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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疼,很痛,很难受!可是却无法后悔。因为从头到尾,我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我不记得自己后来是怎样重新进去宁轩办公室并从他手里接过那些资料,又是怎样说了告辞的话,转身离开,我不记得自己怎样回到的展览馆,也不记得怎样向馆长汇报的工作。
从头到尾,我都处在一种高度棍沌的状态之中。发生过的一切通通都不再记得。
我只记得晚上回到家以后,半夜时我开始浑身发热,一身热汗后,又开始变得很冷,冷得整个人
都在不停哆嗦。就这样,在一会热一会冷的交替反复中,我既像在被煎熬着,可也像在借此解脱着。
我一个人孤独的徘徊在迷梦里,昏昏沉沉中想要寻找清醒的出口,可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碰着壁,
跌倒在无际黑暗里,残喘颤抖,仿徨无助,不得往生。
意识被埋在shen体里,shen体透支在一片疲惫之中。
这一刻我感受到无尽的痛苦和煎熬。我恨不得自己己经死掉。
然而我却并有死掉。我只是,无端端的大病了一场而己。
请假卧床三天以后,我的病最后并役有让我就此死去,我的shen体最终还是慢慢的好了起来。再站
到镜子跟前,我差点不认识自己。怎一个憔悴了得。
到了展览馆,陶子见到我就大呼小叫:“我靠!苏雅你去韩国抽脂了吗!简直形销骨立啊!怎么
弄得,快教教我!哟,怎么连胸里的肉都给抽了,小好多啊……”
她无耻的一边说一边把手爪子按在我胸前,狂捏了两下。这事放在以前时,我一定会一把打掉她
的爪子,再狠狠的反扑回去。可是现在,我对一切都百无聊赖,随她去捏,我没有任何反应。
陶子不禁一惊:“苏雅,你离剃光头又近了一步!我觉得你马上就要看破红尘了!”
我没回话,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除了疲惫之外,什么感觉都投有。
耳边隐隐传来馆长的说话声:“程先生慢走!您放心,我们这里人人都是勤快的好同志,一定会
把您的展览会布置得妥妥当当!”
听到“程先生”三个字,我的后背不禁僵硬起来。想告诉自己,不许回过头去看,可是最后却终于没能忍住,到底还是回了头。
馆长陪着宁轩从门口经过。从出现到梢失,只有两步而己。其间不知道是我看错,还是真的发生
过那样的动作,我觉得宁轩好像很快的向着屋子里边瞟了一下。然后,一闪而过。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本想控制自己的眼神快快收回,可它们却那样贪婪的一直吸附在他身上。
心动是一种疼痛的瘾。有时明明知道会疼,可是当瘾犯了,就任谁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叫它不要
向着那个命中之人去有所倾动。
陶子在一旁说:“唉!我啊,每次见到这位程先生,都会觉得惊为天人。真后悔啊,当初玩真心话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法子输他个一塌糊涂的,好让你们惩罚我去和他接吻呢!唉唉,只怪我生来聪明伶俐,想输却无论如何都输不来啊!”
我瞥过她一眼,没有说话。陶子忽然瞪大眼睛回望我,惊声尖叫:“苏雅!我想到一事儿!不会吧l!l难道你的伟大友谊,是和他!!!”
我心头一颤,立刻反驳:“不是!”
陶子不依不饶:“你骗人!这程先生从来都不来咱们展览馆一次,可你知道吗,你请假这三天,他天天来!冠冕堂皇的一堆事,说要亲自来办,可我觉得那些都是小屁事!苏雅啊苏雅,我真是懊恼啊,凭我多年修炼出来的深厚无比的八卦内功,这次居然栽在你这蠢妞手里了!我居然这么晚才闻出来你俩之间的口味道!你快给我招了,和你发展伟大友谊的,是不是他!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我怔怔出神,答非所问:“陶子,你说他这三天,天天来?”
陶子呆了呆,点头说:“啊?厄,对啊,天天来。就是你请假第一天,好像他打电话让馆长派你过去拿劳什子的资料,馆长说你请病假没上班,他就自己屁颠屁颠过来了。我当时还说,神啊,你让苏雅一直病下去好了,我们就可以天天观瞻到美丽男人了!”
