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跳起来,几乎揪住他的衣领,仰着头,狠狠地瞪着他:“我没有行为能力,那你呢?你可是完全清醒的!你明明知道叶霈有阴谋,可是,你为什么不忍住?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很痛苦,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痛苦至死……”
“不那样就会死么?”
“也差不多。至少会令你的身体受到极大的损害,我不愿意你受到伤害!”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心里像堆满了石块。
叶嘉、李欢,他们都清楚这件难堪的事情。难怪李欢会是那样越来越疏远的态度。
即将到手的幸福又飞走了,老天爷,他不会让自己轻松过哪怕是十天半月的。
“小丰,那时,你很痛苦……”
心里有个愤怒的声音在呐喊,要挣扎反抗,不认命,她气得口不择言:“叶嘉,你是说我在勾引你吗?”
“不!我爱你,那个时候,我也愿意那么做。如果时间倒回去,我也会那么做,不会后悔的……”
“滚开,你要真爱我,就不会那样了。你明明知道,我就要和李欢结婚了,你明明知道叶霈会那样做,你还故意害我……你害我,都是你害我……叶嘉,我恨死你了……”
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手上的杯子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地上摔得粉碎,她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双手挥出,胡乱踢打:“叶嘉,谁要你多管闲事?谁要你假好心?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人拍了那种照片……叶嘉,都是你害我,都是你……”
“小丰,生命重于一切!”
“借口,都是借口……都是你害我,你害死我了……”
她已经打得披头散发,形如疯虎,叶嘉心疼欲裂,只紧紧抱住她,任她踢打,终于她打得累了,一动不动了,伏在他的怀里,哀哀地哭起来。
叶嘉一点也没有劝阻她,只轻轻搂住她,过了许久,等她哭累了,哽咽声音也小了下去,才柔声道:“小丰,别怕,有什么事情,我会想法解决,不要你受到任何伤害……”
这话更令她暴怒欲狂:“解决?你怎么解决?这事发生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把我衣服穿好,骗我是做了一场春梦。还有李欢,他也是知道的吧?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小丰,我们不是骗你,是怕你受到伤害……”
她惨然一笑:“怕我受到伤害?是把我蒙在鼓里,却把我当成了婊子吧?难怪李欢对我的态度会越来越冷淡,连碰都不碰我一下……”
“小丰,不是这样……”仿佛一拳狠狠地捶在胸口,心像被谁在烹煮,叶嘉更紧地搂住她,“小丰,不是这样,你怎么会这样想?”
“放开我,滚开……”她拼命推他,推不开,低头就咬住他的手腕上,可是,叶嘉依旧不松手,她这一下咬得极重,抬起头时,满嘴都是血。
也许是血腥味令她清醒了一点,她怔怔地看叶嘉的左手手腕,一块肉都裂开了,一圈的牙齿印,血肉模糊。
可是,叶嘉的手还是丝毫也没有松开。
她也累了,只贴在他的怀里,干了的眼泪,又开始流下来。
“小丰,哭吧,哭了会好受一些。”
叶嘉抱着她,两人一起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止了哭泣,茫然地睁开眼睛看他:“叶嘉,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如一条毒蛇,叶嘉不知道已经翻来覆去想过多少次了。
他艰难地开口:“小丰,李欢没有怪你,他很爱你,怕你受到伤害,所以,才隐瞒你的……”
“你不要骗我,他最近对我都很冷淡。”
“你应该知道,大家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对你的爱不是越来越少,而是越来越多。他只是要先打败叶霈,先消灭他,永绝后患……”
“这要多久?三个月?半年?三年五年?十年八年?”
叶嘉回答不上来。
“不消灭叶霈,我就永远不可能嫁给李欢,对吧?”
“小丰,不是李欢不和你结婚,而是暂时不能结婚,否则,叶霈真丧心病狂的话,你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其实,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她茫然地四处看看:“难怪李欢不肯结婚。他不会和我结婚了,不会的,他认为我丢了他的脸,哪个男人都不愿意这样丢脸,他是嫌弃我……”
嫌弃!李欢,难道他就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么?
她在问自己。
那一次中途戛然而止的OOXX,李欢,他的心里若一点阴影都没有,就不会这样了。他在嫌弃,嫌弃自己“脏”!
