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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者是,压根不敢问。
是灯红酒绿,夜夜笙歌?还是某个午夜梦回,偶尔想起她,会低低的叹息?
也许一开始她就把爱情想得太简单,可谁又知道爱到了极致的背面就是伤到了顶点?只一翻身间,就已经万劫不复。
“孩子”两字终于使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陆子鸣原本在耐心而忐忑的等待着她的回答,这时也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来,欲帮她拭去眼角的泪。他的脸离得太近了,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清淡的呼吸,他的味道全都透进了肺腑,在痛苦的记忆散开前,只有他清晰放大的面庞。
她躲了一下,车厢的环境太暧昧,让她不知不觉就忘记了防备。
她从良久的沉默中抽身回神,擦了擦两颊的眼泪,冷静的看着他:“你说的对,我们都不小了,是没多少时间可浪费了。所以你赶快找个好姑娘娶回家,别再让你家人担心了。”
她的话让陆子鸣整个人失落到谷底,眼睛里的火花终究随着她慢慢冷却的表情,又熄灭了。
“那么你呢?为什么始终一个人?”他不死心,依旧盯着她的眼睛。
她皱了皱眉:“对不起,我是没有陆少你这样桃花不断。韩沐辰是个好人,又是我朋友的前夫,我想以后我们都会是好朋友。”
一般男女之间经历这种尴尬的关系都会做不成朋友,可是韩沐辰不一样,他是个豁达的人,不会拘泥于这些俗事。
一听到她提起这个名字,陆子鸣的脸又臭起来:“男女之间不会有纯粹的友情,更何况是你和他。如果你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就不要和他走得太近,最好是越远越好!”
他类似警告的语气让雷允晴极度不爽,微微扫了他一眼,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啊,他这是在传授心得体会么?
“算了,我不是来听你教训的,我得走了。”她侧过去开车门,他跟着一起打开另一侧车门。
“我送你进去。”
“不用……”话到嘴边,他人已经下来,走到她身边。
她停了一下,摇摇头不想理会他,径自往前走。他跟在后面,说:“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你爸爸的病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雷允晴本想说“不劳费心”,但陆子鸣这个人从来不打空头支票,他这么说定是已经有了什么把握,忙改口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也不算什么办法,就是研究所出的一种新药,对冠心病有很好的效果,当然‘特效’药通常都带一些刺激的副作用,具体情况我也还不太确定。等几位专家到了北京后,我再约你妈妈跟他们见个面。”
“那拜托你了。”
本来已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没想到还是不得不托他帮忙。
说着已经停在四合院的门口,他这次倒没有拖泥带水,很直接的对她说:“再见。”
“再见。”雷允晴看着他转身走去,落寞的背影显得有些形单影只,一句话从嘴里脱口而出:“今天的事,谢谢你。”
说完又有些后悔。好在他似乎并没有听到,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雷允晴吸了口气,拿出钥匙开门,客厅的灯是大亮着的,她弯腰换鞋,发现地毯上多了双不属于她的女士皮鞋,还有双大得像船一样的男士皮鞋。男式皮鞋的皮质她认得的,某人一直穿这个品牌的手制皮鞋,奢侈得令人咂舌,只是女士的是……?
还没等她转过玄关,孩童稚气的声音已经传进耳朵:“爸爸,你太逊了!这个蘑菇关都过不了!妈妈,你看我的!”
雷允晴怔怔的看着客厅沙发前,雷允泽像个孩子似的盘腿坐在地上,衬衫袖口高挽,手里抓着一只游戏机手柄,在他旁边,还有个小号的翻版雷允泽,跟大的动作一样,盘腿坐着,雷允泽脱下来的西装被他垫在了屁股底下,小屁股还不老实的扭来扭去,雷允晴都为那件西装心疼。
一大一小正玩得全神贯注,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走近,倒是从厨房端着水果出来的女子看到她,“呀”的轻呼出声,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妈妈,葡萄。”小雷允泽一遍扭动着,一边对着女子张开嘴巴。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葡萄丢进他嘴里,于是不满的抬起头来,在看到站在门口的雷允晴时,也是一样睁大了眼睛,作出一个O型的张嘴动作来。
雷允晴看到他就像看到小时候的雷允泽,自然多了几分可亲,尤其是雷允泽小时候闷骚得紧,远没有这孩子活泼可爱,还没等她走上前去表达亲切,那孩子却先脆脆的叫了声:“姑姑——”
这一声,彻底把两个大人叫醒了。雷允泽丢下手里的手柄,站起来:“姐,你回来了?”
