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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借犊-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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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前面那个号码才加了黑名单,又来一条,没完没了了。”魏淑子顺手把短信删掉。
时间不早,陶文辞别卓乃要回旅馆。卓乃只知道陶文是米冈山军区某部的军人,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两人相恋一年半,真正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队里规定男人要到25岁才能结婚,陶文才二十一,还有四年的漫长光阴,这四年是对女人青春的消耗,更是对感情的考验。
藏族女子对爱情很执着,一旦认定某个人,就不会轻易放手。卓乃已经认定了陶文,别说等四年,哪怕等无数日无数夜,她也心甘情愿。
临行前,卓乃又为陶文唱了一首歌,还把珊瑚珠摘下来送给陶文,每见一面,就送一粒珊瑚珠,把美好的感情寄托在珠子上,陪伴心上人到天涯海角。
陶文把卓乃抱了又抱,这看似刚强开朗的大男孩,在小情人面前却黏黏糊糊。陶文反复对卓乃说“等着我”、“我一定会再来”,说这些话时,他目光闪动,深情得让人吃不消,然而在眷念中,魏淑子依稀感受到一种压抑窒闷的气氛。
看到情人依依惜别的一幕,张良若有所感,解下胸前的木雕像送给魏淑子,这木雕看似观音,实则是中国本土的娘娘像,慈眉善目,双手却是鲜红的。
“这给你戴着,娘娘会保护小孩。”张良直接把红手观音像系在魏淑子的颈上。
“你真的信装饰品能有什么神力?”魏淑子拎起红绳摇了摇。别的不说,张良对小朋友那是真好,左邻右舍的小孩都被带着玩过,丽丽骑在他颈子上拔头发也是常事。
“有心则灵。”张良托起红手观音,把它立在掌心上,问魏淑子,“知道这娘娘像的手为什么是红的吗?”
魏淑子摇头。
“据说淹死的小孩投不了胎,会沉到血池里,顺着血水飘进阎王殿,阎王爷把这些小孩搓成肉团投掷到人间,就成了冰雹,娘娘于心不忍,常年在血池旁守着,看到有飘过来的小孩,就抱出水,送去投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血水把两手染得鲜红,所以这红手娘娘,是最庇护小孩的。”张良向来不畏神佛,唯独对红手娘娘尊敬有加。
魏淑子把木雕坠子收进衣领里,少不了要抱怨一句:“我不是小孩。”
张良把她从头看到脚,大手在短毛上轻轻一扫,笑着说:“那倒是,刚见面时我当你是个直肠欠抽的死小鬼。”
魏淑子胸口轻撞,有些紧张起来,也不敢看他的眼,嘟哝说:“现在就不是死小鬼?”
张良呵呵一笑:“不是死小鬼,是臭丫头,升级了,长大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花。”
魏淑子看着脚边的杂草,不知该说什么好,张良认错品种了,她应该是那种永远开不了花的草,开不了花也就没法结果了。
张良把她当花看,实在不是个好兆头,张良不是爱花的那种人,他只会折花。 



、塔怖三

第二天,管师傅和鲈鱼掌柜稍有好转,那就继续赶路,来到灵破支队在米拉冈山的驻地。
在基地里,他们见到了负责鬼头教相关案件的仁钦达扎队长。仁钦是个四十来岁的刚健中年男,为了探寻鬼头教据点的具体位置,曾三次领队深入冰原,在一次行动中,他不慎从高处坠落,摔断了右腿,如今这条腿已被截肢,由冰冷的机械假腿取而代之。
仁钦在办公室接待外客,看向脸色发紫的管师傅和鲈鱼掌柜,不悦地眯起眼:“这就是你带来的精英分子?田洋,撤下不能适应高原气候的人,我这里有人。”
管师傅和鲈鱼挺不是滋味,但这一路上确实成了拖累,两大男人比不过一个小姑娘,还有什么脸辩驳?都捏着鼻子不作声。
田洋婉言拒绝:“这次行动人不宜多,你们的队员负责在外围接应。”一旦让仁钦插手,主导权就不会落在他手上,总部成员不过是虚的,人力资源才是实的,为了这次行动,田洋计划了很长时间,在人员挑选上也极为谨慎,查桑贡布的讯息是个触发点,让计划能够提前实现。
仁钦说道:“有片险恶的沼泽地拦路,没有熟悉环境的人领着,就算你有地图,也未必能平安通过,我不能让你轻易带人去冒险。”
田洋问:“那你有没有什么合适的领路人选推荐?比如格桑次仁。”
格桑次仁是西藏第一寺桑耶寺的喇嘛,因杀害僧人和偷盗佛宝而被通缉,警方追查无果,怀疑背后有犯罪团伙,但没找到确凿的证据。一年前,失踪的格桑次仁突然出现,并主动向警方自首,声称被鬼头教的人追杀,既然与鬼头教相关,这桩案子自然而然就移交到仁钦达扎手上。也正是有了格桑次仁的供词,他们才得知塔怖空间的存在。
仁钦一愣:“格桑次仁的事儿我还没上报,你怎么知道?”
