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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晨心满意足地睨了眼他迫不及待的背影,笑得万分得意。
秦放啊,我本来想告诉你真相的,可是谁叫你没耐心呢,回头可别怪我啊,嘿嘿。
……
经过了一夜无声的沉淀,天方露鱼肚白。只是,某人的心却燃着熊熊的火焰,怎么也冷却不了,于是一阵阵的敲门声在小镇清澈安宁的早晨响起。
颜诺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头发乱蓬蓬的,边揉着惺忪的睡眼边去开门。
门里门外,站着他和她,沉默相对。
霎时颜诺的瞌睡虫全部被打跑了,讶异地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她确确实实被吓到了,他怎么会来这里?
秦放何时见过眼前这个小女人这般娇俏可人的模样,心里的怒火早灭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满足,怎么也看不够。但是低头瞥见她只简单的披着羽绒服,睡衣的领口露出一片雪肤,不由得红了脸,又想起她竟躲自己躲到这个份上,气不打一处来,压低声音狠狠地吼着,“你就没点防备心吗?难道是谁来都开门?”
这时颜诺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才微眯起眼慢吞吞地说,“不是还有道铁门嘛……只是,你怎么来了?”这是她最惊讶也最想知道的,至于安全问题她倒不担忧。小镇民风纯朴,家家户户都挨得很近,方便互相照应,更何况住她隔壁的王伯伯一家都是警务人员,有什么好怕的?
她还敢问自己怎么来了?
秦放气得要死,皱眉大声喊着,“你还不快点给我开门,傻愣着做什么?”一夜没睡,他的声音带着干涩的嘶哑。
“哦。”颜诺迷糊地应了一声,不过铁锁才开,人就已经被秦放抱了个满怀。
软软的,暖暖的,鼻尖环绕的都是她的味道,仿佛心中的珍宝失而复得,他忍不住叹了一声,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她不满地在他怀里扑腾,难为情地抱怨道,“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呢,快放手!”但听着这温婉萦绕的吴侬软语更是勾得他不肯松手,下巴顶着她柔软的发丝不断地摩挲着,静静享受着这一刻的情怀。不知怎么回事,只要看着她,就让她有家的感觉,很安心。
颜诺叹了口气,自知抗议无效,这原就是个不按理出牌的男人,也就随他去了。
温情相拥过后,秦放自然是要给几日来的憋屈讨一个公道,他可没忘记此行的目的。颜诺已经换好了衣服,与他坐在客厅的沙发面面相觑,一切的纷繁隔绝在外。
颜诺挑起眉问,“你的腿伤好了?”
秦放忿忿冷哼,“早就好了!反正好没好也没有人关心!”这句话负气抱怨的成分居多。
颜诺无视秦放委屈的表情,了然说道,“肯定是你自作主张拆石膏的,医生明明跟我说即使出院也要再过一阵子才能拆掉的,还是孩子吗?这么任性!”
秦放的气焰一下子蔫了下去,不服气的喃喃,“谁叫你突然消失了,我不出院行吗……”
“等等!”颜诺听着他这话这语气怎么觉得不对劲,“什么叫突然?我叫思晨跟方总请假了啊!”
“什么请假?方磊说你以后都不来上班了!”秦放的声音低低沉沉,还有点沮丧。
“我哪里说过……”颜诺顿了顿,似想到什么,嘴角微微弯起来,白了他一眼,“笨蛋!”见他还是云里雾里的,她又补充说,“我们镇里要旧城改造,这些老房子都要拆迁了。我那天知道消息时已经快到最后限期,就急急忙忙赶回来了解情况和办手续,哪里说过不去上班了?”
“什么?”秦放傻了眼,顿时愣了一下,“那为什么你连电话都不接?”
颜诺悠悠开口,“我走得太急,手机落在公寓了,这还不明白吗?是他们俩合伙摆了你一道,傻瓜!”
这时秦放也想明白了,等回去再跟他们算账,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咧开嘴笑得灿烂,“那也就是说……你答应我了?”他不笨,懂得举一反三,她不是拒绝就说明他有希望了。
他这样认真的眼神,让颜诺避无可避,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她没有反驳,只一味地装傻,“什么答应不答应的?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要走了!”她不敢再看他,站起身理了下衣服就往外走去。
眼看就要柳暗花明,秦放哪里容她再逃避?他情急之下也跟着站起来,可脚伤还没好一用劲就感到钻心的疼,一边龇牙咧嘴喊疼一边硬是瘸着腿追上去,紧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我今天还要去拆迁办搞手续,还不快放手?”颜诺赧然地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他被攒得死紧,又不好使劲。
秦放说得冠冕堂皇,“不管!我也要跟着去,不过我脚疼,你得拉着我才行。”
颜诺笑着推他,“你不是说早就好了?还要人扶?”
