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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愿她们成为自己眼中的“林佳妮”,早就下定决心要和李欢保持合理的距离,哪里还肯待下去?
她起身看看外面,现在天色已经完全亮了,再也不害怕了,“李欢,我走了。”
他满不经意地:“你还没看你的房间呢。”
“都是房间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不想在参观了。”
李欢无可奈何,又有些沮丧,但是想到来日方长,点点头:“我送你。”
她也不推辞,两日上了车,一个小时后,车在市中心的一间酒店外面停下,冯丰已经在这里定了一周的房间。
“冯丰,我们要不先去逛一会儿?”
“我太困了,我想先睡觉。”折腾了一夜,困得要命,她看李欢也红红的眼睛,“李欢,你也先找个房间好好休息一天吧,再回去对着那群疯子,自己也要疯了。”
“那我也要个房间休息一天算了。”
这是叶家近年来最热闹的一个春节,在大家长叶霈的主持下,所有子弟均归来团圆,美中不足的是三儿媳妇并没如期进门,不过,所有人并未受到叶嘉分手的影响,相反,却无不松了口气,毕竟,谁都愿意维持同一阶层的局面,不愿意一个特例份子扰乱家里的传统。众人偷偷议论了两天,厌烦了,绯闻八卦没有了,正好集体打麻将。
叶夫人偷偷观察儿子的脸色,也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她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喜悦的,没想到,经历了这样一番波折,那个女人终于还是离开了。她心里暗自恼怒,那个穷女人也真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小家子气,哪个富豪的妻子不遇到这些事情?别说富豪,一些寻常男人出轨也毫不稀奇,要是每个女人都像她这般,动不动就甩手而去,世上还有几对完整的夫妻?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有大肚量,她也没有踏入豪门的命,也怪不得别人。
所有人都在兰花满室的暖厅里打麻将,小孩子则被佣人带出去游玩了。叶夫人今天没有打麻将,陪着儿子坐在客厅里,看儿子手里拿着一份杂志,看了许久。
她忍不住了:“儿子,陪妈出去逛逛吧。”
叶嘉抬起头,放下杂志,声音十分温和:“妈,今天初二了,年也算过完了,我该去工作了。”
“你不是还有一个多月休假吗?”
“我现在已经不用休假了,我今天下午的航班,跟你说一声就要走了。”
叶夫人惊讶道:“儿子,你为什么这么匆忙?什么时候回来?”
“暂时还不知道。”
她犹豫了一下:“冯丰,她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叶嘉没有回答,站起身:“妈,我走了。”
“你不向你父亲辞行?他和老大老二晓波他们在打麻将。”
“不用打搅他们了,你说一声就行了。”
送儿子出大门,他心里有些不舍,又觉得一阵轻松,他走了也好,免得留在这里还有和那个女人死灰复燃的机会。
她想了想,立刻拨了一个电话,也不管林佳妮冰冷的声音,大声道:“佳妮,叶嘉已经和那个乌鸦分手了……他们彻底分手了……”
心里一阵狂跳,也不只是悲哀还是痛快,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他们终于还是分手了!心里的屈辱仿佛得到了一点儿补偿,脑子里也嗡嗡作响——他们分手了,那两个人终于还是分手了!
谁都不是赢家,自己也就不那么失败了!
林佳妮挂了电话,站在登机口,回头看看送别的一脸焦灼不安的父母,神色十分镇定:“爸,现在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和叶家合作?”
林大富豪见女儿这几天仿佛一夜之间就成熟起来,虽然满脸憔悴,神色却前所未有的理智,他不解女儿何意,却中肯地道:“商场和战场一样,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人或者朋友。”
“那就是说还有机会了?”
“佳妮,你究竟想说什么?”
“谁侮辱过我,我就要加倍偿还。”
夫妇俩看着女儿眼神里刻骨的恨意,互相对视一眼:“佳妮,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这几天,林佳妮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父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父母不许再和叶家合作。林大富豪夫妇完全摸不着头脑,但见女儿闷闷不乐,却又问不出什么,直嚷嚷着要出国,林夫人倒是隐隐猜到几分,却怕伤了女儿自尊不肯问出口,夫妇俩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对她一直千依百顺,此次,明知不理智,也依从了她。
林夫人忧心忡忡地看着女儿:“佳妮,那你还去不去英国?”
