处击打去。

  许是上天注定她大难不死,这一下刚好将她肺部的积水呛了出来,她狠狠咳嗽了几声,渐渐缓过气来。

  他将耳朵贴在她心脏旁,听那微弱的“突突”声,整个世界彷佛都安静下来,只有这一下接一下的跳动,像最美妙的鼓点。

  他尝过溺水那种恐怖绝望的滋味,他曾把这个归咎于她。然而,他比谁都清楚,那不过是场意外,况且是她救了他。数年之后,他学会了游泳,角色倒置,如今换他救她。

  他想,一笔勾销真是一语成谶,变成他还她的。

  他将她抱上车,打开制热系统,调到最大,车厢慢慢温暖起来。他剥掉她的外衣,污浊的江水顺着真皮座椅流下去,他没有在意,发动车子,准备开去最近的医院。

  握住方向盘的手指泛白,水珠从头发上滴滴答答的滑落,他有些烦躁。在后视镜中瞄了眼她,尖尖的下巴,消瘦的脸颊,明明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时间,太久,一切都变了,变得彼此都认不出来。

  急诊室。

  医生和护士穿梭忙碌,检查结果万幸并无大碍,倒是输氧点滴全上。

  “来,伤口包扎下。”女医生处理完病例,扭头,指着他的肩膀,衬衣上是红色的血迹,被江水浸泡后,又慢慢渗出。

  “小两口吵架用不着这么暴力吧!”女医生边打预防破伤风的针剂,边好心规劝。

  “年轻人相互让着点不就完了,闹到打架跳河,置于吗?”

  “小姑娘家家的,多可怜!为你都寻短见了,就算分手,也要等她情绪稳定啊!相爱一场也不容易。”

  女医生越说越起劲,陈墨皱了下眉头,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聪明理智的人是不会开口反驳的,以免再遭皮肉之苦。

  女医生以为他是听了规劝,下手倒是轻快些,消毒,纱布,几下子伤口就包扎好。

  “可能以后会有疤,伤口好了买点什么除疤的擦擦,不过肩膀也没什么大不了,男人嘛。”

  衣服还是湿漉漉的,来时匆忙,根本无暇顾及,现在独自站着,江水的腥味混合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让他很难受。

  因为包扎,陈墨的衬衣敞开大半,露出半截平坦的胸膛。麦色的肌肤,透过玻璃窗折射的微光,呈现出细腻的光泽。

  虽然衣着不整,可他看上去却没有半点难堪,进出的小护士,路过时都偷偷瞄一眼这个倚墙站着打电话的男孩,有两个看上去清闲的躲在一边窃窃私语。

  “难怪他女朋友宁可跳河也不愿分手,他长的好帅!”护士甲眨着心心眼。

  “切,这种男人最花心了,没有安全保障。”护士乙一脸不屑,却扭头又看了眼。

  讨论声音虽小,可一字不落的传到陈墨耳中,他挂掉电话,只抬头冷冷一眼扫过去,交头接耳的小护士立刻噤声。

  小草已被送至观留室,他推开门走进去。简单的临时病床,支架上挂着葡萄糖水瓶,透明的液体顺着输液管一滴滴下落,护士给她换了病号服,盖上被子,她安静的躺着,面色苍白,细细的手腕露在空气中,有些发青。

  没多久,孟行进来,手里拎着几个纸袋,递过去不解的问,“老大,你要的衣服,怎么没一会儿工夫,你也折腾到医院来了?和着我两个医院来回跑,成打杂的了。”

  陈墨也不解释,将女式的那套取出来放在床头,把钥匙抛向孟行:“你去车里等我。”

  孟行挠挠头,想开口说什么,最终憋住,转身离去。

  陈墨拿着男式的去洗手间更换,穿上干爽的衣服,冰凉的身体慢慢有了温度。

  明明是要惩罚她的,可自己却总是跟着吃苦头,从很早前认识她时起便是。

  少年时候的事情不受阻拦的回想起来,包括他们最后见面的场景。

  他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家传的本是一对,龙凤呈祥,他自小带着凤纹古玉,而龙纹的那枚已不知去向,他一直不相信是她偷的。但时光荏苒,当年那个倔强的宁可在他家脱光衣服显示清白的女孩,再次重逢,却偷了他的钱包。

