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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姓氏,女孩坚持用“陈”姓,没有原因,无来由的钟意。
“陈鱼沫……陈鱼沫……”女孩不停念着自己的新名字,满心欢喜。
“好了,陈鱼沫小姑娘,很晚了,你得睡觉了。”许暮远拍了拍鱼沫的头。
女孩露出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眼角上扬,眉眼弯弯。嘴角边居然有两颗浅浅的梨涡,样子乖巧得厉害,看得许暮远满心柔软。
这是他的女孩,他要让她以后的每一天都能这般微笑,灿若千阳。
“晚安。”鱼沫伸出手,抱了下许暮远,然后飞快地缩回,躺下,躲进被子里。
她还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也还不太知道怎样对一个人示好。但是,她知道,被子外面坐着的是会对她好的人,她的……家人,被子里的小姑娘闭着眼睛,嘴角偷偷扬起。
“晚安。”许暮远对被子里的人轻声说道。眼眸湛蓝,温柔如夜。夜的尽头,却是乌云密布。
刚才因为前倾拥抱的动作,女孩的衣领下滑,脖颈上的乌痕斑驳。刺入许暮远眼里,愤怒蔓延至心脏。必须握紧拳头,才能克制住,不让沉睡中的人发觉。
不管这个人是谁,最好不要让他找到!
眼神转到裹在被子里,缩成小小一团的女孩身上,又再次柔和下来。
“别怕……过去的伤口,我会帮你抹平,而未来的日子,我会陪你同行。”
语声很轻,承诺刻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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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暮远是被泡面的香气唤醒的。坐起身来,发现床上的被子已折的整齐。
循着香味来到厨房,鱼沫正在往碗里捞面条,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
“你起床啦……我在冰箱里只找到这个……”
“恩,很香。”
许暮远的冰箱也是个摆设,里面除了汽水,啤酒外,就只有泡面了。他是个对吃食并没太多讲究的人。
好吧,许暮远先生的家,客房是摆设,冰箱是摆设,连厨房的存在都只是为了不浪费空间。鱼沫找了个遍也只找到一只碗和一双筷子。
“你吃好了,我不饿。”许暮远摸了摸鱼沫的头。
鱼沫没说话,一手端着碗,一手牵着许暮远的手走到客厅的长桌旁。她示意许暮远坐下,然后用筷子挑了几根面条,手往上台,嘴凑近,吹了几口气,确定它不烫了,再喂到许暮远嘴边。
许暮远……呆了。
这一刻他突然很感激自己脸上的胡渣和过长的刘海。
“啊——”
见许暮远不张嘴,鱼沫便学着电视里大人喂小孩吃饭时的姿势,自己先张了张唇,发出“啊”的单音节,筷子在许暮远的嘴边动了动。
许暮远条件反射地张了嘴,鱼沫筷子往前一送,搞定。
待许暮远吃完筷子上的面条,鱼沫便缩回筷子,在碗里夹了一点喂给自己。
许暮远盯着那一送一往的筷子,石化。脸火一样烧起,心里却狠狠鄙视自己——你脸红个毛,她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很快一碗面便见了底,许暮远如释重负的瘫在椅子上,鱼沫小姑娘一脸轻松的去厨房洗碗。
事实证明,大人和小孩最大的区别在于——大人会将一件无比简单温馨的喂饭事件,想得无比深远内涵;而小孩则可以把一件爱人之间的暧昧情趣,做的无比单纯自然。
许暮远把车开出来时,鱼沫正站在他的花园里。
昨天来时,夜幕已深,看不清花园里种的什么,只闻到浓郁香气。今天早上推门一看,便火红映眼,是一地的玫瑰,开得骄矜热烈。鱼沫是有点惊讶的,这并不像许暮远会喜欢的花。
许暮远下车,走到鱼沫身边。
“走吧。”
“这花不是你种的吧。”
“恩。”他没这份耐心,也不喜欢太过娇弱的东西。
“那我们把它拔了种土豆好了。”
“土豆?”
“咸蛋黄土豆丝很好吃。”
“你会做?”
