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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梁以沫在床上笑着滚来滚去的时候,手机突然又一次震动起来,抓过一看来电人名字,她深深吸一口气连心跳都要停止了。
“喂,还有事吗?”谢司茗的又一次来电,不会是来责怪她的吧,梁以沫赶紧坐了起来,惴惴不安的询问着。
“下午我会去打马球,你有空一起吗?”
“马球?”这是他的第一次邀约,梁以沫多想立刻答应,可是一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她又不得不忍痛拒绝,“可是我不会。”
电话的那头又沉默开来,空气中安静得只能听见他的呼吸。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开了口,带着些微嘲讽的语调,说:“没事,你只要坐着就行。”
“那——好吧。”
“下午三点,城东马场,我等你。”
“好——”
他的电话又一次迅速挂断了,梁以沫气鼓鼓地将手机扔了出去。刚刚的她表现的真像是一个傻瓜,好就好,不好就不好,偏偏要加个“吧”,这样模棱两可的语气他一定不喜欢。无奈她的脑子一团浆糊,舌头也像是打了结,总之只要碰上他,一切都会变得乱糟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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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沫去往马场前特意换了衣服,上身穿了一件紫色巴布衫,白色紧身裤外裹着一双高筒黑色马靴。一头黑色长发随意地扎起马尾,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和平时相比,多了一份潇洒和活力。
谢司茗一身白色的装束,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独自在场地上策马奔驰。纯白的色彩,合身的剪裁,以及极富品质感的用料,让他看上去比平时更为挺拔英俊。他微微曲着身子,用双腿和口令控制着身下的马,风在耳边急速吹过,露在帽子外的鬓发被刮得向后摆动。
梁以沫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跟着他的移动而不停变换着视线。光影交错,在他的四周眷顾留恋,朝向阳光而去的那张脸散发着迷人的气息。那种感觉,就像是料峭的春寒中传来一股的温暖煦风,轻轻拂过沉寂的心田。
“你来了?”刚从马上下来的谢司茗一脸轻松,而看到梁以沫的那一刻,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浅淡笑容,看上去更像是敷衍。
“嗯,我没有迟到吧?”
“没有,”他的心情似乎还不赖,至少简短的句子后还补充了一句,“是我迟到了。”
梁以沫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欢快一些,“那对于迟到的人有没有惩罚呢?”
谢司茗愣了片刻,用细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当然会有惩罚,惩罚就是——我请你喝一杯不会引起过敏的饮料。”
梁以沫低头一笑,马尾在脑后小幅度地摆动着,“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也不迟到,那我的饮料就必须自费了?”
谢司茗笑而不语,只是带着她一起前去马场的咖啡厅。
在这样高档的马场里,有一个咖啡厅并不让人奇怪,然而拥有一个如此像模像样的咖啡厅,连梁以沫都感到不可思议。
“这里的消费一定很高吧?”她犹犹豫豫地问了这么一句,然后看着谢司茗的脸上毫无悬念地出现了揶揄的笑容。
“梁小姐身家过亿,会在乎这点儿小钱吗?”
“呵呵,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忽略过去吧。”她低头搅着杯中的咖啡,一圈圈扬起的棕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打马球了吗?”
“在你来之前就结束了。”
“赢了?”
“当然——不仅赢了一场球赛,还谈赢了一场生意。”
“人们都说,在高尔夫球场谈得是上千万的生意,在马球场谈得是上亿的生意,恭喜恭喜了。”
谢司茗的心情果真不错,否则他们之间只会维持一问一答的简单格局,一个拼命提问,一个扼要回复。梁以沫抿着嘴唇若有所思地笑着,现在开始,她保持沉默,只要他不说话,她就打定主意一直憋着。
“以沫,有些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这段沉默出乎意料的缩短了,梁以沫听他喊了自己的名字,脑子钝钝地反应不过来,“什么事,想问就问好了。”
谢司茗的笑容明显浅了下来,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踌躇着该如何提出这个问题,“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想问问有关于玲珑的一些事。”
梁以沫的心像是被钝物狠狠闷击了一下,原来这个所谓的约会,不过是她有意附会的一厢情愿罢了,“呵呵,你是她的丈夫,还有什么需要问我的?”
