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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高洋这话,赶紧扒拉了两大口西兰花。
吃完晚饭,米粒儿张罗着洗自己的碗筷,高洋用大池子,她用小池子,两个人配合默契,洗着洗着,米粒儿就仰着头看她,问:“你今天很高兴吗?”
高洋点点头,冲她笑。
她舔了舔小嘴唇问:“为什么?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高洋差点被自己的吐沫噎住,哭笑不得的回答:“没有!”
米粒儿把手在高洋的围裙上擦了擦,又扬起头,天真的说:“电视上说,这个可以有。”
高洋摇头,认真的跟她说:“这个真没有!”
米粒儿的习惯是吃完饭要玩一会儿,高洋抱着她窝在沙发里讲故事,小红帽的故事,她百听不厌,高洋有点讲烦了,想起来她问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感到很疑惑,就问:“你现在都看什么电视节目?”
米粒儿躺在沙发上,想了想说:“什么都看,有时候,还上一会儿网。”
高洋吸了口气,谆谆善诱的问:“看喜洋洋与灰太狼吗?我听说那个动画片很好看。”
米粒儿却一本正经的摇头,“骗小朋友,其实一点都不好看。”
高洋有点傻眼,继续问:“那你最近在家看了什么片子?”
米粒儿兴奋的介绍起来:“宝莲灯啊,我喜欢沉香,救他妈妈的时候超级帅……”说完,还手舞足蹈的做了个砍杀状。
高洋叹气,说:“你才是五岁半的小朋友,看点正常的动画片行不?”
米粒儿眯着眼,可怜兮兮的说:“行吧,我以后看猫和老鼠,还有西游记……”
两人聊了一会儿,高洋教给米粒儿唱儿歌,她特聪明,一学就会,教了一遍,已经记住了。于是,就给她洗澡,准备睡觉。洗澡的时候,高洋发现米粒儿婴儿时候用的小浴盆已经快装不下她了,于是提醒自己,等周末的时候,去超市买个稍微大点的。
卫生间不是很大,漾了一地水,高洋一不注意,滑了一跤,坐了个大屁蹲,米粒儿看到咯咯的笑起来,用澡盆里的泡沫往她身上蹭,撒娇说:“我们一起洗澡吧!”反正身上的衣服也湿了,高洋干脆把米粒儿拎到浴缸里,两个人泡在里面玩儿“你拍一,我拍一”。
直泡到水都凉了,米粒儿才恋恋不舍的从浴缸出来,高洋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她的小头发有点泛黄,医生说,是怀孕的时候缺钙,孩子长大了能好点。
米粒儿的头发,开始高洋还打算给她留长,梳个小辫子,可是,她就是哭闹着不肯,反诘她说:“你是不是打算我以后不听话,就揪住我小辫子不放啊?”
高洋指着天地发誓,绝无此想法。她哄着她说:“梳个辫子,再扎上蝴蝶结,会很漂亮。”
米粒儿却不以为然,非常坚决的说:“我不要漂亮,我要帅。”于是,只能给她剪了个帅气的短发。
高洋发现,米粒儿也不喜欢穿裙子,她嫌啰嗦,没有穿运动裤来的方便,她总喜欢跑跑跳跳。
起初发现米粒儿性别混乱的时候,高洋的确有点吃惊。
她带她到楼下玩儿,有个阿姨说了句:“小姑娘真漂亮。”她当场就跟人家翻脸了,扯着小嗓子跟人家嚷嚷:“你才漂亮呢,你们全家都漂亮。”
阿姨不以为小女娃有性别认知困难,只以为害羞,而且,说她全家漂亮,还以为是礼尚往来,于是更夸:“不但漂亮,还懂事儿。”弄得高洋很是尴尬。
回家后,米粒儿就问高洋,为什么自己是女孩儿?她其实想当男孩儿的。高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思考了好几天,跟她说:“这个时代,男女都一样。”
后来,高洋私下里注意观察了她很久,发现问题的确有点挠头,比如:米粒儿喜欢玩儿男孩子玩儿的玩具,喜欢穿男孩儿穿的衣服,喜欢篮球,喜欢跆拳道……她甚至提议让高洋帮她报个跆拳道班。
高洋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于是问她:“当男孩儿有什么好?”
