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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没有多言半句,只是缓缓松开手。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她伤害这么大。
霍晶铃吸吸鼻子,暗骂自己不争气,说好了不会再在他面前掉眼泪,现在又轻易的犯相同的错误。为了惩罚自己,她回房间面壁去了。
因为不太高兴,连带影响了晚餐时的情绪。雪姨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她离开时家里发生的事,何阮东则极为巧妙地一语带过。
“晶铃,不是说很想像雪姨的食物?怎么馅饼挑了几挑就没吃?还是嫌弃我放的水果不够多?”
“啊?没有啦。”为以示自己正专心地对付食物,霍晶铃往嘴里塞了一块大大的馅饼。结果不小心噎着,害她咳得眼泪直冒。
“小心点,慢慢吃。”何阮东边给她抚着背,边递来一杯清水。霍晶铃灌了两口,他又体贴地帮她擦嘴。
“别吃馅饼了,吃点沙拉。”他擅作主张把她碟里的馅饼搬到他的碟里,然后又给她舀了一勺土司拌蔬菜沙拉。
谁要你假好心?霍晶铃朝他投去一个警戒的目光,他只笑笑,神色自然。
这人怎么突然赖皮起来了?她明明还生气来着!
霍晶铃不忿,又以吃来泄愤。
雪姨把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微微漾开。小俩口耍花枪,应该没事的。为了不让气氛冷却,雪姨随便找了些话题:“阮东,要准备采摘葡萄了?”
“嗯,明天就开始。”
“哦,这么快?还好我及时回来了,不然你家里酒庄忙不过来。”
“也不会,只要有人别偷懒。”
意有所指,霍晶铃抬起头,刚好对上他带着戏谑的眼眸。。
“明天要上班了哦。”他这根本不是询问,而是命令,虽然语气轻松。
霍晶铃哼了声,继续埋头苦吃。她可是公私分明的人,才不会因为私人恩怨就耽误了工作!
晚饭完毕,霍晶铃在厨房跟雪姨聊天,何阮东等了一会后见她还没出来,于是先行回房间。洗好澡,看了半小时书,要等的人还没回来。
就那么多话聊?
他放好书,下到客厅,灯已灭。走到厨房,也没人。心下突然一慌,他傻傻地跑上,每个房间的门都开了遍,仍是不见人。
不会又到后山去了?这个想法差点把他吓坏,想起上次她的孤立无助,还有饭前她萎缩的精神面貌,何阮东想也没想便拔腿往屋外直奔去。
接近九月的天气夜晚清凉怡人,他踏着月色来到霍令山的坟前,空荡荡的山头随了阴风阵阵和虫子的叫声,哪有她的踪影?
何阮东狂抓头,实在想不透她能去哪。讪讪地回家,脚踏进门口他才突然记起。
笨!乱中有错就是他现在的写照了。
匆匆回到屋,他直接去敲雪姨的房门。几秒后,门板被拉开,辛辛苦苦找不着的人,正穿着睡衣站于眼前。
何阮东舒了口气,无奈地问:“你怎么待在这里?”
她抱着枕头,倔强地反问:“我怎么不能在这?”
“你……打算在这过夜?”
“对!我今晚要跟雪姨睡!”她说得理直气壮,完全不觉得有问题。昏黄的灯影下,那模样子实在让人又爱又恨。
“为什么?”
“我念着她,就想跟她睡,不行么?”霍晶铃昂着头凝视他,神态有些傲慢,又带点紧张。
这分别是强辞夺理:“哪有人结了婚还跑去跟人睡的?”
“你之前不也自己跑去酒窖睡?”
好,都是他的错!何阮东见鬼的完全反驳不了。“那你至少也跟我说一声。”假如他知道,就不会像个疯子般跑来跑去找她。
“你去酒窖睡的时候,何曾跟我说过?”
“好好,我认错了,行不?”他已经完全词穷了。
“哼!”
何阮东往房间内扫视一圈,问:“雪姨呢?你这样跑来,不怕她说你烦?”
“她才不会!这世上,就只剩雪姨是不会嫌弃我的了!”
