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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以后你要是喊累我就咬死你!
她说,苏韫,谢谢你,肯娶我。
林菀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她隐约看到孟姜红着一双眼睛守在她的身边。
那个男人看到她醒来,一句话也没说,攥住她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哭得像个肆无忌惮的孩子。
这次地震,只死了一个孩子,是林菀的。
当医生对林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个姑娘哭得疯了一样,试图抱住林菀的孟姜被林菀用热水烫伤。
那个姑娘声嘶力竭的对他说,你滚!滚——
最后病房里哭得瘫软的孟姜被同事们拉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林菀再没说过一句话,不吃不喝将近三天。孟姜就那么陪着,不吃不喝,每天还有大量病患需要他去抢救,整个人都临近虚脱眼看不行了。
所有人都看着,看着这两个傻子相互折磨。可谁也不敢说上一句,没时间,没立场。
孟姜这个人从没对谁低头认输过,无论是在学业上还是工作上,为人处世圆滑世故面面俱到,无懈可击的仿佛圣人。
可那天,太阳渐渐快要落山的时候,面对坐在一片废墟上发呆的林菀,面对孕育了他第一个孩子的女人,面对他唯一辜负过的姑娘,他跪在她面前,骄傲不要了,自尊不要了,什么的什么都不要了。
他说,小菀,你别这样了好么,看你这样我害怕,怕你就这么跟孩子去了。
他说,小菀,你打我,你骂我,你杀了我都可以,就是求求你说句话让我放心行吗?
他说,小菀,我错了,只要你好好地我就消失在你面前再也不打扰你。
他什么都说了,能说的,不能说的。
林菀回过头看向他,眼神呆呆的,拉起他被烫伤的手臂说了这些天的第一句话——疼吗。
孟姜激动地一个劲摇头。
林菀说,孟姜,地震的时候石头打在我的身上,孩子立刻就没了。
林菀说,孟姜,我在一堆石头里抱着我的学生待了整整四天。
林菀说,孟姜,我只是想给他们找点吃的喝的,可是就那么寸遇上了余震,那么大的石头砸在了我的头上。
林菀说,孟姜,我残疾了,听不见了,真的。
林菀说,孟姜,你别自责了,是我配不上你了,咱俩散了吧。
那天孟姜抱着林菀说什么也不撒手,是他,是他将这个姑娘,这个原本好好地姑娘害成了这个样。
那天即将出国的李初婧给他打来了久违的电话,她说,孟姜,我要走了。
孟姜说,我要娶林菀,其他谁也不行——这就是那天我的答案。
ˇ你若走,我眉梢不动,你若留,我举杯相邀ˇ 最新更新:20130929 12:00:00
那年新年,苏韫跟着安若回了家,开门第一句话便是——妈,我们回来了。美得安妈妈合不拢嘴,欢喜的不得了。
那年新年,安若和苏韫十指紧扣,守岁到了深夜,第一声鞭炮声响起时,安小若捧着苏少爷的脸吻得天昏地暗。
苏少爷抱着安若,不怀好意的说,你是不是胖了?
安若抵着苏韫的额头,笑着说,苏少爷,红包拿来。
他抱着她,烟花是最绚丽的背景胜过任何一次狂欢。
那年新年,林菀戴上了人生中的第一副助听器,呆呆的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父母的照片,手里拿着的是那个死去的孩子的最后一张B超——默默流泪。角落里,默默跟随的孟姜蹲在地上捂住嘴抽噎却又不敢出声。就在这时,林菀面前一双漂亮的手递出一块手帕,抬头看到了那张温柔好看的脸,他说,擦擦吧。
他就是那个为孩子拍下最后一张B超的男人,最后一眼看到那个孩子的男人,那时候他还说,宝宝很健康,长大了会和妈妈一样好看。
林菀低着头,压抑的声音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连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住。
他说,你是最好的妈妈,你保护住了那么多的孩子。
角落里的孟姜突然想起,曾经在他还是个医大的学生时见过这个男人……
那年新年,林珩推掉了所有的应酬,远飞瑞士守在一个女孩的病床前,轻轻为她擦手,轻声在她耳边说,小麦,你个大懒虫,睡了这么久还不肯起床。
说着说着就哭了。为什么?
不知道。
那年新年,周旬喝醉在酒吧,朦胧之中一个女孩气哼哼的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他身边的姑娘们,气得跳着脚说,周旬!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再敢这么醉生梦死小心我撕了安若的照片你信么!
