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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吓得李老太屁滚尿流,当场就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给招了出来。原来乌岐之所以要投生是为了逃离鬼子母,鬼子母生子食子并不是有意的行为,而是一种自然现象,白天分离精魄吸收天精地气,晚上再收回精魄调理阴阳,也就相当于生物的新陈代谢。
但被分离出来的精魄有了自身意识,当然不愿意再被吸收回去,可是这种回归是无法避免的,同种精魄相互吸引,哪怕有别的栖身之所,也不是长久打算,一旦栖身处受到损坏,鬼子的精魄仍会被吸引回鬼母身边,时日一长,精魄就会自行融合进鬼子母体内。
乌岐想借投生的方式来获得胎身,有了血肉之躯的约束,就不用担心精魄再被吸收回去。所以乌岐缠上李老太,只有通过产鬼的血饵才能直接附在胎体上。
但乌岐是鬼魅,阴煞气过重,会造成胎儿畸形,投了四次全以失败告终。李老太为了能尽快脱身,给乌岐出了个馊主意,说可以借空胎,就算生不出来,也相当于占了一副血肉身躯当暖床。
乌岐挑上了洪莲,让李老太借着血饵把他送入洪莲腹中。鬼魅和胞胎连接在一起,如果强行驱除,势必会损伤人体,只有让他主动离开才能保住洪莲的命。
魏淑子把李老太带到医院,让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白敏仲,乌岐目前被包裹在精气所形成的空胎里,想和他交流必须要借助李老太的“血饵”。这老太无耻至极,前面刚说投生胎鬼是为了解脱,当白敏仲请她帮忙时又换了一套说辞,说仍留恋人间生活,好不容易甩脱包袱,还想再多活几年。
白敏仲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下来,只要老太以后不再害人,哪怕她活到地老天荒也没人会管。口说无凭,还请了王同志过来当鉴证人,立下协议各自签押。李老太对阴阳圈子的规则相当了解,知道王同志是这一带的中间人,当地灵媒通常不会针对有他作保的鬼魂下手,如果跳过保人擅自处理就是犯了圈内的忌讳,对名声不好,更易遭致同行的猜忌和排拒。
把事情都做妥当后,李老太觉得万无一失了,才将血饵从颈上剥下,一端垂直落进洪莲的肚脐里,接上胎胞。老古通过血饵与乌岐沟通,传达阴司的意思——托身的犊受损可以修补,再造一个也不难,只要肯乖乖回三里铺,什么事都好说。
乌岐不信老古,当初被收进阴司时,那些道士和阴间代差也说得天花乱坠,只要肯卖力干活,就能保障他的安全,结果才睡个安生觉,眼一睁就发现自己回到鬼母铜像里,吃人的老母近在咫尺间,幸好鬼子母还在沉眠中,否则还有命出来吗?
乌岐不愿再重蹈覆辙,想让他离开洪莲的身体也不难,只要找个人把他生下来。
这听起来是轻描淡写,生个小孩嘛,有什么难?但生鬼胎有多危险,那三个死掉的孕妇就是借镜。姚如意虽然侥幸脱险,也是因为乌岐不在体内的关系,普通人的体质根本承受不了鬼魅的阴气。
白敏仲把魏淑子叫到诊疗室单独谈话:“我已经把洪莲的情况如实上报,领导的意思很明确,需要找个合适的人选代孕,尽快让乌岐离开。”
白敏仲说话时脸色为难,魏淑子猜出了七八分,瞪圆了眼睛问:“节令想让我代孕?”
白敏仲马上说:“节令身体衰弱,已经被送出基地接受长期治疗,目前总部由陈副和楼相马协同管理,这主意是楼相马提出的,只有你的灵犊体质才能承受那么重的阴气。”
“楼相马是谁?我好像没听说过。”陈文贞她知道,是节令的助理副手,宋时行每年要疗养两个月,总部事务就交给陈文贞处理,相马这代号听着很熟悉,有那么些印象,却想不起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敏仲回答:“相马全名叫楼天然,你不认识也正常,他常年在国外跑动,我也只见过一两次,听说技术局的实验系统就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这次节令要进行长期治疗,又处在多事之秋,怕陈副长一人忙不过来,才把他招回来。”
魏淑子问:“代孕是他提议的?”