“总有些我不知道的吧。”他的眸子里带着坚毅,而在这片坚毅之后,另一股淡淡的情愫也缓缓流淌了下来。
“你不相信她,所以要到我这儿来套消息?”
“我相信她,”他顿了一顿,手指不停摩挲着,“我只是想更加深入地了解她。”
梁以沫的嘴里含着一口咖啡,在舌尖上滚了两圈之后,才慢慢咽了下去。舌根残留着些微苦味,从食道中一点点弥漫进心里,“你这个房地产大亨,说话为什么不爽快一点呢?你找我来,只是想知道她和邵佳杰的关系,对不对?”
谢司茗呆滞地看着讪笑的梁以沫,竟然无言以对,迟疑中点了点头。
“他们仅仅只是普通朋友,你千万不要误会。”
“可他们是彼此的初恋——初恋,不会让人刻骨铭心吗?”
梁以沫的心彻底掉落到了谷底,谢司茗变相承认了自己邀她过来的真正目的。虽然早就猜到了,但事实如同潮水般涌来之后,她在心里还是止不住叹了口气。最可恶的是,这样一件于她丝毫无关的事情,他都不能顺着她的空余时间安排。难道她真的有闲到二十四小时全天待命,就等着接听他的电话等候差遣吗?这个男人从来只顾自己和自己的家庭,却不为别人好好着想。
“初恋又能怎样?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只怕他们都已经渐渐忘记了,只有你还耿耿于怀。”梁以沫说着说着便着急起来,语气也变得急促尖锐,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连忙放缓了语调,“别担心了,玲珑她的人品我很了解,她根本不会做出背叛你的事来。她从小就是一个死心眼,既然当初认定了你,就不会再回头的。”
“那你呢?”谢司茗简短的一个问题,又一次让人难以理解,他移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回头吗?”
“我——”梁以沫想了又想,自嘲地笑了笑,“我——不知道。即使认定了,他也不会在乎吧。”
谢司茗点点头,眼底流过一股莫名的情绪,但很快就消失在一片冷漠之后。
“以沫,上次的事——”
他的话里带着犹豫,吞吐着不再作声。梁以沫也不知道自己的脸是红是白,只觉得开不了口回答什么,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如同得到救命稻草一般拿了起来。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梁以沫连忙走开接电话,回来的时候,脸色已然变得铁青,阴沉的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际。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急事要回去,我们下次再聊吧!”
“好。”
梁以沫拿起包,转身前皱着眉头又补了一句,“那件事我根本不在意,你说得没错,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谢司茗一手撑着头,一手紧紧按着太阳穴。脸色愈加沉郁,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她坐过的位子,一挥手将那杯咖啡打翻在地……
钻石发夹
“她人呢?”梁以沫从专用电梯中急速走来,一直在过道中等待的郑秘书一见到她,连忙一溜小跑来到她的身边。
“梁夫人在您的办公室里,刚刚还叫了苑小姐。”
梁以沫蹙起弯眉,“玲珑?找她来干嘛?”
“我也不知道,她一来就大发脾气,好不容易消了气,就让我把苑小姐从技术部喊了上来。”
“知道了,你先回办公室吧。”
“好的。”
梁以沫的手扶着门把手,进门之前深深地吸吐两口气。
门被打开的一瞬,齐玉媛正和苑玲珑手握着手亲密地交谈着。梁以沫一走进来,就如同是晴天里突然降落的一阵冰雨,将气氛冷凝到了最低点。
“妈——”
“梁以沫,你进来之前不会先敲门吗?”
齐玉媛劈头盖脸地来了一番教训,梁以沫停下脚步愣了片刻,她粗略地打量一下四周,脸上的诧异立刻变成了一种暗讽,“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吧,进入自己的办公室为什么要敲门?”
齐玉媛涨红了脸,怒喝了一声,“真是越大越没规矩,有这样对妈妈顶嘴的女儿吗?”
“阿姨,别生气了,以沫她说话一向都这么直的。”苑玲珑连忙替梁以沫打掩护。
“梁以沫,你要是有玲珑一半乖巧聪明的话,我要省多少心!”齐玉媛眯起双眼,盯着她那身奇怪的装束不住地摇头,“你身为鸿宇董事长,迟到、早退也就算了,穿成这样是要去度假休闲吗?每次来每次都不见你的人影,你以为自己是董事长就可以不用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吗,就可以四处乱窜不来上班吗?”
