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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远处就望见我的座位上放着一个大袋子。什么东西?我凑过去瞧了瞧,确认这不是我的东西。教室里就我一个人一诺去超市买东西,是谁放在这儿的呢?
我打开它,低头看见了两罐咖啡和一罐奶精,都是国外的一个中国字没有。还有一个精巧的淡蓝色马克杯,上面飘着一朵朵棉花糖似的云。看着这个杯子,我的确欣喜的爱不释手。
理智很快就战胜了我的小兴奋,“该不会是?”我回想起那天和宗唐的对话。天啊!这不给我添乱呢吗?我在内心暗暗惊叫。手忙脚乱的抓紧袋子的封口,收起来也不是,给他还不太确定,左右为难。
宗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后,指了指那个大袋子:“给你的。”
“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这个是你的?”
“现在是你的了。”他平静的说。
“不行不行,这个我不会要的,我的还没喝完呢,而且我只喝‘雀巢’的。”二话不说把袋子塞给他。幸好现在没人,要不真不知道还会传出什么来,我可没功夫陪着她们玩。先前老班把他放在我前面就够她们愤愤不平的了,再爆出一什么“爱心早茶”的料,我真的会被她们的口水淹死。
“你不要也可以,那就寄存在我这。”他把袋子接过来神秘的笑着。
我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毕业之后或放假之后再给你”之类。可之后他吐出了句更让我崩溃的话。
“然后我每天帮你泡。”说完他正了正身子,理所当然的态度。
我皱了皱眉头,“不,不用了。你还是……”我心急的推辞,面红耳赤。
“哇啊!不会吧!”一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操着她那正中的东北大嗓门连连惊叫。
“什么?你回来了?”我吓了一跳,转过身截住她,想起我俩刚因为他吵一架,特别尴尬。我这边儿劝慰着我身上的“钉子户”,那边还得探清一诺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她盯着那支招摇的大袋子问。她好像忘了那天的事情,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胡闹。
“你小点声,行不行?”我责怪的说。
“哦。”她悄悄的说,“行!”又是高分贝的回答。这突然低到山底又瞬间挑到到云端的声音,差点儿没给我俩惊死。
“神经分裂!”我斜了她一眼。
“我看看。”她自顾自的打开袋子,非看不可。
“哦,他的。我借来瞧瞧。”我清楚这个理由“楚楚可怜”,可情急之下我也没想出什么更好的。
“恭喜,恭喜你们喜结连理!”她大声的叫嚷。
我难堪的站在那说:“一诺我求你了,别闹了。”
“行了行了,逗你们玩呢,这不没人嘛。给,喝豆奶吧。小心胃疼。”原来她是跑去买豆奶了。这阵子我俩忙着复习,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折腾的老胃病又犯了。
“嘻嘻,谢谢。”我捧着热豆奶,边喝边暖手。
“真没见过你这么多灾多难的。胃药别忘吃啊。”
“我还以为你刚才吃多了呢,说话声这个大。”我吸了一口豆奶说。
“嗨,逗你玩呢!”她不负责任的说。
“噗……”我一口豆奶全喷在了她脸上。
“夏子维,你给我死去。我新买的衣服。”她像炸雷似的跳了起来。教室里的人回头开了一眼,又各顾各的事了。对于一诺的大惊小叫,大家早已习以为常。
“咳咳……咳咳,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我边咳嗽边抽出面巾纸给她擦脸。
“没事,没事,我是想告诉你,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送个咖啡有什么,同学之间互相的嘛。瞅瞅给你吓的。”
“你还说。”我把面巾塞在她的嘴里。
我看见前面的宗唐憋笑憋的,肩膀乱颤。一诺一脚踹在他的凳子腿上,说:“笑什么笑!”
“好了,我陪你去换衣服。埋汰人儿还穿那么贵的衣服。一会儿老班来了看你不穿校服又得批你。”我掏出她的校服递给她,拽她走了出去。
本以为这场波澜就这么平复了;本以为宗唐明白对于不相关人士的东西我是不会收的;本以为自己会理智的面对这个一切以学习为终的时刻;本以为这仅仅是生命中的一片浪花。
接连几天每天早上到学校时,桌子上都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温度刚刚好。他时间可掐的够准的了。我心里很有芥蒂但又无可奈何,总不能给人家倒了吧。宗唐每次都饶有兴趣的回头看我慌张的样子和涨红的脸。他转回身时,我看见他的后背不停的颤动,就知道他一定又在偷笑。
说真的,着一紧张再好的咖啡我也喝不出什么味了。
上数学课时,我听见两个无聊的女生在数班里有多少人在暗恋宋宗唐。我听着她俩报菜名似的盘点着那些女生的名字,脸上一阵又一阵的发热,如芒在背。可转念一想,我有病啊!又没干亏心事,我紧张个什么?
