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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这么穷呢。韩小陌感叹着,打了张欠条给林灵。林灵嫌弃的把欠条塞进钱包。韩墨予在沙发上躺了一下,给出结论:“不够长。”
“小予,姐姐没事,这个小区很安全的。你还是回家吧,老爸老妈不是在找人给你安排工作吗?我们市医院挺不错的,你要是能混成哪个科室的主任,票子还不是哗啦哗啦的。”韩小陌拇指和食指中指放在一起搓了搓,“除了存老婆本,记得孝敬孝敬老姐啊。”
“不回去。”韩墨予一口回绝。
“我真的不要紧,还有警察保护我哎。你姐我是主角的命,不会挂的。”
“回不去。”韩墨予把组合变了一下。
“回不去?”韩小陌听出另外的意思来。
面对老姐的追问,韩墨予显得有些不耐烦,但他还是解释道:“我不想去医院。”
“你念了七年医学院,不去医院当医生要干嘛?”韩小陌有些不解。
“法医。”韩墨予回道。
突然想起老弟书橱里成套的福尔摩斯、江户川乱步,横沟正史和怪医黑杰克的漫画。韩小陌突然感觉有些无力——她这个表面酷帅内心天真烂漫的弟弟喂……
“老爸老妈是绝对不会答应的。”韩小陌说道。
坐在沙发上的韩墨予也点点头。
韩小陌看着老弟波澜不惊的脸,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是已经和他们说过了吧?”
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韩墨予说道:“他们不同意。我不想和他们吵,就来找你了。”
韩小陌欲以头抢地耳。她就知道会是这样!老爸老妈舍不得训优秀的儿子,一定会把怨气都发泄在她身上,把她抽筋扒皮,生闷活煮,然后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不过向来韩小陌这只无辜的小鸡只能白白惨死在刀下,那只猴我行我素惯了,对于横尸在地的小鸡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偷偷朝手机靠拢的韩小陌心想,现在打电话通风报信算不算晚?不知道老爸老妈会不会免了她的连坐之罪。
一伸手摊到她的眼前,“借我五百块钱,等发工资给你。”
“你这么快就在这里找到工作了?”韩小陌说道。林灵也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嗯。”韩墨予回道,“警局招法医,我去考了,应该能考上。”
要不要这么自信啊?韩小陌和林灵同时在心里想道。
小区的墙外,夜幕刚落,小摊小贩们就一起出动,用移动衣架、形态各异的座驾把路两边的人行道挤得满满当当,烤鱿鱼的香气在空气里蔓延开来,夹杂着糕饼的淡淡甜味。不管男女老少的摊主们都在热情的招揽生意,还有一些把闪闪发光的小玩具挂了一身,像是个移动的圣诞树,逢人便迎上去推销。他一眼看中了站在那里的一个穿着看似高档的一个人,带着有些讨好的笑容迎上去,正准备把一个会发光的戒指递上去,就被那人的表情吓了一跳。
“有事?”那人漫不经心的问道,嘴角甚至挂着一丝微笑。
最会看人脸色的小贩后退了两步,连连说着,“没事,打扰了。”说着就低头快步离开了。走出十几米,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人已经不再原处了。
有认识的商贩看到了,笑道:“老钱,怎么了,一副见到鬼的德行?”
老钱想起看到刚才那个人一脸扭曲,闪闪发亮的眼睛,不禁又是身上发寒。就开口说道:“有时候,人是比鬼还吓人。”
秦川的总统套房里,一男一女刚刚结束人类最原始的律动。男人把放在他胸口的一只雪白小手拿了下来,起身从床头的烟盒里抽出一根来叼在嘴边,女人任由丝滑的薄被从玲珑的身体上滑落,探身拿过打火机,给他点烟。
秦朗将烟雾深深的吸进去,又慢慢的吐出来。一张男性的脸在灰色的烟雾后若隐若现。徐倩倩厌恶烟草的味道,她爸爸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难闻的廉价烟酒味。经常在半夜回来抓着她和妈妈的头发,把她们从床上拖下来踢打。幸好他后来得肺癌死了,徐倩倩恍恍惚惚的想,最后那个人躺在床上,散发出一股更难闻的味道。像一根发霉的香烟,烟草塌了下去,浑身皱巴巴的。他气喘吁吁的呵斥她和妈妈,说她们别妄想摆脱他,他不会放过她们母女的。不过她们最终还是摆脱掉了。每次徐倩倩想到这里,都会觉得浑身轻松,像是要飞起来的感觉。她迷恋成功的男人,不是喜欢或者爱,而是深深的迷恋。他们强大,凶猛,不像那个破旧房子里的懦弱男人,只会在灌满了几块钱一瓶的酒精后暴打老婆和孩子。
“在想什么?”秦朗捏住她的脸。
她温顺的靠了过去,像是一只柔弱的宠物,偎依在主人身旁。“秦总今天很高兴?”
