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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晴嗤笑:“他是条汉子没错,可不是个好男人呀,我说猴子你不经常说自个儿是个好男人么?好男人可不光会钻洞。”
瘦皮猴拿衣服擦鼻血,摇着手大声说:“得、得,我说苗姐,你就会拿男人本色挤兑我,我认了还不行?惹不起我躲,青头的事你们看着办,趁着还没人,我得赶紧回去拿盆,魏大小姐吩咐的,拿盆装内脏。”
说完拍拍屁股走人。
等他走后,苗晴换了张严肃面孔质问魏淑子:“你是怎么回事?冲动也得有个冲动的说法。”
魏淑子留心观察,如果是普通人,见到撕裂的尸体不说害怕,也绝不可能像苗晴三人这么冷静,除了炮筒能看出点情绪,苗晴和李安民这两女人可以说是冷静到漠视的程度,这太不正常。
魏淑子指着愣头小哥干瘪的尸体问:“我还要问你们那是怎么回事?没听说过人死了会变干尸,血也流不出来,死了多久了?”
苗晴也不装糊涂,只说:“别急,这事会给你个交代,先把青头处理好再说。”
魏淑子皱眉问:“处理什么?等警方过来。”
苗晴瞟了她一眼:“有些事,警方解决不了,最后就是按事故处理,你不也清楚得很?”
魏淑子不说话了。
没过一会儿,瘦皮猴带着胖子、秃子两人过来,三兄弟合力收拾现场,愣头小哥的身体和脱出脏器被装进黑色垃圾袋里拎了回去。炮筒和魏淑子都受了伤,苗晴扶魏淑子,李安民扶炮筒,一起跟着去了游戏厅。
两层楼的游戏厅塌了一半,娱乐大厅被砖石填满,索性没有人员伤亡,疏散赌客之后,所有工作人员都挤在值班房里待命。
通往二楼的楼道断裂,魏淑子住的那间仓库没有受到塌方的影响,她翻墙进房间,用长绳把重要的行李拴在一起,从窗口送到楼下。回到值班房后,魏淑子命令胖子、秃子、瘦皮猴和刀疤脸站成一排。
瘦皮猴被打怕了,支吾着不敢作声,其他人可不服气:凭啥你说什么咱们就做什么?你算老几?
炮筒躺在床上,虚虚地说:“听她的,站就站。”
张良不在,炮筒是老大,兄弟们再不情愿也得听话,于是顺着墙根排排站。魏淑子拿出阴阳骨相镜一照,没得说,四只全是还魂鬼。她又把苗晴、李安民和炮筒依次照过,还是跟常人无异。
'活人和还魂鬼混住,像朋友一样相处,这是魏淑子前所未闻的怪事,她不能理解'
魏淑子问苗晴:“怎么回事?可以说说了吧。”
苗晴说:“你答应我,听了以后不动气,不动手,什么也别干,我才能放心告诉你。”
魏淑子这会儿势单力薄,就算想干什么也干不了,而且她很好奇:“我刚才是情绪失控,保证不会了,你说。”
苗晴先不急着说,而是吩咐刀疤脸和秃子去巡城,查探旧城区的灾情,顺便买水食和药品回来,胖子去后面荒地安置愣头小哥的尸体,瘦皮猴负责在游戏厅外把门。分派好工作后,苗晴替魏淑子简单处理了伤口。
“伤得不轻,有可能感染,我的房间塌了,你手边有没有药?”
“有备,你给的药。”魏淑子从腰囊拿出那两个药瓶,“能不能用?”
苗晴松了口气,说:“能用,还是照我教你的内服外敷,等刀疤他们买药回来,你再吃点防感染的消炎药。”
魏淑子朝床上抬抬下巴:“他没事吧?那一下撞得不轻,别脾脏破裂,先衰后亡,现在送医院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炮筒正在喝水,听了她的话,一口水全喷出来,李安民就坐在床边,又被喷得满脸透湿,她早习惯了,镇定地拿床单擦脸,好声劝炮筒:“冷静,冷静,别真得内伤。”
炮筒对魏淑子翻白眼,扯着嗓子说:“我这没伤也给你咒出伤来了,承蒙关心,我没事,你先担心自己吧,什么人啊这是!”
魏淑子没理他,直愣愣地看着苗晴,也不问了,就等她主动开口。到了这地步,隐瞒也没必要,苗晴索性坦白:“没错,猴子他们是死后还魂,就跟你口中说的还魂鬼一样。”
魏淑子说:“这个不用你讲,我要知道的是尸体来源、还魂原因、你们和他们的关系、有什么目的,这些才是重点。”
苗晴说:“是死后还魂,不是借尸还魂,身体还是他们自己的,还魂原因不清楚,他们上门求助,我们负责查找引起异状的根源,在找到原因之前暂时收留他们。”
魏淑子直接甩出两字:“不信。”
李安民接话:“信不信由你,我就告诉你,还魂并不是稀有现象,没人规定还过魂的人就不能活在世上,他们原本已经成为死人,在莫名的情况下又从土里爬出来,我们收容他们,给他们留个延续生命的余地,就这么简单。”
魏淑子裂开嘴笑:“死人还有命?”