叶嘉也在问自己,两人一番打斗,李欢,他心里的阴影,谁知道有多重多厚?李欢,他也许是嫌弃的。男人都一样的想法,又怎能苛刻李欢例外?
他看向冯丰,见她低着头,双手撑在腿两侧的沙发上,如小孩子一般看着自己的脚尖,满脸惶恐……
压抑在心里的想法终于冲口而出,叶嘉果断道:“小丰,我这样也许很卑劣,可是,我还是要说,当下之际,我们不如复婚……”
她抬起头,怔怔道:“我干嘛跟你复婚?”
“出了这种事情,叶霈拿它当作对付李欢的利器,他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而对李欢来说,心里如果真的有了阴影,你若嫁给他,你不会幸福,他也不会幸福,日积月累,婚姻也不会长久,还会带给你极大的伤害……如果我们结婚了,叶霈的问题就不存在了。至于李欢……小丰,我很自私,我不愿意三个人都痛苦。你若嫁给我,至少,我们两人还是幸福的……”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还会幸福?”
“因为我爱你,从来没有变过。而且,现在我比以前更加爱你……小丰,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我们曾经那么恩爱,因为我的母亲,因为我对你的疏忽,因为其他种种的原因,我们不得不分手,但是,现在那些障碍都不存在了,今后,我只会一心一意爱你,对你好,我们两个在一起,才会获得幸福……”
“可是,我已经变了,叶嘉,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不仅不爱你,还恨你,讨厌你……”
叶嘉重重地喘着粗气:“小丰,你在说气话,你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爱我?即便你不爱我了,我也会努力让你幸福,让你重新爱上我,与其三个人都痛苦,不如就让李欢一个人痛苦……”
她一拳就擂在他的胸口:“休想!就算三个人一起痛苦,我也不放弃李欢。”
她站起身就走。
叶嘉冲上去拉住她的手。
她用力一推,挣扎着抽回手:“叶嘉,你再也不许碰我了!”
她坚定的语气,凛冽的目光,叶嘉不由自主松开了手。
“叶嘉,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见面,以后,我不会再跟你单独相处了。你记住,不要再来找我,增加我的困扰。”
“小丰……”
“如果你还是个男人,你就不要再让我为难了!”
叶嘉做声不得。
冯丰转身出门,飞快地跑走了。
叶嘉追出去,她已经跑得很远了。
在校门口,上了出租车。
司机问:“小姐,去哪里?”
“随便。”
“我不晓得‘随便’在哪个地方……”
出租车司机的幽默,听得真是令人心烦,她冷冷道,“你就胡乱兜风,钱我照样付你。”
一个如此秀气斯文的女人,如此凶恶,司机很是郁闷,悻悻地吹一声口哨,开了车就走。
冯丰的头靠边在靠背上,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前一片模糊,害怕,惶恐,绝望、愤怒……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
期待中的婚礼,再也不会有了。
自己的青春、未来,就这样毁灭了吧?
叶霈,他会在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艳照发散出去,万人共赏呢?
要解决这个困难,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叶嘉结婚。
和叶嘉结婚了,这些麻烦,自然就消失无影踪了。
她惨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叶霈,你想逼我,我偏不让你如愿。”
司机听他含糊不清的嘟嘟囔囔,以为这个女人是个神经病,又见兜了半个小时了,就不愿意继续兜下去,很是不耐烦:“小姐,下车……”
冯丰怒道:“凭什么?我又不是不付你钱……”
“我不做你生意了,好不好?”
她悻悻地下车,付了车钱。
前面是一条河,她才发现,过了这条河,自己就能转回家了。
可是,此刻,有家也不能回了。
背着壳的蜗牛,原本以为高枕无忧,可是,这壳也被李欢占领了。他在那里,他居住在里面,自己纵然想跑回去痛痛快快哭一场也不能够,因为他会发现。
既然他处心积虑骗自己,就是怕自己受到伤害,自己又岂能让他失望?
她拿出电话,拨通:“叶嘉……”
“小丰,你在哪里?”
