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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惜蕾疑惑地转头想向后望,却被郑熙凉喝住:“别看!”
“啊?……哦……”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安安静静地看着两边急速倒退的景物,把胸前的安全带握得更紧。
当车子好不容易停下来,出现在郑惜蕾眼前的便是隐没在树荫下的那栋屋子。
屋内布置得简单而高雅,是郑熙凉喜欢的风格。
门被慢慢关上,郑惜蕾站在门口,竟一时不敢入内。
郑熙凉摘下棒球帽跟墨镜,露出如墨玉般明亮的黑眸,细碎的发剪得比三年前短些,却显得干净利落。可是……
郑惜蕾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郑熙凉稍尖的脸,一步步走近,当她因刚才的惊险飙车而热得冒汗的手掌紧贴上他略微带红的脸颊时,泪水早已夺眶而出,沾湿她长长的睫毛:“哥哥……你瘦了……”
郑熙凉用温暖的大掌覆上紧贴在他脸颊处的手,笑如春风,温柔地拂过郑惜蕾绷紧的心弦,吹散她满心的忐忑与不安,悲伤与痛苦:“傻瓜……可是我还活着……”
“哥哥!”
再也忍不住,郑惜蕾抱着郑熙凉埋头哇哇痛哭,像一个迷路许久茫然无助最终找到家的孩子,她撒娇地把郑熙凉搂得紧紧的,只想更贴近地感受这久违的体温。
郑熙凉却没有显得无措,反而笑得更加柔和,圈住他家老妹娇小的身子,轻拍着她颤抖的背脊:“乖……”
……
良久良久,郑惜蕾激动的情绪才稳定下来,郑熙凉好笑地揉了揉她哭得红肿的大眼睛:“都成小兔子了……”
郑惜蕾并不恼,只是仰头望着如此真实的哥哥,一个劲儿地笑,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笑得如此舒心,如此幸福,如此快乐。
“哥哥,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郑熙凉却显得并不急,摆了摆手转身拿起玻璃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时间快到了,在我告诉你真相之前,我们先遥观一场好戏……”
过了几分钟,电视里原本播放的广告被切断,转而播送即时新闻。
新闻里的女主播甜美的声音响起:
“下面为大家播送一则新闻:若霈集团董事长裴尚涉嫌教唆杀人被捕。关于三年前越夕集团董事长郑御甯及其夫人即越夕集团国内负责人于希在飞机失事中不幸去世案件,警方近日收到不知名者寄来的新证据……”
新闻上播放的是记者在仁心医院病房内抢拍到的视频片段。
视频内保安与警察极力挡住众多闪光灯镜头并把一众记者往房外推,却还是能看到病床上裴尚苍白昏迷的病容以及坐在床边低头垂泪的裴夫人跟一脸厌烦地瞪着记者的裴若盈。
却唯独没看到那个人……
“知言应该忙着在公司应付吧……”
郑熙凉看出她的疑惑,轻轻地回答道。
哥哥叫他……“知言”?
“哥哥……你……他……”郑惜蕾脑海里涌上太多的猜测与迷惑,却不知如何问起。
“三年前,是知言救了我。”郑熙凉关了电视,电视内那些让他心生厌恶的嘴脸顿时消失,黑屏电视映出郑惜蕾惊愕的表情,“当年裴尚派人暗杀爸爸未果,竟在他们回国的直升飞机上放炸弹……”
郑惜蕾紧握的拳头被郑熙凉裹在手心,隐忍的泪水滚滚欲坠。
“连我也几乎命丧在他派出的人手下……如果不是知言及时出现,我恐怕早就……”
“不……”郑惜蕾极力忍住的泪还是再次沿着脸颊躺落,冰凉的泪滴在郑熙凉暖暖的手背上。
“傻瓜,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郑熙凉暂时打断沉浸在回忆中的自己,轻笑着伸手揉了揉他家老妹头顶的发,“其实……你也曾经被暗杀过几次,只是每一次知言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帮你解决了……
幸亏知言是裴尚的儿子,还是一个比以前裴家大少爷优秀得多的若霈唯一接班人,裴尚只能培养他相信他。近两年随着他健康每况愈下,他甚至把身边的心腹都交给知言。裴尚一直以为三年前,我们两个都已经死了……”
“为什么他会帮我们?”
这一点是郑惜蕾最难以理解的,为了郑家,他竟然与亲生父亲为敌?