白敏仲点头,把手□口袋里,走到门边:“与其说是提议,不如说是直接下命令,这时再去寻找其他体质合适的人选太耽误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楼相马说必须要把那只小鬼好好生下来。”
魏淑子觉得这说法挺有意思:“必须好好生下来?不是应该说必须要救洪莲的命吗?他在打什么主意?”
白敏仲顿了顿,有些不自在地抓抓白发:“救人只是一方面,相马的意思是既然实验材料丢失,那就该尽快填补,他对鬼魅投生的兴趣很浓厚。”
魏淑子笑了,是气笑的:“原来是想把我的肚子当成材料培养箱。”
白敏仲对这道命令也不舒服,他们把实验体和工作人员分得很清楚,就算有不得不执行的任务,也会提前沟通,楼天然却跳过这一步,完全不考虑魏淑子的个人意愿,直接下了死命令。
白敏仲说:“技术局即将成立法务组,我不打算用其他部门的人,所以要培养自己手下的人才,洪莲在我们这里算是灵感力较强的,这次让她跟你去特案组,本意是想提供一个磨练的机会,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是我的失算。”
魏淑子觉得这些已经发生的事就不必提了,只说:“是想做胚胎移植吧,可以,我不会违抗命令,往身体里塞几条鬼魂和往肚子里塞个小鬼没什么区别,灵犊是鬼附身的工具,把这任务指派给我很正常。”她长吸口气,慢慢吐出来,“既然是命令,我就必须服从,但我希望能向上级推荐一个人选,作为精、子的提供方。”
白敏仲的眼神略显黯淡,涩涩问道:“你是说张良?这算假公济私吗?不是说没有投下那方面的感情?”
、第三十章
魏淑子耳朵里嗡嗡的,纯凭直觉做回应:“说没放下感情是应付上级领导的场面话,我是用感情要挟张良了,但我没在感情上蒙骗他。”
白敏仲难得听魏淑子吐露心声,是包含了实实在在的真感情的心声,只是感情用在了别人身上。魏淑子本来是上级想撮合给白敏仲的人选,白敏仲对她的心思自然与别人不同,听到这番话挺不是滋味。
“如果当初没让你接触张良,你会接受节令的安排,和我在一起吗?”
“没张良?那可能会服从,但不可能对你产生感情。”魏淑子不意外白敏仲会这么问,他就是心理不平衡,觉得自己各方面条件都好,怎么就比不过张良这老流氓?
“别说得这么绝对,既然你能对张良产生感情,为什么对我不能?只不过我迟了一步,被他捷足先登,而S你在对人对事上向来专注,只要心里认准一个人,就会一直认下去,还记得当初你刚到技术局怎么也不服我,现在也不服是吧,那当然,因为你先服了节令,所以才不想换领导,对张良就是这么回事,如果把张良换成我那也是一样,对吗?”白敏仲认为只是先后顺序的问题。
魏淑子情绪低迷,只盯着玻璃茶几上的倒影,应付着说:“不对,不一样,我对张良不是服不服的问题,辟兵营和法务处又不是没男的,所以跟先后顺序没关系,是没遇对人,张良救过我的命,被我坑了也就坑了,他不在乎这个,但我知道他是个老古板,所以他在乎的,我也得在乎。”
话说得这么明白了,白敏仲还能把意思听走味:“你是因为愧疚和报恩心理才想回馈他?”
魏淑子直白地说:“也不是,就算是鬼胎,到底也要从我肚子里出来,基于私人感情,我当然不愿意生带别人基因的小孩,就请通融这一次,我老早就想把上次开房时没来得及做下去的事给做完。”
白敏仲半天无语,没想到魏淑子能说出这种话来,就算是他,也觉得代孕生小孩这命令太不通人情,哪怕拒绝抗命也理所应当:“这种命令已经超出了合理范围,你可以提出异议,甚至拒绝。”
魏淑子的眼睛里黑漆漆的,一丝光亮也没有:“不用了,节令不在基地,大概提了也没用,这种程度的我能接受,只是想要获得一点选择权,劳烦白局长和楼相马交涉。”
白敏仲知道宋时行不乐见魏淑子和张良走得太近,楼天然是宋时行的学生,思想观念应该是一脉相承。白敏仲把魏淑子的要求如实传达给楼天然,本以为他会反对,谁知没两分钟,楼天然就传来讯息,只有两字:批准。
洪莲被就近转移到17号试验训练基地的附属医院,所有人员随行关照。魏淑子刚把决定告诉张良,还没来得及听他的想法,那位坐镇总部的节令代理楼相马就匆匆赶到场。
楼天然和张良已在观音庙会过面,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再见,连客套话也省了。楼天然亲热招呼张良坐上会议桌,从包里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递给白敏仲,嚷着说:“快去泡壶茶,让我和这位五号先生好好谈谈。”想了想,又觉得话说得不妥,“这位……你叫什么名?”
