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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断了窗户,狠狠砸在了虎子头上。虎子惨叫一声,用尽全力把谢文方推出了窗户。
谢文方落地的时候,听到了内脏碎裂的声音,脑袋懵懵地感觉天旋地转,他竭力睁开眼睛,看见虎子拉住窗帘跟着跳了下来。
“兄弟,别怪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有我的苦衷。”虎子说着抬起脚踹向他脸部。
谢文方闭目等死,眼前陡然闪过阿珍的笑脸,那么清晰,那么真实。“阿珍,谢大哥这辈子不能照顾你了,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娶你!”
可是,虎子那一脚久久没有落下。谢文方意外地再次睁开眼,他看到的是虎子脑浆迸裂,躺在地上无声无息了。
“大哥,我打死人了,怎么办?”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没事,那个人死有余辜!快走,别叫他们追上了!”
谢文方猜想是那俩人救了自己一名,他呻吟着坐起身子,看见不远处的地方却是两个二十岁冒头的青年。
“两位兄弟,多谢救命之恩!”谢文方努力把自己的声音抬高。
那两人听见他说话,往这面走了过来。“你有朋友吗?我可以帮你打电话通知他们,不过我们还被人追杀,现在自身难保,所以不能送你到医院。”
谢文方瞧瞧他二人装束,像极了监狱里逃出来的犯人,而且衣服上沾染了许多血,眼神闪过一丝异样。
一人觉察到了他变化,笑道:“你误会了,我们俩是从黑厂子里逃出来的,我叫马小山,这是我兄弟刘恒。刚才就是他用弹弓大死了那个想杀你的人。”刘恒拿出弹弓在手里晃了晃,显得很是得意。
“哦,原来这样。实不相瞒,我是一个警察。”
马小山和刘恒对望了一眼。刘恒兴奋道:“大哥,我们有救了,他是警察,我们有救了!”
马小山点点头,“好吧,我们送你去医院!”说完,两人扶起谢文方,打的去了医院。
“我叫谢文方,是s市公安局的侦缉副队长,多谢两位舍身相救!”谢文方躺在病床上说道。
马小山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有人敢杀你?”
“说来话长,我得罪了当地的一个地头蛇,打伤了他们几十个兄弟,他们是想报复我。”
刘恒惊奇道:“你一个人能打几十个?厉害!”
谢文方笑道:“那个杀手更厉害,我们本来是同门,可惜走上了邪道。”
马小山心里一直担心那帮追杀他们的人,不愿在这里久留,说道:“谢队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死的人迟早都会死的。对了,你这里有没有朋友?”
谢文方明白马小山的意思,说道:“你们走不了的,那些人一定把持了各个要道,你们现在出去只会白白送死。我这里有县公安局的电话,你们打过去,叫他们派些人手来这里帮忙,也好保护你们的周全。”
“多谢谢队长!”马小山听他说得有理,心想要是有警察的保护那些人应该奈何不了自己,毕竟他们杀自己灭口就是不希望自己把他们的事抖了出去,如果和警方对着干,那就不攻自破了。
“你太客气了,你们救我一命,说谢谢。。的应该是我。”
马小山笑笑,“兄弟,去打电话!”刘恒拿着那个电话号码走出了病房。
“马兄弟,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我有一个朋友住在三层的321病房,麻烦你把她叫过来。”谢文方现在最想见的就是阿珍,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爱。
马小山冲他点点头。
阿珍听说谢文方受了伤,急忙跑了过去,推开门扑到他怀里,哭道:“你怎么搞的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看着阿珍哭得伤心,谢文方心里却是极其高兴。“傻瓜,我怎么会死呢?我还没有娶你过门,我不敢死的。”
马小山看见眼前这一幕,心里一阵心酸,他想起了龚玉兰,“玉兰,你现在好吗?”他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慢慢退出了病房。
阿珍听了谢文方刚才那句话,哭得更加厉害,“你——你说的是真的?”
