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晓春跟着君歌,紧随其后,“主子,晓春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穿过堂间,君歌走了出去,舱外,满满的阳光挤来,“还有东西要送给我?”
君歌找了处对着朝阳的地儿,倚在栏杆上,晨风送来,掀起她的裙摆,晃晃荡荡的。今儿,她换了身裙摆拖得长长的留仙裙,只单单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碎花裙,面带一层轻纱,虽是普通,却给晓春仙女下凡的感觉。
风一吹,轻纱的裙摆像在跳舞,仙化了晨光中的君歌,她头顶上的那朵朝天髻盘得匆匆忙忙,并未梳得紧贴,而是有些蓬松的感觉,倒给她增添了几分凌乱的美感。缕缕青丝随风刘飘,凌乱而轻柔。
看得晓春一阵痴。
他自知失态了,赶紧移开目不转晴的眼神儿,很是脸红。
好在君歌面朝乐,细细看着刚出生的太阳,独自欣赏着。
晓春从轻袖里一掏,掏出一顶小方盒子,精致,秀气,“主子,这些东西希望你能用得上。”
闻言,君歌转头,目光轻轻落在那顶小方盒子上,一眼被其小巧精致吸引。
难道里头装的是女儿家的首饰?
否则,怎会用这样的小巧木盒包装?
君歌疑问:“里头装着什么?”
晓春轻轻将盒子摊在手心,奉上在君歌身前,“属下想,你会喜欢的。”
君歌伸手摘来,不过巴掌大的盒子,取了锁,轻轻打开一看,果不出她所料,里头整齐地躺着女儿家的首饰。不过,盒子精致,首饰却过于普通了,有些外秀中干,“你送我这个做什么?”
晓春心里清楚,眼睛明亮得跟一玻璃镜似地盯着盒中的首饰,“主子,这不是一般的首饰。”
他取来一只取坠,轻轻一碰那耳丁,它竟然成两瓣分了开来。
只听晓春解释,“这是中空的珠花所做的耳坠子,里头装着一枚烟花。此烟花非一般的烟花,一旦升空,晓春能在百里之内赶来迎架主子。若是主子哪天真遇上什么麻烦,可以拿它来救命。”
君歌轻盈盈地笑,“这么说,你是准备放我走了?”
晓春坚决地说,“不,主子,我永远不会放你走。我只会把你安全送到江南老爷那儿。”只是,他不得不佩服君歌的胆量,有这么多的死神勇士盯着,她还能跳进河里,并且还是在自己不会游泳的情况之下。
那些意外的事,晓春它提前给预料了,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主子真的逃了出去,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带着他的信号烟花,倒可以给他报信儿。
君歌白他一眼,“那你送我这个有什么?我既然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拿着它不是白白浪费。多好的发明啊,百里内可传递情报。这是谁发明出来的,用火药研制的?”她在想,她那时候放的烟花,顶多十里内可以看见听见,这是百里啊,该不会是导弹吧?
晓春将一枚耳坠子重新盖好,手拈那环手镯,纯银的,不知他怎么把弄的,轻轻一扣,就成了两截,“主子,这也是中空的手镯,里面装着数十枚烟花。还有盒子里的珠花粒,每一粒里头都放着一枚烟花,一共八粒。耳坠与它,都是防水的,不怕潮湿。请收下。”
君歌盯了盯木盒子里的两枚耳坠与手镯,又盯了盯晓春,想了想,说不定真从他手里逃出去了,索性一把将盒子关了起来,顺手拿过晓春手里的手镯,“先收下,你也留意一些,说不定一会儿我就逃跑了。不过,既然是能从你的手掌心里逃出去,那么出去遇上的麻烦就都会迎刃而解了。”
正这时,头顶飞过一只鸽子,白白的,轻盈盈地,没有声音地扑着翅膀飘过。若不是君歌正好仰头,还真不知它的存在。
谁料,她刚收起仰上的脖子,准备同身边的晓春讲话,那晓春便如同鬼影一样不见了。
她四处转了转,没人,再一转,依旧没人。
没等几秒的时间,晓春整个人跟影子一样,在太阳走出云朵后,又出来了,“你……”
君歌目瞪口呆,他是如何做到的,轻功如此了得,她不过是眨眼,他就从船板上跃身起来,把天上的鸽子给抓在了手里,君歌不禁质疑,“你想抓这只鸽子炖汤?”