  她为了钱,卑微的任人摆布,扮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临走却狠狠踹了自己一脚。

  她为了钱,陷阱也义无反顾的往下跳,从小偷又升级到劫匪,明知是旧日相识,依然咬伤他。

  他在任何人眼中,虽然年轻,可依旧是沉稳而强势的,独独到她这里,讨不到一丝便宜。

  没有缘分的人,不会相遇,他们的缘分,不是好的,只能算是孽缘。

  他看了眼她,也许一笔勾销是对的,不再见面,对他们,都是好事。

  病房一片静谧。白色的床单,淡蓝色的病号服,她的袖子撸起,露出一截胳膊,暗红色的暖水袋很扎眼。陈墨觉得自己应该走了。就像江边说的那样,他们谁都不再相欠,各走各的人生路,如此这般,再不相见。

  他站起身,掏出钱包,皮子沾水后有些暗沉,他把卡□,现金和钱包一起放在枕边,崭新的衣物下面。

  车内,孟行无聊的听着广播,看到陈墨拉开车门坐进来,有些忐忑不安。

  “老大,我是不是做错了?”

  陈墨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知道你做错什么吗?”

  孟行试探的问:“使坏太出格,老让你给我收拾烂摊子?我真以为那妞和你没什么关系。”

  陈墨摇摇头。

  “你错在不应该告诉我。”

  她有足以自保的能力,反而因为他,受到更大的伤害。

 

  依赖

 

  安小草清醒过来时,天色已暗。

  她觉得口干舌燥,头脑晕沉,看看四周的环境,立刻明白,自己被人送到医院。房间没有人,长长地帘子将病床和外界隔开,消毒水的味道迎面而来,是她最讨厌的气息。

  落水的记忆很快恢复,一失足成千古恨得悲剧最终没有酿成,她知道自己这条小命是保住了。

  她那件狗熊般厚实的棉衣,不见了踪影。倒是枕边整齐的摆放着一叠衣服,从内到外一应俱全,柔软的天鹅绒质地精良,摸起来很舒服。

  到底谁救了自己,又把她送来医院治疗呢?她有些好奇,落水的时候江边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是不可能的。也许自己命不该绝,后来有人发现,这么冷的天,真是好人。

  她很想谢谢救命恩人,但是,突然想起来,看病就诊是要钱的,而自己,身无分文外带负债累累,第一个念头马上变成悄悄溜走。

  可是她开溜的话,好心人会不会因此牵连呢?她十分矛盾。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护士推开门走进来。

  “你醒了啊?”

  她点点头,这不废话吗。睁这么大眼睛,又不是梦游。

  护士并没开口催她缴费,小草稍稍安心点,只要不提钱,随便什么废话她都欢迎。护士年纪很轻,看起来和她像是同龄人,却不晓得为什么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小草摸摸脸,难道跳河毁容了?触手一片光滑,没有伤痕。

  小护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拿出体温计,小草顺着她的指示张开嘴叼住。

  “小姑娘,想开点,两条腿的蛤蟆少见,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小护士宽慰的劝解。

  小草嘴里含着东西,想开口又说不出话,一阵呜呜。

  小姑娘?大姐你几岁啊!小草悲催了,她怎么就想不开了?

  小护士想说“天涯到处是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又怕触到病人的伤心处,所有经典名言在脑袋里打了个圈,哪句都觉得不合适,最后还是用行动表示同情,拍了拍她的肩膀,顺手抽走她嘴中的温度计。

  “37度,体温正常,等下去拍个片子,没问题的话等下就可以出院。”小护士转身,最后又来了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小草纳闷起来,难道护士眼睛刁钻到看出自己没钱缴纳症费?