“……他虽然是裴尚亲生的,以前却是个不被承认的孩子。
只怪裴尚那个人渣!明知知言妈妈有未婚夫却贪图美色玷污了知言妈妈的清白,竟还始乱终弃,后来知言妈妈知道自己怀孕了,却不忍心杀掉自己的孩子,最后还是把知言跟他的同胞妹妹嫣妍生了下来。
知言妈妈在他们两兄妹十岁的时候因病去世,他们两个就被送到孤儿院。后来他们一直相依为命,成年之后才离开了孤儿院,可不幸的是……嫣妍被验出脑内生了一个肿瘤,而肿瘤所处的位置十分危险,当时国内的手术水平只有不到10%的成功几率,况且以当时他们的经济水平,别说是做手术,连频繁接受化疗的钱都不够……
知言曾经几天几夜跪在裴家门口,闯进若霈集团大厦求裴尚救救他唯一的妹妹,可那禽兽不如的!竟然置若罔闻,甚至让人把知言关进警察局!”
郑熙凉说到最后,悲凉的声音渐渐激动,带着可以把裴尚凌迟的愤怒。
郑惜蕾一直静静地听着,哥哥所说的每一句,都揪痛她的心,她一直都不知道,知言的身上背负着那么沉重的痛楚。
蓦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莫名其妙地在她脑海中闪过,可她没能立刻抓住。
那抹孤单悲伤的身影,那蜷缩在树下哭泣的男孩……
郑熙凉凝望着他家老妹呆怔又满是泪痕的脸蛋,轻轻摇了摇头:“其实知言如此冒着生命危险帮助我们,除了他对裴尚的恨,更多的,是因为……他爱你……”
郑惜蕾猛地抬起头,泪汪汪的大眼睛仿若受到惊吓般望向她家老哥:“知言……”
“你这丫头,是真的这么迟钝呢?还是不敢相信呢?”郑熙凉微笑着,“也对,当年我也以为他只是为了他妹妹的眼睛才靠近你……
可这三年来,我看着他拼了命地学着那些他从未接触过的商场争斗,笼络人心,让裴尚这样狡猾无情的老狐狸如此信赖他,在人前的裴知言从那么与世无争渐渐变成一个最适合在复杂商场打滚的人。但只有我知道,他很累,而他只会在你面前松懈下来……”
郑熙凉拉过郑惜蕾的手,直把她拉到二楼最尽头的一间房间前。
“打开门看看……”
郑惜蕾疑惑地看了看脸带轻笑的郑熙凉,怀着期待又忐忑的心情,缓缓地转动那小小的门把,慢慢地一点点地打开房门。
被阳光照耀得几乎透明的雪白窗纱随风轻轻飘扬,当郑惜蕾把房间的全部收入眼中时,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而那些画板上的、画框内的画又是那么的真实,让她不得不相信。
不知不觉间,她的心泛开既酸涩又甜蜜的滋味。
“这大概是这间屋子最明亮的房间。”郑熙凉拉着呆驻在门口的郑惜蕾进入房间,他们立即仿佛置身于画海中一般,而每幅画上的人,都是郑惜蕾本人,“其实知言很忙,我们之间很多时候只能靠电话联系,但他每个星期总会抽出几个小时的时间来这里。”
郑熙凉抚摸着墙上的一幅素描,笑里满满的都是感叹:“在这些画里头,倾注了他对你的所有感情。”
忽然,他又转过头望向一脸痴迷地凝视着画的郑惜蕾:“你知道你现在所住的房子是谁准备的吗?”
郑惜蕾听到这个她好奇了三年的问题,才略略收回专注的目光。
难道……
“对……是知言……”郑熙凉顿了顿,“他曾经告诉过我,当他累得快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忍不住到你家楼下,抬头看着有你的那个地方,有时候看着看着就天亮了……”
作为哥哥的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如此深爱着他家老妹的男人,真的觉得很欣慰。爸爸妈妈去世了,这个世界上他只剩下她一个亲人,再也没有其他人比他更想她得到幸福……
……
“走吧……”郑熙凉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嘴边掀开一抹既期待又神秘的笑,“时间差不多了。”
“嗯……?”郑惜蕾疑惑不解地望着她家老哥。
郑熙凉并没有回答她正题,只是仍然笑得愉悦,他轻轻挽起郑惜蕾在金色的阳光熏染下闪亮柔软的发:“我家老妹今天要打扮得美美的才行……”
Chapter eight
郑惜蕾一身天蓝色雪纺抹胸公主裙,细腻紧致的脖颈处闪亮耀眼的Tiffany钻石项链衬着她白皙的肌肤,显得别样的青春活力。秀发微卷,自然垂落在胸前,若隐若现地露出美丽性感的锁骨,头顶处带着一个小巧精美的水晶皇冠,显得高雅可人。脚下用黑亮丝绸缠绕装饰的高跟鞋轻踩在软软的地毯上,显示着郑惜蕾从小就浑然而成羡煞旁人的高贵气质。
而郑熙凉一身纯黑的阿曼尼手工西装,高大挺俊的好身材是天生的衣架子,他的嘴边一直含着邪魅的笑,步伐迈得不急不慢。
这两兄妹的出现,在若霈集团中心大厦内引起一阵又一阵的喧哗。
……
直至进了电梯,郑惜蕾才轻声问:“哥哥,我们现在是要去干什么?”