下课后我还是急忙叫住了他,要回他送给我的咖啡。还是收下吧,免得他天天给我泡,让别人误会。他见我接连窘迫的样子,认真的说,“只是见你总喝速溶的会伤身体。也是为了感谢你帮我复习语文。”然后就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真是自己太过敏感了,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做朋友有什么不好呢?我叫住他说:“那以后你就继续吧。说实在的,你的技术真的比‘速溶’强多了。”说着就顺势把袋子丢在他桌上。
这会儿轮到他惊愕的看着我,一时没料到平日安静少语的我会这样。但他转换很快,面露微笑表示欣然接受。表面平静的我总会做出一些让别人惊叹的事,事实证明,我就是个“矛盾体”。
从那以后,我总是把杯子往他面前一举,他就乖乖的去冲了。然后冲着杯子做呕吐状。这些我都不介意,我尽管坐在一边滋溜滋溜的美滋滋地喝。心想,吐吧吐吧,你自找的啊!
也仅仅在咖啡上我俩有过交集。平日里我们话很少,几乎没有交流。残酷的现实告诉我们,高三的时间是按秒算的。我们不可以把时间浪费在不加分的事情上。
还有十几天就高考了,学校一而再再而三的延长了我们的放学时间。就这样我们还算放学早的呢,住校生要到十一点以后。我们高三的学生都快发霉了。早上起的比太阳都早,晚上又是披星戴月,白天一整天闷在教室里。
“忍着吧,马上就要熬出头了。”这句话我不知和一诺他们说过多少遍了。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头’在哪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学会了逆来顺受,学会了中庸,学会了宽慰自己和他人。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又无能为力。
放学时,我们都在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好像最后一个人会被鬼吃掉,害怕的很。
逃到一楼正厅时,突然听见一个女生惊恐的尖叫。说自己的车丢了,大骂是哪个可怜的偷儿,连个学生的破自行车也不放过。“曲径通幽”的小道被围观群众堵的水泄不通。人吵的吵,自行车倒的倒,一片人仰马翻。
在我们学校,丢车的事时有发生,保安早见怪不怪,大伙儿围在一起咋咋呼呼就是图个乐子,毕竟我们的生活枯燥又压抑。
不是说我们学校治安不好,我们是省级优秀学校,学生都金贵着呢,白天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主要是每天放学天都漆黑一片了,加上保安叔叔视力不好,车确实好偷。我们不仅成了成绩名校,也是丢车名校,来我们这儿“探监”的人要么开车,要么“腿儿着”。以前我的车也被偷走过,后来被一诺在水房后面找到,应该是还没来得及销脏。
丢车的第二天老班通知我们,下晚课后都把自己的车抬到办公室对着的窗户下面,便于看管。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因为怕丢车所以坐车来”这个权威的理由而迟到。
现在,晚课后的“自行车起义”也成了校内一景。
那天抬车我失手把脚砸了,我就属于不受点伤难受的主儿。就当我听着晚自习那欢快的乐铃声响起,我眼看着还有那十几级台阶干着急上不去的时候,宗唐变身一样的出现在了我面前,他给我弄了上去,“弄”的意思包含,搀扶,拉拽,欲要背我被我拒绝。
从这之后,宗唐天天偷偷帮我把车抬好。
……
“夏子维,到我办公室一趟。”老班倚在门口叫我。
我以为她又找我干活,起身挪动那久坐而僵硬发酸的四肢。
“听说,你跟宋宗唐的关系很好?”老班盯住我,开门见山的说。
“恩?一般朋友。”我说。
一个女的是妖,多了就是孽!王小波说的对,女人多了瞎捣乱。谁啊这是?不乱说能死去。那么多女生整天围着他,干吗不去调查她们,宋宗唐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把翻看“学生档案簿”的手停在了宋宗唐那页,抬头看了我一会儿,意味深长的说:“子维啊,你应该明白老师的用意。”
她从演算本上撕下一条纸接着说:“你不是知道为什么你的同桌三年都没有换吗?