晓春低头抱着鸽子,轻轻取下信件,“这是信鸽。”
君鸽指着白白的,眼睛不停打着转的鸽子,“它……它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晓春取了信,轻轻摊开手,让白鸽站在他掌心上,“都是训练出来的,跟训练人一样,吃了不少苦头。”
君歌不得不佩服祝子鸣,拥有这样的一个组织,人和动物都训练有加。他能成为北都国的富人,还得多亏了晓春他们。
晓春摊着鸽子,往舱内走,“我去给落花回信。主子自便。不过,选择这个时候逃走不是最佳时机。”
什么时候,晓春也会学话里带话了?
君歌阻拦他的去处,“信里写什么,跟祝子鸣有关吗?”
晓春显得有些慌张,拿着信和鸽子就往里走,“没什么,主子别担心,我先进去了。”
君歌轻吼一声,“站住。”匆匆快步地走到晓春身前去,他停在原地,神情有些慌乱。
“信里写了什么?”
晓春把信摊在手里,递给了君歌,“是落花的书信,与少爷无关。”
晓春越是这么解释,君歌越觉得可疑,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那种慌乱,没有原因的,“这是什么?”取过信,她却看不懂,不是简体字,亦不是繁体字,也不是像形字,而是一些她根本看不懂的符号。
她仰起头,看着晓春,目光惊慌,忙问,“信里究竟写着什么?”
晓春取过君歌手中的信,“我去给落花回信。”也不知要作何解释,在面对君歌时,他失去了应有的聪明与理智。
君歌冲上前,双手伸展,挡了船舱的入口,“晓春,你们凭什么什么事情都隐瞒着我,你们以为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让我与乱世隔缘,我就幸福了吗?”
晓春沉默了良久,心里的滋味乱七八糟,良久,良久,终于抬起头目视着君歌受伤的眼睛,“主子,对不起!”
君歌摇了摇头,“告诉我,是不是了鸣他出什么事了?”
晓春亦摇摇头,“主子,落花只说与少爷失去了联系,特问我有没有与少爷接头而已。主子别担心,还有五组死神保护着少爷,他不会有事的。”
这事,多闹心的。
君歌顿时傻他,到底还是来了,到底还是乱了,她摇摇头,眼中闪着泪光,“晓春,算我求你,行吗,放我回去。若子鸣非要把我送去江南,等找到他,我自己去。只要能看着他还安好着,算我求你,行吗?”
第十六章君歌(1)
君歌见晓春左右为难,立即又哀求,整个人的双膝软了下来,跪在地面,仰面望着他,“求求你,放我回去,算是我欠你的人情。”
心慌心乱的感觉真是急死人,君歌打不过晓春,说不服晓春,唯一有的办法,就只是哀求。她仰面望着晓春,泪眼成了一片汪洋,盈光波动,“求求你……”
晓春立刻腾出手,扶起君歌,可却像扶着千斤巨石,怎么拉也把她拉不起来,又不敢越了礼节,“主子,你这不是折杀属下吗,你起来说话。”
君歌仰着脖子好疼,沙哑着声音,“算我求你行吗,你放我回去,我只要见到子鸣平平安安的。他一个人骑着马出来,又没有人随同,他又只是个商人,不习功夫,叫他遇上什么遭遇怎么办?”
晓春硬是狠了心,拉不动君歌,索性不拉,昂起头不再看她,“主子,恕属下不能答应你。少爷早就飞鸽传书,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必须将你安全的送到老爷子身边。属下哪怕是死,也要完成任务。”
说罢,侧目,“梅香梅竹,扶少夫人起来。”他轻轻摊着飞鸽,“主子,既然少爷有意要你躲避风浪,你就委屈自己,顺了他之心意吧,也算为了让他安心,你这样再回去,只会惹更多祸事。更何况……”
他叹了叹气,“更何况,我们都希望你平安……无事……”
说罢,晓春进了船舱,头也不回。
君歌洒着泪,心里狠狠地念着,难道一个平凡女人的愿望就有那么难实现吗?
她趴在地面,目光空洞无神,瞬间又巨变,闪了闪盈动的光芒,像有一只利剑从里头射出来,还擦出了火花。
梅香梅竹凑过来,蹲下身子,你一句,我一句,“姐姐,起来吧,地上凉,我们回厢房休息去。”
“姐姐,快起来,我扶你。”
梅香梅竹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君歌惹不高兴了,悲丧着脸。
不用人扶,君歌轻轻拍了拍地面,跃身,起了来。晃的一下,整个人树立在梅香梅竹的眼前,像一道光影闪过一样。
一眨眼的时间,她止住的泪水,面无表情地向舱内走去,径直地穿过堂间,直直地进了厢房。
梅香梅竹愣在原地儿,“姐姐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准是生气了。”
“快进去看看,安慰安慰姐姐。”
“嗯!”
