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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秦总,怎么这么巧?”颜诺落落大方的打了招呼。
秦放慢慢地走到她跟前,“嗯,刚从慈善宴会出来。”他本想再走近些,可是一个大花篮横亘在他们中间,唯有止步。
看着他一个大男人拿着那么大一篮的花,怎么看怎么突兀,颜诺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秦放俊朗的脸庞在街灯下有些微红,只见他懊恼耙耙头发,把花篮塞到颜诺手里,狠狠地横了她一眼,“笑什么笑?”
颜诺不由说道,“我高兴啊,你做了件善事,她们也可以早点回家,不是正好一举两得吗?”
秦放哑然,因为颜诺说中了他的心事。
他自小就是妈妈独自抚养长大的,小时候他总是早早的起床,跟着妈妈推小车到巷口那里卖早点。无论天气多冷,妈妈都坚持把全部的东西都卖完了才回家,那时的他就恨不得,恨不得有好心人一下子买下所有的糕点,或者自己快快长大赚钱养家,那样妈妈就不用再受冻受累。他记忆中,妈妈做的包子配上自家磨的豆浆,是他吃过的最上等的美味。
回忆就像甘醇的美酒,越久越有滋味,可是却不能沉醉其中。
“听着像夸我,怎么看的样子却像是在糗我?”他皱皱鼻子,不经意地问她,“你吃过饭了吗?”
颜诺踌躇了一会,摇摇头说,“还没呢!”她的肚子适时的配合着咕咕响了几声。
“你不是约了人吗?”秦放怀疑的看了看她。
“是啊,本来说好了的,可是他失约了。”颜诺眼神迷离,半真半假的解释。她的确曾经和某个人约定好一起渡过每一个节日的,只是现在化成了泡影。
秦放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似笑非笑,“正好我也没吃多少,不如找个地方,一起吃吧。”
只是这节庆时分,哪里的餐厅小馆都是爆满,秦放本来就没耐性等待,后来还差点跟一个想要插队的小年轻打了起来。
颜诺赶紧把人拉出来,着急地说,“过节就得开开心心的,犯不着跟那种人一般见识,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
“哼!”秦放冷冷地扭过头,算是听进去了,面无表情的问,“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都快饿得胃贴肠了。”
颜诺没多想,随口便说,“要不到我家里随便弄点吃的吧,反正就在这附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什么的时候,已经恨不得把舌头给吞了!
可是秦放哪里给她反悔的机会,他简直要雀跃起来,黑眸湛亮如星子,“好主意!这样就不用跟人挤了!”
颜诺已经憋红脸,吞吞吐吐的说,“秦总,我突然想起来,我家里除了鸡蛋和面条,什么都没有……”曾经听方磊说过,秦放最不喜欢吃鸡蛋。
秦放根本掩不住溢满的喜悦,丝毫不把这点小问题放在眼里,轻笑起来,“那又什么好担心的,去买就是了!”
他推着颜诺奔去超市。
颜诺自从进来以后,嘴巴就没有合拢过,睁大眼愣愣地看着秦放几乎把整个食品部的东西都往推车上搬,肥牛,羊排,鸡翅,西兰花……林林种种堆得像小山高,连红酒都有,他以为要做法式大餐啊?
前面秦放兀自得意的推着车,看什么顺眼就拿下往车里丢,走着走着菜发现颜诺根本没跟上。他转过身才知道她还落在后头,只好又退回去,忍不住抱怨,“你怎么走这么慢呢?”
“秦总,请问待会是你做饭,还是我做饭?”颜诺一本正经的问。
秦放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还用说?当然是你了!”
“事先声明,我可只会煮几个简单的小菜。”颜诺表情很无奈,指着推车上多得不像话的食材说,“而且我们加起来只有两个胃,哪里吃得了那么多?根本是浪费食物嘛!”
