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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夜,风拂过脸颊,吹动发梢。
他抬手轻撩她飘扬的发,“我不要你的感谢,我只想你陪在身边。”说着,拥她入怀,满足地长叹一声,“我只想你在我怀里,填满我的空虚。”
“你怀里红粉佳人无数,哪会空虚?”她推开他。
“逢场作戏罢了。如果你在意,我就为你做和尚,只一心等你。”
“您可千万别。我不在意,您请随意。”
“你别不承认,我知你还是在意我的。那些庸脂俗粉,我会断了、戒了。”
“你自己的事,可别牵扯到我。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与我无关。”她急着撇清关系。
“怎么与你无关?我心里装的全是你,那些人只是欲望与宣泄罢了。”
“你分得可真清楚。”她忍不住讽刺。
“你不喜欢,我不再找她们就是。”他抱住她。
她挣扎,他抱得更紧。她气恼地猛捶他肩膀,他不为所动。
“孤月,虽然我曾流连花丛,有过无数女人,但让我牵肠挂肚、欲罢不能的,只有你,只是你。”他真挚地说,象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她呆住。他紧拥着她,紧紧地。
冯孤月洗漱完毕,换上新衣,才蹑手蹑脚地来到卧房,褪去外衣,走到床前,轻轻躺下。
“孤月,你回来了?”一个身子偎过来。
她就势搂住,“箫,你没睡着呀?”
“嗯,睡不着。”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
“很晚了,快睡吧。”她拍哄着他。
“他走了?”
“走了。”孤月说,“刚刚你被他掌风扫到,没事吧?”
“没事。跟他比,我真是太无用了。”
“说什么呢?你哪用跟他比?要比,也不用与他比功夫力气,就与他比琴技,他使出十八般兵器,跑步都追不上。”
“扑赤”,丁箫笑出来,“孤月,你可真会哄人。”
孤月侧过身,给他一串热吻,手不规矩地探入他衣内,抚着他光滑的肌肤,呵气在他耳边说,“我只哄你。”
丁箫呻吟一声。孤月一颤,难抑心痒,更加不规矩起来,抬起坚实的长腿欺上他的身。丁箫又是一声呻吟,开始响应她。
两个人的呼吸声、娇吟声掺杂一起,双手十指紧扣,身子紧紧相贴,起伏相和。又是一次多么美妙的体验啊!
有些事情的发生,不是事先小心预防就可以避免的。
武德六年秋,在太子集团幕后操纵下,冯孤月因有人密报其私自招募丁勇,图谋不轨,被秘密抓捕,接受审查。其属下张浩、薛敬等人,亦被牵连。与冯孤月最亲密的丁箫,也被抓走,分开关押。
囚禁中的冯孤月,威逼利诱面前,仍坚持自己是清白的,被冤枉的。她不担心自己,自己对大唐忠心耿耿,屡立战功,若没有真凭实据,谁都不敢拿她怎么样。而且,秦王肯定在想尽办法救她。她担心的,是丁箫,不知道他是否安全。若与她一样被抓,他一草芥,命运堪忧。不知道对手会怎么对他。他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沙天寒多方疏通关系,偷偷来看她。
幽禁之地,突见故人,冯孤月难掩激动,“天寒!”
他拥住朝他奔过来的身影,“孤月!”
“天寒,外面情况怎样?”离开他温暖有力的怀抱,她抬起头,抓着他粗实的双臂,急急地问。
“别担心,秦王在想方设法救你。”
“除了我之外,可曾连累他人?”
“还有你的手下。不过,你没事,他们会没事的。”
“丁箫呢?他可有事?”
沙天寒幽幽道,“你真的这么关心他?自身难保,还想着他?”
“怎么说我也是大唐的将军,不会受到非人的对待。而且我是清白的,我相信我会没事的。可丁箫他身体不好,又没有身份地位,若被抓起来,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他,他能不能受得了。快告诉我,他怎样了?”
“我只知道他也被抓走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你帮我打听打听,帮我去看看他。”
沙天寒惊道,“你要我去帮他?我不想去。”
“天寒,求你了!算你帮我,好不好?”
“你也太强人所难了。他在你身边,我一直觉得碍眼,你还要我去帮他?”
“你就当是帮我。为了我,你连箭都帮我挡了,就为了我,去看看他,不行吗?”