她点头,微笑着看向另一边局促不安的女子:“允泽,你还没给我介绍,这位是……”
“噢……她是夏小北。”雷允泽抓了抓后脑的头发,似乎也不知该怎么介绍才好,索性直接说:“我们今天刚回北京,下午带他们去医院看了爸,那时正好你不在。”
雷允晴把目光停聚在那名叫夏小北的女子身上,上下打量了下,又转回小雷允泽。估计是老爸知道自己这次病得不轻,临老了想见见孙子,所以才命令允泽一定要带他们两个回来。再看这孩子,起码五六岁了,肯定是多年前种下的“因”。好个老二,当初说好的去上海发展事业,生意没做多大,倒先弄了个私生子回来。
她蹲下身,摸了摸小雷允泽的头,柔声问:“告诉姑姑,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一本正经道:“我叫夏楠。”
雷允晴眉心倏的轻蹙,抬起头看了眼雷允泽,又看向那女子,唇角微勾:“夏小姐?”
女子看得出十分紧张,毕恭毕敬的简直像面对上司,很恭谨的道:“是,您是雷大小姐吧?”
“你跟允泽一样叫我姐姐吧,我妈晚上要守在医院,不会回来的,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
她“嗯”了声,又不再说话了。雷允晴站起来,把雷允泽拉到一边,悄声问:“搞半天还只是半个儿子啊?你不是所向无敌的雷家二少吗,怎么还没把人家搞定?”
雷允泽蹙着眉头:“姐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什么八卦,我可是在关心我的小侄子。孩子都这么大了,难道还不给人家妈一个名分啊,打算什么时候办酒啊?”
说到这,雷允泽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我倒是想呢,也得人家肯啊。”
她听了咯咯的笑,老二也有搞不定的女人。
“什么疑难杂症,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
雷允晴是一脸兴致冲冲,雷允泽却敛了笑,有点难以启齿的模样。她耐心等了好一会,雷允泽才说:“她……是邵谦的女朋友。”
“啊——?!”
雷允晴这一声“啊”的有点过了,夏小北和夏楠都看向她,夏楠更是睁圆了眼睛叫她:“姑姑?”
雷允晴连忙镇着胸口压惊,忍不住连连瞪向雷允泽:“你这玩的也有点过了。”
雷允泽却一本正经道:“姐,我是认真的。”
她还就怕他认真了。
真是天底下什么样的女人不好找,偏偏要和一个逝去的人争老婆?
她无语凝噎,邵谦的照片还放在家里,待会要是让这女孩子看到,恐怕又要尴尬。
雷允泽见她沉默,也急了:“姐,我这次回来也是想你帮帮我,劝劝爸和妈。”
“劝什么,让他们同意你们的婚事?”雷允晴忍不住给他白眼,“爸现在是不行了,想看一眼孙子,但不代表他就肯让步同意你娶她进门。别说他们那关了,就连我听了心里都有点抵触。而且那女孩你不是也没搞定,就算咱家都同意了,人本人不同意也不行啊。”
一番话,雷允泽果然沉默了。夏楠年纪虽小,却像是能读懂大人心思,也不打游戏了,乖觉的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用弹珠般黑亮的眼睛转来转去,打量着他们。
她想起来时陆子鸣在车上跟她说的话,若他们的孩子没死,如今应该是四岁,比夏楠稍小一点,两个孩子也许能玩到一起,如果是女孩,大抵就像她小时候和陆子鸣,如果是男孩,也许是最铁的兄弟。
想到这,不禁又泛起心酸,她疲倦的摆了摆手:“算了,这事等妈回来再说吧,我也累了,先上去睡了,你照顾好他们两个。”
雷允晴走后,夏楠趴在沙发扶手上,怔怔的张着眼睛,问雷允泽:“爸爸,姑姑是不是不喜欢我?”
一一五,铤而走险
雷允晴走后,夏楠趴在沙发扶手上,怔怔的张着眼睛,问雷允泽:“爸爸,姑姑是不是不喜欢我?”
雷允泽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姑姑累了,来,爸爸再陪你通关一次。”说着拿起一只游戏手柄又坐下。
父子俩通力合作,在模拟的异常真实的枪炮声中突围。
夏小北把果盘放下,怔怔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人坐在纯白的绒毛地毯上,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雷允泽。懒懒的姿态,却是兴奋的眉眼,跟夏楠一样,在虚构的世界里寻找快乐。同样的眉,同样的眼,沉默时习惯抿成薄薄的唇,还有开怀时,那如出一辙的下颌扬起的弧度……
孩子没有一个地方是像她的。
意识到这一点,夏小北的心里抽了一下。
夏楠还在眉飞色舞的喊着:“爸爸好厉害!打掉这个,马上通关了!”