听到这话,何阮东就像吃了苍蝇般,有苦难言。
“哎呀,阮东你真的找来了?是不是,我就说他肯定会来,你就是不信!你输了,回去。”雪姨从浴室出来,看到何阮东时咧开了嘴。
“雪姨!我们说好了!”被拆台,霍晶铃那个急。
“都别吵着我,今天回来后我一直忙着服侍你,现在可累了呢,都快走,别妨碍我休息。”雪姨说着忙把她往门外推。
“啊,你怎可以这样对我!”竟然被嫌弃,霍晶铃快要哭出来了。
“乖,走。”何阮东强硬揽着她离开。
回到房间,霍晶铃咬着唇坐在床上生闷气。何阮东关掉灯,轻声说:“睡,明天有很多事做,得早起。”
说到工作,她可不敢大意。可是身在床上,又不甘心。
“何阮东,你别以为我们这样就和好了!我可是还在生气!”
“知道了。”黑暗中,有人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意
34
每年的八月底至九月,都是酒庄最繁忙的时候。各个大大小小的葡萄园果农收成后马不停蹄地赶来,装着葡萄的车在酿酒车间外进进出出,非常繁忙。
霍晶铃去年还只是个旁观者,今年终于能帮上忙。为了能第一时间把新鲜采摘的葡萄处理好,连着这段日子午餐她也顾不上吃。今天一直忙至下午,来的人终于少了,她才跑回家吃了顿已然过时的下午茶。
“今天晚餐会晚点吃,你先把这些茶点拿去给阮东,他应该也饿了。”雪姨把食物装进篮子里,不忘吩咐。
纵然闹别扭,霍晶铃也不想饿着他。从早到晚,他只在午间匆匆扒了几口饭。事事亲力亲为,从不会喊苦喊累,如果要选最佳劳模,非他莫属了。他为酒庄付出的努力有目共睹,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她当初肯定撑不下去。有道说认真的男人最吸引人,思前想后,自己大概就是被他的认真吸引住。
拎着蓝子走出门口,离远意外地看到费斯迎面走来。
“Sophia。”他举起手打招呼,声音有气无力。在巴黎回来后,霍晶铃也只见过他一次。听说最近他家里发生了些事情,好像是他的母亲生病了。
看他脸容憔悴,两目无神,霍晶铃关切地问:“你还好?”
“不好。”费斯摇摇头,勉强挤出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我妈妈去世了。”
“哦!”霍晶铃掩着嘴表示惊讶。“对不起,我……”
“没事,已经几天了。”
“……”她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费斯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现在他正在难过,她是否该安慰几句?
“别难过。”最终,她只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嗯。”费斯握着拳,头微垂,长长的睫毛下,她分明看到有泪光。人即使再坚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失去亲人的滋味,她也领会过。
“费斯……节哀。”
“Sophia。”费斯在听到这呼声,终于忍不住抱住她,并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处。沉痛的呜鸣声响起,强忍已久的伤痛,于深爱的人面前难再抑制。“我是个不孝的儿子,她生前我根本没来得及侍奉左右,还时时顶撞她。可是当她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仍不忘叮嘱我以后要如何如何时,我真恨不得揪死自己。”
“我明白的,我明白。”霍晶铃放下篮子,轻拍着费斯的背,想起已去世的父亲,眼眼也不禁湿润。
夕阳在他们的身后洒下一片金黄的光,为二人渲染了些许悲伤的色彩。相拥片刻,霍晶铃推开他。“费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往前看,只要活着的人快乐,就是对死者最好的安慰。”这些道理,她也是在以后才慢慢清楚明白。
“我知道。”费斯望着眼前的人,忆起母亲弥留之际劝说他的话,心下难以取舍。
“费斯,我知道你爱着那个女孩,但她已经嫁作他人妇,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属于你。你醒醒,别再一味的沉迷下去。妈妈想看到你快乐,不是因她的喜而喜,因她的悲而悲。答应我,好好找个值得你爱的人,好吗?”
当母亲的总是明白孩子的想法,费斯多想答应她。可是那个女孩从他十岁起就在心底生了根,现在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
“费斯,你别上班了,回家休息。”
“不……”在他最伤心的时候,他就只想到她。哪怕只是一句小小的安慰说话,都足够他舒心好几天。如果他要求她陪着他,会不会很自私?很卑鄙?“Sophia……”
“嗯?”她微仰着头,蓝眸经泪水冲刷后更加亮丽。
费斯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他想要她,想到心都痛了。多想不顾一切,把她收纳在自己羽翼下保护。可是母亲的警告尤在耳边,而且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
“没,我只是回来收拾些衣服,跟着就去巴黎。”把心一横,他临时做出这个决定。
“去巴黎散散心也好。”霍晶铃不疑有它。
“Sophia……”费斯深呼吸了口气,“能给我最后的拥抱吗?”
