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用牙齿咬开瓶塞,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下大半瓶,一股辛辣的热流直冲喉头。他将酒瓶随手一抛,砰地一声掉在一丈远外的石板上,砸得粉碎,酒冒着泡沫咕咕地流出来……
他靠坐在栏杆上,仰头看天上。
大雨之后,满天的乌云早已散开,天河的分界线十分明显,变换闪烁的云彩下,七八道很奇怪的光圈不停地跳来跳去,来回穿梭。光圈是椭圆形的,准确地说,像光球,好像组成了两支队伍,互相追逐嬉戏。李欢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此刻,也浑然不觉得惊讶,心想,哪怕是外星人的飞碟,也没什么了不起。
眼睛长久地盯着来回旋动的光球太久,一阵头晕目眩,他伸出手猛地一拳捶在栏杆上,整个人愤怒得快要破裂了……
“李欢,你先别结婚了……”
多么希望自己今晚没有答应叶嘉出来啊!一切的一切,都是个陷阱,刚刚之前的一切幸福,仿佛不过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他站起来,指天夺地:“老天爷,你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想凌辱于我?你的阴谋休想得逞,我在此发誓,绝不会让你如愿以偿!那些害我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夜风冷冷地吹来,身上的衣服湿漉漉地贴着背心,人生和季节一起,一夜之间,步入了最冷的寒冬……
夜已经深了。
冯丰放下遥控器,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因为太无聊,又在看CCTV…8重播的《人鱼小姐》。可是,越看越提不起劲,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李欢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明天早上七点就要起床,八点就要到达去排队登记的,他难道忘了?
每当他有公事应酬的时候,她一般是不会去打扰他的,因为李欢自有分寸,不可能无缘无故晚归。这一次,却忍不住了。她打着哈欠,拨打他的手机,说手机无法接通。她再次拨打,却说手机关机。
李欢和叶晓波谈什么这么神秘?连手机都关机了?
“这么晚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还没结婚就这个样子,结婚后,还会把我放在眼里么?”她气咻咻的自言自语,也不管是不是关机,就一直重拨,心想,你总得开机吧?
可是,拨打了几乎上百次,都是关机状态。她一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这下真的慌了神,立刻给叶晓波打电话,叶晓波的手机居然也是关机。
这两个家伙,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她越想越着急,电视也看不下去了,里里外外地走了一圈,心想,李欢和叶晓波又遇到什么大难题了?难道叶霈又出什么花招了?
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书桌边坐下,拿起二人的结婚照看看,这是婚纱照里最漂亮的一张,李欢搂着自己,眼神很是脉脉含情,她每次见了都觉得心跳,所以偷偷镶起来,放在书桌的抽屉里。
天大地大,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结婚更重要?
她恨恨地将合影放进抽屉里:“李欢,等你回来,我一定好好惩罚你,罚你跪搓衣板,不,跪主板……”
有人敲门,按门铃,几乎是同时响起……
她急忙冲出去打开门,只见一个黑影几乎是扑进来。
她吓了一跳,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李欢,你怎么啦?”
那具沉重的身子,完全压在了她身上,他不回答,她也顾不得多说,挣扎着将他弄到沙发上,将灯光开得很亮,这才看清楚,他浑身血污,鼻青脸肿,眼角老大一块淤青,全身湿淋淋的……
她又急又怕:“李欢,怎么啦?叶霈这个恶棍派人袭击你了?”
他的喉结翻滚一下,强笑着,声音很是飘忽:“没事,我和晓波遇到一群流氓,打了一架……”
冯丰气势汹汹的:“好家伙,你可真是好样的,结婚前夕去跟人家打架?你这样子鼻青脸肿的,明天怎么去登记?”
李欢半躺在沙发上,强笑着:“我也不想的嘛……”
“哼,就不知道克制啊?李欢,你快四十的人了,以为自己是古惑仔?动不动就学人家学打架?警察没来抓你们?”