谢文方替她擦干泪眼,两手拖住她的脸庞,温言道:“阿珍,我不在乎你的以前,你也别去多想,以后,我们再不分开了!”想想他临死前的那一幕,心里一阵后怕,他从来没有害怕过死亡,可是现在怕了,因为有人在挂念他,他也挂念着眼前这个温柔的女人。
“可是——”阿珍想到自己以前出卖肉体,感到很对不起他,那一种卑微感又爬上了她的心头。
“我都说过不在乎了,阿珍,答应我!”谢文方深情的望着她的眼睛。
阿珍只是不说话,她在心里狠狠地挣扎。是啊,她终于等来了谢文方的表白,可是现在她自己却退缩了,她忘不了自己第一次被流氓强奸的情景,忘不了一个又一个丑恶的躯体曾霸占着自己的肉体,她有太多想忘记却忘不了的惨痛的经历。她忘不了过去,所以不敢奢望未来将会是多么的美好。
谢文方见她久久不说话,但是从她的眼睛里他读到了她的自卑,“她是个好女人,她受了太多的苦难,我要把所有美好的东西统统补偿给她!”谢文方主动吻上了那两片红润的嘴唇,他用力地吮吸,两臂紧紧搂住她纤弱的腰身。
“阿珍,我爱你!”
阿珍泪眼迷蒙地望着这个男人,她终于使劲点了点头,伏在他胸口。
〇伍叁、乱起萧墙
三天以后,在警方的帮助下马小山兄弟二人乘上了回乡的列车。
他并没有如实告知谢文方他们的那段惨淡的经历,那一个多月的非人生活,叫他学会了一句话,人只有靠自己,只有够狠,别人才不敢像对待狗一样对待自己,才能有生存下去的机会。
现在回想那些日子,马小山欲哭无泪。他此次能够侥幸逃脱,完全是因为老五和陈广坤发生了内讧,可即便如此,他也搭上了几条兄弟的姓名。“兄弟们,我会回去给你们报仇的!”马小山拳头狠狠击在了桌子上。
自从老五见过马小山之后,就感觉他虽然瘦弱不堪,但内心里深藏着一股子狠劲,而且为人也很有头脑,所以对他另眼相待。
那一切都是因为,老五不愿意在陈广坤手底下做事,他想取而代之。当初他们兄弟六人白手起家,就仗着手段狠辣、悍不畏死才打出了一片天下,论功劳,六人各有所长,半斤八两。可是,陈广坤极其富有手段,他先后说服了老三、老四、老六来支持他做第一把交椅。
当时的老二本来想争,可是势单力薄,最终也是没奈何,他只好带领一些兄弟远居别处,做一些负责转运黄金的事情。但陈广坤却仍旧把他视作了眼中钉,他暗中派人告诉了B市某公安局长,结果老二被捕,在狱中活活被蹂躏致死。
那之后,陈广坤自以为他老大的地位再无人能够撼动,所以更加的肆无忌惮,对待结拜兄弟像对待那些劳工一样,而且他的生活极度奢靡,女人每天换一个,就连长得秀气的男人他都不放过。
老五本来和老二最是亲近,那次事情败露,他早就怀疑是陈广坤搞的鬼,但他实力不足,所以一直隐忍不发。但他私底下一直在物色人选,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推翻陈广坤替二哥报仇。
他一眼就看中了马小山,平日里对他很是关照。马小山虽不愿和他同流合污,但是起码有着同一个敌人,他也在暗暗积蓄自己的力量,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一百多号劳工已尽数投在他的麾下。
但是陈广坤依然沉浸在酒色当中,对那两股渐渐膨胀的势力没有在意。老五见了他仍是一脸的谄媚之情,马小山也照例每天去他房间充当泄欲品。
时机很快来临。
陈广坤最信任的老三和六子外出负责运出货物,他俩一走,陈广坤身边便少了两大护法。这对于虎视眈眈的老五和马小山来说,如此的机会他们一定要抓住。
当天晚上,老五在马小山一众的协助下发生了兵变。事发突然,陈广坤来不及准备应对,就被老五关进了牢笼里。
“陈广坤,你没想到今天吧?我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死去的二哥!”老五用手抓住他的头发,大声地咆哮。
陈广坤一番冷笑,“老五,你最好杀了我,不然的话,等我出去了,嘿嘿——”
老五疯了一样把他的头不停地往墙壁上撞去,“好啊,我就叫你尝尝被人剥皮的滋味,看你能硬到何时?”
第二天,老五果然就硬生生剥了陈广坤的皮,但是没有叫他死。耳听着他一阵接一阵的惨叫,马小山心里发毛,他不愿意在那里多呆一分钟,即便他当时享受的待遇几乎和老五平等。
“五爷,我想尽快和兄弟离开这里。”马小山如实说出了心里话。
老五愣了愣,忽然扑哧笑道:“兄弟,别说笑了,现如今陈广坤已被咱们制住,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还怕他会逃了出去卷土重来吗?”
