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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喝多了,一定要跑卫生间。
所以苏微在卫生间无意间听了墙角,这也只是巧合。
“你这么做,不怕被苏医生发现?”女生A说。
“我巴不得那个傻瓜苏医生发现,我能提早去祥和,待遇比这儿好,还能带薪休假。”B女说。
“那边地面小,资源有限,我感觉没什么发展前景。”
“那可不一定。”B女压低了声,“祥和地儿是小了些,不过,现在正是创业期,谁也不能预测三四年以后的祥和。我面试以后也见了那个女领导,很精明能干,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很会谋划又深藏不露的人,跟着这样的人打拼才带劲才有未来。按照祥和发展趋势,拿下苏氏是迟早的事。你看,前一阵苏氏的医疗事故是巧合么?我们院儿这么多问诊师,怎么偏偏只有苏医生出事?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事先安排好的。没闹上去,那是苏家舍得砸钱。有钱又能怎样?富不过三代,这是老理儿,你别不信。退一万步说,现在我们在苏氏兢兢业业工作十几年,至多拿些分红,以资鼓励,把我们当小学生哄哄,可是,跟着新人创业就不一样了。如今一名不文,说不准以后你见着我,我就是祥和骨干了,少说也是管理级干部吧!总比在这儿做五六年还待在基层的好,对吧?”
A女问,“你怎么知道你必定会升职?”
“那当然是祥和那边给出承诺,不然我去作什么?没有利润可取,我才不冒险呢!”
“我还是不敢贸贸然和你一起去祥和,苏医生那人虽然很少和我们说话,可逢人有笑脸,这已经很难得了。现在像我们这样临床经验不足五年,月薪近万的问诊师已经不多了。”
“嗨,你还和以前一样,畏畏缩缩的,有什么好怕?大不了重头再来,中医院多的去了!”
“学中医的也多啊,中医人才市场已经饱和了,现在的应届毕业生贴钱来做问诊师,中医院都看不上,不待见应届生。”
“所以说,你只看到眼前利益,临跳巢的时候,谁会大张旗鼓说我要炒老板鱿鱼?我们先悄悄过去,和那边谈谈,满意了就留下来,不满意再走人。于人于己,没什么损失,何乐不为。”
“这样好吗?我担心得罪苏氏,他们家是老牌中医,在这个圈子无人不知。”
“说你傻,你还真傻得可以。”B女声音顿了顿,说,“我们满意了,一起到祥和报道,这边交接手续也不做,直接走人,要是苏氏追究起来,只能去找祥和的麻烦,管我们什么事?只能怪她留不住人才!”
“那个女领导多大啊?让你这么铁心跟她?”
“看起来挺年轻,应该不到三十。怎么了?”
“不到三十就能单独拥有一家身价五百万的中医诊所?这是什么女人?这么厉害?”
B女笑,“呵呵,背后有人撑腰呗,我可是亲眼看到安宇CEO特助送钱给她的,慧眼识人,我看准的人,一定没错。”
A女讶然道,“太复杂了,安宇CEO不是苏医生的先生吗?”
“这是一场小三与正房的对决,正房暂时还不知道小三的存在,小三转正是迟早的事。”
“不会吧?我看那个周先生天天来接苏医生,非常体贴周到,连中饭都特地订餐和苏医生一起用餐,看起来又很正经很斯文,不像是那种三心二意的出轨男人。”
“谁知道呢……”
直到她们声音渐行渐远,苏微才挺直脊背,四肢僵硬地开门出来。
她们的话让她感到后背一阵冷汗,她从来没想过子墨会厌恶她到这种地步,拉拢客户资源就罢了,还亲自操作挖角。
这是报复她上次抢走那个制药商么?
周立显给子墨提供资金,这是怎么回事?
苏微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奇异的怪圈中,角色是既定的,被算计,被伤害,等待束手就擒。
而这些算计和伤害她的人恰恰全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甚至有可能是与她同床共枕的爱人。
她们让她感到荒谬和心寒,明明看起来很亲切很诚实的人,怎么会背地里性格扭曲成完全陌生的人?
周舟,她是理解的。
周舟爱周立显,所以才排斥她的存在。
可子墨呢?
苏微心里的寒气游遍四肢百骸,神情麻木地走出洗手间。
她真的要坐以待毙么?
绝不可能!