  她也不敢多话,只想找个机会偷偷溜走,虽然这种做法太不厚道,可是,她真的要钱没钱,这番折腾“要命一条”也已经丢了半条。

  小草躲在被单下,偷偷换上衣服,尺寸很合适,柔软贴身。衣服下面居然有一双袜子,她拿起来,袜子下面有一个黑色的钱夹。

  圣诞节的礼物——她莫名其妙联想到这个,虽然她从来没有得到过。谁把钱包放这里呢?难道是好心人?难道是在她之前病患遗留下来的?小草暗自揣摩着这两种情况的可能性,最终判断均为零。

  她打开钱包,数了数,二千块。

  最近她和这个数目很有缘,不小心越界偷了陈墨被内部审判,是这个数字;去陈墨家被羞辱,也是这个数字;现在,天外飞仙,出其不意的横财,居然还是这个数字!

  她捏在手中,心里犹豫了下,理智和情感激烈的混战后,最终将钱包归拢到了怀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最差的都经历,人们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她也该时来运转了。

  按理说有钱她就能大摇大摆底气十足的从医院走出去,可是,这钱虽然是白来的,但揣在自己兜里,想往外掏却很是肉疼。

  她每个月都要往医院贡献将近四千块钱,那是无奈之举。她深知在医院哪怕随便开点药,都动辄上百块,一百块钱节省点够她生活半个月呢!于是,逃跑开溜,成为她的首选。

  逃跑是综合考验体力和智力的一门技术,恰好是她最擅长的。

  安小草很轻松的从医院溜走,倒了两趟车,回到拳馆。

  拳馆灯火通明,有些反常。平常晚上这个时段,锻炼的人很少,尤其冬季,晚饭时间,基本上就闭馆了。

  小草有些疑惑的走进去,馆主老刘和几个年轻的教练都在,看见她进来,老刘走上前有些着急的抱怨:“你这丫头,这么晚才回来,跑去哪里了?”

  小草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下午发生的那些倒霉事,随便编了个谎,说是找朋友玩去了,聊天高兴的忘记时间。

  老刘皱了下眉,不悦的说:“天这么晚了,雷子一直找不到你,很着急。他说下午看见刘达的人在附近转悠,担心你发生什么事情,大晚上的把我们都叫来了。刘达那家伙是混黑道的流氓,又是盗窃团伙的头子,这边做生意的好多都吃过他的苦头,你怎么和他扯上关系?”

  小草实在难以启口,只能默默低着头。她,也不是好人。

  “我们都不是惹事生非的人,练拳是强生健体,又不是用来打架的!雷子不听劝,自己跑去打探,你赶快给他打个电话吧,迟了我怕出事!”老刘说。

  小草急了,季天雷怎么这么冲动!

  她赶紧借了个电话拨过去。无人接听。

  再拨,还是无人接听。

  她顿时无措起来,刘达是个狠角色,招惹他绝没有好下场,悄悄躲了几日还是被打探到,看来此处也不能久留。

  她只乞求雷子找不到地方,毕竟,干他们这行的狡兔三窟,一个月换几个地方也是常事。

  “雷子哥,我没事,你回拳馆来。”她飞快的发了条短息,心急如焚。

  好在过了会儿,电话响起来,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季天雷”三个大字,小草长舒了口气。

  接完电话,小草先让一干人回去休息,老刘看出她的为难,倒也没有逼问,只是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丫头,谁都有过去,好与不好都得自个儿扛着。别人能帮一时,帮不了一辈子。我是粗人,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你自己好好捉摸吧!”

  人渐渐走光,场馆重新冷清起来。

  小草安静的坐在拳击台上,地上散落着护具,她俯身拾起一个手套站起来,红色的皮革上有长期使用的污渍,带在手上,像个丑陋的面包。

  她走到一旁的训练区,挥出去一拳打在沙袋上,被反弹开,手有些发麻。她使劲又打去,沙袋荡开狠狠撞回在身上,她没有闪躲开,于是苦笑了一下。

  生活就像这个沙袋,你不去打它,它不会平白无故的还击你。可是当你有必须出手的理由,又怎么能顾忌报应会回到身上?

  她很清楚,如果她能选择做个好人,就不会去做坏人。谁都不想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可是她有选择吗?

  她有。她可以选择不背负沉重的包袱,独自一个人开始新的生活。

  她不是没起过一走了之的念头。丢下奶奶,去另一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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