“也没什么,在H市抢到了一块地皮,等这次厨艺比赛赢了,再借一把东风,把秦川扩张出去。”秦朗平时不会和身边的女人说这些,但他今天真的心情不错。一想到事业上的进展,他就觉得一股气息扩张在胸腹之间,让他志得心满。
就算秦华那小子都没有破坏掉他的好兴致。今天下午秦二少终于从局子里出来了,只不过身上还扣着个嫌疑人的帽子,被要求随传随到。
一个文人曾说过,这世上的父母通常偏偏喜欢孩子里丑的、笨的、蛮横的那一个,却把乖巧伶俐能干的排在后面,这句话倒是有一定道理。秦夫人就是这么个典型。
从秦华一回来,她就没消停过,一时抱着儿子大哭,好似她的儿子被恐怖分子劫持过一般,受了天大的惊吓和委屈。一时嘱咐家里的帮佣,放洗澡水,再仔细做几个秦华平时最喜欢的菜,还不忘记赶快打电话叫秦朗回来。
若不是他娘将不孝的帽子扣下来,秦朗根本不想理会。一进屋子,就看到秦夫人嘘寒问暖的围在秦华的身边,而秦华一副少爷的做派,摔摔打打,几个帮佣挨个给教训了一顿。
一见他那个样子,秦朗就算有再好的心情也升腾起一股怒气。在他眼里,这个弟弟已经和废人无异。
偏偏他娘还一叠声的叫他给这个局长那电话,再跟那个领导说一声,非要让那些欺负她宝贝儿子的人付出代价。秦华还跟后面煽风点火,叫喊道,对对,就是那个高飞,还敢吓唬他,还有那个张陵君也不是好东西,属下那么嚣张也不见他阻止,肯定是他在后面授意的……
直到秦朗摔了个茶杯,娘俩才住了嘴。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半夜三更去人家里干嘛?还偷偷配了钥匙?”秦朗扯开领带,在家里他总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秦华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秦夫人一看,马上帮儿子说道:“都是那个死女人,勾、引我儿子,还耍欲擒故纵的把戏,要不是这样,我儿子怎么会上当半夜跑到她家里去。”
一旁的秦华听到这话,连连点头,“对对,就是那个女人害得我。”
盯着茶几上的昂贵茶杯,秦朗真他妈的想再摔几个!他已经没力气再和他们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说道:“你们知道那个张陵君是谁?我们家根本动不了他。你们都给我老实一点,否则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保不住你们!”
秦夫人还不相信,觉得大儿子是在骗他,根本就不想为弟弟出头,“不就是个小警察,要真有能耐早出头了。”
秦华也说道:“那我受的罪,就这么算了?”
“你受的罪?你根本就是自作自受!给我老实在家里待着!”吼完这一句,秦朗头也不回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如果有熟人看到现在的白徽文,肯定无法将他和厨师学校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学校里的白徽文是学生会宣传部的部长,一张南方男生斯文清秀的脸庞让他颇受欢迎。他又能说会道,略带江南口音的普通话轻柔顺耳,整个儿一副江南书生的模样。
当年韩小陌高考失利,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憋了一个星期,最后决定拍案而起,弃笔从戎,手持屠刀霍霍向猪羊……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首先韩爸韩妈就一百个不同意自己的女儿去当个厨师,每天在烟熏火燎的厨房里切切剁剁,哪里是个女孩子家应该干的事情。
从韩爸年轻时期写给韩妈的情书就可以看出韩爸的骨子里的浪漫情怀:我就是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你就是河边婀娜多姿的杨柳,你的倩影深深的印在我的心上……上面这首诗是韩小陌在家里找东西时乱翻出来的,惊鸿一瞥后就被韩妈抢夺了去,从此杳无音讯,再也没能一睹它的风采。韩妈在护士学校学习的时候,每天晚上打着手电筒看琼瑶的小说,悲悲切切,哭哭笑笑,恨不能自己也去谱写一段昏天暗地……应该是感天动地才对——的爱情故事。这样的韩爸韩妈凑到一块儿,简直可以说是天意。