他张开臂,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
霍晶铃毫不犹豫地投进他的怀里。“要振作!”她可以走出伤悲,他一定也可以。
“知道了。”费斯不舍地放开手,再次面对她时嘴角已含笑。“我先进去收拾了。”他得马上走,不然肯定会后悔。
“好。”
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身影,霍晶铃感触良多。或许人的一生中总会遇上某些挫折,只要坚强,再加上身边有人扶一把,那伤痛应该很快就能过去。
重新拎起提篮,她没忘记那个还饿着的人。朝酿酒车间的方向走去,竟出奇地看到转角处站着一个人。他面无表情地看在这边,在与她视线踫上后毅然转身走进旁边的门口里。
霍晶铃一愣,迈开步子追进去。
已接近夜晚,工人都走光了,他正在收拾。
“雪姨怕你饿着,让我先送些茶点来。”她故作轻松地开口,并把提篮放在他身边的桌上。
何阮东瞥了提篮一眼,没说话,走去另一边。
分明就避开她,刚才肯定看到她跟费斯搂在一起。咦?慢着!霍晶铃仔细观察,他板着扑克脸,侧面看嘴唇抿成一根线,手上虽然忙,却根本不知在忙啥。
他……在吃醋?
脑里突然闪现那晚在梯间他冲着费斯猛打的情景,那时他是看见她跟费斯接吻,当时自己完全没心思去探究,现在细想下来,这……这就是吃醋!
后知后觉的知晓让她笑弯了嘴角,踱步到他身边,她把身体的重量靠在身后的桌边,踢着脚尖,状态悠闲自然地说:“刚才我看到费斯。”
手上动作顿住,他头也没抬,捏着抹布的手背青筋尽现。
“他……妈妈去世了,心情很不好。”这算间接解释了她抱着他的原因。
可是此举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他扔掉抹布快步走开,不消片刻就隐身在通往地下室的门口里。
竟然——连解释都不听?霍晶铃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很想一走了之,又觉得不能这样,最后只好死死气地跟上。
地下室很静,四周堆放着高高的木桶,几盏小灯从木制天花上吊下来,为室内打上了层薄薄的黄光。她拐了弯,就看到他站在有两层高的木桶边,拎起橡木棍往大木桶里使劲地推。
浓郁的水果香在室内飘散,那是才开始压榨的葡萄。霍晶铃走到木梯下面抬起头喊:“喂!”
他不回应也不理睬,只是用力地做着推的动作,仿佛把木棍当敌人,每一下都落得极狠。
头抬得酸软,他仍是不说话,霍晶铃懊恼地跺跺脚。明明就是她在生气,怎么反而要倒哄他了?岂有此理,她想也没想,撩起长裙便往木梯爬上去。
“喂!你干什么?”木梯因她的动作而摇晃,在上面的何阮东马上大声喝止:“胡闹!这里危险,快下去!”这把日久失修的破梯,根本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
“才不!就只有你能上来么?”大小姐可不管,动作加快。
“你!”木梯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声,气在心头的何阮东当机立断脱掉鞋子跳进特大的木桶里。
霍晶铃三两下就爬上来,趴在木桶边沿朝他得意地笑。酒庄是她的家,从小在这里长大,她才不会怕这点高度。
何阮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掳起手上的木棍继续把葡萄扒平。
嘴硬心软的家伙,她发现了,即使再气,只有涉及到她的安危,他就会非常紧张。这个认知使她的郁闷一扫而高,她高兴得想大笑。
“何阮东……你是不是吃醋了?”
她问得直接,何阮东即时僵住。
“你刚才看到我跟费斯拥抱,所以吃醋了,对不?”她侧起头对着他笑,那样子可爱得像个精灵。何阮东如石膏像般瞪着她,明白自己是实实在在如她所说的那样,却不愿开口承认。
“才没有!”他低下头,又推着手里的木棍。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何阮何沿声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背上突然压下一股重力,眨眼间腰上多了两条腿。
“你疯了!”她竟然凌空跳到他的背上,胆子真大。
“何阮东!快承认你在吃醋!快!”她用双手箍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