李安民斩钉截铁地说:“有!”
她的眼神很坚定,甚至带着某种强烈的情绪,说他们把还魂鬼当人看待吧,对愣头小哥的死却反应平淡,如果说他们不把还魂鬼当人,怎么能像朋友一样相处得和乐融洽?
这个白伏镇邪门,似乎还隐藏着什么秘密,苗晴等人是知情者,否则他们也不会说地震不是源于自然灾害。魏淑子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这条小百花巷本来就人鬼混杂,再多几个还魂鬼倒也不奇怪。
一个半小时以后,张良带着一身血回来了,他上身赤条条,左脸和□的皮肤上有很明显被脓液腐蚀的焦痕,皮肉和血块全都纠结在一起。
苗晴惊叫起来,手忙脚乱地把张良拉到椅子上坐下,拿魏淑子用剩下的中药给他抹伤。
、灾变五
炮筒还有心情调笑:“哥,那只熊够你受的吧,我被撞了一下,半天没爬起来,到现在还胃疼。”
张良呸的吐了口血沫,抹抹嘴说:“那狗东西,光劲大,屁用不顶,它怕老子,溜得比飞得还快。”
魏淑子一撅一拐地走到桌边撑住,不可置信地问:“去了那么久,你还让它跑了?”
“跑了,没逮到,就揪下这玩意儿,看看,这是什么?”张良把块烂肉往桌上“啪叽”一按。
是人类的心脏,虽然只有一部分,而且已烂得不成形,但从冠状动脉和室间沟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是从那怪物身上揪下来的?”魏淑子问,一面伸指拨弄,确实是很普通的心脏,皮层松弛干燥,血管起皱,不是新鲜货色,“那怪物是个人?心脏被扯了还能活蹦乱跳?”
“是不是人,你不会自己看啊?反正它跑了,猜也是白猜。”张良不甚在乎地摆摆手,然后冷不丁照着魏淑子的太阳穴上狠拍一巴掌。
这一巴掌抽得魏淑子耳朵轰鸣、两眼发黑,差点摔倒,她撑住桌子勉力维持平衡,用劲甩了甩头,等能看清楚东西后才瞪向张良:“你干什么?”
张良龇牙咧嘴地说:“别当我是傻子,猴子脸上的伤就是你这死丫头揍出来的,只打一巴掌算便宜你,再啰嗦,K得你满地找牙。”
魏淑子有自知之明,掂量掂量实力差距,只能忍气吞声。隔了一会儿,瘦皮猴进来汇报:巷内住民陆续出屋避难,全都往空旷的地方迁移,听说第一批救援人员已经赶到207隧道。
问张良有什么打算。
张良跟炮筒苗晴统一口径,说不可能有余震,就留在房子里,没有特殊需要哪儿也不去,并叫瘦皮猴把门窗关好。这不像是防震,像在防毒。
值得探讨的话题很多,比如黑鼠群,比如畸胎怪,这两类变异物种都是从防空洞里跑出来的。魏淑子发问,其他人是一问三不知,这是刻意隐瞒,而且从他们的态度看来,似乎是一点也不怕被魏淑子知道他们在隐瞒某种事实——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但就是不告诉你。
有张良这条霸王蛇镇场,魏淑子还就是拿这拨子人没办法,想知道什么,他们偏不说什么,全都在侃大山,尽说些不疼不痒的废话。
到了晚上六点,胖子带着一身泥回来了,刀疤和秃子还没见影,大伙五脏庙直打鼓。张良一饿就烦躁,拍着桌子叫道:
“那俩是跑到西班牙去了?白伏镇屁大点地方,逛一圈要几分钟?”
