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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何夕终成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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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笑着的,弯弯的眉眼成了一道彩虹桥。安若抬起手臂捏捏杜梓潼的脸,像是白面团似的,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苏韫总是喜欢捏自己的脸,没个够。
按照林珩给的地址,安若和杜梓潼沿着大道边问边走,实在累了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挺尸。杜梓潼突然特别忏悔的说:“当初老师让我们好好听课,说是现在学的知识将来一定会有用途,那时候我不信,虽然现在我依然觉得大部分的知识都是摆设,但是却深切的觉得应该对英文老师道歉,我真是误会他了,当初好好听课就好了,多背几个单词就好了。”说的时候像是忠诚的信徒,满脸祈愿。
安若靠着椅背仰着头看天的脸突然笑了起来,说杜梓潼:“你倒是醒悟的挺快啊。我记得我每次牙疼的时候也都忏悔‘我要拔牙!我再也不用那颗坏掉的牙吃东西了!’可是等着牙不疼之后,我就把这些都抛脑后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杜梓潼抬起仰着的头,看向安若,神情不解。
安若瞅他一眼,笑着说:“我妈说,那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杜梓潼突然站起来,说:“不然咱们打车去吧,这么走早晚累死!”
于是安若就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正要敲门的时候看到被护士推着轮椅从走廊那头走来的苏韫,他笑着,聊着天,只有那双眼睛找不到谈话的对象。
时光仿佛逆流,回到十三岁那年,苏韫一个人坐在木质长椅上,护士姐姐让他在那里等着,于是原本笑着的孩子,原本刚刚还那么开心的孩子,突然流泪了,双手抖得厉害,擦着眼泪的袖子仿佛两个已经不够。
安若远远地望着,小小的她心疼的跟着哭了。上前无声无息的坐在他身边,静静地不被察觉的,陪他哭,陪他害怕,陪他难过。
只是那个男孩从不知道,她在那里,她就在那里,从来没动过,哭的眼睛都肿了。
很多年后,男孩变成了少年,少年笑意温存,他说,因为眼泪是温热的所以流淌的时候,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还在那里。
安若仿佛置身于那年男孩女孩的身边,陪着,就那么静静地陪着。
护士刚要打招呼,安若摇摇头,陪着护士将苏韫送到房间里,直到护士静静退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苏韫和安若。只是现在哪怕安若就坐在他的对面,苏韫还是看不到。
安若心想,老天爷,你是多不喜欢我,才会让我吃这么多的苦。明明那么费力的爬到他身边,他的眼前,让他的生活里有我的影子,可是现在,你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就让我再次消失在他的眼里,你究竟是以怎样一种心情来折磨我的?
安若想着的时候看着苏韫,嘴角幸福的笑了。
来之前她想,她要打苏韫两下,骂苏韫两句,捏他的脸,最后抱住他。她想,苏韫现在眼睛不好,反抗也没用。安若这样想着,来了,看到了,却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陪着他看着窗外,看到太阳落下,天边泛出红云,然后轻声对他说上一句,苏韫,好久不见。
原本是这样计划的,可是小黄毛却突然进来了,吓跑了安若。
小黄毛问苏韫,她谁啊?怎么哭的那么伤心?
苏韫摇头,轻声说,不知道是谁,坐在那很久,却一句话也没说。
哭着跑到医院大楼外的安若看到坐在长椅好像哭过的杜梓潼。两个人都笑对方花了脸,笑声却又一点点的消失在了风声里。
杜梓潼说:“她……就算在这里做了手术……”最后泣不成声,被安若揽在了怀里,泪水浸湿肩膀的衣服。
安若在他耳边抽噎着说:“他,已经……就算我在他面前,也看不到我了。”




ˇ习惯了活在另一个人的影子里渐渐没了自我ˇ 最新更新:20130709 14:50:23


杜梓潼说,认识她那年她喜欢梳两个羊角辫,傻傻的样子特别可爱。
杜梓潼说,现在的她减掉了留了很多年的长发,每天带着一顶毛线帽,还是傻傻的样子,还是那个我喜欢的样子。
杜梓潼说,喜欢一个人,应该不只喜欢她最美好的样子还有她每一个时刻,每一个特别或者普通的样子,这样的喜欢才可以称之为喜欢。
安若说,杜梓潼,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男孩子。
于是医院里多了一个杜梓潼,每天路过的时候总有欢声笑语,安若说的没错,杜梓潼的开朗足以传染给每一个接触过他的人,他的希望他的美好,从不仅仅流露于表面,而是深入到了每一处神经,感染到了每一个人。
而与此同时,安若也常常趁着小黄毛不在的时候,去看苏韫,每天像是地道战的会面着实辛苦她老人家了。一旦遇到小黄毛,还要被拎着衣领揪出去,被高出半头的小黄毛丢在角落里审问:“说!你是谁!有什么居心!和苏韫什么关系!不喜欢他左转大门,喜欢他右转骨科!”说着弄得指节嘎嘣嘎嘣响的吓人。
安若蹲在角落,抬着泪汪汪的双眼,露出小狗似的可怜眼神。
小黄毛掐着腰指着安若:“我告诉你昂,苏老大是我的!”
