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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手头虽然没多少钱,但毕竟已经在这里当了那么多年的经理,人头熟,业务也做得很顺手,就趁着那个机会,向几个好兄弟借了一笔钱,把这个舞厅给盘了下来,顺带也改了名字。”
刘云河一边说一边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橙色饮料,倒了一杯递给白姝安,又笑着继续:“不过这几年政府的政策一变再变,我们这行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了,所以我又利用这里的资金盈余开了一家娱乐城,基本上这里就变成了副业。”
刘云河见她听得仔细,又似若有所思,知道她今晚必定是藏了心事,当初得知她与洛涵风结婚的消息,刘云河的第一个反应是大出意外,接下来却觉得耐人寻味。
说起洛天齐,虽然与他交情不深,但从商人的角度来讲,他心里是存了敬佩之情的。至于洛涵风,从仅有的几次交道来看,也算是个睿智聪颖、进退有度的有为青年。
洛涵风放着市长千金不要,让全城人跌破眼镜,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娴静温雅的美人儿。
刘云河与张谨言二十多年的兄弟,对于诗瑶来说,他算作是比较亲近的长辈,这些年看着那丫头日渐长大,要说没有恻隐之心是不可能的,可是这次看到她吃了那么大的亏,刘云河的心里却并没有觉得特别的心痛。
诗瑶那丫头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已经被张谨言夫妇惯得无法无天了,趁着这次跌倒让她记住教训,好好收敛一下大小姐脾气,也不是坏事。
相反,此刻面对眼前这个长得冰肌雪肤、温柔贤淑,又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刘云河打心眼里觉得喜欢,好似与旧人相谈一般,竟觉得有许多心里话可说。
不知道今天她遇到了什么伤心事,竟然一个人呆立在丽都的门口,难道是被洛涵风那小子给欺负了,还是因为曼音的事,想着想着,眉头不觉拧了起来,试探着问:“到了刘伯伯这里,就跟自己家里一样,可别觉得拘束,有什么话尽管说?”
白姝安的心里的确压了太多的事,可是她不能确定刘云河是不是她应该倾诉的对象,想起自己今天出现在丽都门口的原因,她的心里再次袭上一阵寒意,这一切自然是因为洛涵风。
自从前天晚上,她逼着他透露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之后,曾经若即若离的他就变得更为漠然冷淡了。
这两天恰逢周末,他却像是忙得不可开交一般,整日里见不到踪影,好不容易到了今天晚上,两个人相安无事地在餐厅里坐下来,白姝安准备了一席话,本想趁此机会跟他好好沟通一番,却没想到,冷然坐在对面的他饭菜还没吃几口,就看到李金急匆匆地赶来向他汇报,说是来了重要的电话。
洛涵风像是早有预见一般,随手拿起衣架上的外套,飞身就往客厅奔去,果然在他接完电话之后,没有再回餐厅,而是顾自驾着车离开了洛园。
是因为疑惑、不放心,还是更多其它的原因,白姝安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就如鬼使神差一般,她避开了阿郎和强子的视线,偷偷来到车库,独自驾了一辆车跟踪洛涵风而去。
因为不敢靠得太近,一路上她的车速忽疾忽徐,等开到丽都附近时,已被洛涵风甩开了大段的距离,经过好一番寻找,她终于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座驾停在马路边上,而车子上却早已不见洛涵风的身影。
白姝安将车子停在远处,一个人在丽都门口徘徊了近半个小时,终于看到方如林和子墨架着烂醉如泥的青宇大步走了出来。
再过了一会,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竟然伴着张诗瑶,一起有说有笑地朝着她走来。
她本能的反应是将自己隐在了一根电线杆后,心中的那团乱麻尚未理清,这时又添了新愁。
第九十六章 爱人已逝
可是此刻,面对刘云河的殷殷照拂和诚挚目光,她应该怎样回答才不显得失礼呢。
白姝安想了许久,才郑重地说:“刘伯伯,其实我今天原本是来找青宇的。”
“原来是这件事,那我倒是可以帮上你的忙。”刘云河脱口而出,其实他早就知道这段日子以来,青宇每天都躲在丽都借酒浇愁,究竟那个一向自肆清高、风流潇洒的宇少爷,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低迷消沉,根据刘云河连日来的观察,他初初判断,恐怕跟前段时间洛天齐为女儿隆重举办的服装品牌会事件脱不了干系。