几个小时前她还跟着她家老哥在路上飙车,几个小时后他们竟然就如此光明正大地踏进若霈的核心地区?
“去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郑惜蕾闻言浑身一颤,难道……?
“叮”一声,华丽的电梯稳当地停了下来。
门缓缓打开,郑惜蕾终于见到了那个她最渴望见到的人。
“知言……”
裴知言本是微笑着低头凝视着打扮得如此娇人美丽的她,却在听到这声温柔的呼唤后,身子明显震了震,而后不解地抬头侧望向旁边一脸坏笑的郑熙凉。
只见郑熙凉放开了一直紧握住的郑惜蕾的手,拍拍裴知言有些许僵硬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你们来日方长,现在先忍一忍,办正事哈……”
声音虽小,却足以让近在咫尺的两人红透了脸。
裴知言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随后弯起臂膀,朝气急败坏的郑惜蕾魅惑人心地一笑。
郑惜蕾收回狠狠瞪着她家那坏老哥的眼神,轻轻地挽上裴知言。
纤细的玉臂若有若无地隔着单薄的西装磨蹭着裴知言强壮的臂,他只觉那被触碰的地方一阵一阵地泛热,直烫到他的心神。
……
“你先在门口等等……”
郑惜蕾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在会议室门前停驻,异口同声道。
“嗯……”
随即,门被打开,两个英俊的男人相视而笑,自信满满地走进会议室。
站在门外的郑惜蕾双手不禁拽紧,她轻咬着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被重新关闭的大门。
许久,她隐约可以听到室内议论纷纷甚至很大的质疑声,以及裴知言时不时沉静回答的声音。
她忍不住一步步贴近会议室大门,只想听得更清楚,门却在她始料未及时被打开,郑惜蕾毫无准备地直直撞倒在拉开大门的郑熙凉胸前。
郑熙凉痛得闷哼一声,似怒非怒地瞪了他家冒失老妹一眼,方才拉她踏进那个气氛早已由沉重变得温和的环境。
郑惜蕾也不是盖的,她从小什么场面没见过,此番即使是无端端被拉上台,面对环坐在会议桌旁的一众若霈集团大股东们,她很快就调整姿态,脸上恢复甜美的微笑,仪态姿容绝对能打上一百分。
然而,裴知言的一句话,让她迎来了今天经历的最让她不知所措的时刻。
“这位,就是正式更名为越星集团的前若霈集团新一任总裁——郑惜蕾小姐。”
郑惜蕾晶亮的眸子渐渐扩大,她望着两个用手紧牵着她双手的男人,一句话都接不上。虽然身旁的两个男人都不约而同对她温柔轻笑,可她现在只想狠狠蹂躏这两张于她看来无比欠揍的俊脸。
总裁办公室。
“你们两个该给我好好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郑熙凉休闲地品尝着飘散淡淡馨香的的红茶,不温不火地说:“这三年里,知言瞒着裴尚在美国、英国、日本分别拥有了注册公司,而这些公司最大股权者的名字……都是你。”
“而一直暗中帮我打理这些公司的人,是熙凉。”裴知言拉过双手紧握成拳一脸怒容的小母狮子,把她安抚在沙发上,“近几个月,裴尚的身体逐渐虚弱,若霈的不良传闻也越来越多,而这些传闻,都是我跟熙凉派人散播出去的。目的是为了让若霈集团的股价下跌。”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趁机用不同公司的名义暗里收购若霈集团的股份。当然……”郑熙凉顿了顿,“这些股份的拥有者的名字……还是你……”
“为什么要是我……”郑惜蕾不认命地哀叹道。
“因为……你是我们的平衡点。”是我们两个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裴知言牵起郑惜蕾的手,情不自禁地抚弄着她披散在肩上微卷的发。
“对……老妹你放心啦,以后你只负责挂名做总裁就好了,集团内的一切大小事务有我跟知言,是轮不到你操心的……”
郑熙凉看着一脸肉麻的裴知言,忍不住就起鸡皮疙瘩,只想快快离开这个仿佛被蜜糖浸过的空间。
“那些老股东怎么可能承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