她居然搂着高洋的脖子说:“长大了,能保护你。”
高洋立马感动的哭了,没办法,是眼睛不争气。后来,关于米粒儿性别认知的问题,她采取保守引导态度,就是适时告诉她,既然生为女孩儿了,就要接受事实,好好培养自己女孩儿的气质和习惯。
至于米粒儿提议的那个跆拳道班,她则一直打马虎眼,应付着:“等有时间了,就去帮你看看啊。”可是,每次跟她一起出门,高洋都特意绕过那个兴趣班门口,就怕她吵着要去。
好不容易哄米粒儿睡了觉,高洋才得空给自己泡了杯茶,一个人坐在阳台上,觉得白天忙碌的那些疲惫都那么真实的袭来,胳膊腿都酸胀的厉害,捏一下就疼。
她关了房间的灯,把窗户打开了些,任凉风从纱窗吹进来。风,如过往的青春一样,亦没有暖意。
一早,高洋是被米粒儿和狗吵醒的。
米粒儿披着小睡袍,露出半截如莲藕般白白胖胖的小短腿,抱着小狗喊:“你别吵行不行,没看她还没睡醒吗?”可是,她的声音比狗还大。
狗狗是一只雄性泰迪,年龄比米粒儿小了几个月,米粒儿叫他弟弟。
米粒儿这孩儿虽然聪明,但一周岁的时候还没学会说话,甚至哭闹的次数都比别的孩子少,高洋一度怀疑她是个小哑巴。
很偶然的机会,她用婴儿车推着她路过宠物医院门口,看到宠物医生正在给小狗洗澡,可能狗毛被医生不小心揪了,小狗汪汪直叫,米粒儿突然吱吱呀呀的挣扎起来,甚至汪汪的学起狗叫,高洋恍然大悟,她不是不会说话,只是没搞清楚自己的种类。
见米粒儿跟狗投缘,高洋狠狠心,拿出自己有限的积蓄,买了这只泰迪熊。
米粒儿跟狗狗叫弟弟,也强迫高洋跟着叫弟弟,于是,“弟弟”就成了狗的名字。
见高洋睁开眼,米粒儿才带着狗狗一起爬到床上。两个毛茸茸的家伙混在一起,都滴溜着圆圆的黑眼珠,特别萌,高洋随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一边逗着小狗玩儿,一边跟米粒儿说:“哟,弟弟也起这么早?”
米粒儿努力把弟弟往床边上挤,也把脑袋凑到高洋跟前,高洋却把手伸进被窝里,这下,米粒儿不乐意了,用无辜的小眼神看了看高洋,转头跟小狗说:“弟弟,你接着睡觉去。”
高洋说:“这大白天,他怎么睡得着啊?”
米粒儿嘟着小嘴,唠叨:“你刚才不是还说他起得早吗?”
高洋只能解释:“弟弟不困,他随时都会睡醒。”说完,还捏了捏米粒儿的小脸,她这才高兴了,得意的扬着小下巴吩咐:“不困就别去睡了!”
高洋只觉得好笑,这孩子,居然跟一只狗较劲。
经过一个早上的忙乱,打点好了米粒儿和狗,高洋才奔向摄影棚。
本来没迟到,但韩大川到早了,正在摆弄他那一大批摄影器材,所以,有点显得她这个模特有点不太敬业。
道具师傅也是年轻人,最近买了辆奥迪TT,正在跟大川聊车的性能,聊着聊着,却变了味儿,说奥迪车再好,开出去也没宝马有面子。
看到高洋进来,道具师傅问:“嘿,高洋,你喜欢什么车?”
高洋想都没想,就说:“公交车!等以后我有了钱,就买辆公交车开着来上班,路上想搭载谁搭载谁,还不愁没位置。”
道具师傅吸了口气说:“那得收你多少停车费呀?”
高洋挑了挑眉:“有钱人还怕交停车费?” 化妆师也没到,高洋就一屁股坐在道具的铁架子上,笑呵呵的补充了一句:“可惜,我不是有钱人。”
可惜,她不是有钱人,甚至最初的时候还有些落魄,韩大川早知道的。
他不过是等着看她什么时候能被生活压垮,什么时候向命运妥协?在充满各种诱惑的娱乐圈里,他见多了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最后走上另外一条路。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想,高洋终究也是会那样的吧?
可实际上他又期盼——她不要那样。
、共患难
道具师傅说:“高洋,你买了公交车,雇我给你卖票吧!”
高洋打量了他一阵,哼了一声,凉凉的说:“不了。”
“为啥?我这上赶着都不要?”
高洋笑嘻嘻的眨着眼,略微思索着,说:“就我这样长得不算难看吧?找个卖票的还不得扒着眼皮挑?怎么也得找个帅的。”
道具师傅不服气:“嘿,说说,什么样算帅?”
高洋坏心眼的一撇嘴:“至少,得像韩大川这样啊!”得,大川这老实孩子,又被她挤兑了。
韩大川开始举着扩音器喊:“灯光、道具就位……模特,把眼影给我擦掉,昨天不是告诉你别化妆了吗?”