“恩。”
“好,种土豆。”
两年后,楚大小姐回国,发现自己种红玫瑰变成了土豆疙瘩,气的直跳脚。当然,这是后话了。
在“向阳百货“逛了一天,收获颇丰。
家私和装饰都已买好,鱼沫的喜好,许暮远也摸出了七八分。
鱼沫不喜欢逛街。跟着许暮远来到商场后,目标明确,直奔家私区,中途步伐不停,目不斜视。挑东西也果断,一眼看中,扯了扯许暮远的衣袖,男人去付账,她便在原地等。没几个小时,家私就全买定。
鱼沫不喜欢豪华闪亮的东西,尤其是带钻的物事,连瞥一眼都不愿。
鱼沫不喜欢太花哨的东西,却对小碎花的装饰没什么抵抗力,一见便欢喜。
鱼沫不喜欢钻石水晶,对玉石也无欣赏能力,偏生对木制品爱得紧。所以,在某个手工店看到那对紫檀木做的坠子时,脚就似生了根,定在那里不愿动。
惯性地扯扯许暮远的袖子,眼睛却离不开木坠半寸。许暮远凑近一看,紫檀木被雕成两只叫我的手掌状,一大一小,合在一起,便是心。
做工细致得很,看下价格——¥3344。
3344,生生世世。竟连价钱也标得这么讨巧,店主倒是花了心思。
“这坠子叫‘同偕白首’。”
许暮远回头,便看见柜台后的老板,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五官精致,眉眼灵动,笑起来猫儿一般娇媚。确实是很特别的人,难怪不论是设计还是取名,甚至是标价都这么般用心。
“那就买了吧。”许暮远掏出卡递给那女人。
女人看到卡上某个特殊标记时,眼神闪烁了下,瞬间便回神,划过卡,把坠子用漂亮的小木盒装好,递给鱼沫。
“小妹妹,这坠子可是一对的哟,另一条要送给谁呢?”
鱼沫从盒子里拿出小的那条系在自己的颈上,然后又取出大的那条走到许暮远面前。
“自然是要送给一起走下去的人。”
许暮远比她高上许多,即使踮起脚,也还是够不着。
“你会陪我一起走下去吗?”女孩认真的问。
“会。”男人也答得认真。
“到很老很老,头发白了,也不会撇下我先走吗?”
“许暮远蹲下身子,轻轻抱住女孩。
“傻瓜,我比你大那么多,肯定会比你先走。”
鱼沫不做声了,小嘴紧紧抿起。
“可是在死之前,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不会抛下你。”抚着女孩柔软的脸颊,许暮远的语气慎重得不能再慎重,眼里全是温柔宠溺。
他的鱼沫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时时刻刻都害怕会被撇下。那么,他不介意将那句话说上千遍万遍。
“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世上吗?然后我又要到人群中行走,去青山公园等待另一个人来带我回家吗……可是,那时候我已经走不动了。”
“……”
“我不要孤独的活着……到时候就一起死好不好。”
女孩谈起生死来,无惊无惧,神情平淡地像闲话谈心般寻常。是因为对生命并无惊喜,也无甚眷恋,所以才这般不放在心上吧。
许暮远不知道鱼沫以前经历过什么,才会铸就如今的性子。不论是对生命还是生活,竟比他还无谓。
“好。”那就同生共死吧。到哪里我都陪着你,不管人间地狱。
鱼沫抬手把坠子挂在许暮远的脖颈上,凑近他的耳朵边小声说了句“不准拿下来。”
“好。”
“洗澡也不许拿下来。”
“好。”
女孩眉眼弯弯,梨涡浅浅,如三月梨花初开。男人的唇被胡渣掩着,笑意染上了眼角,柔和了轮廓,温柔蔓进眼睛里,便成了蔚蓝星空。
看在旁人眼里,如见证一场秘密婚礼。
小新娘对生命无谓,却害怕孤独。举着定情信物向新郎邀誓:不要撇下我,即使是死亡。
新郎寡言却温柔,抱着小新娘慎重许诺:好,生长伴,死同眠。
相视一笑,信物交换。
女老板看的眼冒红光,就想拍手高喊——“送入洞房!"
“这个姐姐为什么哭?“
美梦易碎,女老板清醒过来,递了张名片给鱼沫。
“下次来,可以打折哟~”
“几折?”
“九点九折。”
“……有垃圾桶吗?”
“哈哈,骗你的啦。你来,姐姐给你打半折。”
“姐姐,你叫毛毛啊?真奇怪的名字”
“是毛猫!毛猫!”
“……有好一点吗?”
“……”女老板泪如尿奔。她很想穿越回二十几年前,狠狠摇醒她那花痴又幼稚的妈。
“你可以叫我MOMO。”
“嬷嬷?”