“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嘛,秦放像孩子般委屈地垂下头,那无辜的样子让颜诺好气又好笑。
后来秦放无声无息的把东西一一放回原位,可是等他冷静下来后才发现,颜诺刚才竟然在教训他??他气鼓鼓的转身要扳回一城,却看见颜诺在仔细地挑选着蔬菜,仿佛是手里拿的那一棵不好,轻轻放下,又选了另一棵,那么的认真仔细。他心里微微一动,竟觉得只要能这么看着她,看着她娴静的样子,就足够了。
在颜诺排队称东西的时候,秦放就在收银台附近百无聊懒的乱逛,节日里连超市的人也多,有个人不小心的撞了他一下,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就赶去结账。他发现自己碰落了架子前的一盒小件,就顺手捡起来,看到上面的英文时脸“唰”的红了,赶紧像烫手山芋般把东西丢回去。
结账的时候,颜诺瞅着秦放有些不对劲,脸那么红,关心的问,“怎么?是不是太闷热了?超市是这个样子的。”
“没、没什么!快结账吧!”秦放结结巴巴的说道,一想起刚才的那个水果图案就满脸的燥热,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秦放今天没开车,正好两人一起慢慢走回老街。
天气虽然很冷,可是情谊正融。
秦放兴奋地跟着颜诺上楼,此刻竟然将这几日被她拒绝邀约的郁闷一扫而空,不是那样的话,他怎么可以登堂入室?他越想越得意,咧开嘴傻笑。
颜诺开了门先进去,然后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递给秦放,“就是这里了,请进。”
屋里开了暖气,秦放穿了拖鞋走进来,脱下了大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好奇的打量着这属于颜诺的天地。各处都收拾得很干净,小客厅对开就是敞开式的厨房,颜诺正在把超市购来的食材分门别类,围上围裙开始乒乒乓乓的动起来,这样的场面让他觉得很温馨。他再把目光转到客厅一角的电脑桌上,看到那只他送的布娃娃安静地摆在那里,旁边还放着玻璃球,怔怔的看了很久,直到闻到了鱼汤的香气。
颜诺盛了一碗放在桌上,“你先喝碗汤吧,再煮两个菜就好了。”
秦放点点头,坐下来细细地抿了一口滚得奶白的香美鱼汤,不由赞道,“很好喝!”
颜诺抬起头,微笑地瞥了他一眼,“其实我也只会这么多,再不懂别的了。”
秦放陷在她的温柔里,又怕被识破什么,赶紧低下头,一碗汤下胃,通身都暖洋洋的。
肉末茄子,香菇炒鸡,上汤西兰花,把小食桌摆得满满当当,虽然只是几道简简单单的家常小菜,却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
也不等颜诺招呼,秦放就不客气的吃起来。毕竟是迟到的晚餐,所以很快就如风卷残云般,吃的是干干净净,要不是肚子已经吃撑了的话,他可能连汤渣都不放过的。
颜诺不免失笑,“秦总,我可以理解为是我厨艺太好了吗?”
秦放打了个饱嗝,算是附议她的说法了。
秦放又在小沙发坐了一会,颜诺洗好碗碟,眼皮开始打架,抬眸看了眼挂钟,原来已经快十一点了,怪不得那么困倦。
秦放很善解人意,站起身,“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该走了。”
颜诺点点头,把他送出门,“慢走。”
秦放刚走了两步,在颜诺快掩上门的时候又转过身,微笑着说,“谢谢你的晚餐,我吃的很愉快。还有,Merry Christmas。”
颜诺闻言抬头笑道,“你也一样,晚安咯。”
秦放摸了下口袋,里面装着刚拍下的海豚胸针,终究还是没拿出来。
他对自己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逼得太紧,能和她这样相处已经很好了,真的。
二十话
他真的是很别扭,却又很细心的一个男人。
颜诺静静地躺在床上,一直回忆着刚才秦放欲言又止的模样,也许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也许他也知道她的答案是什么,所以大家才这么有默契的彼此掩饰。
可是,她真的无法回应,她的心还没准备好,再次接受爱情的挑战。
元旦过后,工作室开始正常的工作。秦放有了平安夜的经验后也渐渐大胆起来,偶尔会主动约颜诺单独出去吃饭,而颜诺也没有刻意的回避,这让他的信心得到大大的鼓舞,至少知道她其实并是不讨厌他的。
将近下班的时候,秦放打了内线,“下班后一起吃饭?我知道中山路新开了一家叫‘醉客居’的私房菜馆,据说菜式很不错的,可以去试一下。”
颜诺不由得笑了笑,“我今天约了人了,真不好意思。”
“哦,那就算了。”犹如一盆冷水泼下,秦放的眼底一片黯然,光从声音里就能察觉出他的失落。
颜诺抬眼看了一下秦放办公室的方向,想了想才低声解释,“今天我要去接朋友的车,你也认识的,柳思晨。”
秦放的眼睛霎时明亮起来,他知道柳思晨,颜诺的至交好友,前两天颜诺收到一个巨型包裹,就是她送来的圣诞&新年礼物,最后还是他帮忙把它搬回去的。
不过他嘴上还力求淡定大方地说,“反正我刚好有空,不如待会我开车送你去吧,就你们两个小女人拿着行李打车也不方便。”他可是十分乐意当柴可夫的。
你有哪天是没空的?颜诺真的很想这么问他。
她轻笑出声,“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下班以后他们就驱车去市汽车站,路上有点小塞车,所以到车站的时候柳思晨已经在出站口等了半个小时了。
见颜诺是携伴前来,柳思晨眼神暧昧的肘了下她,笑嘻嘻地揶揄,“小诺,你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颜诺没好气地白了柳思晨一眼,知道她已经充分调动发散思维来猜测她跟秦放的关系了,硬着头皮敷衍,“柳思晨,我死党。”
秦放很有风度的伸出手与柳思晨交握,自我介绍着,“你好,我是秦放。”他可不想听颜诺说“秦总,我老板!”这样生疏的话,还不如自力更生。
柳思晨的情商何其之高,从他们的眉眼神色就知道这个秦放对颜诺的感情不一般。堂堂一个大老板,不但路远迢迢来接车,此时还很殷勤的帮她搬行李,简直是爱屋及乌的表现嘛!