安若撅着嘴,虽然没说话却分明一副:不,苏少爷是大家的!
拐角阴影里的苏韫问身边被逗笑的孟瑾,孟瑾忍住笑意将看到的将给苏韫听,苏韫点点头,脸上是一抹藏不住的笑意,怕被发现于是将脸扭向一边假装咳嗽。
孟瑾问他:“你能猜到这个女孩子是谁吗?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或者说是她见到我们就跑了,这样的女生你身边有吗,能想起来是谁吗?”
苏韫笑着摇摇头说:“我看不到她的样子,她也不说一句话,我哪知道。”说完扬扬眉揉揉鼻子让孟瑾扶他回病房了。
孟瑾说两天后就要给苏韫进行手术,因为要开颅所以最晚明天就要将头发剃光。
苏韫眼神虽然不稳没有焦点,但是那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他点点头,其实又不是第一次做手术,每次的复发都是同样的检查同样的治疗同样的危险,习惯就好了,习惯就不怕了。
下午苏妈妈来的时候安若站在病床前的苏韫面前给盆栽浇水,看到苏妈妈来了安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苏妈妈嘴角轻轻抿住上扬,拿出准备好的剪刀和其他工具边拿边说:“小韫来,妈妈给剪头发。”
苏韫汗淌了一地,隔夜的饭都快吐出来了。苏妈妈却自得其乐,一把抓住躲闪的苏韫,一脸坏笑的说:“坏小子,就这个时候能欺负你我还不抓紧时间,后天手术结束之后,你能看见了,还能这么逆来顺受!”
苏韫没反驳,无奈的笑着说:“瑞妍真是太讨厌了。”
安若看着却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暖的仿佛连眼泪都要融化了一样,苏妈妈坚信的是苏韫的手术一定会成功,苏韫一定可以再次看到,手术中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她没说一句鼓励,却都融在了那么一句玩笑似的话里,她是妈妈,苏韫的妈妈,看起来不羁洒脱其实十分温柔的妈妈,每个妈妈都不是相同的,爱的方式不同,于是爱也是不同的。
安若来到医院的电话亭,给妈妈打了电话。一接通,妈妈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类似于“死丫头,去英国都不知道跟你妈说一声,是不是死了才找我收尸啊!你还知道打电话,你还敢打电话啊!”然后语气渐渐缓和了下了问她“英国的饭菜没有你妈做的好吃,是不是嘴刁的丫头被饿瘦了?英国听说最近两天要下雪,你带棉服了吗?身上的钱还够用吗,用不用妈再给你汇点?你那个朋友现在怎么样,身体好一些了吗?”