我没有心情和陶子斗嘴胡闹,一个人坐在位子上茫然出神。
又是当断不断。不断后,又会其心自乱。
我和宁轩之间,难道说要一直这样优柔寡断的互相伤害下去,永无尽头吗?
下午快下班时,手机震动起来。看了看显示,我叹口气,将它接通:“嗨,卓浩!”
卓浩在那边朗朗的笑:“苏雅,我总算赶回来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点头答应着:“好!”
晚上下班后,卓浩到单位门口来接我。陶子看着我眨眨眼,说:“这就对了!虽然这位跟程仙人比,容貌差了一些,可是也差不到哪去,人家卓总说到底终究也是位相貌堂堂的多财壮士。苏雅,人家卓总这么多年一直没亏着你,差不多就给人家个机会吧,这是多好的一位伟大友谊的发展对象啊!”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陶子,看得她直有些发毛似的忙不迭的对我说:“你别往心里去哈,我就是顺嘴开合胡说八道呢!我求您了苏姐,快收回您那刀子般的小眼神吧,哎哟我的妈哎,我可真是受不了你这么盯着人家看!人家的小心肝好piapia哦!
她一边说一边惊了魂儿似的拍着胸脯。我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然后说:“陶子,我其实想跟
你说,我觉得你说的话有道理!”
陶子立刻呆掉。
第五十二章 何时能忘他
卓浩看到我之后,第一句话就问:“刚几天没见到,你怎么瘦成这样?”我抬头看他,他两条眉毛皱得死紧,眼神中有着浓浓的自责。
我心里一暖,对他说:“嘿,你别这样,我就是病了几天。我病了瘦了又不是你造成的,你别这样一副自责的样子,我都过意不去了!”
卓浩看看我,欲言又止,长叹口气后,问我:“想吃点什么?”
我说:“卓浩,我不饿,也吃不下,要不,我们先到哪里坐会儿吧!”
卓浩说好,开车把我带到一家茶楼。下了车正往茶楼里走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一股炒饭的味道。这味道太熟悉了,以前小时候爸妈工作都忙,有时下班晚了来不及做太细致的晚饭,老妈就会先闷上一锅大米饭,然后用鸡蛋和葱花炒了全家一起吃。闻到这么熟悉的味道,我一下子就伤感起来,眼泪几乎立刻就要涌出来。我有些想家了。
我转身对卓浩说:“卓浩,我们不去茶楼了吧,到隔壁的小餐馆去吃炒饭怎么样?我想吃炒饭了!”
卓浩看看我,宽容的笑了下:“好!”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很任性很善变?”
卓浩呵呵的笑着:“那个“恩!很任性,很善变。但是役办法,我觉得你这样很可爱,我喜欢!”
我脸上一热,不知道说什么好,转身先向小餐馆里走去。
小餐馆里面布置得很简单,但是很干净,一点都不油腻。很快两大碗蛋炒饭就被端上来。我捧着饭碗,脸几乎埋在黄油油的蛋沫和饭粒里,一口连着一口的闷头扒着。
卓浩坐在对面轻笑起来:“你看你,遇到爱吃的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吃得狼吞虎咽的头都舍不得抬!”
我忍不住抽了下鼻子。卓浩听出我声音不对,喊我一声;我答应着,却不抬头。他好像有些急了,从椅子前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拉过椅子坐下,伸手扶着我的头转到他面前。
我泪花密布的一张脸立刻再无遮掩的完全呈现在他面前。
我两手还捧着饭碗,嘴里还有点炒饭没咽下去,一边淌着眼泪一边咀嚼着,我想我的样子一定特别狼狈。卓浩一脸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又是无措的复杂表情。
我抽了抽鼻子,对他说:“我没事儿!就是想起我妈给我做的炒饭了,就是吃着吃着觉得有点想家了!”
卓浩一边帮我擦着脸上的眼泪珠子一边说:“这还不好办?等过两天我把事情安排安排,抽出几天的时间,开车送你回家去看看!”
我对他感激的笑一笑:“谢谢!可是还是算了,最近展览馆挺忙的,头两天生病刚请过几天假,要是再继续请假的话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卓浩皱了下眉:“你们… … 是在忙着筹备程梅的展览会吧?就是,宁轩… … ”我点点头:“现在正在筹备布置着呢,应该很快就能弄好!”