她挑挑眉,挨近颜诺耳畔打趣道,“真有你的!我原来以为他只是你老板,没想到现在升级做护花使者了啊?”
“去去去!你瞎猜什么劲儿?”颜诺的脸染上微微的红晕,掐了她一下出言恐吓,“我好心来接你,还这样忘恩负义来编排我,小心我将你扫地出门让你睡大马路!”
柳思晨夸张地拍拍胸口,老神在在的肯定,“哟,还恼羞成怒了,那我百分百猜对了!”要说他们之间没有JQ?骗三岁小孩都不信,何况是她这么英明!
上车的时候,秦放先帮颜诺开了前座的门,可是颜诺非要跟柳思晨挤后排,柳思晨翻着白眼把她挡下了,一副占地为王的霸王样儿,“你坐前面去!我最近胖了,一个人坐着挺舒服的,你别来添堵!”
听了她说这话,秦放抛给她一个极度赞赏的眼神,二人狼狈为奸的交情正式建立起来。
颜诺自然不知道他们两“眉来眼去”的交流,嘟着嘴无奈地坐回了前排。
秦放认真的握着方向盘,一边注视路况一边淡淡地说,“我在醉客居订了位子,待会吃完晚饭再回去吧,也当是接风洗尘。”
柳思晨是个饕餮客,一听到有大餐吃,路途的劳顿困倦早就被她抛诸脑后,不停的对秦放竖大拇指,大大咧咧地笑说,“这个主意真好,你想得太周到了!有前途,有前途啊!我看好你!”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有歧义,有什么前途?
颜诺挑起秀眉,心里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也许将有一天自己会被这个好吃的丫头给卖了……
醉客居果然如秦放所说的,客似云来,如果不是事先订了桌子,他们恐怕就得干等了。
在那里饱餐一顿以后,秦放就送她们回了家。
回到小公寓,柳思晨开始对颜诺“严刑逼供”——搔她痒,她最怕这个了,一直“呵呵”笑个不停,连连求饶。
柳思晨不依不饶地捉弄她,“好哇,还说我们是好姐妹,这么重要的事居然对我隐瞒不报,快说,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勾肩?拉手?亲吻?唔……”
颜诺捂着她的嘴阻止她进行不着边际的猜测,没好气的说,“你行行好放过了我吧,不要无中生有,简直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了!”
柳思晨深看了她一眼,像大师般意味深长地断言,“真的是我无中生有还是你心里有鬼啊?若你们真没什么,他会那么乐意当司机接我这个无谓人,会那么巧知道你不能吃芝麻?”
刚才在点菜的经理介绍招牌菜,才说“芝麻香酥鸭”几个字,秦放就皱着眉一下子给否决了,末了还嘱咐着所有的菜都不能放芝麻,知内情的人一听就知道是为了颜诺。
颜诺打小开始,一吃芝麻就会全身起红疹,即使涂了药也要好几天才能消去,所以她总是避免吃到带芝麻的东西。
“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或者他也不吃芝麻呢?”颜诺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鬼话,把抱枕扔到柳思晨怀里,摆摆手说,“哎呀,我懒得跟你疯了,先去洗澡,明天还要上班呢!”
“瞧!说不过我了吧?口是心非的丫头!”看着她飞也似的跑进浴室,柳思晨的眼底含着浓浓的笑意。
转眼看向窗外,天空中飘着细细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