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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原始档案,你今后自己带上,到任职的时候再交过来吧。”
他点头,接过档案袋,回到自己那套房子收拾东西。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现在说搬就搬,其实心里还是多少有点不舍的,可他一向知道什么才是自己该做的。收拾好东西,坐在沙发上,打开档案,粗略地看了看,是他从小到大的所有档案资料。
父亲那一栏写的是他生父的名字,安易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敢正视父亲的名字,突然就想起那天被人找上来时知道的真相。
他小时候只听别人说父亲出任务的时候出意外死了,没人知道是什么任务,也没人知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偷偷地问过沈嘉木好几次,可那时候的沈叔叔总是叹息着摸摸他的头,就再不作其它解释了。长大后,在四川那边,他也不是没问过母亲,可连沈嘉木都不肯说的,他那个早在得知父亲去世就跟着别人跑了的母亲怎么会知道?
那天,那个人找到他,告诉他,他的父亲当年是作为卧底去了云南那边。后来,跟着那群人去了缅甸,再收集到足够的证据时,本来准备回中国的。可是因为一次失误被发现了,证据送了上去,毒贩的几个头领被抓,他父亲被毒枭老大的兄弟不停地注射毒品,最后痛苦地死去。
那个毒枭老大就是向哲的父亲,而那个下令给他父亲注射毒品,让他临死前受尽折磨的人就是向伟胜。
现在早就回忆不清当时听到这个真相时,他是什么感受了。他只记得那天的晚霞特别漂亮,像是天边染上了一大片暗沉的血,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找到叶之遥。那天晚上,他们肆无忌惮地做|爱,叶之遥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晕过去好几次。
其实,没人知道,那晚,他掐着她腰部的手抖得有多厉害。他只敢在一次又一次地撞击,一次又一次地发泄中搂紧她,他必须确认还有人陪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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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安易意外地看到了向哲,他本来以为向伟胜已经把向哲送走了。那天,警|察进来带走向伟胜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向哲不见了。向哲并没有参与其中,就连向氏的产业,向伟胜都没有让她插手。这一点倒是让所有人都意外,但惟独安易知道,向伟胜不过是想为自己留个后招而已。
向哲从小就没了父亲,由向伟胜亲自抚养长大,而且还那么溺爱。向伟胜在向哲生命里有多重要,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向伟胜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向哲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正如安易所想的那样,向伟胜希望在翻船之后,由向哲亲手为自己报仇。
安易将收拾好的东西放进借来的车子后备箱里,一抬眼就看到了向哲站在旁边。这么多天不见,她变了很多,从前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在这一刻落魄得比街边的小乞丐还要可怜。她的双手都紧紧抓着衣侧,看着他的目光怨毒异常。
“是不是你?”
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安易将东西放好,直直地盯着她,坦然地点了点头。向哲的瞳孔猛地收缩,咬着牙继续问:“为什么?”
安易的目光也变得阴冷起来,将车厢后盖狠狠地往下一按,完全没有躲避她质问的意思:“为什么?你父亲和你二叔害死我父亲的时候,有人问过为什么吗?就因为他们是毒贩,我父亲是卧底,所以他死了就是理所当然,所以他就应该牺牲?”
向哲一时哑口无言,可安易根本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继续说道:“你二叔是个毒贩,他害了那么多人,足够他拿命来抵了,那么多命案,他一条命还真是便宜他了!我不想和你说什么正义大道,你从小接受的是什么,你吃穿用度是多少人用命换来的,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作何感想。你心里再不认同,我就是列出一百条罪状,向伟胜在你心里的地位也无可动摇。正义或者其他什么,在你们心里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的东西。”
向哲的手指捏得死紧,看着安易的眼神变得了然起来:“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从来都没有变过,你还是从前那个高长。你永远都瞧不起我,在你心里永远都只有叶之遥。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她是公主,其他所有人都只是不值一提的,是不是?”
这一次,安易没有接话,心里却不以为然。不是只有叶之遥一个人是公主,而是他的生命里本来就只有一个公主。一个叶之遥,足以支撑起他整个心里王国了,那个宫殿里只容得下一个叶之遥居住而已。可现在的向哲,明显不太想听到这样的话。他现在都应顾不暇,当然不会笨到去刺激她,让她将矛头对向叶之遥。
“安易,或者我现在应该叫你高长了……”向哲癫狂一样地大笑起来,“你有本事就一辈子把叶之遥看紧了,否则我要你们后悔一辈子!哦,对,还有你们那个可爱的女儿!”