反正他们对女儿的规划里有洁白的连衣裙,有温柔似水含情一笑,有手捧图书蹙眉沉思,但是绝对没有挥舞菜刀向猪肉进攻。于是整个夏天,韩爸都在摆事实讲道理,韩妈在女儿面前以泪洗面,一定要她再去复读一年,实在不行去卫生学院当个护士或者去附近的师范学校将来当个老师也好啊。
当护士?医院里的阿飘在数量上应该仅次于墓地,坚决不去。当老师?一个高考失败的人去当老师,难道不是莫大的讽刺吗,更加坚决不去。
见来软的不行,韩爸韩妈一起翻脸不认人,决定上家法。韩家家法一共两样东西——晒衣服的竹竿和拖鞋底。父母改变策略,韩小陌与时俱进,立即调整应对方法,采取以柔克刚。接下来的日子里,换成韩小陌在韩爸韩妈面前楚楚可怜的哭。父母永远斗不过儿女,韩爸韩妈最终还是给韩小陌哭软了。
他们到处打听,终于选定一家公认最好的职业学校,千般不舍万般不愿的把女儿送了进去。
那时候还理解不了父母苦心的韩小陌觉得自己可以成为和《美味情缘》一样有性格有技术的女大厨,然后遇到一个像尼克那样吊儿郎当却让人感到温暖的男人。可是韩小陌在对男生还会脸红的岁月里遇到的却是白徽文。
一进学校,韩小陌就对自己班上的男生质量感到非常失望,失望之极,失望的不能再失望了。近二十个男生,瘦的瘦,胖的胖,不瘦不胖的脸就长得歪瓜裂枣,长得不歪瓜裂枣的脸上一片青春痘,韩小陌和他同学三年,愣是没看出他的肤色。听说此男生所有的生活费都拿去买了抗痘产品,每天只能吃上课做的东西或者练习剩下的菜品。可即使如此清汤寡水的养下来,人是消瘦了不少,痘痘却依然一层一层又一层。
没有了美色乱人心智,韩小陌只好把发春的劲头都投入到了学习里。还被提溜出来当了个学习标兵,老师兴致勃勃地又推荐她参加了个校内的比赛。当时韩小陌完全是冲着1000块钱的奖金去的。结果奖金没捞到,却认识了白徽文。
清秀的男孩和清丽的女孩在一起的原因很简单,结局却很狗血。
韩小陌去林灵的学校玩了一趟,回来一推宿舍的门,发现除了乌鸦以外的人都在,四个姐妹都直勾勾的看着她,把韩小陌看的发憷。她嘻嘻哈哈的从背包里掏出一堆特产,“来来来,见者有份。”
宿舍长走过来,嗯嗯啊啊了半天,最后还是狠心说道:“有人看到白徽文和乌鸦在宿舍楼后面接吻,白徽文的手都伸到乌鸦的衣服里面了……”沉痛的语气仿佛被劈腿的人是她。
其他人也围了上来,一面抨击乌鸦,一面不断地安慰韩小陌。韩小陌惊讶愤怒惶恐心痛,最后都化作一个巴掌拍在了白徽文脸上。否则她还能怎么样?没有财产分割,没有分手仪式,也没有散伙饭,只是昵称小白变成了白眼狼,萧郎从此是路人。
毕业以后,一个宿舍的姐妹也不过就是逢年过节问候一声,渐渐地亲昵的话语也变成了群发的短信。韩小陌觉得她已经忘了白徽文,事实上她也确实记不清了。否则白徽文几次徘徊在她所居住的小区外面,她一点儿都没有发现。有一次他们甚至擦身而过。
白徽文拉低头上的帽子,转身跟在韩小陌的身后走进小区。他一脸疲倦,双目通红,身上穿的高仿名牌骗不了行家,脚上的皮鞋忘记擦干净,鞋面上斑斑点点。
3栋西单元。他记住了韩小陌所住的楼牌号码,可是没有门卡,进不了楼道。他站在楼洞口,贴在玻璃门上,听着脚步声拐弯向上,噔噔噔的踩着一个又一个台阶,是三楼还是四楼呢?他有点迷惑了。最后决定还是三楼。
门“嘭”的被关上了。白徽文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把帽檐又朝下拉了拉,避着摄像头,躲躲闪闪的离开了。
刚出了小区门口没多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喀拉拉的手机铃声吓了他一大跳,身子一晃,碰着了旁边一个中年妇女,“要死了!你没长眼呀!”那女人厉声叫道,白徽文觉得她很吵,手紧紧的握住手机,才能遏制住上去卡住那个皮肤已经松弛的脖子。中年妇女看到他的神情,心头一惧,嘀咕了一声,“神经病。”赶紧从他身边溜走了。
停了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白徽文盯着它看了一会,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