“你不用管我在哪里,我只告诉你,既然李欢不知道,你就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这个时候了,没必要再……”
“不为什么。既然他以为我不知道,就让他以为我永远不知道好了。我不希望他有什么分心,现在,他应该全力以赴,打败叶霈……”她咬咬牙,在心里补了一句,如果不能,那我就自己去杀掉叶霈!
叶嘉沉默了一下:“好,小丰,我答应你。可是,你不能想不开……”
她冷笑一声:“叶嘉,你可真想得出来,你以为我失贞了,就学古代的女人,去自杀上吊,然后等你们给我立一块贞节牌坊?”
“小丰,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不耐烦地挂了电话,谁管他是什么意思?
她慢慢地往家里走,秋风那么萧瑟,要过了这条河,再过三条街,才能到家。如此的距离,仿佛却隔了靠山万水,怎么也走不到。
每走一步,腿都是软的,所幸的是,李欢那么“忙碌”,不到半夜三更,是绝不会回家的。
爱情,比生命还脆弱得多,不是么?
她摸摸自己的心口,心口的频率还在跳动,没有死。爱情死了,心也不会死的,肉体,总是比情感低贱。
感情受到侮辱,别人不知道;肉体受到的侮辱,大家都能看到。
所以,大家宁愿感情受辱,不愿肉体受辱。尤其是女人的肉体!
不是么?
只是,如果肉体都不存在了,那感情又附加在什么地方呢?
她走了几步,觉得这条路太漫长了,也太累了,默默地在河边的一个石凳子上坐下,冷冰冰的,那种冷,仿佛要浸入人的骨髓里。
直到黄昏,她才慢慢地起身,拖着麻木的双腿往“家里”走。
不远处,叶嘉也站起来,心里的痛苦比她还甚,他怕她出事,一直悄悄跟在她身后,可是,她却一点都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小丰受到的伤害,比自己想象的更大。
可是,自己何曾愿意这样伤害她?
他默然地远远跟在她身后,直到她过了拐角,走进小区门口,他才呆呆地站一会儿,往回走。
刚进小区门口,冯丰见大祥匆匆而来。
又在下细雨,路灯十分昏暗,大祥迎着她;很是焦虑:“嫂子,我去学校接你,却没见人,你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回来?”
她盯着大祥:“你是奉李欢命监视我的吗?”
大祥愣住,摸摸头:“大嫂,你怎么这样说?老大忙碌,所以叫我们照顾你……”
她冷笑一声就往前走,心里揣着一口龌龊之气,也无从发泄,李欢,他这是照顾自己?是防止自己和叶嘉偷情吧。
那层贞洁的牌坊去了,人品也就磨损大半,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偷情的女人了。
大祥见好无故发怒,有点不安:“嫂子,老大最近的工作非常多,他生怕你有什么意外,他是对你好的,你怎么……”
冯丰见他惶恐的样子,暗暗惊觉,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无故冲大祥发怒,这算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强笑道:“今天论文答辩不佳,心情不好,大祥,你不要放在心上。”
大祥松一口气,告辞了。
冯丰开门进去,一楼的屋子暗沉得厉害,风从开着的窗子里吹进来,冷嗖嗖的,仿佛到了冬天。
她坐在沙发上,也不开灯,既不知道渴也不知道饿,坐了许久,手脚冰凉了,李欢还是没有回来。
除了和叶嘉同居的那一年以及和李欢决裂的那几个月,这几年里,她几乎都和李欢住在一起,无论工作多么忙碌,李欢都绝不会如此长时间夜夜晚归。
……如果一个男人老是忙得没有时间,那是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她以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才明白了:李欢,他是根本就不愿意和自己见面,所以故意错开的。
她慢慢站起身,惨笑一下,李欢,他又何必这样苦自己?
不愿意见面,明说,多好啊,他何必闷着令他自己难受?
她回到卧室,打开衣橱,轻轻抚摸那件漂亮的婚纱,取下来放在床上,层层的褶皱雪花一般铺开,洁白清新。她这才明白婚纱的含义……是要女人干净得如一张白纸:任男人画上最绚丽的色彩,就如东方的凤冠霞帔的大红喜服,那是一种处女红的象征……东西方都一样,所以以前的骑士外出,才会给妻子戴上贞操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