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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好的是,院落梁柱与窗台上的油漆正鲜,只积有少量的沙尘,还算是新院。
流水不知道除了那些个被祝子鸣休掉的少夫人以外的人们,究竟到哪儿去了。她不过是被祝子鸣派出去了几天而已,怎么如此大的变化呢?
绕过落叶满地的前院,院前的假山喷泉依旧细细地酒着水,一串一串的珍珠落下来,嘀嗒地打地水里的叶片上,看上去,水面凌乱。
流水几步走进客厅,左望了望,右望了望,没有人。侧耳一听,原本无声的堂间有微微的响动声,只是那么微微的,很缓很缓的脚步声。她闷哼一声,“是谁?”
祝府的管家大声地叫了一声,“啊……”赶紧闭着眼,不敢看。
流水的手轻轻搭在祝府管家的左肩上。他一怔,抖着苍老的身子骨,听见后面不出声,他微微地,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斜视着自己的左肩,只见一双细嫩的手,还有那尖尖的指甲上的光鲜甲油。他倒吸一口气,七魂失了六魄,“谁……谁……谁谁啊……”
那声音,正映衬了祝家院落的落魄,凄惨兮兮的。
流水急切,“管家,是我,你慌张害怕什么?”
听出声音,管家捏了把冷汗,僵硬的身子无法一时放松下来,有种紧后松驰,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流水姑娘,你怎么不出声儿?”
是啊,她没有出声,听见有异样声,就顺着那声音想把它给擒了,谁知到了他身后才知道是管家。她有些抱歉,“管家,祝府的下人去哪儿了?少爷呢,落花呢?”
落花传书给她,说速回祝府,一回来人影也没有,难免让她生疑,“怎么院子都没有人打扫?”
管家腿软软的,赶紧倚到池坛上坐着,“流水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喘着气,惊魂未定。
落花轻说:“收到落花的飞鸽,我就赶回来了。落花去哪了?”
“落花姑娘出去探风了,一会儿就回来。还吩咐老身,看见你回来后在院落等她。”
“那祝府的下人都去哪了,少爷又去哪儿了?”这些日子,她只是与落花联系,信中只说所需完成的任务,却并没有提及其它。突然回了祝府,看见此景与昨日相差甚远,不禁惊奇。
管家叹了叹气,“唉……”
今天户部的张大人还会再来催促……少爷离家好几日了。只是落花姑娘给大伙分了些银子和粮食,就把大伙给散了。市价的粮食又在涨价了,全蜀都城,有一半的老百姓买不起大米。别说大米了,就是玉米糊,也……
流水轻轻点头,粮价的事,她早已知道。这是她们所意料之中,很正常的事,“那少爷,是去哪了?”
这时,院落转角处响起落花的声音,“管家……”
落花走近,与流水相望,各自眼里的彼此都是风尘仆仆,劳累不堪。落花手里提着包袱,沉甸甸的,“管家,拿着这些银子回乡下吧。我已经安排老夫人在城南等待。不用收拾了,马车上物粮都准备妥当。”
“落花姑娘,这是干什么?老身得留下来守着祝府,一直等少爷回来,一直等祝家交得起供粮,一直等祝家再热热闹闹的。”
落花来不及解释,“管家,日后再与你解释。”说罢,屈指一弹,老管家顿时从一活人变成一雕塑,只张着大眼睛大嘴巴,一动不动。
流水急忙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落花不费力气地抱起老弱的管家的僵硬身子往后院走,“户部的狗官马上就来了。据探,皇帝已下诣,祝家三日内交不出供粮,以造反处置,满门抄斩。如今,边城乱贱作犯,百姓衣食有忧,战士无军粮备战,搅得皇帝也是晕了头。再圣贤的天子,也会有无情的时刻。祝家,就是他的牺牲品。”
流水紧跟在落花身后,搭了把手,“那赶紧送管家出城。我们得及时跟少爷联系上。”
落花侧头看着流水,目光黯淡,“少爷……”
流水的心猛地落了,预感不妙,急忙紧张地问,“少爷怎么了?”
