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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叶,渭水河边的迦叶。
叶嘉,在C大的礼堂上,在小别墅的花园里,在新居的芭蕉树下,在宿舍的走廊上……他转身那样把手举过头顶轻轻挥舞;他捧着玫瑰一笑倾城;他说,小丰,如果别的女孩子过马路要人陪你也不能一个人半夜三更回家……人生若只停留在初见,那该多好啊!
她慢慢地走到外面,看夜色下闪烁的灯光,有人在轻轻地哼歌:
我抓一把懒散的太阳
放在你要离去的晚上
照亮我们曾哭过笑过的地方
你是不是会有一丝仿徨
……
她厉声大喝:“这是医院,你干嘛唱歌?神经病!”
那个年轻的小子吓了一跳,瞪她一眼,仿佛自知理亏,飞也似地走了。
夜,那么黑。
病室打开,只许一个人贴窗观望。
叶嘉没有醒来,一直不曾醒来。
冯丰贴在观察窗口,以前,叶嘉是这样医治别人,医者不能自救,他的命运,又是掌握在何人手里?
她仿佛在自言自语:“叶嘉,你活过来,只要你能活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不分手了,你要去非洲,我也跟看你,天涯海角地跟看你,做你的助手,一辈子做你的伴侣。”
李欢默然坐在椅子上,只无声地看走廊上昏暗的灯。
(4)
叶嘉慢慢地睁开眼睛。
荒原,无边的荒野,不是脚在行走,而是灵魂在飘荡。
“叶嘉!”
非常严厉的声音,他四处张望:“是谁在叫我?”
“叶嘉!你没有令我失望,没有靠我,你们还是消灭了叶霈。”
“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
“迦叶,你又在装神弄鬼?你是谁?我又是谁?我是你的什么人?你又是我的什么人?”
“灵魂。我是你的一缕灵魂。任何人都有灵魂,在不同的时空,就有不同的投生。只是,普通人并不会知道他的前世今生。”
“那我为什么知道?”
“因为你千年的修炼,所以,我比其他灵魂本事大一些,在时空里游荡了这么久,也做过一些事情……”
“叶霈、小暴君,都是你抓来的?”
“对。小暴君是被我拘禁起来的,还有其他几个大暴君。叶霈就是其中之一,因为一次意外,他和另外一名大暴君的灵魂逃离出去,隐身人海,我许久都没有找刘。现在,他终于被消灭了……”
“你的任务就是去找到剩下的?”
“难道你不愿意?你自来慈悲为怀。”
叶嘉冷笑一声:“你又要说我是什么得道高僧了?对不起,我没有堪破红尘俗世,也从来没起过什么遁入空门的念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一度的理想是娶妻生子,平凡度日。”
“迦叶,你终究是执迷不悟。经历了一千多年,也执迷不悟。”
叶嘉大是不耐烦:“别提你那个什么迦叶!我是叶嘉,我只有今生,没有什么一千年的往事……”
“叶嘉。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留在现代,孑然一身,因为你和小丰的缘分在现代已经耗尽,无可挽回;二是你离开,带小丰一起离开……”
他想也不想:“我跟小丰一起走。”
“你考虑清楚了?要去的地方,你肯定有很多不适应,千年前的古代,没有现代的物质文明,战乱频繁……”
他懒洋洋的,声音满是嘲讽:“迦叶,你不要以为就你一个人有本事。我无法在时空里穿梭,难道换一个生活环境,还会死人?”
“你真的不再留恋现代的一切了?”
“不!现代人太贪婪了。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是因为贪婪而来。我早就厌倦这个世界了。”
他又有些疑惑:“你想干什么?我怎么能够离开?是不是我会死?小丰也要死?”
“如果能和小丰在一起,你愿不愿意让她死?”
“不!如果她会死,那我宁愿不跟她在一起。”
“呵呵。叶嘉,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小丰不会死,你也不会死,你并未伤及要害,本来就不会死。你们,只是换了一个时空生活……只是这样而已……”
“可是,小丰现在爱的是李欢,他们明天就要结婚了,我不能破坏他们……”
叶嘉的声音忽然停止,隐隐约约的,耳边响起一个极其温柔熟悉的声音:“……叶嘉,你活过来,只要你能话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不分手了,你要去非洲,我也跟着你,天涯海角地跟着你,做你的助手,一辈子做你的伴侣,叶嘉,我爱你,从来也没有变过……”
他笑起来,呵呵的。
“叶嘉,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该怎么把握,得由你决定。你记住,三世情缘,已经是轮回极限,错过了,你将从此坠入魔道,生生世世,孤寂一人!”