“……”
老板崩溃了,许暮远笑抽了。
临走前,MOMO老板抱了鱼沫一下,顺带在她的脸上掐了把。女孩捂着左脸,瞪她的样子特别可爱。她其实很喜欢这个小女孩,眼睛很大,两颊肉嘟嘟,下巴却尖,卡通的厉害。性子也是自己喜欢的,直来直去,不拐弯抹角。就是……不太活泼呀。
“希望下次见到她时,她能快乐些。”
那个男人应该能做到吧。那个男人……想起男人信用卡上的云鹰标志,MOMO的眼神亮了起来,那个男人怕是不简单。不知是凌云帮的什么人物,官位怕是不低,不知……与他又是什么关系。
想起那个阴郁病态却俊美孤僻的男人,心瞬间低落起来。
抬头看了看自己店门上挂着的招牌——时光倒流二十年。
“遗憾我当时年纪不可亲手拥抱你欣赏,童年便相识,余下日子多闪几倍光,谁让我倒流时光一起亲身跟你去分享……”
店内的音响里应景的响起某香港歌手的同名歌曲。
“时光倒流二十年……”MOMO念着这歌名,一阵苦笑。若时光真可以倒流二十年,若可以更早遇上,便能陪你度过昏暗童年,听你诉说孤独梦想,那么现在,我们便不会是这般模样了。可是,谁肯给我一个时光机。
又逛了几家服装店,帮鱼沫添置了些衣服,大袋小袋的准备回家。打算走出商场时,许暮远却对鱼沫说,“你先到门口等我下,我马上回来。”
待鱼沫以走,许暮远立马蹿进一家——内衣店。
虽然鱼沫小姑娘目前的身子板还是平静湖面,但是迟早会奔流成大海,波涛汹涌。
许暮远以前听许菟说过,不穿那啥,胸会下垂,外扩的。虽然他不知道那俩词的具体含义,但听字面意思就够糟糕的了。他可不能让小鱼沫以后变成下垂外扩女。
店内的导购小姐一看奔进来一胡子大叔,还以为碰到变态,尖叫一声,跳到经理身后。
许暮远很无奈,他知道自己如今的形象大概不是太好。但是,能为他换来些平淡日子。胡子和刘海都是刻意蓄的,他并不打算剪掉。别人接不接受他无所谓,鱼沫不介意就好。
经理横了眼那胆小的导购小姐,笑眯眯迎上。
“先生是为太太来买内衣的吗?”
“……”
“要买什么罩杯的?”
“……”
顾客一直沉默,经理表示很有压力,难道真的遇到变态了?
许暮远其实也不是不想配合,只是他真不清楚罩杯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很丢脸,但还是得问:“……罩杯是?”
“罩杯就是……”经理十分敬业的为男性同胞们解释了一番。
无奈解释的太过专业的后果就是,许暮远依然听不懂。
经理爆走,大吼一声——“就是问你老婆胸多大!”
店里一阵寂静,其他的女顾客虽然没转身,但眼角余光都在围观这边。
事实证明胡子和刘海实在是个居家旅行必备的好东西,经理被围观的满脸通红,许暮远却看起来一脸淡定(反正红了也木有人看得清。)。被经理这么一吼,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明白经理是在问尺寸大小。
很镇定的说了句,“就拿最小的吧……二十套。”
二十套,导购小姐心里乐开了花。这个牌子的内衣贵的要死,二十件可以拿多少提成啊!(某作者腹诽:二十条,许先生,你以为鱼沫小姑娘是小月月啊。还是二十件同一尺码的,你在诅咒她飞机场吗?)
二十套内衣裤装在一个粉红色大袋子里,鼓鼓囊囊的,袋子上还映了个身材妖娆的内衣模特。鱼沫看着提着这囧囧有神的袋子归来的许暮远,很仁慈的没有问他,你刚去哪了?袋子里面装的啥啊?你是不是有异装癖啊……
回到家后,两人都有点累,摊在新换的橙色软皮沙发上不愿动弹。
“饿不饿?”许暮远捏了捏鱼沫的脸颊。唔,确实软绵绵的,捏起来很舒服。难怪那位毛毛老板捏的一脸畅快。(MOMO小姐表示很气愤——是毛猫!毛猫!这货绝对是在吃醋报复!)
“恩。”鱼沫拿脸蹭了蹭许暮远的手掌,像撒娇的小宠物。
“我去煮东西给你吃。”摸了摸女孩的头发,许暮远打算去厨房当煮夫。
“可是……我们好像没买食物。”
“……”
“还是我去煮面把。”鱼沫蹦蹦跳跳的去了厨房。
许暮远蹲在角落画圈圈,他们不只忘记买食物,还忘了买餐具。也就是说,中午那让他想钻地洞的一幕将再度上演……
晚上,鱼沫打开衣柜,打算拿睡衣出来换上,却看到躺在衣柜最底层的那个诡异的粉色大袋子。她好奇的拿出来,打开,倒在床上。
各种蕾丝内衣,丁字裤飞了出来。颜色还各种鲜艳……嫣红,深紫,最妖艳的还是那几件黑色蕾丝花边的。
鱼沫看着这一床的内衣裤,脸红如血。
上学
许暮远决定送鱼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