仁钦达扎对鬼头教的案子有执念,多番受挫后才不得不向总部打申请求援,但格桑次仁这张王牌他可始终没掀开来。
田洋说:“既然格桑自首,警方内部肯定会有信息流通,我特意调查了一下,格桑次仁所在的葛巴尔家族是岗加冰川地带的土著居民,对那里的地势环境很熟悉,葛巴尔家族曾是苯教的灭经使,在屠佛运动中杀了很多和尚,在那样反佛教的家族中成长的人,为什么会进桑耶寺当喇嘛?不也是被安排好的?”
仁钦达扎暗骂格桑狡猾,葛巴尔族的事,他是只字未提。田洋站起来,拍拍仁钦的肩膀,宽慰道:“能理解你的心情,不是你的问题,鬼头教那伙人藏得太好,换其他人来做,未必比你做得好。”
听了这不疼不痒的场面话,仁钦只能苦笑,他让陶文带严重缺氧的鲈鱼掌柜和管师傅去医务处治疗,田洋把石田英司也赶了出去。清除闲杂人等后,仁钦看向留下来的张良、魏淑子和周坤三人,问田洋:“他们没问题?”
田洋说:“这三人都是黄守的学生,我答应过黄教授,与这次行动相关的所有事情都不能瞒着他们。”
田洋是总部派下来维护部门关系和协助行动的,也相当于一个传声筒,他的意思就是上面的意思,仁钦没意见,带他们去地下监控区。
格桑次仁作为重要人证被严密保护起来,说是保护,不如用“囚、禁”来得贴切。格桑所住的房间位于监控区深处,采用嵌套结构,大房间套小房间,总共套了四层,格桑就住在最里面。外部是监控室,由三名队员轮流把守,可以通过监控屏观察格桑的一举一动。为了防止超自然因素的入侵,监控室周围还布下了双重阵法,门板和墙壁上也贴满符咒。
那八方邪禁符以前方术士最爱用的符咒,能驱避妖灵,鲈鱼掌柜和管师傅都会制作这种符,可说是价廉物美,难怪能恒久永流传。
从屏幕上可以看到一个人蒙头躺在床上,□室是全封闭式格局,铁铸墙壁上阴刻一列列符文,强光探照灯把房间刷得雪亮。
仁钦问看守小罗:“今天情况怎样?”
小罗说:“还是老样子,吃了就睡,问什么也不理,昨晚又闹着要女人,还冲着摄像头撒了泡尿。”
仁钦把两名警员支走,对田洋说:“格桑滑头得很,想套出话来不容易,这家伙一肚子鬼,我们从他嘴里得到的消息都是他自愿供出来的,还总是说一半留一半,他知道只要抓着秘密,我们就拿他没办法。”
田洋笑了:“这么好吃好喝伺候着不像你的作风啊,连续拷问几天,他受不了那个罪,没准就全招了。”
仁钦说:“拷问起来下手没数,我还真怕伤到他,拷坏脑子也不行,我要他脑子里的讯息,这家伙身手不错,咱队里没人能打得过他,如果进去的人多,他就装死不理,如果一两个人单独进去问讯,他逮着就动粗,说不给他找女人来,就干架发泄。”
田洋笑笑:“要求还真多,占着有□就有恃无恐了?”
众人一合计,决定先由周坤进去试个水,周坤虽然没张良能打,但是在洞察人心和问讯方面很有一套。
周坤进入□室,格桑次仁已经盘腿坐在床上等候。周坤站在门口打量,这男人三十出头的年纪,面庞瘦削,剃圆头,穿着西藏传统的喇嘛服饰,肩披大红袍,看起来和普通喇嘛没什么区别。
周坤和格桑次仁对视了两分钟,先开口自报家门:“我叫周坤,警察。”
格桑次仁直勾勾地盯着周坤的脸,鼻翼快速吸张,就看他闭上眼,伸直脖子朝前嗅了嗅,忽然就兴奋起来,咧开大嘴“喈喈”怪笑,伸出舌头上下乱舔,扯着嗓子大叫:“女人!是女人!哈哈哈,终于肯替老子送女人来了!”