君歌坐在床前的铜镜前,人影消瘦地映在铜黄的镜面上,她取下发簪,自己绾了缉朝天髻,有微微的几丝发丝松散,插上一株珠花发簪,甚至飘逸。
“姐姐,我来帮你盘吧,给你盘一个另一款发式,可好看了。”梅竹站在君歌身后,轻说,看着镜中君歌空白的神情,心酸酸的,连说话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的,怕惹她不高兴了。
梅香也赞成说,“是啊,姐姐,你每天都梳着这朝天髻,该换一换发式了,让梅竹帮你,她可会盘了。”
君歌轻轻打开晓春送来的小木盒,轻笑,“不用,这样挺好,我就喜欢这个朝天髻。”说着,轻轻拈起一粒,又一粒珠花扣进万缕青丝中。
她低了低头,握着金属的手镯扣在左手上,稳稳当当的,俯眼一看,眼笑媚开,“梅香,好看吗?”
说实在的,那手镯并不漂亮,没有什么特别,倒是挺沉的。君歌盯着它,又看一眼梅香,侧眼再看一眼梅竹,轻轻笑了,“好看吗?”
梅香一咧嘴,“还算好看吧……”
君歌一咧嘴,“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怎么说是还算好看?”
想了想,又说:“依我看,确实不怎么好看。可是带着它份量够足。”
梅香这才如实地小声说:“姐姐,是不怎么好看。”
君歌笑了笑,“好了,没什么事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哦。”
君歌朝着正要走出门的梅香梅竹,又说,“等等,你们别守在门外了,直接叫晓春来。就说,有什么事,我叫着他方便一些。”
“是,姐姐。”
君歌又补充,“一定要他本人来。”
“哦!”
她端正地坐在铜镜前,手中拈着那枚珠花耳坠,耐心地等待着。脸间不经意的流露着一股谑浪笑傲。
不一会儿,晓春便应门而来。
君歌取下耳中的那枚宝蓝色的宝石耳钉,轻声应道:“进来。”
晓春依旧一副奴隶的样儿走近她,隔着三米远的距离,“主子你找我。”
君歌又取下另一只耳坠,拈起晓春送的珠花耳坠戴上,“你送的首饰不是很好看。可是,我喜欢,就换上它了。”
说着,君歌从梳妆台上从容地站起来,轻轻抬起那戴着晓春送的手镯的手,盈盈笑意地看他。
他面无表情地垂着眼帘,不看她,恭敬端正地站着。
在君歌看来,这个男人怎如此铁石心肠,这个男人的脑子怎如此不会开窍?他的心,到底是想着什么,难道活着的一辈子只是为了那一纸命令?
君歌侧过身,轻扫长袖,飘起一阵微风。
那风,扑面而来。他依旧不敢抬眼看她,回了声,“主子喜欢就好。”
君歌一声轻笑,“呵……怎会不喜欢呢,我若是需要你的时候,轻轻打开它,就可以发信号。”
君歌侧面对着晓春,又说:“晓春,你说如果我真轻轻一拉开它,你就能知道我在哪里吗?”
晓春轻声应道:“回主子,属下一定会在最短时间赶到。不过,主子请别费心思了,怕是主子没有机会用这些烟花了。”
君歌回问:“没有吗?若是用上了呢?你怎肯定我就会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你的船上,你怎知道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晓春沉默。
君歌笑了笑,说:“晓春,今天我得给你上一课。一个人为了她的希望,会有一股可怕的力量。这股力量,你将无法抵挡。”
第十六章君歌(2)
君歌。
真名亦是君歌,身份并非是蜀都城城南卖豆腐的穷家女。
蜀都城——祝府大院。
庭院散乱,院落里头,飘舞的绿叶触过流水的头顶,跌跌撞撞,最终飘零无奈地落于地面。流水一脚踩上去,还能听见它疼痛地叫唤,那油绿的汁水也似在往地面上淌。她一眼望过去,往日的豪门祝府变得有些沧桑了,像一座被废弃的院子。
不过还好的是,院落梁柱与窗台上的油漆正鲜,只积有少量的沙尘,还算是新院。
流水不知道除了那些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