沙天寒不语。
“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不好?”冯孤月努力想说服他。
“那你要怎么还我?”
“你想我怎么还,我就怎么还。”见沙天寒心动,冯孤月不假思索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话。”
“嗯,我一向说话算话。”
“好,我去看他。记住,你欠我的,要还。”
“嗯,君子一言。”冯孤月丝毫不敢迟疑,怕他改变主意。
他一扯嘴角,笑着在她唇上一吻,“驷马难追。”
阴暗潮湿的拘室,丁箫奄奄一息地躺着,身上满是血迹,尤其一双手,无力地搭在地上。
沙天寒将银子递给看守,看守拈了拈,转身而去。
沙天寒走到丁箫身前,蹲下身,心中竟泛起不忍。看来,他曾被用刑,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的双手,也被狠狠夹过。看样子,怕是废了。不知这对于作为琴师的他来讲,意味着什么。
痛楚
冯孤月被幽禁处。
沙天寒的身影一出现,冯孤月便如飞蛾扑火般来到他近前。
“丁箫他怎样了?”她抓住他双臂,殷切地望着他。
沙天寒迎着她的目光,读出她的担忧、焦虑、恐惧、茫然……
他摇摇头。
冯孤月的身子陡地软下来,想问又怕问,声音颤抖着,几不可闻,“他……死了吗?”
“别担心,他还活着。”沙天寒忙拥她入怀,安慰地拍抚着她的背。
冯孤月几近崩溃,紧紧抱着他,象抓住救命的浮木。
“孤月,别怕,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他扶她坐下来。
在他怀里,冯孤月终找到了宣泄多日来焦虑不安与无助的出口,索性哭个痛快。
他温柔地吻去她的泪水,“孤月,别哭了,他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会帮你看着他的。”
“真的?你会帮我照看他?”她猛地止住抽噎,抬头问他。
有那么一瞬间,后悔的感觉在他心底掠过。但看她泪眼,他点了点头,“为了你,我愿这么做,因为我不愿看你伤心。”
她重又偎入他强有力的怀抱中,被安全感包围,“天寒,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说过,我不要你谢我,我只要你象这样,在我怀里。”
秦王李世民费了好大劲,终使冯孤月重获自由。
她会永远记得那一天,初冬第一场雪飘落,她重又见到了她的丁箫,面目全非的丁箫!
刚刚回来的她,来不及进府,在众人簇拥下,伫立门口,紧紧盯着街道前方,终看到一辆马车踏雪而来,终看到一人被厚厚包裹着抬下马车。是丁箫!是她的箫啊!
一帮人急急进府,将他安顿好。
冯孤月小心打开被子,看到她朝思暮想、日夜牵念的人儿时,她的心,被狠狠地重重地击中,象要碎成千万片。
那真的是他吗?那苍白的、颧骨高耸、双颊塌陷的脸,紧闭的双目,紧眠的唇,几不可辨的气息……
身子,更是瘦弱,显得床枕十分宽大。
周医师为他号脉时,更让她看到,他的手。如果那还能称得上是手的话。原本纤长细致的手指,全都肿胀着,并延伸至手掌、手臂,原本白净的色泽,早已无影无踪,全变成了青紫色,幽幽地泛着吓人的光芒。手臂上竟是伤痕累累。冯孤月进而检查他的身子、四肢,竟也是遍布着伤痕。
天!他竟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他怎么能承受这些?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焚心噬骨的痛,让丁箫生不如死。
恐怖的经历,残酷的刑罚,让他恨不得马上死去。可是,心底深处,有他放不下的人。他不能辜负孤月,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所以,任凭皮鞭、棍棒抽打在身上,夹板夹住双手,木楔钉进指甲,他始终没有放弃,没有妥协,没有说孤月一个不是,哪怕他再也不能弹琴。他舍不得失去生命,失去孤月,他想永远与她在一起,他不想也不能丢下她。
他煎熬着,强撑着。他知道,孤月不会弃他不顾。他知道,沙天寒来看过他,喂他药丸,给他打气。他知道,是孤月让他来的。
迷迷糊糊中,好象有一百年那么久,好象经历了无边无际的痛楚,丁箫知道,他终于脱离了炼狱般的监牢,他安全了!他坚持住了!他渴望已久的温暖,终于又包围着他。他没力气睁开眼睛,没力气说话,甚至没力气保持清醒,但是,他知道这不再是他的幻觉。在锥心难耐的疼痛中,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下,他始终感觉得到孤月在他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夜以继日地陪在他身边。
常常,他痛得喘不过气,痛得不能安静平稳地躺着,痛得全身僵直抽搐,止不住地呻吟喊叫。每次,总会有一双手,温暖有力的手,一个怀抱,柔软舒适的怀抱,让他沉溺,让他克服疼痛,给他坚持下去的力量,给他痛苦总会过去的希望。
虽然过程十分痛苦漫长,丁箫还是一点点在恢复。
他想看见孤月,他想与她说话。这种愿望,愈来愈强烈。
慢慢地,他睁开了眼睛。虽然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虽然疼痛仍然如影随形,但他终于看见了孤月,他一直放不下的孤月。虽然他很辛苦,虽然疼痛更加鲜明深刻,但看见孤月欣喜的脸庞,一下子绽放的笑容,喜极而泣的泪水,强大的幸福感与满足感霎时充斥心间。
只要再见到孤月,再见到她的笑容,她的风采,所有的一切,都值得!
