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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鱼沫挑了挑眉,“那我去上课了。”
旋身打算换个方向走,却再次被徐小佳挡住。这次干脆是张开双臂明目张胆的拦在了鱼沫面前,左手握成拳,好像还捏着什么东西。鱼沫实在没什么耐心陪这白痴女人站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她用右手拨了下徐小佳横在她面前的手臂。
“啊……”
徐小佳一下坐倒在地上,左手里握着的东西跌了出来,砸在地上,碎裂成无数晶莹的小碎片,原来是一个水晶。徐小佳很“不小心”的左手撑在水晶上,“诶哟”一声叫的响亮。
鱼沫皱起眉头,刚想问一句“姑娘,你闹的哪出?”却被从后面冲上来的人撞到一边,右边肩膀被斜冲带来的力量撞得有些疼。
“小佳,你没事吧?”楚朝阳一把扶起摔在地上的徐小佳,关心的问道。
很显然,最佳的开口机会已经来到。徐小佳倚在楚照样身上,两眼饱含泪水,脖子似被谁掐住,声音游在唇边,很是可怜兮兮的开了口:“表哥……我本来是来找陈鱼沫同学道歉的,还特意买了个水晶发夹想送给她,可是她却……”徐小佳并没有把话说完,她只是无限委屈的把自己被玻璃划破的左手递到楚昭阳眼下。
伤口不深,鲜血却流的很欢快,看来那些碎玻璃渣子很会自己找寻最佳扎人位置。徐小佳的手很白,鲜血沾在上面,倒还真有点让疼心疼。楚昭阳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投到了对面的鱼沫身上。他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还有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失望。
不得不说徐小佳的时间卡的非常好,刚好在楚朝阳的单车离校门五、六十米左右的样子,人的视线处在将清晰与未清晰之间时,跌倒在地。从许暮远的角度看过去,刚好看到鱼沫伸手“推”人的动作。
鱼沫本来就不打算解释。她一直觉得解释这东西挺多余,既然听的人早已带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你再如何煞费口舌,他也只当你在诡辩。若是他对你心怀信任,就绝不会多浪费你一滴口水。尤其是在看到楚朝阳看她的眼神后,她更失却了想开口的心情。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这对深情相偎的表兄妹。
“你不道歉吗?”楚朝阳瞪着对面那个看起来似乎毫不知错的女孩。
鱼沫只是冷笑一声,耸了耸被撞得滑下肩膀的书包,从两人身边直直的走了过去。这游戏无聊又白烂,她不想奉陪了。
进了校门后还能听到身后徐小佳那娇嗲的声音:“表哥,你别生陈鱼沫同学的气了,她也许不是故意的……”
鱼沫翻了个白眼,真是够了,打算从台偶演到韩偶吗?
耳边有呼呼的风,刘海被带的飞了起来,撩到脸上,穿红色球衣的高大男生挡在了她面前,满是怒意的眼光瞪着她,“陈鱼沫,你太让我失望了……”
“哈。”听到这句话,鱼沫笑了一下,抬眼与楚朝阳对视,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讽刺,“你这么费力追上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楚朝阳显然没料到女孩会是这样的反应,有点愣愣的点了点头。
鱼沫用手拨回脸上的头发,然后对男生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说完脚尖一旋,往教学楼走去。她和楚朝阳的距离很近,从楚朝阳身边走过去的时候,甚至还擦到了他的肩膀。擦身而过的瞬间,楚朝阳听到女孩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幸好,我还未对你生出希望过。”语音极轻,语气淡漠,眼睛完全没有看他,从他身边走过,就如路过一个陌生人。楚朝阳本来要伸出去拉女孩的手,僵在了空气中。
幸好,我还未对你生出希望过。
我还未对你生出希望过……
这句话仿佛带着极大的回声,在他脑子里穿巡,身体仿佛被钉在原地,不能移动分毫。连徐小佳摇着他的手臂,叫他“表哥”,他也没听到。楚朝阳木着表情,直直的往前走,有点同手同脚,单车和徐小佳都被他忘在了后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鱼沫的一句话而那么难受,当他看到鱼沫居然把小佳推到地上时,心里是惊讶和失望的,但是并不难过。而在刚才,鱼沫对他说出那句话后,他的心仿佛被石头压着,喘不过气。原来比起刚才的失望更让我难受的是,我从未真正走进你心里过,甚至只是以朋友的姿态。
徐小佳看着楚朝阳有点失魂落魄的背影,脸色很是难看。她本来以为这次肯定可以让表哥对那死丫头心生厌弃,然后回到她身边。可是,事情好像并没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楚朝阳一上午都没有和鱼沫说话,中午吃饭时,也故意一个人先走了。打好饭坐在食堂里,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盘里的饭粒,眼睛不时的往食堂门口瞟着,明显心不在焉。
“表哥,你再不吃,饭会冷掉哦。”
徐小佳早看出楚朝阳在走神了,心里不是滋味的想:表哥难道还在想那个臭丫头的事吗?
