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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之上的!)
心情晴朗的我,拉起范彩,爽快地说:“别难过啦,我请客,下馆子去!”(一下就把刚才受刺激的事情忘光了!逮到贾画后,我们四人去了饭店。因小余和贾画说不会喝酒,我正打算换为饮料,谁知范彩却点了酒。我陪着范彩才喝了几杯,范彩的脸就泛红了,而且醉意越发明显。贾画冷冷地说了句:“没眼光的男人又不止那一个!”便夺过了范彩手中的酒。可是,万没想到范彩酒力如此之浅,就这几杯也让她醉得发酒风了。而她的酒风还真奇特,见人就亲,大胆热情,如胶似漆,和平时淑女的样子截然不同。我们大惊失色,连忙拦阻。最后没办法,甲鱼两人决定将我牺牲了,她们两人的理由是,反正名声那东西,对于我来说,早就不存在了。于是我就这么悲惨地扶着范彩,让她一路亲回了宿舍。哎,人千万不能名声坏了啊,否则以后就铁定是黑锅专业户了!
(后记:此后多年,很多同学一直仍认为我无操守到男女通吃,概不忌口!)
将范彩弄回寝室时,我的脸已象注过水的猪头肉了。真是的,现在的淑女咋这么闷骚呢!我那冰清玉洁的脸啊,从此染上了不可抹杀的污点
星期二只有上午几节课,而范彩昨日发酒风的事不胫而走,一早上,我那注水猪头脸,被无数男生艳羡地注视,再加上浮肿得奇特,赢得了120%的回头率,也就是十个人里有两个走过去没看清楚,又跑回来再看一遍!平生第一次引起如此之多的男生的注目,虽说原因有些复杂,但不管怎样,还是在小本子上记录下来这历史的一刻吧。
晚上,中秋晚会拉开了序幕。范彩的节目很靠前,她的一曲令人心醉的小提琴独奏,再加上她那楚楚动人的哀怨表情,更是让她高跟鞋下的死尸以指数速度迅速增长,看着台下那些疯狂的男生,我突然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节目精彩纷呈,有武术,有京剧,有小品,曲艺表演有琵琶、唢呐等等,也有大鼓,不过我不怎么欣赏,觉得和我不是一个档次的。(艺术和噪音确实不是一个档次的!)
张文看着其他节目,不满地对我说:“你看看人家的节目,你除了那个奇怪节目就不会点其他节目吗?”
“会!很多啊,例如逼人跳火圈、蒙眼转盘飞刀,还有魔术刀切美人,虽说目前还都没成功过,但是我都练过。要不是老妈说助手是真人不太适合,我倒挺希望表演其他节目的。”
“你那是逼人跳火坑!”张文在胸口画了个十字,“还是继续表演你这个狗熊玩球吧。”
我和张文的节目安排在英语系的后面。而英语系选派的节目是陈晓晓的拉丁舞蹈。她一身火红的装扮,性感大胆,臀部一翘一翘的,配合胸部的颤动,十分……壮观,让身在后台的我看得满脸通红。台下男生更是捏着鼻子,口哨不断!要是那爱抽血的张大夫在场的话,就乐死他了,找些脸盆接点就行了。
我酸不溜丢地嘟囔:“又不是应征当奶妈,晃什么,体重不定是我的两倍呢!”
身边的张文不屑地说:“你和她体重的差距主要在于屁股和胸!”
“你……”我气结,缓了口气,仰头望着比我自己高上一头多的张文,反将一军:“你和我身高的差距主要在于上身!”
“你……”张文睁圆眼睛瞪我,我也反瞪他。就在我和张文大眼瞪小眼的这时,陈晓晓的节目结束了,台下口哨仍是不断,半天才得以顺利谢幕。陈晓晓下台后,跑到我们这边,甜甜地对张文说:“张老师,我的节目怎么样?”
“很成功!”张文笑容满面地说,和刚才对我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我冷哼了一声,陈晓晓转向我,趾高气扬地说:“尤蓉,我很期待你的节目。”
见她那么得意我便生气,我不屑地回道:“你放心,我本着国际主义的精神,绝对不会象你这样让革命群众血流满面的!”陈晓晓对我咬牙切齿地走了.
