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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水吗?”
冯远征想了想,“不会,可是我会保护你的。”
呵,呆子。
君歌好笑,不会水还怎么保护她,更何况被石沉泾河的时候还得被绑在猪笼里,绑着沉沉的石头。这些重量,往那水里一扔,即使是会水也逃不掉河水的亲吻吸吮。
君歌心想,我也不会水,该怎么办呢?现在可能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们了。
“嘿,呆子。一会被扔下泾河的时候,你可千万要事先狠狠地吸气,争取腹中多些空气呵。”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想活命的话就照我说的做。”
囚车加快了速度,那泾河平静的湖面躺在君歌的眼前,像极了一片绿绿的草地,没有波澜,没有涟漪。
很静,很静,静到那死亡的味道迎面而来,扑面,刺鼻。
君歌不想死,心却七上八下,脑在转,眼也在转。
该如何是好。
“呆子,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找人说话能平息心中的慌乱,“记住了吗?”
“君歌,我记住了。你说的任何话我都记住了。
“祝子鸣的八抬软桥就跟在囚车的后面,只几十米远的距离。他倒是坐得舒服,软软的桥子,稳稳地被抬着。他只需眼观嘴动,便能一手遮天了。
第三章淫妇(8)
囚车停了下来,突来一阵颠簸。
由于惯性,君歌的身子猛地一往前俯,那额头上的伤口处原本已经不流血了,加上这么一撞,真是雪上加霜,又猛猛地疼了起来。
祝子鸣下了桥,落花流水引开了路。
河面很宽。蜀都城的交通就靠着这条河了,商用,官用都必经此河。河里自是各种各样的鱼应有尽有。
君歌真担心,这条看起来沉静的大河没有任何生气,表面上似乎并不可怕。可就怕被扔到河里之后会遇见吃人的大鱼。这么大的河,皇帝出宫游玩的大型艇船都可以任意畅游,怎知道湖底面会不会有怪鱼怪兽。
想想,就一阵胆寒。
君歌被人拉下囚车,一身的那个臭味可以熏天了,鸡蛋黄鸡蛋清沾了满身,还粘着烂菜叶。
“跪下”三五个握刀的大男人把君歌和冯远征按在地上,双腿被人一踢,稳稳地跪在了地面之上。
君歌懒得挣扎,还怕费事弄伤自己,只跪在地上安静地注视着祝子鸣的软桥停在身前的不远处。
这一处不是码头,所以长满了野生的绿草,跟那河面一样的绿。静止的河面接连着草地,本就连成一体似,绿的那个美啊。
可是,那么静谧的环境,非得要用它来埋葬死人。
多可惜的。
君歌叹惜。
“淫妇,你可认罪。”衙门知府满面冷血无情,开口便是问罪。
只可惜,冯远征不认罪,也得认了。
“大人,民女实在不知你要问我何罪?”君歌冷静地道,眼神冷冷地从祝子鸣的桥子前掠过,见他一言不发地静观着她的“好下场”。
“师爷,念罪状。”知府抬眼看了看祝子鸣,那眼神把他出卖的干干净净。若不是祝子鸣买通这狗官,他们怎会眼神交汇,怎可能有这罪状?
“是,大人。”
那狗师爷拿着一本折子,有条有理地念道:“北都开元十一年正月十一,祝家九少夫人君歌与书生冯远征通奸一案,现已证据确凿。故,判此奸夫淫妇二人死罪,于北都开元十一年正月十二日午时,于泾河下游,浸猪笼处死。”
人家阴谋了一番,故意要害你个通奸之罪,怎容得她君歌狡辩?
祝子鸣眼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定定地看着君歌。
君歌迎上目光,淡定又坦然,没有仇恨,没有害怕。一双眼睛似乎带着话。让祝子鸣方才所有的快感顿时消失。
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死到临头了还无所畏惧。
只听知府说:“奸夫,你可知罪?”他自己倒像是自知君歌没那么好吓唬,把目标转移到冯远征身上。
只要有一个当场认罪,就只等午时将二人石沉泾河了。
“你……你胡说八道。你这狗官,破坏官场的威严正义,还在这里污蔑小生。狗官,你这狗官。”
知府大怒,“来人,给我掌嘴。狠狠地打,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往死里打。”
立即,官差们上迎左右开弓,狠狠地往冯远征的脸上抽打,即见那鲜红的血丝溢满他的嘴角旁边。
“住手!”君歌挣扎着向那边动手的官差扑过去。
这些狠心的官差,哪里能饶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活路啊!