楚朝阳双眉拢了下,开始低下头扒饭,扒了给几口后,把餐盘一推,站起身对对面的徐小佳说了声“我吃饱了,先回教室了。”便急急地跑了出去。
徐小佳握着勺子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不锈钢的勺子在餐盘上划出难听的声音。
楚朝阳其实并没有直接回教室,从食堂出来后,他又拐去了学校的小卖部,去里面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旺仔牛奶才回教室。
走进教室时,鱼沫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还坐在座位上,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在听歌。
楚朝阳朝鱼沫走过去的时候,心里一直在骂自己犯贱。可是他只要一想到鱼沫那纤弱的身材板,就会不自主的心软。再失望生气,也不舍得她饿着。
楚朝阳把面包和牛奶放到她桌子上,就回了座位。可是一直到下午放学,面包和牛奶都还摆在原来的位置,包装未拆,移动都未移动过分毫。
教室里的同学渐渐走光,只剩下了这坐在一前一后玩着冷战的两人。楚朝阳瞪着女孩的背影,心里纠结得很。
我到底要不要和她说话啊?明明是她错了啊,还对我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我都低头,给她买面包了,丫鸟都不鸟一眼,要不要这么拽啊?一个声音这么説。
你一大男生,敢不这么跟小女娃子计较不?太没风度了啊。而且你看,她都特意留到现在也没走,肯定是在等你先开口。另一个声音反驳道。
“喂……“终于还是别别扭扭的开了口,“对不起啊。”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的説了这三个字。
前面的女生没有説“啊,没关系。”,也没有如往常般毒舌:“对不起有用的话,你要养警察吗?”女生连个敷衍性质的单音节也没给楚朝阳。
女孩趴在桌子上,左手垫在脑袋下,右手垂下来,消失在外套里,整个背部都是躬着的。
楚朝阳看着女孩的背影有点窝火,我都道歉了,你还想哪样啊。站起身,几步走到女孩的桌前,拉了下女孩的外套:“陈鱼沫!”
女孩偏了偏身子,撇开男生拉着她外套的手,头依然是埋着的,右手按在肚子上。
楚朝阳被这个闪避的动作弄得炸毛了,双手往桌上一撑,声音大了起来:“陈鱼沫,你不要太过分,我都道过歉了。而且……明明就是你错在先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说不出的难过情绪,“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呵……”鱼沫终于抬起了头,脸色苍白,额角还有汗。她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俯着身子,手撑在她课桌上,面露难过的少年,缓缓开了口:“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很抱歉,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让您失望了吗?那么我前面那句算是道歉……以及,你喜不喜欢于我何干?”扶着课桌站直身子,把书包从课桌里拿出来背在肩上,很是有礼貌地冲楚朝阳说了句:“我道完歉了,那么楚同学可不可以让一下,我要回家。”
楚朝阳没有动,他现在再次处于游离状态。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鱼沫那句“你喜不喜欢于我何干?”上。
他在想:是啊,我才认识她多久啊?凭什么我可以断定她以前不是这样,凭什么我可以对她说出“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么伤人的话?她又没有要承担我的希望……那么,我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的想象加诸在她身上的呢?是否因为寄托于她身上的美好想象太多,才会要求苛刻?当发现她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美好时,当发现她也如其他普通女生一样小心眼,爱计较时,便会觉得失望。自己又为什么会说出“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话呢?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是不是在说,除了“这样”的她自己不喜欢外,其他样子的她自己都喜欢呢?
喜欢……我喜欢她?
我居然喜欢陈鱼沫!