安若捂住嘴,不敢让妈妈听见她的抽噎声,怕她更加担心,哭得花了脸红了眼,嘴唇都是惨白的。是的,她想妈妈了,非常想,现在就想见到妈妈,让她骂一顿打一顿,然后还会心疼的给她做饭问她饿不饿冷不冷困不困,那么疼爱自己的人这世界上仅此一个了。安若身在异国,纵有千言万语也不敢轻易告诉妈妈,于是平息自己浮动的气息,等到抽噎声变得渐渐微弱之后,捂着嘴对妈妈说:“妈,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很久没出声,最后妈妈只说了一句“该死的丫头”然后就撂了电话。
然后安若才明白,只有离家了才知道想家的滋味,只有离开亲人才明白揪心的想念是怎样一回事,安若是个家鸟,即使长了翅膀也飞不远,或者说她根本不想飞得太远。
安若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苏韫的妈妈,苏妈妈看到她,笑的温柔问她:“你和小韫是大学的同学吧,我还给你们画过一幅画。”
安若点头说那幅画现在还在她那里,于是两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聊天。苏妈妈那一头海藻一样柔软飘逸的长发被剪成了齐肩的卷发,依旧耀眼的容貌,温和的笑意,却在阳光的照耀下露出岁月的银丝。
安若看着感叹:“这一转眼都已经过去五六年了,阿姨的长头发也变成齐肩短发,而我们几个也各自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苏瑞妍笑着说:“头发其实早就剪短了,但是你们几个的变化却大的惊人,当初还以为你能够和小韫在一起,没想到你现在却和周旬在交往。”
安若低着头摩搓手掌突然沉默了,又低声说:“其实,我是喜欢苏韫的,从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喜欢他,可是他只当我是朋友,当初也对他告白过,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将那件事抛在脑后,而随着年龄的增大,那份冲动也越来越单薄,已经没有勇气再对他表白一次,所以一切就这么随着时光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们最终都顺从了时光成了彼此的过客。
苏瑞妍抿嘴笑了,叹了口气:“你和我挺像的。”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边刚刚剪头发前给苏韫画的素描递给安若,那眉眼那五官那份骄傲分明就是安若认得的那个苏韫,一直都是,苏瑞妍对安若说:“看看我生了多漂亮的孩子啊,那双眼睛最漂亮了,”眼泪差点偷溜出来,苏妈妈笑了笑“既然从前那些画都在你那里保管那么这个也交给你了,小韫在房间里,刚刚剪了头发不敢见人呢。”
安若关上门看到坐在床沿带着红色毛线帽的苏韫。
“诶,”苏韫突然叫了愣愣看他的安若“你不说你叫什么名字,那我这么叫你也就不算不礼貌了啊!”
安若不自觉的笑了——苏韫就是苏韫,病成什么样子,眼睛都看不到了,还是那个骄傲的苏韫。走到他身边隔着毛线帽子摸着他的头,可苏韫好像不太喜欢被人摸脑袋,挣扎着,可看不见的他没法闪躲此刻看得见的安若,最后也只好顺从。
苏韫问她:“我把帽子摘下来,你看看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帅。”说着摘下毛线帽子。
安若摸着苏韫光光的脑袋,手指轻轻掠过,瘙痒苏韫一个劲的躲闪,直到安若的手停在一处不深不浅看起来年头不少的伤痕上面,苏韫解释说:“这是二十一岁第一次做手术留下的疤痕,怎么样也消不掉,在它旁边有个小疤痕那是所有的病因,是十三岁从双杠摔在地上的时候受伤留下的。
安若心里在喊,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当她看着苏韫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所有的言语化作落在苏韫眼睛上的一个吻,安若捧着苏韫的脸,温柔吻在眼睛上。
苏韫第一次,慌张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抓紧白色床单手心里全是汗水。




ˇ如果一辈子没有那么长如果没有你没有我ˇ 最新更新:20130712 17:14:00


安若来到英国一个星期才开机,手机里充斥着各种国内小广告,还有林菀和林珩各种无限谴责和担心问候的短信和留言,就连孟姜也发来短信说他有同学再伦敦,询问安若需不需要照顾。
安若反反复复看着这些短信听着这些留言心里像是隧道通了电灯一样明亮,第一次那么庆幸他们都是朋友,庆幸着他们还是朋友。
只是小旬……
安若是跑着到电话亭,冒着冬雨,明明手里拿着伞却还是淋湿了衣角。
久违的拨通了那个号码,就连握着话筒的手都是颤抖的,一个劲的颤抖,不自觉就慌张了,终于害怕了。只因为这一个星期那个孩子一条短信也没法来,哪怕一堆谩骂也好。
电话响了很多次才被人接起,安若又慌张又开心:“小旬……”
可是说话的却是张嫂:“安小姐,少爷现在刚刚睡下。”
安若的那股子兴奋顿时消失无踪——还以为小旬原谅她了,愿意等她回来了。
“这些天……还好吗?”
“这个……有惊无险。”
安若觉得自己的血液瞬间凝固,握着话筒的手和揪着衣角的手,抖得仿佛那年伸手向着少年生怕他纵身一跳不要她了,那样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尖。
“就在三天前……少爷他……试图……割腕自杀……”
安若就那么无力的滑坐在地上,眼泪究竟怎么流下来的连当事人自己也不清楚。
电话亭的玻璃窗被雨水敲打的发出落寞的声响,咚咚,咚咚,咚咚……
安若只是机械的握紧话筒,呆滞地说:“我马上回去。”明明没有哭声,可是那个女孩子却的确是声嘶力竭了。
“不要!”
安若所有的动作全部停滞,她刚刚似乎听到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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