说罢就扶着周旬出了酒吧,一路上见一个瞪一个,一副正室捉奸的架势。
出了酒吧,周旬一把甩开她,站不稳所以扶着自己的车,醉意朦胧的说,郭子冉,你能别管我了吗!你是我谁啊!凭什么跟膏药似的!
郭子冉跺着脚说,周旬,你媳妇要是回来找你,我保证物归原主,可现在你耍着单,我凭什么不能看着你啊!我就要看着你!谁让你长得那么好看的!怪我啊!
周旬一把推开了郭子冉,于是那个姑娘摔在地上,手掌都擦出了血,却那么倔强的昂着头看着周旬,就那么看着,一脸的不服输。
那么一瞬间,她的影子交错了一个叫做安若的姑娘。
周旬扑通一声倒在路中央,任由郭子冉怎么摇怎么晃却再也没醒来,于是那姑娘哭花了脸,求着围观的人。
急救电话,救救他——她的男孩。
那年新年,安若和苏韫与林菀、孟姜、林珩还有周旬都没再见过面,仿佛这一次,分道扬镳再不相见。
安若和苏韫逛街,逛着逛着就来到了家具城。指尖勾勒着沙发皮质杂乱的纹路,木桌斑驳的痕迹。他们像两个玩耍的孩子,奔腾着,欢愉着,狂欢着。一起躺在一张大大的床上,隔了好远好远,解说员的声音渐渐在耳膜模糊不清,苏韫别过头,安若也别过头,相互对望示意,微笑,十指紧扣。
他说,第一次见你时,你还是个孩子,那么大一点,当我要娶你的时候,就已经长得这么漂亮这么优秀。
他说,岁月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将我们一点点变老,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志气高昂的少年,我想的念的全都是未来关于你的,关于我们的。
他说,我想承诺给你的,我所能给的全部。
他说,安若,我想不出别的话了——我爱你。
安若还没来得及感动售货小姐便早已等不及上前询问苏韫,先生,这床您要么?
苏韫紧紧攥着安若的手坐起来,点点头。
曾经他以为自己未来的妻子,起码要像陈佳霭那么漂亮,要像谢依那么聪明能干,要像沈桐那么温柔善解人意,要像Y那样无条件跟随他。
曾经的他又怎会想到,直到如今,他的人生里,常开不败的会是一朵叫做安若的花。
这个姑娘出现了之后,他什么都不想要了,一个安若,足以。
应该,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驱使。
大床搬到苏韫家里着实累坏了苏少爷,俩人像挺尸似的挂在沙发后背。
最近几年总能看到陈佳霭出现在电视里,她演了几部电视剧收视率还算不错,娱乐新闻里也少不了这位新晋花旦的花边新闻。沙发上,安若坐在苏韫的怀里吃着薯片,唏嘘,少爷,我觉得这些男明星都没你帅,陈佳霭是不是亏了。
苏韫假装惊讶的说,是吗!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还有机会啊?!
安若肩膀一耸,磕了他倚在安若肩膀上的下巴,安若咬牙说,得嘞,就凭咱俩这关系,你俩要是结婚我就送个大礼包去呗!
苏韫揉揉自己的下巴,抱住安小若,说,这样吧,咱俩谁结婚对方都必须到场,你说就咱俩这非亲非故缺一不可的又能抱又能亲的关系,红包塞少了都不好意思再见面!
于是安若揪着苏韫的耳朵喊打喊杀,说什么也要把手上的戒指拔下来,喊着,不过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苏韫连声讨好。
当初谁能想到,一语成谶。
却是后话,前者不愿多语。
或许他们之中只有一个赵锦程的日子最不好过,因为他此刻正拿着一摞照片,而薇安就那么看着他,眉眼轻蔑,她说,赵主任,你想玩死林珩我没意见,不过吧,别假借他人之手玩儿阴的,别忘了,我是搞新闻的,打小报告这种事我比你在行。
薇安起身站起的身姿优雅动人,一袭香槟色小西装黑色及脚踝的铅笔裤略显宽松,十六厘米的香槟色高跟鞋与身上的小西装相映成辉。
她说,赵锦程,再碰苏韫试试。
赵锦程笑言,豫姐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护着你家小少爷。
薇安小声嘀咕,欠他了。
也不知赵锦程听到没有,就走了。
那些照片是赵锦程在国外给小情人买的房子,利用空头公司将钱转账,假借公司之名完成一己之私。薇安将他的小情人和他小情人的情人一起出入自己冒险买的房子的照片交给他,只为了制止他利用苏韫来打击林珩这一系列复杂的政治手段,她用了几张照片护住了一段友谊,两个男人。
虽然不知道究竟有用没有。不过赵锦程暂时应该除了清理门户再没闲心,对这两个不省心的男人耍阴招的机会了。
薇安上了车,电话打给了远在瑞士的林珩。身上盖着一张毯子躺在病房沙发上的林珩,惊醒,看着来电迷迷糊糊接起,询问,睡意已经消了大半,怎么了?