安易心里一惊,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不再理会她,上了驾驶室踩了油门就走。
向哲还站在原地,手指都快将衣摆抓破了,嘴里重复着一句话:“我一定要让你们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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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易也没有去市局给他安排的宿舍,而是直接去了医院。他到的时候,叶之遥正在吃饭,看见他来了,先是眉头一皱,然后埋头继续吃,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他似的。他也没说什么,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就探身去看旁边小床里的女儿。
本来他离开后睡得好好的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感应到爸爸的到来,他一倾身过去,她就哇哇地哭起来,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他本就是心疼孩子的,见小姑娘闭着眼,眼泪不停地留下来,心疼得不得了,赶紧将人抱起来,轻轻拍着哄着。
叶之遥在一旁都要看傻眼了,差点打翻了手里的保温桶。沈嘉佳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安易臂弯中的宝宝,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那么粘父亲?遥遥小时候也被叶墨宠得快要上天了,可也没这么粘她父亲的。更何况,宝宝还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她怎么……
“宝宝,爸爸在这儿呢,哭什么呢?”安易说得温柔,还不忘轻轻地在宝宝的小脸上吻两下。
小宝宝呜咽了两声就停了,估计是睡饱了,睁开眼好奇地对着安易。这还是安易第一次看见她睁眼的样子,顿时惊喜得抱住他的小姑娘又亲了两口。那边叶之遥和沈嘉佳是真的傻眼了,对视了一会儿,两人的眼里什么情绪都有。
醋意,羡慕,还有点小嫉妒。
叶之遥气呼呼地哼了两声,捏着拳头捶了两下病床,高声说道:“宝宝醒了,抱过来我看看,是不是要喂奶了。”
安易现在压根不敢惹她生气,再不情愿也只能把宝宝抱过去。可谁知,刚才还好好的宝宝,一到了叶之遥怀里又开始哭起来,这下安易听不得了,赶紧抱过宝宝。叶之遥张大了嘴,咬牙切齿地看着那边开开心心的父女两个,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小白眼狼,有本事饿了的时候不要找我!”
安易抱着宝宝坐在沙发上,和宝宝大眼瞪小眼。宝宝嗯嗯了两声,对着她爸爸吐着奶泡泡。安易觉得好闻又好玩,连连地低头在宝宝的脸上亲吻:“这么爱吐奶泡泡,跟只小鱼一样,我们宝宝就叫小鱼好不好?”
小鱼?这什么名字?叶之遥不屑地哼了两声,简直是难听死了!难道要小鱼长大了被别人笑话父母没文化吗?
“小鱼,小鱼……”安易可不那么认为,对这个名字喜欢极了,不厌其烦地叫着。
叶之遥懒得理他,干脆蒙过被子睡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安易抱着宝宝竟然就在旁边睡着了,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现在撑不住也很正常。可是,奇怪的是,宝宝竟然没有睡,正咿咿呀呀地对着他的下巴吐泡泡……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不是很勤劳啊?
第45章 不能谅
沈嘉佳见叶之遥醒过来,赶紧将小宝宝从安易的怀里抱出来搁在女儿怀里;嘴里还一个劲念叨:“怎么这么个小不点就只粘她爸爸;你没事的时候多抱抱,别以后孩子不亲你了。”
对于孩子特别亲安易这事;叶之遥心里也有酸意,她辛辛苦苦十个月,本来以为是个乖宝宝,从不闹她;就连妊娠反应都很少。可没想到……这么小的一团;除了吃奶、睡觉、吐泡泡,她几乎不会做其他事,怎么就知道窝在她爸爸怀里玩;一换人就哭呢?这样的技能她怎么学来的?