君歌身后的官差制止住她的挣扎,扭得她的胳膊疼得发怵。
“住手。我说住手,他一介书生哪里经得住你们这样打?”
君歌越是挣扎,越被官差钳制,手脚都动弹不得了。
祝子鸣在落花耳旁说了些什么,小声地交待着。
很快,落花跑到狗官身前知会了一声,就见狗官发话,“住手!”
动手的官差停了下来,冯远征的眼神已经有些散了,精神也涣散了。
到底是书生,怎经得住这些带刀习武的粗人打弄呢。
“淫妇,你可有话要说?”不知怎的,狗官的声音没有先前的怒意了,声音也不大。只是仍旧口口声声的淫妇上淫妇下,让君歌听了很是不爽。
他奶奶的,哪天有权利了,她第一个要宰的人就是这狗官。
“大人,民女意识清醒时被人灌了药,等民女一觉醒来事情就是这样了,实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若是民女有罪,一定认罪。可,实在是莫名其妙地就被你们绑来了。依民女看,这只是居心叵测的小人故意设计陷害民女,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
君歌自知,纵使是她把喉咙给说破了,也不能洗脱祝子鸣给她买下的罪名。可是,不说岂不是便宜他祝子鸣了,倒让群众认为她确实是个淫妇。好歹吐露了心声,能让一些少数的有良知的,一些明是非的人知道,她君歌不是那么不要脸的人。
“大胆刁妇,死到临头还嘴硬,血口喷人。究竟什么人会陷害你。明明是你耐不住深闺寂寞,才与这书生来往通奸的,还有何话可说?”
第三章淫妇(9)
冤,奇天下之大冤!
她君歌就算是被人陷害,也得有个事情的先后顺序吧。这还没升堂,就要直接把人浸猪笼了,还不许她说句公道话了?
“冤枉,民女冤枉啊。”
那狗官满口胡言,语气森寒霸道,“现在证据确凿,物证,人证皆有。祝家少爷声称与你成亲多日却来不及洞房,连你和奸夫乱来的初夜落红都取了来,更有祝府丫环做证。你可有话说?”
君歌嘴角一动,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呵……
呵……
多可笑,连落红都取了来?那是祝子鸣吩咐落花流水动的手脚吧?她君歌怎么会不知道,初夜是很痛的,哪怕是被人下了药也一样会有知觉。
落红?
还不知道是什么猪狗的血以代充次了。
狗官被君歌的阵阵嘲笑激怒,“大胆淫妇,胆敢目无王法。”
君歌止住微笑,淡淡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抬眼冷冷地看了一眼祝子鸣,见他不再摆弄他那轻风般的微笑,神情有些木然,脸色微微苍白。
你满意了吧,祝子鸣,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时至午时就等着看我和冯远征被绑进猪笼,石沉这泾河。
究竟,你这心是哪般做的,黑到可以滥杀无辜?
这世道,这时空,身份低微的人就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谈,那命低贱得跟猪狗一样,让人想杀便杀,想宰便宰。
“证据确凿,何来欲加之罪。你这淫妇,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狗官看了看祝子鸣,两人眼神交汇,眉目传话。
狗官只等着祝子鸣示意,便可将这奸夫淫妇扔于泾河处置。
只是,祝子鸣的眼神迟迟不给予回应。
君歌抬眼冷冷看着祝子鸣,大声道:“祝子鸣,祝家大少爷。今日你给我妄加的罪名,与人通奸,不孝,爱慕虚荣。看起来,我确实有些不像人。可是跟你比起来,还太逊色。真正的小人是你,自以为有些钱财便横行霸道。苍天是有眼的,你会遭报应的。”
祝子鸣就是祝子鸣,无论谁,无论谁用任何话语刺激他,他都可以保持冷静,一脸的坦然微笑,“报应,这报应恐怕得先灵验在你身上。乡亲们,像这种败坏北都国国风的淫妇,就当用猪笼浸。”
他弓身附在君歌耳边,小声道:“做人要踏踏实实的,切莫太贪婪。”
踏踏实实?
君歌咬牙道:“你还有良心吗?”