她一边骂骂咧咧,又很是心疼,扶他坐起来:“快去洗洗,淋成这样,伤成这样,要生病的……”
他紧紧搂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怀里,眼泪不知怎么流了下来。
冯丰一点也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轻轻推开他:“你看你,跟小孩子似的,躺好别动,我去拿伤药来……”
热水打来,伤药拿来,冯丰也顾不得害羞,将他浑身上下的衣服全部脱光了,拿了大毛巾擦得干干净净,连头发也擦得干干的,扶了他到床上躺好:“别动哈,我给你涂抹药水……”
李欢一直乖乖地任她摆布,幸好浑身上下只是只是一些青肿外伤,也不碍事,冯丰涂到他的脸时,当最后一团黑色药膏涂上,冯丰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起来:“李欢,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可以去演变脸了……”
李欢紧紧拉住她的手,看着她温柔的目光,那样宜嗔宜喜,这一刻,真是百感交集,好一会儿,才哽咽道:“丰,你一直在等我回家么?”
“哼,还知道我在等你呀!”她这才想起问他,“我给你打电话,老是关机,你的手机呢?”
“掉了吧。估计是打架时掉了。”
难怪。
“叶晓波受伤没有?”
李欢摇摇头,心烦意乱:“别管他了。”
冯丰但觉李欢今天心浮气躁,眼神很是奇怪,她从未见过李欢这样,非常担心,立刻道:“李欢,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没什么,丰,我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情啊?”
“你看我这个样子,明天真没法见人,也不想出门……”
冯丰迟疑着:“那登记怎么办?”
“改天吧?”
“嗯?”
“丰,你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就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冯丰长叹一声,李欢此情此景,也的确不好露面。
李欢咬着牙齿,几乎是积聚了全身的力气才保持住了平静:“丰,我们改天去登记好不好?这个日子的确不是好日子,改天,我另选黄道吉日,一定不会再有任何闪失了,今天,是一个意外……”
临行改婚期,冯丰不知怎地觉得怪怪的,仿佛有种可怕的直觉,李欢,他不想结婚!他不想和自己结婚!
玷辱清白
李欢此情此景,也确实不好露面。可是,心里不知怎的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和叶嘉领结婚证那天,自己半路而逃;现在和李欢结婚,莫非历史又要重演?这次,轮到李欢“逃婚”了?
“丰,你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就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反正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盯着他的眼睛,觉得这话是那么勉强。
“李欢,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事。就是今天和晓波闹了点不愉快。”
“他是不是因为叶家而怪你?”
李欢点点头,此时,除了把叶晓波拉出来,完全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了。
他放柔了声音:“等我脸上的伤稍微好一点,我们就去登记,丰,好不好?”
她勉强点点头,只低头看手里的膏药,左右颠转,彷佛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孩子。
她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失望,几乎击溃了李欢。他紧紧地将她的手贴在脸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种巨大的痛苦填满心底,冯丰,她何其无辜,可是,这个时侯结婚,叶霈真要使出什么手段,她就会成为最大的受害者……
忽然就很想肆无忌惮,他紧紧拉住她的手:“我们明天还是去登记,不管了。虽然人家怎么笑,我可不管……”
这一刻,如此清晰地感觉到爱和被爱,李欢,他爱自己,真的爱自己,一点也没有变化。爱的感觉化解了心里的阴影,冯丰笑起来,轻轻揉她眼角的淤青,又疼又怜:“老大的人了,也没分寸,伤成这样。幸好只有妇联,没有“夫联”,否则,人家以为我对你家庭暴力呢……”
她絮絮叨叨的,却摸着李欢的手很是滚烫,再摸他的额头,也烫得厉害。她吓了一跳,去拿退烧药,倒了开水:“你快吃药,吃了好好睡一觉。”
他乖乖地吃药,淋了雨,又伤了几处,头疼得厉害,再也支持不下去,疲倦道:“我先睡一会,你也赶紧休息,记得叫醒我,我们去登记。”
冯丰柔声道:“好的,我叫你,”
李欢沉沉睡去,这一夜,冯丰都伏在他身边,小心照顾他,不时换湿毛巾,为他喝水,快天亮了,自己也撑不住,极其疲倦地睡着了。
醒来时,头晕得厉害,还阳光从窗子里透进来,再看时间,已经11点多了。她很是懊恼,怎么睡过头了呢?手忙脚乱地要叫李欢,连叫两声,他都没回应,一摸,他浑身上下,烫得惊人,烧一点没退,反倒加重了。
她慌了,赶紧去拿冰毛巾,回来时,只听得李欢嘴里发出一阵阵怒吼,神情十分痛苦:“叶嘉,我要杀了你……”
“叶嘉,我要杀了你!”