“五爷,你应该明白,就是死我也不会做这一行的。我只希望五爷能信守承诺,放我们兄弟回老家,我保证这里的事不会外传。”
老五渐渐眯起了眼睛,面部肌肉微微上翘,“马兄弟,人活着为了什么?不就是图个快活吗?你只要肯留下,大哥这位子我们一起来坐怎么样?”
马小山突然感到一丝寒冷,眼前的老五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了。人都有一种惯病,那就是一旦得势,往往狂傲之极,六亲不认。对于老五的阴沉狠辣,马小山是早就领教过的,他现在不正和陈广坤一样吗?生气了杀人,高兴了玩人。昨晚他还当着陈广坤的面上了他的三个女人。
马小山心里明白,自己要是答应了他,不异于与虎谋皮。这些人无信诺和感情可言,他必须离开。可是他也知道,老五不会轻易地放他走,尽管如此,他也要争取。
“五爷,我马小山对天发誓,这里的事,绝不外传!”
老五半躺在虎皮椅上,用犀利的眼神看他,“你决定了?”马小山义无反顾地点点头。
“那好吧,既然你想走,我也不强留了。呵呵,兄弟,希望咱们还有再见的机会。”老五笑呵呵走过去拍了拍马小山肩膀。
就在马小山准备出门的那一刻,老五手里已经端了一挺机关枪。
马小山隐约觉察到什么,定了定身体,仍旧往门外走去。
枪声“拖拖拖”响起。马小山使尽了平生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合身滚到了门外。“兄弟们,快逃啊!”一时间,众劳工听到喊声冒着枪林弹雨竭力往外奔逃。
马小山、刘恒二人最终逃了出去。可是刀疤、刘冲以及那么多的好兄弟为了掩护他俩都中了枪,死的死,伤的伤。
他二人一路狂奔,不敢走大路,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来到了x县县城,无意中救了谢文方一命。
此刻,马小山望着铁道旁匆匆后退的树木山峦,心中没有一丝重获生机的快感。他想起了兄弟拼死往外逃的情景,子弹打在身上已经没有痛楚,求生的意念压倒了一切。他忘不了刘冲临死前向自己伸出手喊“救我!”的惨状,忘不了刀疤用身体替自己挡住子弹,嘴里大叫:“大哥,快走!”直到他站立着再也喊不出一句话,血水从他的眼睛嘴里突突的淌出来。
所以,他要报仇。
〇伍肆、鱼水之欢
下了火车之后,马小山两人遇到了陆大有、王龙他们,几个人找了一家酒馆边喝边聊了起来。
“大哥,你在山西那边怎么样?”陆大有看见马小山明显比一个月前瘦了一圈,夹了一块肉放进他盘子里。
马小山摇摇头,苦笑道:“我们兄弟是奔着赚大钱去的,谁知却误进了黑厂,整天被当成狗一样的使唤,没一点自由和尊严。我们俩拼死拼活总算逃了出来,可是刀疤、刘冲算是折在那里了。”
陆大有和王龙对看了一眼,感觉有点不可思议。王龙笑道:“大哥,先不说不开心的,咱们兄弟久别重逢,就得痛痛快快喝他娘的一顿,然后找几个小姐叫大哥乐呵乐呵。”
马小山摆摆手,叹着气说道:“几位兄弟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家中还有体弱多病的老娘,我想尽快赶回去。”
陆大有点点头,说道:“对对对,咱们兄弟相聚以后有的是机会,先回家看看才是最重要的。”说着朝王龙使了个眼色。王龙会意,跟着他去了一边,俩人嘀咕了一番,笑着走到马小山跟前。“大哥,这点钱不算什么,请你收下。”
马小山道:“不行,上回走的时候你们就给过了,我咋能再收你们的钱?”
王龙笑道:“大哥,我们都是你的兄弟,你有难的时候我们不能去,那是我们不够义气。不管怎么样,这些钱你一定要收下,就当是兄弟们孝顺大娘的。”陆大有几人也跟着劝他。
马小山感动的喉头哽咽,虽说他们几个不务正业,可是实实在在把自己当成了大哥。“好兄弟,我再一次重复那句话,倘若我马小山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一定忘不了各位!”说完,倒了满满一杯酒,“感激的话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