话没说完,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向周坤抓去。
周坤侧身闪躲,但监控室很狭窄,能闪避的空间有限。格桑一抓不中,迅速回身再捞,周坤迅速后退。
周坤的格斗术非常具有技巧性,她习惯于计算对方的攻击范围,以最节省体力的动作来应付,对方如果出七分力攻过来,周坤会尽量把防卫力度控制在八分以内,所以在格桑伸手时,周坤已经估量好了手部的最大活动范围,打算以极少的差距避开。
谁知格桑的手臂楞是比普通人长出三寸有余,周坤没能完全闪躲开来,衬衣被抓住,“嘶啦”一声,整条袖子被扯了下来,露出肌理分明的手臂。
格桑一看到周坤的皮肤,更加兴奋,像躁狂的野猴子般,直往周坤身上扑,光滑的墙壁和床板都成了格桑借力窜跃的支点。周坤的格斗术在在狭小空间里施展不开,闪躲得有些勉强。
监控屏幕上及时反映出□室内所发生的一切情况。
格桑的动作一气呵成,半点不拖泥带水,这么小的房间,他竟然穿梭自如,脚往墙上一点,身体就弹射起来,行动力完全不受障碍物的影响,这身手确实不是普通人能比。
格桑打鸡血似的冲着周坤叫喊“女人”,仁钦队长很是不解:“哪来的女人?”
田洋瞟仁钦一眼:“周警官是女的,一开始我也没看出来。”
仁钦下巴砸地,大着舌头嚷嚷:“哎呀妈!是个女人啊?那得赶快让她出来,太危险了,危险啊!”
张良目不斜视地盯着屏幕说:“没事,这种程度的,周坤还能应付。”
仁钦满脸菜色地说:“我说的不是那种危险,是……哎!怎么说呢?”他抓起后脑,脸色尴尬,看了看魏淑子,欲言又止。
魏淑子对这方面意外灵光,看格桑那副急、色样还看不出来吗?仁钦队长不好意思说的话,魏淑子很干脆地代他说出来:“还能有什么危险?被关了一年多,这会儿见了头母、猪也开心坏了吧,臭家伙狗鼻子真灵,能从周警官身上闻出女人味,大概是憋死了。”
三个大男人听得目瞪口呆,监控室寂静如水,魏淑子完全没察觉出气氛不对,还对着屏幕狠狠地说:“对这种色鬼,最好来一招天魔、碎、蛋脚!”
张良忍不住在魏淑子脑袋上又呼了一巴掌,叫她闭嘴安静,小丫头讲话这么粗,听了就刺耳。
格桑攻击时不想着怎么击打要、害,一双鬼爪子直往周坤胸、口抓,只要抓住衣服,他就顺手撕拉,没隔多久,周坤的上衣就被扯成了烂抹布。
衬衣里是一件紧身厚背心,周坤本来就很平,背心一勒,脱了衣服也是难辨雌雄。格桑却两眼发光,口角流诞,大笑着扑了过去。周坤迎面一记直拳送上,格桑在拳头打上的面门的刹那间蹲□,从周坤的腋下绕到她身后,健臂一伸,勒在周坤扁平的腰上往回一带,周坤就被这股蛮力拉进格桑怀里。
严格说来不算入怀,因为周坤的个头比格桑次仁高那么一些,也就相当于背部贴靠在他胸前。格桑次仁低下头,顺着周坤的肩膀曲线一寸寸嗅到颈间,吐着气说:“好女人,你打算自己躺平,还是我们一边跳舞一边办事?”
周坤稳如泰山地站在原地,淡淡地说:“我是警察,来找你问话。”
作者有话要说:张良曾经殴过魏淑子。设定里这位大哥就是男女不忌,只要找抽找到他面前,他都会打所以他能分辨花和草很……惊悚吧,估计魏淑子是被吓到了——魏淑子:。你改设定了吗?张良:……扫、兴……


、塔怖四

格桑次仁抱着周坤闻得起劲,从喉咙里发出yin笑,低声说:“问话?可以,先陪我睡一觉,伺候得爷爷爽快了,兴致一高,说不定什么都愿意告诉你,老子是鬼头教的骨干,你们想知道的秘密,我可是一清二楚,怎样?先乖乖给老子亲一口。”
周坤屈肘朝格桑的腹部猛捣,第一下格桑没躲开,“哎哟”痛叫了一声,弯腰抱住肚子。周坤紧接着又是第二下,格桑转了半圈,又绕到周坤身前,两人对招拆招,近距离肉搏,打得难分难解。
周坤不适应在狭小的空间贴身缠斗,转不开身来,被格桑从下面抱住双腿,重心失衡,仰面跌倒在地。周坤倒了以后,格桑“噌”的往上一窜,把她压在身下,按住双手,伏在锁骨部位来回嗅闻,咂嘴赞叹:“好女人,真是上等货色。”
处在劣势的周坤面不改色地面对格桑那张挫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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