化妆师赶紧拿着湿纸巾给高洋擦眼影,边擦边跟高洋小声说:“韩摄影师今天挺火爆啊。”
高洋只是直直的坐在那里,心底默念,这丫可能快到更年期了。
过了会儿,韩大川又开始喊:“道具,背景给的不对,换下一组。”
折腾了一上午,高洋已经筋疲力尽,喘着气,可怜兮兮的跟韩大川说:“我想去喝点水。”
韩大川一定神,最后冲她按了下快门,然后,打了个响指,一扬手,爽快的跟手下一班人马宣布:“OK,今天彻底收工,中午我请客。”
摄影师带的团队跟广告公司不是一套人马,高洋跟摄影师和广告公司还不是一路的,他们是标准的三驾马车。而韩大川刚才说请客,摆明了是请自己人。
高洋回到化妆间换衣服,又彻底洗了脸,才慢吞吞的出来,她想,一会儿路上随便吃点东西,安慰安慰咕咕叫的肚子,然后就早回家,下午还可以带米粒儿去动物园逛逛。
从化妆间出来,看到韩大川还没走,高洋有点奇怪,问:“你刚说请吃饭,怎么还没去?不是忽悠那帮兄弟们吧?”
韩大川双手插在胸前,盯着高洋:“你换个衣服怎么磨蹭这么长时间?”
高洋耸耸肩说:“害着你啦?想用化妆间你早点说话呀!”
韩大川知道斗嘴永远斗不过她,于是直截了当的说:“走吧,我请客。”
高洋故意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问:“难道我也有份儿?”
韩大川用比钢针还硬的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说:“从来也没把你排斥在外啊?”
高洋睚眦必报的用拳头砸了咂他的肩膀说:“行啊,哥们儿,真够意思。”
吃饭的地点是临时选的,化妆师曹姐推荐吃火锅,于是就挑了家最近的店,要了间最大的包房,点了形形□的菜品。
道具师傅一个劲儿给高洋添菜,夹了一大堆肉,说:“来,吃这个,最嫩的羔羊肉……”
高洋恍惚了一下,想起来学校东门外那家火锅店,那时候,大家经常去的,也是喜欢点很多很多菜,也有人那么热心的给她夹东西,也有人说:“来,涮高洋肉……”
她跟大家抬杠:“此高洋非彼羔羊!” 然后,一群人都畅快的哈哈大笑。
都那么遥远的事儿了,遥远的她快要忘记了。
她笑着跟道具师傅说:“我不吃羔羊肉……”那笑,却那么空洞,她自己夹了些牛肉,放进自己的小锅里,才说:“我,现在,比较喜欢吃牛肉。”
韩大川只顾低头吃自己的,吃了一阵,才想起来推给高洋一个盘子,“尝尝这个吧,叫忘忧草……”
明明是茼蒿,他却说是忘忧草,还那么一本正经的推荐给她。
高洋瞟了他一眼,又笑起来,这次,笑得十分明快,与刚才仿若两人。
由于提前完成了拍摄,吃完饭,大家就地解散。
道具师傅想显摆显摆新买的奥迪车,就张罗开车送人,目光首先盯在了高洋身上,恳切的说:“我送你吧,高洋。”
高洋往后退了退,正好踩在韩大川脚上,还没来得及说句对不起,已经被他一把推开,嚷嚷着:“嘿,高洋,成心是吧?穿这么双能谋杀的高跟鞋,往哪儿踩呢?”
高洋一脸委屈,说:“我是故意的啊?”
韩大川却不讲理起来:“踩了我,还说你是故意的?行啊,你。……走,你得给我看脚去,还得拍个片子看看脚趾头断了没?”
高洋被他拉着,往停车场走,也顾不得身后那群看热闹的人笑得七零八乱了。
高洋以前也坐过韩大川的跑车,宝马M3啊,还是敞篷的,谁不向往?
以前,拍各类宣传广告,偶尔会碰到一起,高洋就会星星眼的求大川:“让我搭个顺风车呗?”大川也不是吝啬的人,偶尔就带她一次。但坐韩大川的车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得坐后座,因为副驾驶位置上永远都摆着他最心爱的相机和镜头。
吃饭的时候,高洋喝了瓶啤酒,虽然没醉,但有点晕乎,尤其坐在车上,感觉哪哪儿都在转。即使头晕,她还能口齿清楚的跟大川说话:“你说你将来娶了老婆,让你老婆和相机哪个坐副驾驶呢?”
大川想都没想,就清晰干脆的告诉她:“相机!”
高洋满心不悦,又十分鄙夷的说:“你丫就是个工作狂,将来让你媳妇儿收拾你!”幸好,她是嘀嘀咕咕的说,敞篷车兜风,噪音比较大,话没传进大川的耳朵里。
从五环一路杀到四环,高洋一直趴在座位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