薇安说,赵锦程的事情暂时平了,你回来吧。
林珩说,你确定?
薇安说,这小子打从小那毛病就没改过,护食护的跟什么似的,自己家里内讧,小金库还被我发现,还不老实几天,有几天你就能把开发案解决了,所以快回来吧。
林珩说,豫姐,其实刚才你打电话的一瞬间我以为小麦醒过来了,我在瑞士的这几天突然觉得,或许我把公司的事情交还给我爸,再到瑞士读书陪着小麦安安静静的生活不是更好。
薇安那么几秒没说话,再开口说,林珩,你就这点志气,陪着一个活死人一辈子你就够了是不是!
薇安这次耳朵里传来的不再是地球那头林珩的声音,而是一阵冷漠的忙音。
ˇ经年过后华发丛生后人只道荒了年华却不知岁月本无情ˇ 最新更新:20131005 12:00:00
林菀的爸爸一身的寒气还未散去,就一巴掌打在了林菀的脸上,岁月无情,华发丛生,老泪纵横。
林妈妈也掩面流泪。
林父说,林菀,我生你养你,供你吃穿上学不是要你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跑得连父母都找不到的!
林父说,林菀,你差点客死他乡知道吗!你妈妈为了你住了医院,哭了几个晚上!
林父说,林菀!回答我!
林菀红着眼睛,声音哽咽的抬头呆若人偶,看着父亲的脸说,爸爸,我什么也听不到了。
那样的一个男人,为人师表一辈子,不低头不服输,此刻却皱巴巴的一张脸哭得像个孩子,嘟囔着——小菀……
那时候,孟姜就在门外想要敲门,却无意中听到了所有。
后来林家父母还是和孟姜碰面了,孟姜说了很多,保证了很多。
林父却只有一句,孟姜,小菀配不上你,放了她吧。
其实李初婧说的没错,孟姜遇见了现在的林菀,无非就是毁了当初那个志气高昂骄傲优秀的孟姜。
杀了一个美丽活泼的林菀,毁了一个心高气傲的孟姜。
如今的他,邋遢落魄。
一切的一切,不过如此。
他们,到了文章的末端都成了命运的失败者。
安若来看林菀,可林菀却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躺在床上,假装睡着。
她不敢说的是,小若,我实在不愿意看到当初一样的我们,现在天差地别,一个幸福美满,一个破败不堪。
她讨厌的是安若无名指上那颗她怎么想躲也躲不开的订婚戒指。是的,此时此刻,妒忌胜过友谊,此时此刻,怨恨也胜过了友谊,此时此刻,任何事物都比友谊重要。
她输了,一败涂地。
林菀只在安若要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小若,我爸爸说要把我带回去,然后我就回到原点,而你到达幸福的终点。只因为,一步错,步步错。
安若听不懂,却不知名的哽咽。
她也只是觉得,好像小时候心爱的玩具突然找不到那样,委屈难过。
孟姜一直保留着林菀家里的钥匙,每天来照顾,即使林菀不说一句话,即使他做的饭菜那个姑娘一口也不动,可他还是日复一日悉心照料。
可是那天当他推开门看到的却是收拾好的行李箱和站在林菀身边的医生——周光彦。
他这才算记起,当初同学开玩笑打趣林菀总说,女孩子总是先和自己爱的缠绵悱恻撕心裂肺,可最后还是和爱自己的那个安稳度日白头偕老,那时候林菀还不是他的女朋友。可那时候大家却都知道,周光彦中学时曾因为父母移民而住在班主任——也就是林爸爸的家里,他们青梅竹马,只是不到两年周光彦也移民到了国外。
大学时,林菀爱着不爱她的孟姜,他什么都好,什么都会,迷得林菀一愣一愣,他们爱的缠绵悱恻最后结果撕心裂肺。而从大学时起,孟姜就发现每到假期来找他的林菀的身边不远处总有那么一个叫做周光彦的男人大老远从国外回来陪着她守在一旁,等什么时候林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