我心说,老师这事儿我真的谢谢你,不过我真没想过为什么
“就是因为你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孩子,你很有分寸,要不把程一诺放哪我都不放心?”
“宋宗唐也是,他是从外国回来的,大家对他多少有一些好奇,我知道你是知道自己是要什么的人,其他的以后再说也不晚,懂吗?”她翻开通讯录低头写下一个电话。
“你是要进一类大学的!”老师语重心长又略显威严的说。
这段时间老班跟着我们着急上火,又苍老了许多,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声音也有些沙哑。
“恩,您放心吧。”我不想让老太太为我操心,多的也不愿意再做解释,我一向理智,怎会不知,孰轻孰重啊!
“是不是,宋宗唐没事总找你说话啊?要不要我给他调开?”
“啊?不用了!也没几天了。”我急忙说。
为什么,提到分开,我会紧张起来?赶紧抬头瞄了一眼老班,发现她正在似笑非笑的看我,看得我直发毛。抑制不住的冒汗。
“你好自为知。出去时把卷子带走发下去,我得去打个电话。都快毕业了,给我弄来个活宝,真没办法。”说完转身去电话机旁。
“对了,你在黑板上写一下后天体检,抽血别吃早饭。那个,你告诉孙天青他不用去,他不参加高考!”
“他不高考!”我瞪大眼睛,惊呼出来。他不高考他折腾个什么劲儿啊,还上课,做题,写作业,考试,体验生活啊!
“我到真希望他考,那么聪明个孩子。去吧!”
……
剩下的日子都被一圈圈旋转的风扇吞噬掉,被一杯杯咖啡淹没掉,被一打打卷纸覆盖掉了。我们每天仅剩学习,吃饭,睡觉。周而复始,累又紧张的神经,连闲话都没力气说了。整个高三年组,像暴风雨前奏的海面一样平静。黑色的日子飞快流逝,还有两天就高考了,我们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今天,是学校组织照毕业照的日子。
我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天气不错,六月的风很宜人。我没带书,像这种紧要关头,复习书是”长”在我身上的。今天却刻意空着手去了学校,走在路上,有种卸下枷锁的轻快感。其实我自己明白,我不带书是为了宗唐,我想坐着,听他说说话。
他很细心周到,如果我在看书,他是绝对不会冒昧打扰的。我不能确定我这样,心中算不算有了他。可我总是觉得,在我心里总有点什么不安的因素隔阂着我们,或许是高考,或许其他。总之,我没有时间和心情去仔细的梳理揣摩自己的心思。我就是想什么也不用想,安安静静地度过每一天,然后顺其自然的老天就给我一个答案,不用我去思考,去努力,去开掘。
那段日子,我真的没有正视自己的慢慢改变,和内心的驱使。如果没发生接下来的那件事,我们的歌或许会唱的很甜蜜,我们的故事会书写着满满的幸福,他会成为第二个站在我左边的人。可老天给了我一个事与愿违的答案!
我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定,把头伸向窗外放空的看着。宗唐坐了过来,很默契的样子。我俩随意的聊着天,等待轮到我们班拍照。教室很乱,虽说都是穿着校服来得,但有人披着头发有人戴着首饰。毕业了,我们都显得有点肆无忌惮,都想突出点儿自己的小个性。
“子维”萧安走到我身旁打个招呼,见我和宗唐聊的正酣,便没了下文。
“恩?有事吗?”我主动问她。
“哦,老师让你去印身份证,就差我俩没交了。”萧安急忙说,眼睛晶亮亮。
“喔对,我忘记了!哎,一诺交了吗?”我扬起头问站着的萧安。
“没有吧,你没交估计她也不会。”很合理的推测,程一诺对待这种事情总是需要三催四请。
“恩,那个,我们先去吧,等会我去老师那问问。”我起身时望了宗唐一眼说,他示意我说,我等你。
我低着头,跟她出去。
这六月的天像孩子的脸一样善变。刚才还阳光明媚,现在就下起了来势凶猛的暴雨。我们被瓢泼似的雨水隔在了复印社里。
“小维,你和宗唐怎么回事啊?”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