楚朝阳在脑子里自己跟自己进行了很哲学式的十万个为什么后,终于找到了答案。被这个觉悟一震,脑子却也慢慢清晰了起来。一些一直以来从未想通或是从未去想的事,慢慢的明白。他低眉看着与他面对面站着,一脸冷漠疏离的女孩,终于明白——正是因为太过喜欢,才会太易失望。
他伸手扶住女孩的肩膀,慢慢的开了口:“因为,我喜欢你。”
“唔……”女孩却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喂,不带这样拒绝人的啊!”楚朝阳郁闷了,不接受也不用装肚子疼啊,这招也太老了吧?
“笨……蛋,我胃痛……”鱼沫蹲在地上,右手按着胃的部位,疼得冷汗都流了下来。
“哈?真的?没骗我?”楚朝阳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跟着蹲了下来,在看到女孩比刚才更加苍白的脸及痛得眉头都纠在一起的表情后,他终于相信这姑娘并不是为了拒绝他而装病,而是真的胃痛,还痛的很厉害。
楚朝阳神色一正,一手扶在女孩的颈后,一手往她膝下一捞,一个用力便把女孩抱了起来往校医务室跑去,“别怕,我送你去王阿姨那看下。”
楚朝阳抱着女孩在校园里奔跑着,鱼沫很轻,他抱着她似乎感觉不到多少重量。他的速度很快,边跑,边注意察看着怀里的女孩的脸色。鱼沫的额头因为疼痛冒出了细小的汗珠,牙齿咬着下唇,眉头皱起,脸色很是苍白。楚朝阳心里又自责又心疼,他当时就在想,以后再也不跟她冷战了,再也不让她不吃东西了,他再也不想看到她因为胃痛而虚弱成现在这样了。
医务室里,一个胖胖的阿姨用手在鱼沫的肚子上各处按了通,嘴里一直问着“这里痛吗?”“这里呢”这样的问题,鱼沫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检查完后,胖胖的王阿姨一边开药一边责怪道:“小姑娘啊,你有胃炎啊,不能乱减肥的,小心胃穿孔啊。”
鱼沫没吭声,楚朝阳内疚的对手指。他认为鱼沫胃痛是因为中午没吃饭,中午没吃饭肯定是因为和他一上午的冷战。殊不知鱼沫其实不止是今天中午没吃,她是从昨天到今天中午,一直都没吃东西。当然,原因肯定跟他楚大少无关。
王阿姨看两人都没做声,就继续数落:“看你那身子板瘦的,也不要再减啥了啊……你看看你都高二了,胸还这么小,再减下去,胸部变胸肌咋办?”
“噗……”楚朝阳本来是在喝水的。虽然女孩不重,但这一路抱着鱼沫跑进来多少还是有点喘的。所以一进屋,放下鱼沫,就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喝,水刚灌进喉咙里,便听到王阿姨及其彪悍的一句,喉咙里的水立马喷了出来。
“你喷个球啊!”王阿姨转而又数落起了楚朝阳:“肯定是你小子要求的。现在的男生老逼着自己的女培养减肥,愣是把一个个好好的小姑娘折腾成不人不鬼的白骨精了。”
楚朝阳本来想反驳的,但听到某三个字后,立马低着脑袋,一副虚心受教的乖样子,“王阿姨说的是,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看得鱼沫一抽一抽的,赶紧开口:“阿姨,那我可以走了吗?”
王阿姨拿着几盒药递给鱼沫,“可以了。你回去记得按时吃药,以后也要按时吃饭,不要乱减肥。”
鱼沫没有解释什么,拿了药客气的对王阿姨说了声谢谢,便自己先走了出去。
楚朝阳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看着女孩在前面不急不缓的走着,长发被书包衬得一跳一跳的,晃出好看的弧度。他终于可以确定——前面那个背着海绵宝宝书包,长发及膝,爱听粤语歌,时而冷淡疏离,仿佛谁都入不了她的眼里;时而勇敢的可以从几米高的门板上一跃而下,不用他人搀扶;时而却如初生的婴儿般脆弱,一不小心就会胃痛,躺在他怀里脸色苍白,眉目纠结;时而太过倔强,不肯低头,不肯道歉,不肯解释,明明痛得厉害,也不愿在他人面前示弱,嘴唇都咬破了,也不肯吭一声的女孩,就是他喜欢的人。
鱼沫走到校门口时,发现莫寂因为一直没等到她出来,干脆下了车,倚在银黑色的车身上,往校内张望。周围有很多小女生三三两两的跟自己的闺蜜靠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睛时不时的往莫寂身上瞟一眼。莫寂看到后,冲着那些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