梁以沫张着嘴,始终找不到辩解的机会,而等齐玉媛停了下来,她反而什么也不想说了。
“阿姨,你别生气了,以沫她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您千万不要误会了她,责怪好人啊!”苑玲珑扫视了一眼梁以沫,一种不好的疑虑浮上心头。
梁以沫狠狠瞥她一眼,冷冷说了一句,“玲珑,麻烦你先出去好不好?”
苑玲珑讪讪地笑了笑,“嗯”了一声,便赶紧从办公室中走了出去。
齐玉媛怒气未消,在梁以沫的身边来回踱着步;“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哪点像是我的女儿,早知道有你这种女儿,生了还不如不生!”
梁以沫扯平了嘴角,面无表情地坐到自己的皮椅上。这句话她听了无数次,就连耳朵都快生茧了。但第一次听见这句话时,她远没有现在这样漠然,那些苦涩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小小的脸上挂满了泪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好,随着次数的不断增加,她慢慢学会了从容以对,就像习惯爸爸妈妈的争吵那般,一切都变为自然而然,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地步。
“你来就是教训我的吗?”
“我是来提醒你认清自己的职责,千万别让鸿宇科技毁在自己的手上!”
梁以沫轻眨双眼,嘴角上扬起不屑的弧度,“妈,现在我是董事长,我当然会为了鸿宇科技的明天做好打算,你何必多此一举,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孩子一般?”
“你以为你比孩子好多少吗?”齐玉媛走近她的桌子,眼神里满是锐利的锋芒,“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要等到你二十五岁的时候,才把公司给你吗?他就是知道你资质平平,根本管理不了一个公司,才想着让你更成熟一些再接管。我看他还是高估了你,你这副样子,别说二十五了,三十五、四十五都没办法管理一整家公司!”
“你是不是想要说,这个董事长的位子只有你才能坐得安稳、坐得好?”梁以沫觉得心中有一团小火焰不停的向上窜着,“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难道我不是你的女儿吗?”
齐玉媛冷面一笑,挑着眉毛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心里的那些话就在喉咙间跳着,她不停压制着心底的那股冲动,重新换了一番对白。
“是啊,我的女儿。”她刻意加重定语,讥讽地说着:“你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虽然你没听从那份遗嘱把我从梁家赶出去,但我还没感恩戴德到要看你的脸色行事。”
梁以沫觉得好笑,偏偏拿眼睛望向她,“你别误会我,好吗?”
“梁以沫,那份遗嘱是否真的有效,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来帮忙解答。期间如果收到法院的传票,你千万不要慌张,虽然和妈妈对簿公堂有点不合情理,但希望你能尊重妈妈想要了解真相的权力。”
“妈!”一听这话,梁以沫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以为那份遗嘱是我伪造的吗?那份遗嘱我之前也不知道,更何况,我怎么会傻到要用遗嘱夺自家的财产!事关梁家的声誉,你赶紧去撤诉吧!”
齐玉媛缄默不语,只是笑着点头,对她声嘶力竭的解释完全置若罔闻;“如果你不愿意将鸿宇科技交给我,我只能选择打这场官司。”
梁以沫挥一挥手,不假思索地拒绝着:“鸿宇科技是爸爸给我的,就是为了爸爸,我也要一直守护着它!”
“那我们就法庭上见。”齐玉媛很是轻松地答了一句,完全不理会梁以沫的抗议,仿佛已经有了百分百的胜算。转身即要离开,梁以沫却迅速跑来抓住了她的胳膊。
“妈,我是你的女儿啊!我们母女俩为什么要为了遗产而争抢不休呢?”
“是吗?”齐玉媛掰开她紧紧握起的手,眼底浮上一阵深深的失望,“要怪就怪你爸爸吧,你仅仅是他的女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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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身疲惫,梁以沫总算是回到了景逸大楼。看着电梯上的数字慢慢升高变大,到了十五层的时候,门终于“哗”地一声打开了。
梁以沫没精打采地走到家门口,却懒懒地不想开门,只是背靠在墙上,一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