“我希望能拉着你的手,一辈子不放。”秦放的表情温柔认真,黑眸流光四溢,如同这冬日耀眼的晨曦,暖人心扉。
他跟她说,一辈子……
颜诺的心,沦陷了。
二五话
已经是一月底了,清晨的江南小镇在薄雾中透着一股宁静婉约,煞是清丽动人。
颜诺带着秦放去离她家不远处的一家老馆子吃早餐,不过是简简单单的豆浆配油条包子,却可以因为人的心境不同而产生久违的温馨感。
秦放却只是愣坐着不动,其实从刚才开始他的脑袋就一直处于糨糊中,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反问,颜诺是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出来的吧?
颜诺见他失神,没好气的把豆浆往他跟前推推,“你在发什么呆?快点喝,都凉了。”
她呵出的热气氤氲了他的视线,他一阵悸动,不管不顾的执起她的手追问,“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是不是答应了?”
颜诺拍开他不安分的手,脸红红的嗔道,“大白天的做什么呢,人来人往的你也不顾忌点!”
秦放显得异常执拗,“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快给我一个说法!”他千里迢迢追来,也不过是为了她的一句话。
颜诺瞪了他一眼,喃喃嘀咕了一句什么,又急忙起身往外走。虽然声音很小,可是秦放还是听见了,她说:答应你了,傻瓜。他随即咧开唇傻笑着追了上去,伸出手牢牢扣住她纤软的手指,在指缝交汇处,结下的,是缘。
从拆迁办签好了手续以后,他们手牵手徜徉在青石小巷中,潺潺的流水,斑驳的木瓦房,一切显得那么静谧而古远。
颜诺一直默不作声,兀自沉浸在回忆里自伤,也很难怪她,她在这里出生、长大,对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难以磨灭的感情,可再过不久,她或许只能在回忆中缅怀了。
也许是感应到她的失落,秦放紧了紧她的手,温和安慰道,“你别太难过了,还有我在你身边。”话不用多,只一句就足以暖人心怀。
颜诺慢慢的抬起头,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微眯起眸,看着柔和的光线落在秦放身上,指尖裹在他宽厚的掌心里仿佛过了电,感到异常的温暖,瞬间化去了冬日的冷,也带走了她的抑郁。
她笑意盈盈的说,“嗯,我不难过了。”似想起了什么,她忽然来了兴致拉着他直往镇郊走去,“快,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秘密。”
正是炊烟袅袅的时候,来往的人很少。
秦放闲适的坐在一棵大榕树下,饶有兴趣地看着不远处的颜诺,她正用粗大的枯枝在树底下刨些什么,而且还不许他帮忙。此时她剔透的脸染上了桃红色,如黑葡萄般晶莹的眼眸认真而专注,动人得让他几近失神。
过了半晌,颜诺从土里挖出了一个雕花的桃木匣子,轻轻拍开上面盖着的灰尘,将它举高朝秦放喊着,“我找到了!”
秦放凑近去,低眸端详了好一阵,好奇的问她,“这是什么?”
颜诺坐在秦放身边,抱着匣子心满意足的微笑着,“是我的许愿盒。幸好我还记得,否则也不知道这棵树会不会也被铲了去。”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挑其中一把复古形状的小钥,“啪”一下打开了匣子,里面满满的躺着五颜六色的小纸条,而且每一张都叠得很周正。
她随意拿出一张展开来,又扑哧一笑,秦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跟着笑开了,上面写着:希望冬天可以吃冰激凌!
秦放宠溺地笑问,“这个愿望实现了吗?要不要我请你?”
颜诺咬咬嘴唇很是愤慨,“实现是实现了,那时候死乞白赖我爸买回来,结果拉了整整一星期,他就再也不准我冬天吃冰激凌了。”
秦放忍不住放声大笑,轻掐了她的脸颊,“没想到你是个馋鬼啊!”