据说那天服装秀结束之后,总设计师洛静敏迟迟没有上场,这背后还有重要的个人原因。有八卦消息开始不胫而走,说是洛大小姐,原来是因感情受挫,突然情绪低落,无法面对媒体。
洛大小姐跟青宇走得接近,那是人尽皆知的事儿。那天发布会之后,洛天齐竟然没有出面解释,只是苦苦压制着几大媒体不再肆意炒作,再回头看看青宇最近的表现,想来媒体的消息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不用了,刚才,我看到青宇已经被如林他们带走了。”这个时候白姝安爽快地拒绝了刘云河的提议,因为她知道青宇的事包括自己在内,都是无能为力的。
刘云河也没有勉强,只是继续温和地说:“哦,那位宇少爷反正是从来都不会消停的,我也见怪不怪了!倒是你,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直接来找我,娱乐城那边,也欢迎你经常过去玩,就让洛少带着一起过来吧。”
“好的。”白姝安感激地朝刘云河一笑,明知他是在间接地试探洛涵风今日没有跟她待在一起的原因,却依然装作不明白似的,缄口不提,而是匆匆转移了话题。
“刘伯伯,您还记得黛云阿姨吗?”白姝安知道,除了曼姨以外,没有人知道她是黛云的女儿,但是眼前的这个刘伯伯却清楚地知道曼姨和母亲的过去。
“黛云,当然,我怎么可能忘记她。”刘云河的口中一遍遍呢喃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像是沉浸在令人痴恋的往事当中,一张棱角分明、略显张扬的脸,此刻竟显出几分动人的柔情。
“是林倩,哦,我是说你曼姨告诉你的吗,关于黛云和她的过去?”此刻,刘云河和煦的目光静对着白姝安,轻声问道。
她的神情有些抑郁,却是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曼音终于解开心结,愿意勇敢地面对过去的人生了,无论如何,这都是好事一桩,你也知道,你曼姨她一直不愿回到云城的原因,跟她当过舞女这段往事脱不了干系。”
刘云河淡淡地笑了两声,他没有直接回答白姝安的提问,却有意无意地说到了林曼音,原本温和的表情在突然间变得无奈而又抑郁,颇有些泄气地继续说道,“当然了,这里自然还有她不愿意面对的人!”
“曼姨不愿面对的人,刘伯伯的意思难道是曼姨曾经的爱人?”白姝安心中一惊,这可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刘云河尴尬一笑,“当然了,谁没有过懵懂灿烂的青春岁月,又有谁的心里不曾埋藏着伤心难言的过去,要不是那个男人给她带来的巨大伤害,你曼姨又怎么会至今都没有嫁人?”
从小到大,曼姨一直以母亲的身份围绕在她身边,的确,关于过去的种种,要不是这次白姝安阴差阳错,独自来到云城,要不是因为曼姨偶然遇见了洛天齐,她根本不会跟自己透露半句,人非草木,究竟是谁将曼姨伤的这么深,竟然令她再也不愿相信爱情,宁可孤独一生。
“刘伯伯愿意告诉我这个人的身份吗?”白姝安对于此人的好奇,并不仅仅因为他与曼姨不同寻常的关系,而是本能地觉得这条线索或许跟她母亲去世的血案相关。
刘云河很是认真地思索了会,终于爽快地说:“哎,那些个陈年旧事,要是换了别的任何一个人,我是不会透露半分的。不过今天既然是姝安有兴趣,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
他随手拿过身侧的高脚杯,泯了一口幽深的红酒,像是正在品尝一段逝去许久的苦恋一般,悠悠说道:“我呀,出生在云城附近的乡下,家境呢,极其一般,对读书也没多大兴趣,不过却交到了一个成绩优异的好朋友。
我这个好朋友酷爱读书,也有出息,咱俩一起读到高中,他考上了云城大学的新闻系,我却名落孙山,沦落为舞厅里的一个小小领班。
他大学毕业后,进了报社,当起了小记者。我呢,也慢慢爬到了舞厅经理的位置。他闲着没事,就常常到我这里来蹭酒喝,就是那个时候,他跟曼音认识了。
我没想到,他们两个一来二去,就擦出了火花,更没想到,我那个好朋友一方面跟曼音交往着,另一个方面又招惹上前任市长的女儿。
后来的事不用我说你也猜到了吧,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自然是抛弃了曼音,而娶了那个市长的女儿,他的事业就此如日中天,从一个小小的报社记者一路攀升到主编、社长,后来又自行创办报社、电台、电视台,如今在云城的传媒界,他俨然就是无人能及的传媒大亨……”
传媒大亨!能够够得上这个称号的除了静江传媒的董事长傅伯轩,还能有谁?
