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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被安全带牢牢地绑在座位上,又气又急,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什么都喜欢自作主张。她郁闷的不行,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电话响了,她接听,是黄晖的声音:“冯丰,中午吃什么?”
她柔声道:“随便,我马上就回学校了,到了我找你。”
“好的”
李欢测头,高深莫测的看着她:“你和黄晖,可不能假戏真做。”
她勃然大怒,什么叫假戏真做?他的事情,自己一句也过问不得,而自己的事情,他却偏偏喜欢管三管四的。
她冷笑一声:“你和芬妮的事情,我一句也没过问,李欢,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了,你有什么权利过问我的事情?而且,我实话告诉你,黄晖就是我的男朋友,没什么假戏真做的,我不像你,是生活的职业演员,每天都在做戏……”
他一个急刹车,车停在了铺满碎石的小径上。幸好安全带绑得紧,头才没有撞到前面,只吓得不轻,怒声道:“李欢,你干什么?”
他想也不想,一把抱住她就低头亲了下去……
太过突然,她几乎像被绑在座位上一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骇然睁大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奋力挣扎好一会儿才推开他,尖声道:“李欢,你疯了……”
李欢重重地喘着粗气,嘴角差点被咬破,舌尖还残留着一丝血腥的味道,却满含一种陌生的甜蜜。许多日子压抑的欲望恐惧悔恨孤寂……这一瞬间,仿佛山洪暴发,将一切都要冲毁似的。
不管了,一切都不管了。也许会因为神秘人的觊觎而丧生,也许因为不可预知的恶感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那些也许都还没有发生,如果自己的人生完全在于和这些“也许”博斗,只怕再也体会不到丝毫的乐趣了。
人的心理防线是很奇怪的,坚固起来,可以如层峦叠嶂,不折不挠;真要崩溃起来,也可以薄如蝉翼,不堪一击。
忽然想肆无忌惮,忽然就很想今朝有酒今朝醉。
更何况,伤害她,真的就是对她最好?
如果就此陌路,终成遗憾,即使两人都能长命百岁,又有什么意思?
伤害她的感觉,跟亲吻她的感觉相比,可是差的太远了。忽然想起,这几乎是两人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亲密”,不知怎地,他就呵呵笑了起来。
一阵风,路边的斑麻花絮被吹起,干枯的花絮一片一片贴在车窗上,前面的挡风板璃几乎变成茫茫的一片。
他的手还抱着她的肩头,侧着身子,姿势十分暧昧,用舌尖舔舔尚余一丝血迹的下唇,声音沙嗄:“冯丰……”
他的笑容太过“变态”,眼神太过“邪恶”,她几乎是以袖掩面:“你疯了,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冯丰……”
他俯下头,又要亲吻下去。
她拼命的扭动身子,像一条要挣破鱼网的鱼儿,飞快地伸手去拉安全带,想逃下车去。可是车窗早已锁了,怎么也拉不开。
他紧紧抱住她的腰,尽管隔着厚厚的几层衣服,也能体会出她身上的湿热:“别走……”
“不!快开门,我要下车。”
“我送你回去,我绝不会乱动了。”
“你先放开我。”
“嗯。”
他立刻松手,将她的身子拉正。她没法打破车窗,只好端端正正坐好,警惕地看着他:“李欢,你距离我远一点……”
他笑嘻嘻地,重新将她的安全带系得好好的,发动了车子。
因为刚才这次意想不到的“突发”事件,冯丰一直警惕地偷眼看他,而他一路上,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完全开朗起来,还哼了几句莫名其妙的奇奇怪怪的调子。
“冯丰……”
“你又想干什么?”她本能的坐离他远一点,如一个即将竖起尖刺的刺猬。
他笑起来:“我只想告诉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了。”
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你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有病了就尽快治疗。你不喜欢这房子也无所谓,以后我们换个热闹点的地方,也许,我们会过得快乐的……”
这是什么鬼话?
“我再花一点时间,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好了。冯丰,你安心念书,什么都别想,也不能再理睬叶嘉了。你和他既然已经离婚”就是陌路人了,以前我叫你和他在一起,是以为他能够保护你,但是,我看,他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真要嫁给他,这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算了,你绝不能再和他们纠缠不休了……
什么叫叶嘉一家人都不是好人?