“不用报名,你还是像上次那样,直接报号吧。”张良难得没发怒,口气是说不出的淡漠。
“你们认识?”魏淑子发现张良脸色冷沉,像是在压抑怒气,他有气正常,压着气不发出来就不正常了。
“是这姓楼的代表宋老头出面跟我们签了协议,据说就是他把田洋带进总部的。”张良眼球泛红,表情略显凶狠。
楼天然又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魏淑子,指了指她,“你是……叫什么名的?”
“S。”魏淑子对楼天然有股莫名的畏惧感,总觉得这怪老头很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S?S……新代号是灵犊对吧,来来来,过来一起坐。”楼天然热络地招手。
魏淑子僵硬地走过去,坐在离楼天然最远的座位上,这小老头的笑脸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假得冒泡,像是贴了层人皮面具。不一会儿,白敏仲端上茶来,也被招呼着坐下,连同法务处的姜云河,六人一桌坐成一圈。
楼天然点了个数,把各人的名字代号都记在本子上,嘬着茶杯边缘说:“关系人员都到场了啊,那就不扯题外话了,先说分工,这次资源由五号提供,我和小白进行取种及胚胎移植,小姜负责调节人体环境的阴阳平衡,保证胚胎在体内的正常孕育成长。”
楼天然说话时小眼生光,显得兴致勃勃。张良在观察室里常被类似的眼神围观,肚子里烧着一团火气,把拳头死死压在腿上。魏淑子坐在张良身边,察觉到他异样的怒气,心里不免奇怪,不知楼天然和张良之间有什么过节。
楼天然倒一直很和气,笑眯眯地问张良:“我这边都准备好了,如果你没有异议,随时可以操作起来。”
张良愿意提供资源,他全身上下、从内到外的一切资源都可以贡献给魏淑子,但有个条件,谁家的田谁耕耘,不需要假别人的手做什么胚胎移植。
张良站起身,把魏淑子也拉起来,夹在身边说:“我要带她走,去我自家地盘,我想怎么让她怀孕,管你们屁事!”
除了楼天然以外,其他所有人包括魏淑子全变了脸色。白敏仲和姜云河都极力反对,张良的地盘是塔怖空间,一旦去了那地方,就相当于脱出控制,连武力施压也做不到。就连魏淑子也觉得张良太异想天开,这种要求能通过才奇怪。
可楼天然偏偏就要反其道而行,也不和陈文贞商量,直接就拍板定案,给了半年期限,将魏淑子全权交给张良负责。
!!!
把老街杂事处理完毕,魏淑子又来到塔怖空间,这里在不久前还是鬼头教的据点,如今却变成张良的栖身所。漂流艇被两个奇怪的小男孩拖进羊头峡。
张良简单做了个介绍:“这是一条、二条,月秀在一个浅水潭附近发现的,看习性像是两栖生物,我让他们看守多纳河的水路,为防有人闯进来。”
魏淑子打量一条二条,这两男孩身高不足一米,皮肤发青,脸部像蜥蜴,额角长着鳞片,手指之间连着一层肉皮,像两栖动物的蹼,和川泽水怪老古有不少相似的地方。魏淑子问了两句话,发现他们只能发出含糊的单音。
张良让一条二条把漂流艇拖上岸,带着魏淑子往里走,边走边说:“一条二条以前没听过人话,月秀正在教着,他们学得挺快,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应答自如。”
魏淑子打趣:“不养鬼,改养妖怪了?”
张良搂着魏淑子的肩说:“一条二条和老古不一样,不是什么妖怪妖灵,他们有身体,有血有肉,有智商有学习能力,不比人差。”
魏淑子早在塔怖空间见识过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虽是惊鸿一瞥,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地球上的未知领域太多,不缺这一两处,但有件事不得不提醒:“查桑贡布虽然让鳄怪披上人皮,也没把他们当人一样来教育,杀伤力强的怪物一旦有了智商是件很危险的事。”
张良皱起眉头,装出凶脸:“你在说我?”
魏淑子瞥他一眼:“你不危险吗?如果地下每只怪物都变得像你这么危险,人类很快就要灭亡了。”
张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