窗外阳光明媚,天气很好。
周立显到达时,已接近两点整。
“我让你先吃,你偏要等着。现在正值上下班高峰期,堵车厉害,你等那么久,一定饿了吧?”衣着簇新白衬衫的周立显坐定了,便和她低声说。
“不是很饿。”苏微稳定了心绪,向他扯个笑。
“又和我客气。”周立显嘴角含笑,唤来服务生,吩咐上菜。
吃的是中餐,菜色也是地道的老北京,没什么辣味,因为周立显事先吩咐过不能放辣。她刚做了流产,医生嘱咐忌辣。周立显惦记着这事儿便事先让她挑清淡的点单。
两人吃饭时异常沉默,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
表面上周立显是陪她吃饭来着,实际上担心她不能按时用餐才以这个名头盯她。
过了半晌儿,苏微捏着筷子往碗里夹菜,不动声色地说了句,“挺有趣的,最近遇到个熟人,这人你也认识。“
周立显注意力被她吸引,果然抬头看她,问,“谁啊?”
“子墨。”苏微想了一会儿,说,“她真挺在行的。从你那儿辞职以后,单独去建了家诊所,生意好像不错。她那诊所就在我对面那条道上,挺近的,几步路就到了。”苏微说这话时,看着他的眼神满是善意的真诚。
周立显想,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但不能确定她到底知晓了哪些实情?
肾源的事?
不可能。
任何一个女人得知丈夫是因为肾源匹配才接近自己,一定会倍受打击,绝不会像她那样若无其事。
他们四目相对,眼神在半空中交汇,谁也不让着谁,都在试图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到些微的妥协和退让。
苏微目光坦然,坚定地迎接他投过来的视线,在她的逼视下周立显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渐渐败下阵来。
周立显伸出手,覆盖住她另一只手,“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和你交代。”
“什么?”
“我给子墨提供过资金,迫不得已。”
“子墨强迫你?你不是在逗我吧?”
“你记得那次医疗事故的事吧?”周立显看着她。
“我记得。”
“子墨是那个病患的主治医师,那个病患去世后,病患家属和子墨保持联系,他们,他们关系非常要好……”
苏微听了这话,事情已经猜到大半,心里堵得难受,“你去调查了?”
“是的,她和我要钱。”
“……”
“你别难过。”周立显紧了紧她的手,“我之前不和你说这事儿,是不希望她影响到你。你这人义气,心里装的是别人。我只希望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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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投入工作,苏微便会很忙碌,容易转移注意力,暂时忘记许多事。
生活再次恢复以前的步调,医院,家,餐馆,三点一线。
不过,这阵子正值美国总统大选期间,两个热门的选手奥巴马和希拉里台上厮杀得厉害。
由于希拉里是目前竞选台上唯一女性,很是惹眼,不久之后,希拉里逛唐人街,被记者拍到在中药店购买保健品,这一条新闻让国内一项低迷的中医药行业大火了一把。
“您去吗?”孙志远问她。
苏微一怔,笑容讪讪的,“抱歉,你得再重复一遍。”
孙志远笑了笑,神情依旧难掩兴奋,“我们这一季铺开的店面销售量比上一季翻两番,趁着希拉里购买中药这新闻赚了不少,这么高兴的事儿,一定要到酒店聚餐,庆祝庆祝。”
“嗯。我一定去。”苏微说,“我要请客,这阵子麻烦你了,我不在的时候,你最费心思。”
孙志远笑,“您客气了,我去准备准备。”
临近傍晚五点,下班的时间,苏微边往预订酒店赶边打电话给周立显,说同事聚餐的事。
“那等你忙完了,再打电话给我,我让廖严接你去。”周立显说。
“行。”
苏微赶到酒店时,暮色四合,华灯初上,酒店门前灯火辉煌,出租车刚停好,便有服务生前来给她打开车门。
这可真够奢侈的,难免要破费。
在三楼,订四个包厢,满满都是人,看样子很热闹。
孙志远特地找来广告公司,搭了个舞台,一帮年轻俊俏的女孩子在上面跳热舞。舞台的正上方拉上横幅,“庆祝苏氏医宗药品平价店销量突破XXXX”。
苏微坐在孙志远身旁,冲他点头,笑,“行啊你,看这事儿经你手打造,热闹成这样,有声有色,特专业。”
孙志远说,“那自然,我以前就是做广告出身的,跑市场、拉关系这种事可没少做。”
“你是功臣,待会儿我要敬你。”苏微说。
“不敢当,不敢当。”孙志远虽然这么说,脸上依旧是得意和高兴。
可苏微到底是高估了她自己的酒量,只一杯就有点受不住了。
这可真够挫的,但仔细一想,曾经高考时遇到过一男生,喝冰啤喝得眼泪直流,抱着啤酒瓶不肯放手。
这么想一想,苏微就认为自己酒量不算差。起码这时候她有点醉了,没有说胡话,也没有扶墙呕吐,只是……头脑有些不清醒。
苏微趁着大家玩得正在兴头上,抽身去了洗手间洗脸。出来时,在走道的尽头看到陈子鱼,一只手搭在楼梯扶手上,另一只手夹着烟,表情索然地盯着一楼大厅,慢吞吞吸烟。
苏微脚步顿了顿,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这时陈子鱼转过脸看她,笑起来,“微微。”
陈子鱼走到她面前,“你怎么会来这儿?”