落花无奈,脸腮毫无血色,“送管家出城,再细细与你详谈。”
响亮的号令声传来,“把祝家大院给包起来。”
落花流水迎目望过去,是那身官府的户部尚书,外带几十手握长枪的官兵,个个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两位姑娘,哪也不用去了,先听诣。”
圣诣不用他来宣读,落花早打探清楚了。圣诣上的内容无非是祝府三日内交不出供粮,就以造反处置,满门抄斩,且要押她和流水二人回宫做抵押。皇帝到是要押祝府的家眷,可官府连着将军与丞相早早地把祝子鸣休妻休妾的事禀报了。
落花轻轻放下老管家,解了其穴道,冷冷地吩咐说:“流水,看好管家。我来对付这狗官。”
几十人马,不在话下,落花对付起这些小毛兵,轻而易举,“圣诣留下,我替我家少爷接了。可是,你若想活着走出祝府的大门的话,就识趣的乖乖离开,否则……”
张大人一怒,“好你大逆不道的贼子,敢威胁钦差,速速将这女贼给拿下。”
落花一阵冷笑!
呵!当初她奉祝子鸣之命,给这狗官送去金银财宝的时候,他怎么就是另一副德性呢?
落花说一不二,既然他这么嚣张,就给他一个痛快。
几十官兵眨眨眼,只是一张影子从他们身旁串过,然后一阵风吹。再眨眨眼,就不见了户部尚书的人头。
随即,落花提着那狗官的头发,下面悬挂着狗官血淋淋的项上人头,跃身在假山之顶,看着众人,“我不想伤了你们,识趣的,这就滚。回去复命,就说祝家人早已人去楼空。”
送走了老管家出了城,落花流水再返回祝府时,蜀都城的大街小巷已贴满了悬赏通知,头像是她俩和祝子鸣的,上面大大的宋体——钦犯。
落花流水善易容,随时,随地,随刻。
即刻,一伸手,一收手,便是另一张面皮出覆盖在她俩的脸上,“走……”
到了无人的角落,落花流水才易回自己的模样,“前日,我便与少爷失去了联系。少爷一定是担心君歌,寻她的路上出了什么差错。不过我已经派死神二组到死神五组速去寻找少爷。可是,两日来皆无果,恐怕……”
流水猛地心痛,“没的恐怕,我们必须找回少爷,若是让他落到官府人的手中,可有苦头吃。”到时候,再把他从狱中救出,已是皮开肉绽。
落花流水就怕这个结果,更怕祝子鸣寻君歌的路途中,遇上其它的意外,“流水,你留守在城门,若是少爷回头,一定将他拦下。我沿途追去,另寻办法。依旧照常,每两个时辰飞鸽一次。”
流水点点头,“找到少爷立即汇合,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君歌她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这趟任务的时候,我私下查了她的底……”
第十六章君歌(3)
“果不出我们所料。”
落花的目光里藏着暗暗的杀机,慢慢地又淡了,迫于无奈地渐渐转淡,“如果真是前朝贼子。嫁入祝府果真是为了利用少爷。”
落花轻皱眉,额头处写着焦虑的心情,“都说少爷无情,其实,少爷是天下最傻最傻的痴情男儿。”心中的焦虑,如蔓藤把她缠绕,毫不透风地裹了她全身。
突然,落花流水的听觉里,出现了让她们质疑的响动,齐齐的脚步声,极有规律地由远传来。
那不是一般路人的脚步之声。
落花看着流水,又看了看小巷子旁的屋顶,示意往入去,找个落脚的地儿,说话方便。
很快,流水会意,同她一起轻轻触地,纵身一横,轻如袅袅轻烟升腾了起来,轻轻落在住户人家的屋顶上,黑瓦红梁上,往下一望,果真是十个身着盔甲的士兵走过去。
落花轻轻哼声,“狗皇帝这会儿还有心思抓钦犯,怎不想办法安抚百姓,击退贼子。枉我们还一直效忠与他,就指望着祝家把北都国的经济撑起来。如今祝家败落,就只能落得满闹抄斩。”
流水轻声安抚,“别气坏了身子,我们还要留着这口气把少爷给寻回来。”
见那些士兵走远,落花才大声地发泄出来,“快说来,那君歌的真实身份。”
“君歌确实是是前朝贼子,她的具体身份有待查清。在反贼当中,她的身份仅低与天下第一相士。就是那个在老爷子面前声称,天下之大,恐她君歌能为祝家添增子嗣的相士。前朝贼子的这一步棋走得精明,利用老爷子的迷信思想,和他天下第一相士的的名气,就把君歌给弄进祝府了。偏偏君歌嫁进祝府不买账,在少爷面前留下一一样的印象,由此勾起少爷的异常心理。”
落花无奈地摇头,“她的阴谋已经达到了。可是,怕就怕她戏是假,情也是假。到时候少爷知道了,他就彻底废了。少爷不能再经受感情的打击了,绝对不能。”
流水点点头,“我们守口如瓶,谁都不要说。可是,找到少爷和君歌,我们如何面对?”