“当然要去了,妈,我只是去散散心,你放心吧。”
“你父亲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去散散心也好。再说,伦敦的别墅里还有老佣人在。他们会照顾你的。”
“嗯,放心吧,爸,妈,我走了。”
夫妇俩见女儿精神一下好了不少,还是忍不住问:“刚刚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叶夫人。”
林佳妮听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消息,见父母追问,忽然笑起来,自己没有一败涂地!自己总算没有一败涂地!她仿佛又恢复成了天真活泼的小女儿情态,上前一步抱住母亲的脖子:“妈,你放心吧,我散散心就回来。”
男人的妙处在于……
叶嘉抬头看看天空,蒙蒙的细雨连绵地下着,嗖嗖的风直往脖子里灌。他没有开车,也没有打车,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
自己生平也没有在细雨里行走这种“浪漫”的举止。只有一次,是那个夜晚,刚刚认识那个女孩子不久,她强作坚强,不用自己送,宁愿一个人半夜三更走在冬日的街头。也许不是“宁愿”,而是迫不得已吧,因为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所以只能靠自己。本来,一度那么坚定地以为,自己就是她终生的“依靠”了——原来,自己终究还是令她失望。
她孤零零的一个女孩子,没有家人,目前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她究竟去了哪里?
心里那种麻木的陌生的苦痛仿佛逐渐要清醒过来,他拿起手机,在细雨中拨打她的电话,可是,和以往每一次一样,都是同样的回声:“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电话关机,人无踪影,她究竟去了哪里?明明同在一个城市,可要找到一个人,居然依旧如海底捞针。
他不死心,向前两天那样,不眠不休地继续拨打。可是,这次,运气并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就好像当初眼睁睁见她上了出租车,自己追出去,就再也拦不到车子,等下一辆车来时,已经十五分钟过去了。
什么是天意?也许这就是天意?
他抬头看看细雨蒙蒙的天空,突然觉得那么愤恨——上天有什么权利住在别人的命运?他凭什么纠结那么多人为地参与,却要遮掩成什么“天意”?!
细雨还在下,他也不知走了多久,抬头,见来到了C城著名的广场下。千万盆花装点着节日的胜景,巨大的花束陈列,中间围绕着的是尚未竣工的地铁站观景广场,高大的人工喷泉喷洒成一朵花状,草地暗置的音箱里,随放着一段十分喜庆的节日音乐。
这里本来是C城最热闹的腹心地带,可是,因为细雨,因为春节——每一个城市几乎都是半移民的城市,许多人终于在过年的几天离开了喧哗,走在了匆匆归家的路途上——所以,这个广场尽管还是人来人往,却比往日冷清多了。
叶嘉从来没有单独来过这里,他转身,看前面高大的伟人像,挥手之间,有外地的游客在这里照相留影。
他在冰冷的广场阶梯上坐下,也不管迷蒙的冷雨,拿出手机,几乎要发狂的感觉,拨了电话号码,也不管通不通,大声嚷嚷:“小丰,你在哪里?小丰,你到底在哪里?”
“叶嘉……”
电话那头,仿佛有人在说话,呢喃的语调,充满了温柔的气息,似梦非梦,似真非真,他欣喜若狂:“小丰,是你吗?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
冯丰拿了电话,坐起身,眼里还有睡意,也是刚刚开机,被那几个人魔折腾了一夜,至今还晕乎乎的,突然就醒来开机——然后,就是叶嘉的声音,那么急切。
仿佛还在迷糊中,有一片刻,她忘了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也忘了自己究竟在哪里,以为还在过去,以为自己还在家里,以为他不过是早上才去上班,傍晚就要回来了。仿佛他不过在问自己晚上要吃什么而已。
“叶嘉……”
“小丰,你在哪里?快说呀……”
他的声音越来越焦虑,她的意识逐渐清醒,透过酒店里厚厚的窗帘,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她慢慢地开口:“叶嘉,你不要找我……”
“小丰,我不找你,我只是……害怕你没有地方可去!你回家去好不好?你如果不愿意见到我,我不再回去了,也不打扰你……”
她的眼里忽然掉下泪来。
这话,曾经是多么熟悉呀,自己也对叶嘉说过的“如果你不愿意见到我,我走就是了……”
不是不愿意见到他的——只是,不愿见到他的家人,再也不愿意了——也许,是不愿意面对那样巨大的差异吧。
“小丰,你回去好不好?”