不管夏小北怎么一再的教夏楠叫“叔叔”不许叫“爸爸”,夏楠总是一转眼就忘。平日里这孩子都很听她的话,从不违逆,唯独这件事上屡教不改,她又不好意思当着雷允泽的面训斥他。
这边看到一大一小正好通关了,就转头对意犹未尽的夏楠说:“今天已经很晚了,跟妈妈走吧。”
刚才还满脸欣喜的夏楠一下子沉默下去,这一瞬间转变得太快,眨眼工夫,原本拥着夏楠坐在地上嬉笑的雷允泽,端正起身姿,也端正了脸色,朝夏小北这边望来。是夏小北熟悉的,没有温度的目光。
他在外头跟客户谈生意的时候,都是这样冷冷的生人勿近的样子。
她估计又是触怒他了。
夏小北感受到一秒钟的疼痛,一秒而已。
孩子不愿意动,回头看了看雷允泽,又看了看夏小北,一步一步慢慢往这边挪,挪到一半就不肯再走了。
夏小北耐心道:“妈妈怎么教你的,这么晚了怎么还可以在别人家打扰人家,叔叔也是要休息的不是?来,跟妈妈回酒店。”
“叔叔”那两个字是真刺痛了雷允泽,他皱起眉,出声阻止:“夏小北。”
夏小北条件反射的顿了顿,不为别的,只因为在他手下工作久了,习惯性的把他的话当成上司命令。这种完全是应对下属时会有的声音,夏小北的脑子需要想一想,才把雷允泽和自己的老板这两重身份区分开来。
她没有必要听他的。
她伸手去拉夏楠,雷允泽快她一步档在她面前。
夏楠像个小机灵,嗖一声躲到雷允泽身后去,拉着他的衣角,可怜巴巴说:“妈妈妈妈,我不要回酒店去,酒店没有电动打,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雷允泽身材颀长,高大的身形往前一挡,夏小北差一点撞在他身上。视线一下子就有了些慌乱,她不知该看向哪里。
目光一一掠过,他领口解开的两粒扣子,微微翻动的喉结,衬衫领口低调的镶边纹路,方形钻扣闪烁的光芒……这个男人对生活的考究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每一个细节都是精雕细琢,就像他的五官一样,而这一切,都会让她心慌意乱。
雷允泽的目光在触到她眼神的慌乱时,微微泄露一丝笑意。
夏小北又羞又恼的扭过头,威胁夏楠说:“你不要妈妈了吗?那妈妈一个人走了?妈妈回去了?”
夏楠果然犹豫了,扯了扯雷允泽的袖子,向他投去征询的目光。
雷允泽摸了摸儿子的发顶,安慰住他,然后转过头去夏小北说:“你一定要让孩子不开心吗?”
夏小北不说话,他也静静的看着她。
有一种人,自身环绕着一种气场,生就令人甘于服从,不消言语,安静的时候也能造就压迫感,雷允泽正是这样的人。而夏小北恰巧是完全相反的另一种人,无怪他们的相处模式中,她总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气氛剑拔弩张,似乎一触即发,雷允泽先开口道:“我们进去说,不要吓着孩子。”
说罢自己已经先迈步进了书房,夏小北瞪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夏楠,内心挣扎的跟在这个男人的身后走进书房,关门。
椂木门板甫一关上,原本耷拉着小脸的夏楠立马跳了起来,伏到门板上,侧耳听着。
无奈这门隔音效果太好,根本听不见二人在说什么,起初好象是争吵,伴随着重物被扫落的声音,似乎还有夏小北的呼救,夏楠不由的在心里默哀:妈妈,对不起了啊。
没多会,屋里就归于平静,连争吵声都没了,夏楠疑惑的睁大了眼睛,正要把耳朵再贴近一点,身侧忽然一空,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雷允泽铁着脸站在门口,衬衫半敞,露出壁垒分明的肌肉,脸上蜜色的皮肤上一个浅浅的五指印,夏楠顺着往前跌倒的姿势把头探进书房,看到夏小北衣衫不整的被压到书桌上,鞋子甩的地毯上东一只西一只,不由又在心里默哀了一阵。
雷允泽拎住夏楠的领子把他丢出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