落花很惆怅,“找到少爷再商议,当务之急是先把少爷找出来,确定他的安全。我们就此告别,随时保持联系。”
晴朗的天空之下,两女子的心情却是乌云密布。
运河之上,已经是暮色。
君歌的小厢房里,悄无声息。
梅香梅竹端着照常的两菜一汤,站门门外。
梅竹腾出一只手,轻轻扣了扣门,“姐姐,醒了吗?”
里头没有人回应。
梅竹再敲了敲门,又问:“姐姐?”
依旧没有回应,她轻轻地推开门,侧头小声对梅香说:“可能姐姐还在睡梦里,我进去看看。”说着,轻着脚步,悄悄慢慢地进了去。谁知,一不小心,脚步一绊,手中的托盘跌了倒,摔在地面上,乒乓乒乓的响。
那汤与碗的碎片撒了一地。她蹲下身子,低着头将碎片一一拾起,“姐姐,对不起,不是故意吵醒你的。”低着头,屏风后面依旧没有响应。
梅香匆匆忙忙地赶紧来,将托盘放在桌面上,走到屏风后,忙着去解释,可是大吃一惊,“啊……”
一声惊叫,把梅竹给吓了个胆破,赶紧起身绕过四面的屏风,“姐姐呢?”
梅香摇摇头,“姐姐一直在里面啊,能去哪里?”
两人分头往两面窗户口望了望,河面静静的,只有水流声响,看不见异物,“姐姐又逃走了?”
“快,通知晓春。”
没等俩丫头转头,即刻被晓春堵在了身后。她俩一转头,便撞上冷着脸的晓春,“姐姐她……”
晓春大步走到窗户口,伸出两指,轻轻拈起窗户上的灰尘,细细的,散成一盘。他转了转眼珠,心里隐隐约约的知道了答案。
一般人若是从窗户上爬出去,一定会留下重重的脚步印子。只有轻功了得的人,才会从窗户口轻轻一踏,只留下脚底的微微的尘粒,不成印记。那尘粒,轻如从空气飘零后,渐渐地落在上头,留撒了薄薄的一层。
这人劝功了得,定是他晓春之上。他心想,轻踏着窗户口,朝外面飞身跃去,探了探,回到船舱内,一声令下,“靠岸。”
很深的夜,静得可怕的山路里响起阵阵马蹄儿声,回荡在黑丫丫的山谷里,一波又一波地被传回来。
嘀嘀嗒嗒……
嘀嘀嗒嗒……
那声音,沉重而又沉长,连山谷里已经沉睡的树木花草也听得毛骨悚然。
然而,在君歌听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马蹄儿声了。她扬了扬马鞭,拍在马屁股上,那马儿越来越快,腾跃在山谷中,蹄场随之变了调。
若是有人在夜里的时候从山谷行走,还以为这是勾魂的使者来了。
可,对于君歌来说,前头有着比勾魂的黑白无常更可怕的怪物,在专程恭候她的大架。
听这声音,似笛非笛,一声长,一声短。君歌勒了勒马的缰绳,嘴里并不耐心地念道:“有什么事直接出来说,别鬼鬼祟祟的。”
待马站稳了脚,君歌朝着林子里望了望,冷笑一声,斜着视角往后一看,“出来吧,还要我请你出来吗?”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闪电般地飞出一把俏亮的小飞刀,风一样的从君歌的耳边飞过。她一侧头,青丝飘起,“叮”的一声,小飞刀牙齿碰撞出冷冷的声音,让人鸡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君歌再转过头,嘴里衔着那把俏亮的小飞刀。她轻轻张开双唇,吐出那小飞刀,看也不看前头现身的那人,“如果你想除掉我,玩一些狠的招,别不痛不痒的,这是在暗示吗?”
一个苍老的,冷冷的声音响起,随之那人风一样的逼近在君歌身前,“还用我暗示你吗?”
第十六章君歌(4)
君歌扯动着嘴角,冷冷地笑了,“就算是暗示,也轮不到你来。”
老者随之冷笑,“看来你的翅膀是长硬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洞黑的山谷里,君歌身前的老男人露着一张如烂抹布一样的脸,又黑又皱纹重重。他那脸上包着骨头的皮似乎就要脱落下来,一张嘴来不见几颗完整的牙齿,然后目光却如猎杀食物的狼一样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