卓浩也点点头,役有说话。我把他那碗饭端过来递给他;他接过去,用筷子扒拉着米粒,一副深沉想事的样子。
我转回头继续扒饭。忽然听到卓浩叫我:“苏雅!”
我扭头:“啊?
他问:“我临走前给你发的邮件… … 你收到了吗?”
我点头:“恩!”
他说:“那你… … 唉,算了,我直说吧,绕弯子太憋闷。苏雅,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我手里依然捧着饭碗,嘴里依然有口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炒饭,样子依然那么的狼狈和曰曰有神。我看着因为等恃我的答复而变得有些局促忐忑的卓浩,心里不由一软。咽下那口炒饭,我? 漫漫漫漫的,点了点头,说:“好!”
卓浩似乎想不到我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脸上有短暂的愕然,然后紧跟着是不可置信的惊喜。
他推开自己面前的饭碗,连手上的油都没顾上擦,就扑过来拥抱我。我哭笑不得的闪躲,却没能闪开他热情的臂膀。
我苦笑着说:“卓浩,你先等下,我手里还捧着饭碗呢!”
卓浩松开我,看到我像端着聚宝盆似的一直端着那碗饭,“璞嗤”一声就笑了。
我也跟着笑了。
不过笑容下面,藏着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空虚和难过。
宁轩啊,我己经成了别的男人的女朋友了
我们离彼此,真的越来越远了。
我终于再度成为卓浩的女朋友。兜兜转转的,竟从最后,又回到了最初。然而心境早己经变得和从前再不一样。我找不到那些往日的曾经的初恋里的激情,我只是在按部就班的扮演着一个女朋友的角色,做着一个女朋友该做的事,每天催眠自己说,你是一个叫卓浩的男人的女朋友,不是那个叫宁轩的。
我真怕在和卓浩相处的时候,会不经意间喊出宁轩的名字。
而我的害怕最终也终于不负所望的成为现实。
晚上卓浩送我回家。在楼下时,他说想上来坐一下。我说好。进了门,他开始吻我。一边吻一边把手从我衣摆下探进来。我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慌忙按住他的手,急急推柜:“宁轩,不要!”
卓浩的脸上,激情一下全都消失不见,转而换上的,是紧锁的双眉和深深的受伤。我垂下头,不断在心里责骂自己猪头没脑子。
良久的沉默让我觉得我们彼此二人都很尴尬。最后卓浩长长叹口气,抬起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眼底浮现出痛苦的神色,问着我:“苏雅,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他忘了?”
我抿着嘴唇不说话,眼泪却沥沥的流下来。
卓浩挫败的放开我,扭头离开。
而我委顿在地上,一个人无声痛哭。
是啊,宁轩,你说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忘了呢?
那天晚上之后,第二天第三天,卓浩都没有找我。我心里有些愧疚,想着如果他不找我,那就这样算了吧。毕竟我心里揣着另外一个人去跟他谈恋爱,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宁轩的展览会筹备得如火如茶。我拿到新印好的宣传册子,随手翻了翻,立刻被里面珠宝首饰的华丽设计所深深震慑。宁轩果然才华横槛,他的设计真的有种夺人心魄的美丽。
我屏息着摩掌画册上面一个个精致绝伦的饰品图像,满副心神全被它们所吸引,再来不及去想对不起对得起卓浩这事。
翻看画册时,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于是我从头到尾又把画册仔细的翻过好几遍。然后我终于能够确定,这些展示品里面,并没有澄海之心!
我问一边的陶子:“这上面印的,是所有的展示品了吗?”
陶子也正捧着画册坐在一旁流口水;听到我的问话,她呆呆转过头看我一眼,点头说:“是啊!全部了!”
我问:“一个都不少?”
陶子满脸痴呆的回答:“对啊! 一个都不能少!不是,是一个都不少!”
我有些迷惑起来。按宁轩自己说的,澄海之心明明该是他所有设计品的重中之重和灵魂所在,是整个展览会最最关键最最耀眼的核心和焦点。
可是现在,展示品里却没有它。
我不禁再次盗用小沈阳同志的名人名言: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以为我和卓浩之间会这样慢慢的不了了之。因为他己经连续三天没有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