白姝安的脑中当即浮现出那个面色沉静、容颜俊厉的中年男子……
难怪曼姨如此痛恨云城,她千方百计地装病推辞,不愿出席她的婚礼,原来除了避开洛天齐的耳目之外,更重要的恐怕是想逃避这个将她抛弃,令她心碎的男人吧!
她身边的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前一阵,静敏刚刚跟傅伯轩的女儿扯上关系,这一刻,连自己最为敬爱的曼姨竟然都跟傅伯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白姝安心中的纠结不免又多了几分。
刘云河却是如释重负般长叹口气,“你猜到了吧,的确是傅伯轩没有错。别看他现在一副高高在上的威严样子,小时候,咱们就是一起在田里玩泥巴长大的。呵呵……”
“刘伯伯,姝安现在可真是笑不出来呢。”
“那些都是过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如今,连你曼姨都看开了,你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曼姨真的看开了吗,如果是,她就不会至今仍然不敢回到云城,或许她的心里一直都恨着他,而这种绵延不绝的恨,其实是来源于无法忘怀的爱……
第九十七章 小心试探
“刘伯伯,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曼姨和黛云阿姨以前在霓裳丽影时的生活,她们,就跟刚才我在外面看到的那些女人一样……”白姝安突然涨红了脸,竟不好意思继续。
“你说的是陪酒,接待客人吗?”刘云河却大大方方地直接说了出来。
“如果我告诉你,我们这里曾经不做那些生意,恐怕你不会相信。但是曼音和黛云因为各有所长,的确与其他舞女的工作略有不同。
关于黛云的过去,其实我不是很了解,一来是因为她自己一直讳莫如深,二来是黛云来霓裳丽影时我还只是个领班,当时是前任老板亲自接待的她。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黛云身上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否则的话,像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又怎么会到这里来谋生……”
刘云河深望着酒杯的温和眼神渐渐变得迷茫,仿佛突然清晰看到了当年那抹绝世独立的卓然身影,过了许久,才从回忆抽离出来,喃喃地继续:“黛云不仅貌美,舞技更是独树一帜。在霓裳丽影,乃至整个云城,除了梦婳以外,无人可比。
作为霓裳丽影身价最高的头牌舞女,云城上流社会最风靡的交际花,她可不是随随便便地就会答应给人家陪酒,哪怕是共舞,也需要征得她本人的同意。
当然了,来咱们霓裳丽影消费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头牌舞女都有自己固定的常客,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刘云河虽说的简要,白姝安却已听得十分明白,她迟疑片刻,声音尚有一丝颤抖,却仍旧稳稳地说出了口:“那刘伯伯知不知道,在黛云阿姨的这些常客中,究竟有哪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刘云河突然沉默下来,温和的脸上拂过一阵寒霜,原本迷离的眼神变作沉痛哀伤,过了许久,才稍稍缓了缓,哑着嗓子低低说道:“不瞒你说,那些人有的已经落马,有的正身居高位,姝安,我是为了你着想,才不能向你具体透露。
你应该知道,当年黛云突然被刺,女儿也离奇失踪。黛云死得不明不白,但是凶手却一直没有伏法。舞女被刺,有些人当做笑话来谈,也有些居心叵测之徒甚至觉得大快人心……
当年的这桩血案,警方一度调查了许久,却一直没有结果,其实跟黛云的特殊身份有着很微妙的关系。
哎,现在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但是相关的人依然很忌讳再谈起这桩事情。”
母亲被刺、女儿离奇失踪,这就是当年她被大家安排的结局!白姝安突地胸口一紧,一颗心开始狂跳,她不敢再向刘云河作任何试探,生怕再多说一句,就会被他看穿自己的心事,只端起原本握在手中的高脚杯,大口地喝着橙色饮料。
杯中见空之后,又抬眸看了看深色的窗外,打算托辞回去。
刘云河似乎已经看出了她这些举动的弦外之音,便耐心地询问她是怎样到达市区的,知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