他们私下咬着耳朵,小声的,“良心,对,你说的对。我祝子鸣是没有心的,何来良心。”
这样的女人还配跟他讲良心?
祝子鸣挺直了腰板,对着群众们大声道:“今天,我祝子鸣发发慈心。如果这对奸夫淫妇淹不死,本公子就饶了他们,不再计较通奸之事。但是如果连老天都不可怜他们,非要拿走他们的小命,那也是他们应得的,怪不得我祝子鸣不念夫妻之情。”
说罢,他递给狗官一个眼神。
那狗官很有默契感的接上话,“好,本官现在宣布,午时既到,现准备将二人浸猪笼,石沉泾河。”
君歌冷冷清清地笑了起来,不再看祝子鸣,只顾着笑。事已至此,她也不好说什么。倘若,真的是命薄,她也认了。经历了重生,经历了两生两世,她也不再怕死了。也许,死了一了百了,来生或许会有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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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淫妇(10)
君歌和冯远征被押到了河边沿上。
河水一潮一潮的涌来,湿了她的绣花鞋与漂亮的裙摆。
冯远征方才还有些迷糊,这会儿倒清醒了许多,在官差的手底下拼命挣扎。亦是徒劳。
狗官下令道:“把这对奸夫淫妇绑起来。”
立即有人拿来了绳子往君歌和冯远征身上套。
君歌也不挣扎了,始终不愿意再多看祝子鸣一眼,还怕把这张脸给记下了,下辈子还跟他有扯不清的关系,算不清的恩怨。
狗官吩咐说:“绑紧了,别让他们有机会从这猪笼里逃跑了。”
祝子鸣突然出声道:“我来绑。”
君歌这才抬眼看他,狠狠的,目光似剑,“祝子鸣,你这个刁毛,王八蛋,二百五,胚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君歌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骂人的话都用上了,管他祝子鸣听得懂,听不懂。
他向她走来,接过官差手中的绳子,把她的手往后背一扳,绑紧,靠在她耳边小声地说:“我等着你来找我报仇。”
语毕,他抬起头与她对望,勾起嘴角,浅浅一笑,“记着,我等你来!”
说话,不待君歌发言,又转到冯远征身边,准备绑他的双手。官差钳制着冯远征不停挣扎的身子。祝子鸣俯首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冯远征闻言,一阵惊颤,连挣扎也忘记了。
祝子鸣乘机将冯远征绑好。
狗官大喊一声,“午时已到,开始行刑,请神驱除二人身上的妖孽。”
按照北都国的风俗,奸夫淫妇被浸猪笼石沉泾河处死,是会有怨气的。怕奸夫淫妇死后冤魂不散,所以行刑前先要将二人身上的魂魄驱赶走,才能将二人淹死。
否则,将来这泾河会不安宁,及至会祸害到百姓以及处死他们的官差们。
两个画着花脸,穿着怪异的萨满跳神抬出一个猪笼,手拿摇铃和画符围着冯远征和君歌跳舞,嘴里念叨着人们听不懂的咒语。
萨满抽出一根神棒在君歌和冯远征身上拍打,意指在他们死前先驱赶走他们身上的恶灵妖孽。
君歌看那猪笼,用指宽的竹子编制而成,约一人长,大可装下两三人。
君歌暗骂,靠,真把老娘当猪关在这笼子里了。
她狠下心了,若是有机会逃脱,第一个不饶的就是这贪财的狗官。如果他偿受贿,便不会有祝子鸣这样的小人,花钱陷害无辜之人。
说来说去,这二人都该杀。
她心里是咬牙切齿的。
猪笼平放在草地之上,底面放着石头,约有三分之一已经浸在了河水之中。
君歌和冯远征被拉了来,一一推进去。冯远征伏在君歌的胸上,紧紧压着,“是……是我害了你。”
君歌轻笑,“呆子,方才我说的话记清楚了吗?”
冯远征淡淡地笑,“记清楚了,下水前记得尽量多吸一口气在腹中。”
“这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冯远征的脸红了起来。毕竟这么近的距离,他还枕在她的豆腐之上。可,这也没办法,猪笼只是那么高,抬头也抬不起来。
君歌念道:“呆子,你怕死吗?”
“怕,又不怕。能和你死在一起,也就无所谓怕与不怕了。”
君歌被逗乐了,“呵,还语出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