“箫!你醒了!”孤月激动得声音颤抖,手亦哆嗦着抚上他的脸。
他点头,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出口的只有低哼。
“箫,你身子还虚着,不要急着说话,只要你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你不知道,我……”她抽咽一声,“我多盼着你醒来,多盼着你能再睁眼看我。”
更多的泪水纷纷滑落。
他想抬手拭去她的眼泪,可却使不上力,手上好象千钧重。
他很着急,喘息粗重起来,胸膛上下起伏亦变得十分明显。
孤月忙为他揉搓胸口,“箫,怎么了?不舒服吗?都怪我,你好不容易醒来,我该高兴才是,怎么却不争气地哭了呢?”说着,忙抹掉泪水,冲他笑着。
“孤月……你……辛苦了。”喘息方定,他挣扎着说道。
冯孤月强忍住泪水,哽咽道,“箫,别这么说,辛苦的是你,是我拖累的你。”
他在枕上轻轻摇头,“不拖累……我很高兴……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轻握他手,冯孤月慢慢俯下身,在他苍白的双唇上,印上深情的吻,直印到彼此心上去。他们之间,真的不再需要更多的言语,更多的解释,更多的信誓旦旦。一切尽在不言中。就这样,身心相依,相伴永远!
世事难全
这个冬天,丁箫一直病卧在床休养,未曾下地一步。大家精心照顾,孤月尽心陪护,他的状况,终是稳定了许多,虽然身子仍病弱,仍不能随意活动,仍时不时感觉胸闷气短头晕,没有精神力气,做什么都要人照顾服侍,但已不象刚开始的时候,仿佛脆弱得随时会消逝一般。
秦王与太子间的暗战,愈演愈烈。冯孤月忙完外面忙府里,很累,但眼见太子的计划一个个失败,丁箫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心里也很充实。
太子、齐王等人心中不甘,见从秦王的手下寻找突破的计划失败,便又将目标直接对准了秦王。
沙天寒得到消息,匆忙来找孤月。夜幕掩护下,沙天寒如履平地般飞越将军府围墙,躲过侍卫,四周探查一番,终来到她住房外,见没什么异样,便破窗而入。没想到孤月却不在,只有丁箫半靠床上阅读,听蝉在一旁帮着翻书。两人没想到突然会有人闯入,怔怔地瞪着他。
沙天寒呆站屋内,讪讪道,“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怎么,孤月没在吗?”
丁箫深吸口气,平复心跳,摇摇头,“她没在。”
“噢,我来得真不巧。”沙天寒竟觉得有些无措,“见你样子,想是身子已大好了。”
“好多了,谢谢关心。还要谢谢你,在我被关押时,帮我救我。不然,只怕以我的身子,早就没有命回来了。”
“哈哈,说哪儿去了,小事而已。”沙天寒换了话题,“孤月去哪里了?这些日子,除了上朝时碰到,很少看见她,想必都在照顾你,怎么今天会不在呢?”
“她去云将军府上了。”
“噢。”沙天寒走前几步,“对了,你的手伤,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恢复中,拿东西还是使不上力。”
“噢,慢慢养,会好的。”沙天寒说,“我在河北时,曾用过一种药膏,对伤筋动骨之痛很管用,等我帮你找找看。”
“谢谢。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