颜诺轻哼了一声,又开始一张张细读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希望长高一点的,希望考上重点的,希望爸爸身体健康的……她的嗓音很柔和,温软得像一股暖暖的清风,有时念到令人发笑处她会皱皱鼻子,还不准秦放笑话她,有时她又突然难过起来,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伤感,因为她的很多愿望都是关于她爸爸的。
秦放就这么安静地聆听着,这样带着孩子气靠近他的颜诺,才让他觉得自己终于等到了她敞开心扉的一天,可以与她分享回忆。渐渐的,他发现她的声音消了下去,便用下巴蹭蹭她的额头问道,“怎么了?”
颜诺怔然地凝着手中那张绚丽的七色纸条,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没什么,风太大,我有点冷,而且有点饿了,不如我们回去吧?”她坐直身体,把纸条放回小匣子,合上盖子重新上了锁。
秦放深看了她一眼,随即点点头起身拉着她慢慢走回去,在这一刻,记忆中所有的酸甜苦辣都随风而逝了。
接着他们没有再吃外食,而是由颜诺动手做菜。秦放则是环着手站在厨房一隅,认真的看着她洗菜,切菜,下锅,怎么也赶不走。
他突然出声问,“你是跟谁学做菜的?”他知道现在很少有女孩子愿意下厨房了,何况她的手艺还那么的好。
颜诺愕了一下,随即敛起眸,“跟我爸爸学的,其实他做的菜更好吃……”
秦放随之微怔,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客厅桌上看到的那张颜诺跟她父亲的合照,那时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偎依在满眼宠溺的父亲怀里,他们的感情肯定很好,不像他。
颜诺被这一问闪了神,刀走偏锋,在食指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她“呀”了一声,秀眉随着痛楚微蹙起来。
秦放暗咒自己哪壶不该提哪壶,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在水龙头里冲洗伤口,一边问,“急救箱呢?放在哪儿?”
颜诺见他这般着急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推开他走出客厅,抬手打开储物柜拿出急救箱,“小伤,不要紧的。”
见她就这么随便贴上创可贴,秦放的眉拧得更紧了,“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伤口要先消毒吗?”他拉过她的手,取出棉花和碘酒替她清理伤口,一切处理妥当才重新用创可贴贴好。
颜诺静静地睨着眼前这个专注细心帮自己包扎的男人。
他霸道,脾气坏,孩子气,可是又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无限温柔,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宠着被护着,似乎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能很安心。
处理好手伤以后,颜诺本想回到厨房继续切菜,却被秦放抢了先,“你别再动手,伤口可不能碰水,会发炎的。”
只见他利索的切着菜,快速而娴熟的动作让她微微一惊,“你居然会做菜?”
“这有什么难的?你可别小瞧了我!”他不可一世的扬了扬下巴,顺手把配菜下到烧红的平底锅,一碰到热油就“滋滋”的响了起来。
不一会儿,简单的三菜一汤上桌了,色香味俱全。
颜诺先尝了一口蒜泥白肉,忍不住称赞,“真的很不错啊!”
秦放用筷子敲敲她的头,“你还真以为我是五谷不分的纨绔子弟啊?”他在美国求学的时候也一样去华人餐馆打过工,洗盘子端盘子都做过,有时还帮大厨打打下手,经年累月也就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只是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生活,也就没兴致下厨了。
……
秦放一直在颜诺家磨蹭到夜色微凉,心里盘算着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他不想让颜诺觉得自己是那种得寸进尺的男人,虽然他心里很想和她在一起。
颜诺从房间里出来,见他已经穿好大衣,惊讶得低声问,“你要去哪里?”
“这么晚了,我,我去找家宾馆应付一晚……”他还没说完,就见颜诺塞了一套衣服给他,“这是什么?”
“这是我爸的衣服。”见他一动不动的傻站着,颜诺又补充说,“新的,没穿过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我,我,你让我留下来?”秦放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完整,脸憋得通红。
“你别想歪,我去睡我爸的房间,你睡我房间。”颜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就去睡了。
也不知秦放有没有听到,反正他只是一直抱着衣服在客厅里傻笑。
颜诺一夜无梦,睡眠质量极好,早早就起了床,想煎荷包蛋下面条,还没做好秦放就开门走了出来。只见他因为睡衣不合身,手手脚脚都露出一大截,想来他比她爸爸高了不少,便忍俊不禁地打趣,“卫生间有新的牙膏牙刷,你先洗漱一下再吃早餐吧!”
秦放应了一声,在卫生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