她正要反唇相讥,忽然想起叶霈和那个年轻女郎幽会的情景,就反驳不下去,这一家人,除了叶嘉,的确没有一个好人。
她还气哼哼地:“至少叶嘉是好人。”
“好人?他是好人就不会和林佳妮躺在床上……”
她一拳就锤在他的肩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背地里说人坏话,你算什么?”
他不以为然:“他若没有什么把柄,就不怕人说。”
她气得胸口急剧起伏,心里对叶夫人更是恨之入骨,要不是她,叶嘉怎么会落人口实?
“你说别人,你呢?难道你的私生活就很检点?”
“我刚来现代,把你当妻子看的时候,从来没有招惹过其他女人!你和叶嘉结婚,我成了单身汉,的确有一段时间没有很检点。但是后来,自从我决定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其他任何女人,这是原则上的差别,自然比叶嘉高尚!……”
她转动着眼珠,好一会儿才哈哈大笑起来,这家伙,撒谎都不眨一下眼睛,那芬妮算什么?他献的那些殷勤算什么?
“你不相信,是吧?”
“与我无关,你不用管我相不相信。”
“冯丰,你总有一天会相信的。”
他气得口不择言:“对,我会相信!某一天,你去修补处男膜了,我一定相信。”
李欢:“N0※※﹫※……”
……
车子在C大门口停下,她立刻解开安全带下车。李欢抓住她的手臂∶“冯丰,以后不许和黄晖小子来往密切,假戏真戏都不许做了。我看得出来,这小子是真正喜欢上你了,再这样下去,以后不好收场……”
她终于忍不住,悻悻地大骂一句:“妈的,神经病,我找他也不会找你。”
然后,飞似的跑了,生怕背后有厉鬼追来,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单独去见李欢了。
人前人后两张脸,李欢这个男人,也许是彻彻底底的疯了。
慌慌张张跑到约定的食堂,黄晖已经等在那里,伸长脖子张望,见她,十分高兴:“我还没有打饭菜,怕冷了,你等着,我马上去。”
“嗯。”
她气喘吁吁的坐下,旁边的温盒里,盛有甘美的甜汤,隆冬干燥的季节,雨水逐渐减少,黄太太的炖汤变成了甜汤。黄晖本来是住校的,但是为了回家拿汤,到常常变成了走读。偶尔有事的时候,他母亲就会代他送来,这样的美味汤,几乎从来不曾间断。
她揭开盖子,看看上面浮着红红的几颗枣子,玉一般滋润的颜色,拿过袋子里的纸杯,一口气喝了两大杯,口舌生津,浑身才开始有了热气,刚刚还在乱跳的心,也慢慢地安定下来。
黄晖已经端着食盒过来,满满的两大盘子,挑选了好几个她平素喜欢的菜:“快吃,好饿。”
“我也好饿。”
“老板又给了我两千块补贴,晚上我们去吃烤肉?”
“好啊。呵呵,不过,我请你这次吧,我也领了稿费。”
“都一样,我的钱用来我们俩吃饭,你攒钱买几件衣服,呵呵,等我以后真挣钱了,再给你买更好的。”
“……”
有钱男人请女人进宾馆上酒楼,穷学生请女生在食堂吃饭。
其间优劣,谁能细辩?
她低头吃自己的那盘饭菜,吃了一会儿,有看看黄晖,他正在认真对付自己的饭菜,他有个习惯,吃饭跟上课打球一样的专注,而且,绝不浪费丝毫的食物。
她怔怔地吃饭,奇怪的安宁,食堂的大锅饭说不上有什么美味,既不是和叶嘉一起的精致,也不是和李欢一起的豪华,可是,粗茶淡饭才是生活的本质,才能令人健康心安。
不是吗?几个人能经得起成天大鱼大肉?
不是胆固醇过高,也得脂肪过厚,富贵也是一种病。
婚姻,又何尝不是如此?
叶嘉也好,李欢也罢,几乎都成平行线了,可以靠近,但不能相交。而黄晖呢?
她第一次细细思量,自己究竟能给黄晖什么?或者说,天长日久,自己会令黄晖损失些什么?
甚至,自己连萧昭业等人的来历也不敢告诉他。
几个常人能够相信这样“荒诞”的故事?
黑手袭击冯丰
黄晖埋头吃饭了半响,抬起头,见她盯着自己看,奇道:“冯丰,怎么了?”