她强忍住哽咽,淡淡道:“叶嘉,我住在酒店里,很好很安全,你放心吧。”
叶嘉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只是沉默。
“叶嘉,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好不好?我现在很累。”
自己也何尝不是心力交瘁?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小丰,那我先离开去处理一些工作。”
“好的。”
“家里的一切都在,你要累了,随时可以回家。”
心里的防备,这一刻眼看就要决堤——那里曾经是自己的“家”——是自己最喜欢最热爱的地方。
“小丰……”
“嗯……”
“以后别关机,好不好?”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两人隔着电话长久的沉默,她将电话拿的远一点儿,怕他听见自己落泪的声音。
不知多久,他道:“小丰,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什么也别想。”
她默默地挂了电话,眼前,忽然浮现去年的今日,那个春节,每天都是春日艳阳,那座漂亮的小房子周围都是盛开的艳艳的红色小花,明媚春光,似水流年,不似这般雨雪霏霏。
许久,忽然醒悟,自己还有一个大秘密没有告诉叶嘉——自己曾经反复想过,一见他,立刻就要告诉他这个秘密。她赶紧拨打他的电话,这次,轮到那端传来中国移动熟悉而讨厌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估计,叶嘉已经登机了!
这一刻,满腔的怨愤忽然转到了中国移动。从他们高昂的月租费到种种短信陷阱再到各种霸王条款,一瞬间,心里把移动咒骂得仿佛他是导致自己和叶嘉分手的罪魁祸首。
心里无声咒骂了好一会儿,才哑然神伤,原来,每个人都是喜欢迁怒于别人的么?
简单的一番梳洗,有人按门铃,开门,李欢进来,神采奕奕的,再无倦怠之色:“冯丰,该吃晚饭了。”他说了几句,才发现她眼睛红红的,奇道:“冯丰,你变兔子了?眼珠子都是红的。”
“你眼珠子才是红的呢,李欢,你精神到好得很。”
“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垂头丧气?”
“要是我,一想起自己家里关着那么些魔头,精神怎么也好不起来的。”
这人就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欢想起这事就头疼,干脆不理不睬:“走走走,先吃饭再说。”
两人在饭厅里坐下,点了几个以前没吃过的菜品,李欢要红酒,冯丰瞪他一眼:“还喝什么酒?快吃了回去吧,你那几个魔头饿急了,当心把墙壁给你啃来吃了。”
这也不是什么危言耸听,李欢也只好学她那样大口吃饭,大块吃肉,三下五除二地吃了晚饭就准备往家赶。
他招手买单,冯丰拦住他:“让我请你一次。”
他愣了一下,又笑起来:“你要请我?也罢,第一次呢。”
“嘿,第一次?你来现代的时候,那么长时间,我那天没有请你?”
他无法反驳,虽然天天都吃泡面,馒头稀饭,倒真是她“请”了自己很长一段时间,忽然想起家里那几个被关押着大便小便都在同一间屋子里的暴君,不胜嘘唏,看来,冯丰对自己,真是相当不错了。
冯丰见他走,还是有点担心:“李欢,他们都很狡猾,你要小心点。”
“我自然有办法。”
“要不,你每天给他们送点吃的,放风一下就出来吧,和他们呆一起太不安全了。”
那样一群人,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何况自己还掌控着“遥控器”。可是,他听她啰啰嗦嗦的吩咐,心里却觉得特别踏实,笑道,“我先关他们半个月,让他们看着历史书籍,先明白究竟这是个什么年代了,不然,贸然放出来只怕也是危害,他们不害死别人,别人也得打死他们……”
冯丰想起他的改造史,那些人,本质上就和李欢天差地远,只怕,一个个是朽木不可雕也。
两人笑声商量着,正要走出餐厅,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