她一怔,没错,李欢就是说的这几句,还有些其他的怒骂,他的嘴唇干裂,鼻孔一张一翕,样子十分吓人,痛苦的表情像有厉鬼在追赶。
她顾不得再叫他,为他敷上冰毛巾后,赶紧又去厨房弄了点姜汤红糖水,扶起他,一个劲往他嘴里灌,灌了满满两大碗,她才松口气,将他的头放好,平躺在床上,正要给大祥打电话,叫他伴着送李欢去医院,却见他吃力地睁开眼睛,想是要坐起来∶“丰,不用,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冯丰担忧地看着他∶“真的不用去医院?你在发高烧,还是去医院输液比较好。”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他坚持不去,冯丰也没办法,又扶他躺下∶“李欢,你好好休息……”
“我们今天要去登记呀……”
“都这个时候了,还登什么记啊?放心,办事处天天都开着,等你好了,我们随便那天去登记也是一样的……”
李欢略微有些清醒,也不知事不是想起了昨日的一些往事,头疼欲裂,再也不说话了,他的头歪在枕头上,很快有沉沉睡去。
冯丰站起身,走到床边,看连绵阴雨后难得一见的太阳,心里有点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每次结婚都是个好日子,,可是,每次,都会节外生枝,莫非,自己这一辈子,根本没有嫁人的命,只能孤独终身?
天日晴好,她却看着满地的阳光,掉下泪来。
满地的混乱,杂物,敲碎的酒瓶子的碎片,烟灰缸里的烟雾……一屋子的乱七八糟,叶嘉从杂物堆里坐起身,茫然地看着这个混乱的世界,酒精还在脑子里挥发,自己做了什么?昨晚和李欢打了一架,就再也想不起其他来了。
今天,是小风和李欢登记的日子,他们,按照正常计划去登记了么?
他又急又担心,爬起身,脚步踉跄,拿了电话,也不知道该打给谁,过了许久,才胡乱地拨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打给谁的。
“喂,叶嘉……你有事吗?”
是小丰,自己竟然打给了小丰。
他说不出话来,又听得话筒里,小丰意外的声音∶“叶嘉,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按着头,强行镇定下来∶”没事,我只是打电话问问你,今天去登记了么?”
“没有,李欢生病了,起不来床……”
他也不知道是悲伤还是高兴,呼出一口气,艰难道∶“真不巧啊,等他好点再说吧……”
冯丰说不下去,只默默的挂了电话。
听到对面一怔忙音,叶嘉才茫然地挂了电话,走到洗手间里,看看镜中,自己头脸肿胀,如一头狰狞的怪物,一些鲜血凝结在脸上,嘴角边,成了黑色的血块,稍一沾水,就疼痛难忍。昨晚李欢下手可没有客气,浑身上下散架了一般,他面前擦了一下脸,又回到客厅里。刘蔷一次次打来电话,他只简单交代了几句,真是天塌下来,今天也没办法上班了。
电话又响起,他一看号码,胸中仿佛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耗。
“叶嘉,我有事情找你,你回家来再说。”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好儿子,这是重要事情,怎么能说没有什么好谈的?”
叶嘉的牙齿咬的骨骨作响∶“你还想干什么?”
“你若不回家,我来找你也可以……”
叶嘉扔了电话,打开门,果然,前面的院子里,停了一辆车子,叶霈早已下车,坐在轮椅上,两名彪形大汉推着他。
叶霈笑着将电话交给助手∶“叶嘉,你小子不孝,倒要老子做轮椅来看你。”
他挥挥手,令二人退下,环顾一周,才道∶“叶嘉,你这房子环境真不错。”
“你走吧,我没有什么好跟你谈的。”
“有一次,我听你母亲说过,你这房子是用于结婚的新房,不过,跟你的身份相比,还是略微寒酸了一点,我给你另外买一套……”
叶嘉怒不可遏∶“你究竟想干什么?”
“好儿子,你还不明白我的来意?我需要你的合作,制药厂马上要投产,你的专利,米饭已经你的其他研究成果,我统统欢迎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