魏淑子正觉得无聊,站起来说:“外面有些受灾重的路段肯定会戒严,我去看看,有救援就有粮食,买不到我去领。”
苗晴说:“我陪你去。”
魏淑子马上说:“不用,我一个人去,再遇到什么紧急情况,我自己还好应付,带个你就是累赘。”
苗晴还没说话,炮筒先咋呼起来了:“你牛,你不累赘?就你那条残腿,省省吧我说。”
魏淑子一拐一拐地走到门边,听到炮筒的话后,回头反讽:“躺着的别说站着的,小炮子,你现在比我累赘,歇歇吧我说。”
炮筒内伤,他第一次遇到这种牙尖嘴利、态度欠扁的暴力妹。李安民叹气摇头,只能疏导炮筒。在兄弟当中,算炮筒是最好相处的,魏淑子也确实是人才,几句话就给得罪光了。
张良这次倒是没发脾气,托腮笑道:“行啊,小丫头有志气,出门左拐有个箩,带上,外头估计已经把大篷架起来了,去排个队,帮哥几个多讨两馒头,靠你了。”
魏淑子二话不说,摔门走人,门后传出哄笑声。
'魏淑子虽然个性执拗,还很偏执,但在日常生活中是个直肠直肚的热心人'
从值班房出来,她还真左拐去找箩。张良是信口开河,当然不可能真挂个箩在墙上,而且也没地方挂,大厅侧门的那一面的墙体全部垮塌。魏淑子找不到箩,踩着碎石到大门前询问把门的瘦皮猴。
瘦皮猴看到魏淑子就跟见了鬼似的,跳起来躲老远。
魏淑子对他招招手,和气地说:“你别怕,我说了不会再动手,你良哥要我带个箩出去买馒头,箩在哪?”
瘦皮猴上下瞅她,捂着嘴说:“你听不出来那是在嫖你?咱店没箩筐。”
魏淑子刚要说话,铁皮门被拍响了,哐哐哐……,是沉重而急促的拍门声。
“谁?”瘦皮猴贴着门小声问。
一个尖细发嗲的声音传进来:“猴子么?是我,小商啊,快!快开门!出大事儿了。”
魏淑子听得浑身起鸡皮,这人说话的嗓音像男性,腔调却很阴柔,像捏着喉咙在唱大戏,每句话那个音调都要往上扬一扬,听起来就是个娘娘腔。瘦皮猴掀起铁皮门,一年轻小伙子从底下钻了进来,长得白白净净、五官秀气,确实有当人妖的本钱。
这个叫小商的妖男一进门就扑在瘦皮猴肩上,给了他一个结实热情的拥抱。瘦皮猴怪叫起来,显然也是消受不起,举着双手嚷嚷:“哎哟小爷,您可千万别,我猴子只爱带脯子的,对带把的没兴趣!两样都有也不行!”
小商嘤咛了一声,靠着瘦皮猴的肩膀慢慢滑了下来。魏淑子抢上前一步托住小商,这才看清他衣服残破,浑身伤痕累累,肋骨部位戳着一根竹管,还有鲜血滴滴答答地从管口流出来,伤势不轻。
魏淑子和瘦皮猴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把小商抬进值班房,炮筒立即让位,帮忙把小商搬上床。魏淑子的行李里有急救箱,前面她一直没拿出来,不想浪费资源,这会儿看小商伤重,不贡献是不行了。苗晴用现有工具给小商处理伤口,他身上有擦伤、撞伤和齿痕,这些细碎小伤都不是大问题,最要命的是那根竹管。
竹管插得太深,几乎透背而出,苗晴不敢拔,小商却说:“没有伤到腑脏,这会儿我还能顶住,再不拔就迟了。”
魏淑子说:“插进去没伤到内脏,拔出来可不一定,还是去医院保险,不然拨急救电话吧,救护车应该离这边不远。”
小商斜了她一眼,李安民在旁边简短介绍:“魏淑子,算命的。”
小商挑眉轻笑,明明是男人的脸,却带着女人妩媚的表情,他对苗晴说:“没事儿,拔吧,如果不拔,我怕没气跟你们把话讲完。”
苗晴下定决心,塞了块布条在小商嘴里,左手按在伤口周围,右手握竹管,喊了声:“拔了!”往外猛地一抽,把整截竹管全抽了出来,然后止血上药包扎,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竹管有十五厘米长,手指粗细,呈黄绿色,内部中空,乍看下和普通竹制细管没什么不同,但竹管外皮有针刻痕迹。魏淑子捏起竹管举高,用手电筒朝上照射,天花板上竟出现了许多细密的光点,原来竹管上遍布孔眼,再透过管口朝里看,内部似有红红白白的黏丝。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放血工具?”魏淑子把竹管递给炮筒,炮筒看过以后又递给李安民,最后传到张良手上。
小商说:“这竹管上刻有咒文,黏丝大概是接连两种媒介的导体,这竹管应该有抽魂的功用。”
这话一说出来,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苗晴看了魏淑子一眼,对小商说:“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话等恢复体力再说。”
魏淑子知道这是顾忌外人在场,苗晴这一眼的意味也不难猜测,是希望外人自动回避,但魏淑子想了解的事情太多了,当然不会给他们行方便。
张良坐在椅子上,对魏淑子招招手,亲热地唤道:“丫头,你过来。”
、灾变六
魏淑子戒备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