“我知道!我自己会把握的!谢谢你!”
那个仿佛出自自己心底的声音也在微笑,那么慈悲,缓缓消散在云端。
门外的冯丰忽然大叫一声,睁开眼睛,只见李欢也看着自己,满面惊讶。两人仿佛在做同一个梦,梦里,是叶嘉和迦叶的对话,仿佛作为特邀的两个见证嘉宾,解开这千古的谜团。
两人对视一眼,冯丰终究还是快了一步,冲进病房。只见叶嘉的眼皮缓缓睁开,一下一下……
她扑上去,又哭又笑:“叶嘉,你醒啦?终于醒啦?”
“小丰!”
他缓缓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没有再松开。
李欢扭过头,眼中一阵滚烫,一种情怀在心底燃烧,撕裂,仿佛决绝的痛苦与失望。他缓缓地,正要扭过头,忽然眼前一道白光,仿佛有人将冯丰推到自己怀里。
“李欢,留在这个时空的小丰,你也要好好待她……”
怀里拥着柔软的躯体,李欢却眼睁睁地看看两个人手牵手慢慢地走出病房。
仿佛第一次的相见,叶嘉,他穿白色的工作服,身如修竹,挺拔潇洒,俊美的面孔无一丝俗世的尘垢。
他拉着的女孩子,高高地扎一条马尾,穿一身T恤牛仔裤,健美而活泼,正是自己来现代时,第一次见的冯丰。
时空,仿佛在此文错。
现实、梦境、一场场的变换、旋转。
一场灵魂和生命的穿越。
然后,他看到那两个人回头,冲自己和冯丰微笑,招手,说再见。他下意识的,搂紧怀中人,绝不松手。
冯丰也怔怔地,仿佛看着一个自己,从身体里脱离开来,一分为二,可是,肉体上,灵魂上,那都是同一个自己,没有丝毫的改变。
意识都是完全相通的。
自己在向自己说再见!
曾经的自己,向现在的自己说再见!
那是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最美好的时侯遇到最美好的人。
她笑起来,微微的,纤长的睫毛覆盖住眼珠子,像一只蝴煤在煽动翅膀。
在心底吟诵最美丽的诗句: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
她紧紧地拉住叶嘉的手,叶嘉的手那么修长有力,手心温暖而坚定:“小丰,这次,我们再也不会错过了!无论什么事情,都无法将我们拆散了……”
两人从容地出去,在外面,看到迎来的医生、值守的李欢的兄弟、甚至隔壁病房受了轻伤的叶晓波,叶嘉微笑着,陆续向众人点头招呼。
在大门口,来往的人,没有发现,刚刚走出来的一对男女,突然不见了。
(5)
仿佛一次飞升。
耳边呼呼的风声,两人都闭看眼睛,好像在空气里游荡,在宇宙里穿梭,是时光的旅行者……
“砰”的一声,接着,是冯丰的一声“哎哟”,睁开眼睛,自己躺在一个人肉垫子上,只有手摔疼了,连屁股都没有摔疼。
“小丰……”
叶蠢抱着她站起身,两人紧紧拉着手。
眼前的景色让二人惊呆了。
一望无垠的草原,天空那么辽远,白云朵朵飘散,空气里,满是牛羊的气息和牧草带看淡淡腥味的那种芬芳。
脚下,踏着的是一片巨大的青石板,一块一块,连接成一片小小的独立的广场。
这是渭水和泾水交界之间的那个地方!
往事如风,远远的,有牧人的歌声,那样的着装,那样粗犷彪悍的民歌,那是千年的时代,千年前的牛羊。
冯丰身子微微颤抖,更紧地拉住叶嘉的手,颤声道:“这里……会不会是当初李欢追杀我们的时候?”