她笑起来:“黄晖,你给我付了多久饭钱了?”
他摸摸头:“这很重要吗?”
这难道不重要吗?他不过一穷学生,虽然毕业前夕,主力是在外“实践挣钱”,但是,终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可这些日子都是他在买饭,自己的饭卡里充值了500块,好像都还没有怎么动过。
男男女女都一样,别谈感情,多伤钱啊。
她将饭卡递给他:“这个月用我的吧,我的还没怎么用过。”
“呵呵,不用,我有钱。老板接的新案子又快开庭了,这一次我会拿到5千左右,快放寒假了,拿到钱,我们去丽江玩一趟……”
她看他生机勃勃的脸,一本正经地:“你不要喜欢我!!!”
“为什么?”
“男人就是吃亏,一谈感情就伤钱……”
他正在喝汤,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味过来,“扑哧”一声笑出来,差点溅在她身上。
“哎,在吃饭唷,你这‘标点符号’喷得……”
他笑得前仰后合,惹得左右的同学都看着他,她悄悄伸脚在下面踢了他一下:“笑什么笑,别人都在看你哪……”
他不笑了,声音滴下去,也是一本正经的:“冯丰,我知道你天天加班写稿子做策划挣钱,可是,你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应该好好养着。钱的事,你就别太担心了,我虽然没什么大钱,但是挣我们两个的饭钱还是不成问题的。我明年5月份就可以正式出去上班了,也积蓄了一点钱,明年开学你的学费,我会给你准备好的……”
她禾了半响,他竟然想到自己明年的学费上去了!自己天天拼命加班,原本也不是因为缺钱,而是多年习惯养成的“危机感”……万一某一天生病了,意外了,其他人也许还可以回家,有家人照顾。而自己,是什么赌没有的,一切都得靠自己。
这样的习惯,在遇到李欢,叶嘉后,曾遭遇严重的挑战,然后退化不少。
可是,到最后,他们一个个都离开了,自己又像打不死的小强,自动恢复了那种小人物的生存本能和技能。
现代人都累,精神的经济的竞争的……造成极大的生存压力盒心理压力,常常朝不保夕的。谁能想到,反倒是一个普通男生,一步一步替自己打算着油盐酱醋的未来?
原本只是当他“朋友”看待的,可是,不知不觉中,他母亲的汤,他的“责任感”……一个女人,究竟还希望得到更多的什么呢?
她微笑着:“黄晖,我有学费,我三年不做什么,学费生活费也是足够的,你不用替我操心。”
他固执地,“你的首要任务是健康。”
“嗯。我有分寸的,放心吧。”
他才又笑起来:“这几天你有考试,又要熬夜?”
“呵呵,我是考试型选手,这种小意思啦,不用熬夜。”
晚上两人吃了烤肉,冯丰回家拿几件干净衣服。
黄晖送她回去,她卫生间一支灯坏了,他找了灯泡给她换上,她拿出新买的茶泡上两杯,打开窗子,看我们蒙蒙的夜色,因为是一楼,光线相对更加黯然。外面的小叶榕都不太看得清楚了。
背后,黄晖洗了手出来,笑嘻嘻地说一声:“好了。”
“谢谢。”
黄晖和她并排站在窗边,看外面的影影绰绰的树木:“为什么买一楼啊?”
“呵呵,我懒,不想走楼梯。而且,我觉得离开泥土心里就不踏实,尤其是高耸入云的电梯公寓,越高我越害怕。也许,我前一辈子是一个勤快的老农……”
“呵呵,那我前一辈子是什么呢?”
“老农雇的临时工?”
他嘿嘿笑起来,这样笑,就不像朝气的男孩子,而是憨憨的男人的样子。
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也或者只是刹那间的感觉,忽然很有真正的家的感觉,平淡而值得依赖。
她嫣然一笑:“来坐着吧,”
他在她旁边坐下。她笑嘻嘻地将茶递给他:“喝吧。”
他见她的笑容第一次变得很温存,心里“扑棱棱”直跳,捧着茶杯,忘了喝。
“不喜欢这种茶吗?”
“不是”他赶紧喝茶,喝得太快,差点呛着。
“呵,你是牛饮”她笑嘻嘻地再起身给他续一杯热水,“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