终于到了我的节目,可是台下却少了一大批男观众,据张文猜测是去厕所排队了。我们开始舞台准备,张文将一个半米多高的大木箱推到台上。随后,舞台灯渐渐暗下,我单手推着一把直径大约两米的巨伞,面朝观众缓缓上台。走至大木箱边上,我将伞停下,然后躺在木箱上。灯光完全聚集在我的身上。
我轻巧地抬脚一挑,大伞便轻而易举地移到脚上,台下立即响起一片惊叹声和阵阵掌声。随后,伞缘在我的蹬动下,慢慢转动起来,越转越快,我突然猛蹬了下伞,伞立即向上跃起(笛卡儿坐标的+Y轴方向),落下时我曲腿用脚接住。跟着,我横蹬一下,伞平平飞出(+X),却在离开一段后又象是被什么东西吸回一样,回到了我的脚上。台下惊奇声此起彼伏。未等声音平息,我将伞向台前垂直猛踢去(+Z),伞失去控制似的要飞出台,冲向观众,巨伞的失控立即引起前排观众的骚动和恐慌,但伞转了一下又重回我脚上。台下观众震惊于我的技巧,议论纷纷。有些观众已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惊异不已。
想起舞蹈让我增加难度的话,于是我停下伞,大声宣布:“下面,我将挑战一个我从未做过的高难动作。伞将会在我的一踢之下,在空中迅速画三个圆圈后再回到我的脚上。”话音刚落,伞好象听懂我话似的,抖了几抖。台下的音乐还挺配合的,这时鼓声响起,将表演带入高潮,台下也顿时鸦雀无声。我猛地连踢三脚,踢得伞有些蹦,但是随即如中了咒语般凌空旋转,速度很快,且因伞身巨大,所以划出的圆比本身更大。伞成功地划了两个圆后,台下的观众已是瞠目结舌,但在旋转到最后一圈的关键时刻,伞突然直直向我砸下来,我慌忙滑下木箱。
砸了!躲在伞后,一直手拿伞柄转伞的张文此时脱力地跌坐在台上,暴露在观众面前,骂我:“你疯了!突然加个什么动作啊!这是人能舞得了的吗?”观众一楞,随即台下轰然大笑。大家也终于明白了,从一开始,就是张文躲在伞后替我转伞。
我从地上爬起来,慌忙推着大伞打算下台,推了一下没推动竟还丢脸地跌倒在地,场下又是笑声一片,张文这时也爬起来帮忙,我们两人狼狈地将大伞推下了台。就这样,好好的节目最后变成了超级滑稽剧。我的节目确实不象陈晓晓节目结束后观众流鼻血很久,而是台下观众爆笑了很久。
神秘乐队
老妈的节目啊!到了后台,我便和张文吵开了。“还空手道老师呢?你手哪里行了?”
“换谁举把那超大伞转那么久后,也受不了再加个什么边转伞边划圆圈的动作,还是三圈?”张文和我吵架似乎从不吝惜力气和唾沫。
“人家李逵当年两把大斧天天舞,除了剁人,吃饭时还用来剁菜呢,也没见人手无力!”
“李逵斧子的面积可没伞大,阻力小!张文当初练臂力虽不象李逵用斧子剁菜剁人,但他用杠铃捣蒜也算是异曲同工吧!”舞蹈这人神出鬼没地钻出来了,替张文解了围。想到就是舞蹈出的馊主意害我搞砸节目的,刚把眉毛立起来要和他理论,却被人突然从背后搂住,转头一看,原来是张大夫!张大夫激动地抱住我,高兴地说:“小蓉,恭喜你!你的节目反响很大啊!”
“这样的反响不如没有!”我瞪了下嘴角微扬的舞蹈,可恶的猎人表情。
“多成功的滑稽剧啊!”张大夫由衷地赞道,“而且真有赵本山的几分风采呢!”
无语~我无力地向张大夫告别。舞蹈,算你狠,带杀我于无形的张大夫来堵我的嘴,“我还有集体舞的节目要准备,你们慢慢聊。”实在是有张大夫在,我再不走,就真要吐血当场了。不过我还是努力忍住了,毕竟如果吐血,保不准被张大夫拉去医院当尸首盖上脸,甚至拿来给别人讲解身体结构。
节目继续中,总体上各系都想办法让系花在台上亮相,颇有百花齐放的势头,但是出彩的节目却是屈指可数,而我的苦难尚未结束,我们系的集体舞安排在比较靠尾声的部分,我换好衣服,就和系里女生在一起等待。除了范彩一如既往地耐心劝导我外,其余女生只是形式上的安慰一句而已,甚至还有女生赞我节目果然比她们有新意,也刺激。
终于捱到集体舞蹈,我跟着大家上了台,被安排在后排最不显眼的地方。不过也幸好比较靠后,而且还是喽罗,似乎并没有观众认出我就是刚才出丑的那个。心不在焉地跟着跳完,下台后换衣服时,才发现自己的胸衣不知何时竟滑落到腰上去了,左右顾看,幸好无人发现,而且刚才在台上,观众也没异常反映,长舒一口气,总算躲过一劫!