“同事聚餐,”苏微回答,抬头问,“你呢?”
“我也是。”陈子鱼说。一阵静默后,又接道,“前些天去医院找你,你不在,打听到你请病假了,身体不舒服么?”
苏微低头想一想,“生病了,在医院待了几天。”
“生病?你怎么会生病?”
“嗯,小病而已。”苏微伸出手,比了个手势,“阑尾炎,割除四吋盲肠。”
“现在好了么?”
“好多了。”苏微点点头,“这都是平时不注意饮食习惯闹的。你也要多照顾身体。”
“我身体一项很好,没出过什么毛病,健康得很。”陈子鱼说。
“你怎么会好上抽烟这口?”
“这东西刚开始只是玩玩,慢慢就上瘾了,就好比旧人,有了依赖,离不开,舍不得离开,戒不掉。”陈子鱼看着她,说。
“不是对身体不好么?”苏微看着他的一只手,他的食指和中指第一个关节处有烟熏的痕迹,应该是经常抽烟,“最好还是戒了吧,尼古丁吸入太多,对肝脏不好。”
“好,我知道了。”陈子鱼答应着,“我尽量。”
这时,苏微的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是周立显的号码。
苏微没接。
陈子鱼问,“为什么不接?”
“我陪你一会儿,过阵子再接。”
“谢谢你,微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两个,这是第一更。
、不伦
》
周立显认为苏微是不能喝酒的,所以听说她要和同事聚餐就立刻驱车赶过来。
这是第二次见到她酒后的状态。
他赶到酒店,进入大厅时,看到她和陈子鱼在一起,他们都坐在沙发上。
不过苏微喝昏了头,将头靠在陈子鱼肩膀,陈子鱼以凝视的姿态看她,眼睛里华光流转,更甚星光。
这一幕原本很美好,可周立显却非常厌恶。
他面无表情走过去,拍了苏微肩膀两下,没反应,打横抱起她,踱两步又退回来,和陈子鱼,说,“你要变得更加强大,只有你变得更加强大了,她最终才会选择你,属于你。但,现在,你不行。”周立显慢慢地说,“你没有资格。”
周立显就是这么自信,笑容不动声色,说完抱着她转身离开大厅。
弯腰上车后,周立显唤她名字,“苏微。”
苏微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很低,听不清。
“你还认识我么?”周立显板正她肩膀,问。
苏微点头。
“那我是谁?”
周立显不希望她和第一次喝醉那样,把他错认成陈子鱼。
“周董,安宇家的周董。”
周立显点点头,看着她,“不会喝酒就不要喝,睡得跟死尸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到重创了。”
苏微身上披着他的西装外套,斜斜地倚在车座上,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我也不知道,我体制就是这样,沾酒就醉。”
周立显笑了笑,逗她,“你家就你一人这样?”
“不,我不知道。”
“那你爷爷呢?”
“我爷爷很正常。”
“这真是奇怪,怎么只有你这幅德行。”
苏微摸了摸鼻子,眯着眼,晕晕乎乎地说,“我不知道。”
其实,这其中有关苏微沾酒就会昏迷的原因,周立显是了解的,在决定和苏微结婚以前,苏有民把这事儿的原委全部告诉过他。
那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苏微的爸爸苏程康出生于医药世家,门第高,家教严,人长得极美。
用“美”这个字来形容一个男人是不准确的,可苏程康就是有那种能力,让人看一眼,就挪不动脚步,为他痴迷。
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