叶嘉环顾四周,笑起来,用力一握她的手,冯丰松一口气,也笑起来,叶嘉,他不是光头,也不是长发,不是尊荣的国师,也不是当初的迦叶。
他穿的是一身礼服,挺拔,优美,眼中是柔和的温情,那是他赶来送别自己去机场时侯的打扮,那身礼服,她记得那么清楚,是结婚当天,他穿戴过的,一如童话里的小王子。
有牧人走近,是一个老年的妇人,看着他们,像看着天外的来客,说的是千年前的古语:“尊贵的客人,你们来自何方?”
冯丰大惊失色,微笑着向她点点头,拉了叶嘉就跑。
绿树,湖水,倒映看的蓝天白云,地下的青草柔软得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连牛马的足迹也没有。
多么可爱的古代啊,人烟稀少,绿草如茵。
多么可怕的古代啊,列处是战乱,日子很不好过。
冯丰倒在草地上,长长的叹息:“叶嘉,我们好像两个误入洪荒的野人,好可帕……”
“小丰,。怕了?”
她眨巴着眼睛,“其实,我早就来过一次,不过那时被困在皇宫,又病入膏育动弹不得。现在可好了,有你在,可不可以利用我们掌握的先机,改变这个混乱的战乱时代?”
他大笑:“小丰,你想当大一统的女皇帝?”
她都嚷看:“如果能当来玩玩也可以。不过太麻烦了,我懒散,皇帝工作不适合我。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
他接口:“是啊,当皇帝不如生孩子,哈哈。”
“切,要生你自己生。”
古代多可怕呀,又没有妇产科医生。
叶嘉笑嘻嘻的:“我不是医生嘛?怕啥呢。真是个傻孩子。不过,你爱生就生,不生也没关系,反正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这还差不多。”
叶蠢抱起她的身子,看柔软的阳光一点一点地洒在二人身上,头上,她穿的衣服,正是他第一次在医院走廊见到的,那样的马尾巴,牛仔裤,充满了青春的活力,没有岁月的侵害,抱着自己,失声痛哭……
迦叶,他何其仁慈,将她后来所受到的折磨、伤害,统统在时光里,一笔勾销。
“叶嘉,我们在这里怎么生活呀?”
满满的柔情要从胸口里溢出来:“小丰,有我在呢,怕什么?我本领不错,医术高明,还怕没有饭吃?我刚到非洲丛林时,就被一伙野人抢光了行礼,处境就跟现在的差不多,不,远远不如现在,现在风景秀丽,没有危险,还有你在我身边,我高兴着呢,别怕,一切交给我……”
“呵呵,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不管了,反正有你养我。”
“对啊,一切交给老公好了。”
软玉温香抱在怀里,眼前不自禁地闪过一些画面,曾被设计的那一夜,忍耐许久的渴望,男人的幸福——除了工作,事业,家庭,还有妻子柔软的胸脯。
一样都不能缺少,不是吗?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他丢失了最后的幸福,如今才一一找回来。
她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迎着他的目光,那种清澈的目光,慢慢地变得浓黑,手,慢慢地从她的头发滑落,然后,滑下,停在她柔软的胸上。
他倾下身,紧紧贴着她,她的突出的锁骨,那样鲜明地契合着他,带着微微的疼痛,仿佛第一次的相遇。
身子在慢慢燃烧,一点一点,她听得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流动、沸腾的那种声音。他的吻密密地落下,在她细密的肌肤上,甚至能轻吻到太阳下的那一层薄汗,彼时,她如此鲜活突兀地嵌入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接纳她,让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下。这真是一种美妙到极点的感觉,他笑起来,内心充满感动,经历了一千多年,自己,终是获得命运的青睐,能和最爱的人,抛弃一切负累、桎梏、约束,在崭新的世界徜徉,自由自在,心无旁鹜。
那种默契的律动,她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但是很快的律动就成了疯狂的侵入和接受。她的双腿环绕着他的腰,为他完全的舒展。她身体中的热度似乎已经要彻底喷发出来,而他也被带到了边缘,夹杂着急切呻吟的喘息温柔地喷在她的柔软的颈子上,细细地啃噬,她的手也微微地掐在他肩头,如摆脱了一切束缚的精灵,陪着他,与他化为一体,真正成为了密不可分的整体——不仅仅是肉体,还有灵魂。
群山静止,万物沸腾,她在他的身下,他也在她的身下,轮回千年,在灵魂和肉体一同达到最顶端的极乐时,彼此都在想,谁又能真正忘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