节目主持人异常激动地报出最后一个压轴节目,可主持人的最后几个字却早已淹没在台下女生的尖叫声中。节目表演者是舞蹈他们的神秘乐团。
我本以为他们的节目风格大致相同,却在舞台灯光亮起的瞬间,方才发现,与上次疯狂重金属音乐的感觉大相径庭。此时的舞蹈戴着犹如佐罗的黑色眼罩,一袭黑衣上点缀着一条蓝光闪烁的带子,由左肩螺旋形缠至腰间,说不出的鬼魅。而他被遮在眼罩后面的眼睛亮如星辰。不同于上次的鼓手,此次他手中拿着的是小提琴。大概因为舞蹈没带眼镜,而且装扮不同于以往的儒雅书生形象,系里同学竟无一人认出。当然我是除外的,他可是化成灰我也认得的仇人,别说他现在蒙眼难辩面容,就是他真披着兽皮,估计我也认得出。
而右边的大提琴手的脸上,一条黑布斜挡住左眼和鼻子,好象独眼龙海盗船长。同样也是全身黑衣,腰间系着银光灿灿的宽腰带,通体都透露着诡异。而中间的歌手,是名妖娆美女,缀有红点的黑纱只蒙住鼻子部分,唇上鲜亮的红色,艳若石榴。栗色卷发,右耳上垂下一只超大的红玛瑙耳环,浓密卷长的睫毛下,一双美丽诱惑的大眼睛,美不胜言。上身是水红色抹胸,下面是一条吉普塞女郎般的褶皱黑长裙。她的美貌和神秘,早已盖过了先前的陈晓晓。观众的视线胶着在台上,热情空前高涨,晚会的最后一季高潮来到了。
妖艳美女略一抬手,灯光暗下,会场也静了下来。随后,低沉敦厚的乐声率先从大提琴流泻而出,忧伤缓慢的曲调即刻营造出独特的内敛哀婉的氛围,这时飘渺的歌声适时地响起,由远及近,渐渐浑厚,好象从地狱飘出的痛苦声音,将观众带入一种真实的幽怨和悲凉,无边无际地伤感笼罩着会场。这时,悠扬舒缓的小提琴加入,歌声也由迷蒙颓废渐转为委婉抒情。小提琴和大提琴乐声揉和,如诉般地细腻缠绵,冲淡了方才观众的伤感,厚暖之感取而代之。女歌手的声音显得尤为清脆迷人,柔声百转。这时,大提琴停下,小提琴加快节奏,激情飞扬,而歌声随之变得狂野激昂,仿佛饥渴地诉说着自己的深情,重重地震撼着在场观众的心弦。然后,大提琴再度以庄严沉重的乐声加入,女歌手在小提琴伴奏下的天堂般的歌声瞬间沉浸于地狱般阴暗氛围中,两种琴声的共舞,仿佛天堂与地狱间的交错,创造了难以言喻的美,萦绕在听众心头。这时,女歌手的歌声突然攀高,高得令人无法置信,优雅高昂且无比华丽的高音,仿佛就要冲破屋顶,同时又让人感觉一种要摆脱桎梏般的撕心裂肺。就在此时,所有乐声歌声到达统一,高潮。突然间,歌声和小提琴声同时停下,安静了,只余下落寞的大提琴声,淡淡的,一点点,收起,落下,最后再带着我们渐渐远去。节目鬼魅般的展开,又若有若无的结束,让观众已如中了咒語般失去抵抗能力。直到音乐结束,会场有几秒种静寂无声,随即便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雷鸣般掌声。这百转鬼魅的音乐,灵异至极的歌声,让观众情绪完全蔓延,声音叙事和宣泄情绪达到了完美结合。
灯光再次亮起,此时的舞蹈垂首站在聚光灯之下,性感得令人无法呼吸,而他此时正对我露出他鬼魅般的微笑。我的心跳快得无法遏制。而大提琴手此时目光柔和,微眯着,另有味道,再加上那拥有天籁嗓音的魔鬼女歌手,这三人,各自光芒四耀,各有风采,谁也无法掩盖他人的光芒。
台下的女生已疯狂地冲到前排,而坐在演员前排的我,也感觉有种感情必须宣泄,否则就会窒息而死。我下意识地向前去,竟是奔着舞蹈的方向。舞蹈将小提琴从肩上放下,嘴角轻扬,眼睛异常明亮,仿佛暗夜晴空中的明星般闪耀。我脚下一顿,与舞蹈的视线迅速错开,绕过女歌手前拥挤的男生们,直奔大提琴手。
挤到台前,好巧地又碰到上次被我揪了几朵花的那个女生,她见是我,立即将她手里的花藏到身后。我冲她嘿嘿一笑,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