叶之遥接过女儿,正准备好好地陪着她玩玩,就见本来还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宝宝,突然就哭了起来。已经习惯了女儿随时随地、想哭就哭的个性,她淡定地轻拍着心肝宝贝地念着,可宝宝就是停不下来,一张小脸哭得通红,看着着实可怜。
安易好不容易才找到点时间补个觉,睡得有点沉,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到似乎有婴儿在呜呜地哭。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女儿哭了,明明想要撑开眼皮,可意识始终浑浑噩噩的,清醒不过来。像是进入了梦魇一般,他全身都动弹不得,汗涔涔的身体在暖气的作用下早就干了汗珠,衬衣黏糊糊地贴在身上特别难受。
小宝宝怎么也哄不住,只知道哭,沈嘉佳拿过之前挤在奶瓶里温着的乳汁:“是不是饿了?玩了这么会儿,也该喂奶了。”
叶之遥接过,将奶嘴放进宝宝的嘴里。可能真是饿了,宝宝止了哭声,吧唧吧唧地喝起奶来。叶之遥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沙发上的安易。他似乎睡得很不安慰,眉头皱得死紧,双手抓着西裤,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安易一直撑着一股气想要醒过来,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醒不过来。耳边还有宝宝哭泣的声音,他心里着急,恨不得有人过来掐一把自己。可清晰地听着叶之遥说话的声音,头脑也慢慢清醒过来,身体却仍是动弹不得。从没有哪个时刻有现在这么无力过,安易突然就回想起小时候刚知道父亲出事的时候,他孤孤单单一个,唯恐一生飘零……
那段日子是他最痛苦的日子,后来有了沈嘉木照顾,再后来有了叶之遥。他越来越贪心,只想这一辈子都将她锁在身边。他不敢想象,未来的路只有自己一个人走过,所以他抢他争,他可以不在乎所有的只要她。可是……当这一刻,她和孩子的声音传来,他却动弹不得的时候,无力催动着那贪念越发地萌生。
小宝宝喝得肚子鼓鼓的,瞪着眼睛滴溜溜地转,兴许是没有看到最爱的父亲大人,小嘴巴一扁又开始哭起来。小孩子哭的时候哪知道分寸,憋足了劲地扯着嗓子嚎,小脸红通通的。小宝宝都还没打出奶嗝呢,叶之遥按照沈嘉佳教的将她抱起来轻拍背,可小宝宝只知道哭,她心疼,没办法,只能让沈嘉佳将安易叫醒。
安易隐约又听到女儿的哭声了,这次似乎更加厉害了,他愈加急躁起来。正难受地挣扎间,突然感觉有人拍了自己两下,安易这才终于从梦魇中醒过来。他抹了一把满是冷汗的脸,没来得及顾上其他的,大步朝病床走过去。
小姑娘被爸爸接过去之后,犹自闭眼大哭,安易看了一眼,心疼得肝尖尖都在颤。他轻声地叫着“心肝宝贝儿”,小姑娘竟然听懂了,睁大了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然后咕噜一下就吐出一个奶泡泡。叶之遥见了,气得差点将枕头砸过去,没好气地提醒那位欢喜的爸爸:“你把她抱起来,她刚喝了奶,让她打嗝出来。”
安易照做,宝宝很快就打了个奶嗝,然后咿咿呀呀地又开始对着爸爸的下巴吐泡泡,似乎这是人生中最大的乐趣。他爱女如命,被对着喷了一下巴的奶味儿也丝毫不在意,相反地,喜欢得不得了,将孩子搂在怀里,亲两口叫一声“小鱼”。
那宠中带甜的声音,传到叶之遥耳朵里,就像小时候被化掉的棉花糖沾了一手,腻!沈嘉佳趁这会儿孩子不闹,赶紧回去给叶之遥煲汤。屋子里又只有叶之遥、安易和孩子了。他抱着孩子眉开眼笑地蹭到床边,问她:“要不要和宝宝玩会儿?”
叶之遥侧过去身去,认真地打量他的眉眼,回想起那年在小镇上看到他时。记忆里浓眉大眼的少年,就像是泛黄的老照片,被岁月掩盖却又镌刻于心。她突然有些伤感,时光带给了他们什么?一段已然残破不堪的爱情,一个冰雪可爱的女儿,一场看不清未来的纠缠?
所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残忍过时间呢?
“有没有想过给宝宝取个什么名字?”安易突然见叶之遥发呆,碰了碰她的脸问。
叶之遥回过神来,见他眉眼温和,笑容尽显柔情,一时有些恍惚。低头看了看他怀里玩得高兴的小女儿,她摇了摇头:“你取吧,这个权利我给你,只希望你能给我相应的。”
每每都被她这样兜头就是一盆冷水倒下,安易脸上的笑容一僵,盯着叶之遥看了好几秒,然后突然笑起来。叶之遥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他却仿佛是刚才的事全然没有发生一样,又用食指在她脸上搔了两下:“我想好了一个名字,就叫高渝亭,我们小鱼一定会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