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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跟她一起笑着回首过去,展望未来。
可事实呢?他冷冷地哂笑出声,含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现实似乎是最好的讥讽家,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脸上甩了一个巴掌。
她的过去?她的过去是另一个男人的,不属于他。
他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他突然痛恨起自己,也痛恨起她来,为什么他们不能相遇的早一点,再早一点,就好。
可再早又有什么用呢?他不敢忘记,她肯定地说过,如果再早一点,她不会看上他的。
是啊,那样一个荒唐的纨绔,谁稀罕呢?
他的脚踩在地上好像也没有知觉了,他只是呆呆地跟着她,踩在她走过的路上,好像这样,他就能看见她的过去一样。
然后,他看见她哭泣,她那么无助地抱成一团可怜巴巴地缩在角落里默默地哭泣,就跟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孩子一样。
他心里有愤怒的火正在熊熊燃烧,但又感觉到一阵无力。
她在为他而哭,那么,他算什么?
他无法想象,她把他放在了什么位置?
她以为,他就能这样随意被她践踏的吗?
她简直是踩在他的自尊上,踩在他对她的爱慕上,肆意地采撷,蹂躏……
他不再想下去,他的唇早已紧紧地抿成一线。
他快走几步,站在她面前,狠狠地把她拉起,见到她错愕的表情,他竟然觉得畅快。
他毫不怜惜地抬手掐住她的下巴,使得她不得不高扬起脖子直视向他。
她诧异地抬眼,正与他黝黯深邃的眸子对视上。他的脸此时如同一块寒石,冰冷刺骨,直直刺进她的心。
她还来不及出声,就听见他残酷的声音凛冽着响起:“詹言语,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好到你可以在我身边还能不管不顾地跟旧情人藕断丝连!”
她吃惊地张大嘴,想要出声辩解,却被他死死地箍进怀里。
然后他感觉到他的脸在她面前蓦然放大,凶狠地逼近她。
他低头咬住她的双唇,一点也不怜惜地撕磨吮咬。他的手还掐着她的下颚,用力一钳,她的牙关被迫张开。他的舌头趁机卷进她的齿间,连咬带吮地充斥她的牙口,整个动作粗鲁至极。
她只觉得自己的唇畔、口腔处疼得紧,咽下的唾液里也有血腥味,却分不清究竟是哪里来的血。
她想要反抗,却引来他更用力的啃噬。他发狠地拼了命一样地往她口里钻,搅乱她的唇舌,像是要把他内心猖狂的怒意全数告知她,与她一同焚烧。
他此时的动作毫无周章,只是不停的翻搅她的牙关、舌尖,一直绞至她的舌根处。
她一阵吃痛,再也不能坐以待毙,如果说刚才还只是轻轻推他让他停下,现在便是用力地推他。
她隐隐明白了他这般动作的原因,想要开口解释,被他这样锁着,除了无意义的“唔唔”声外再也发不出任何有意思的音节。
她稍微一张口便引来他更深的入驻,阖上嘴就是他湿热的舌头。她感觉到自己牙齿不小心磕到他的舌根处,可他却全无反应,只一个劲地按着她用力地含她。
他似乎已经没有理智,只知道更饱满地占有她。她无法,只能想办法安抚。
尽管不舒服得紧,她不再推拒他,闭上眼接受他的侵据,她的手慢慢放到他的背上轻抚,似乎是要抚平他的怒火,她的唇舌也不再推拒捣乱,一起跟着他的节奏含吮。
感觉到她的软化,他的动作渐渐温和起来,不复刚才的粗暴。他把手圈到她的腰上,一把将她收进,箍在自己的身前,似要按进自己体内。
他的舌尖终于退出她的齿关,她觉得自己的舌头都麻了。
阖上嘴,她感到自己的咬肌那处有些酸痛,舌头貌似也大了一圈,放在口腔里很不自在。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毫无疑问破了唇,有点痛,也有点酸。
她一抬头,就触上他火热又阴暗的目光,眼眸暗沉,黑湫湫地望不到底。她看不清他脸上的分明的五官,轮廓有些模糊,好一会儿才想起原因。
詹言语刚要弯腰,就被他抓住了手腕,她听到他冷冷地盯着她,似一把利剑只刺她的心脏。
她猛地心慌,只听他冰冷地喝道:“做什么!”看不清他的神情,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感官,好像她是被他抓住的汉奸,随时准备枪毙她。
她无奈地深吸口气,缓缓出气:“捡眼镜。”
容逸默不作声,低头看地,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掉落在地上,翻在一边。
他低头帮她捡起,却仍不放下拽着她手腕的那只手。
这时,容逸的火气好像已经消了一些,手脚僵硬,却还能单手帮她戴好。
别人帮忙戴上的眼镜位置总是不那么舒服,詹言语抽回手,扶了一下,感觉还是不适。
看来刚刚摔在地上,镜架稍微有点偏了下,她不得不再取下它,大概地板了一下镜架,再戴上调试。
这一过程她做得仔细缓慢,他竟也不出声,只面无表情地审视着。
见她这样淡定,容逸心里不由地忐忑起来,明明他是抓奸的人,明明他是正义这边的人,明明他是想要教训她一顿的,为什么她这么平和,全然没有心虚。
他竟然感觉在她面前,落了下风,真是莫名其妙。
容逸的眉峰紧紧锁起,待她调整好之后,便抿着唇冷道:“好了吗?”
詹言语扶着眼睛望了望远处,见视线恢复了原样,才仰着下巴反问:“你好了吗?”
容逸挫败,脸色更难看了,心里狂恨,明明做错了事的人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他不禁冷哼一声,心里腾腾生气的郁火还在往外冒:“我好得很。倒是某些人,应该反省一下。”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詹言语没有立刻说话,倒是让他不解地看向她。
她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旁若无人地擦着自己的嘴角,只是极小声地“嘶”了一声,却让他的心都跟着抽痛了起来。
容逸偷偷看她的嘴唇,明显看见有些肿胀,还有些被他啃噬之后的痕迹,很有些惨不忍睹。
他忽的内疚,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心里有着残留的愤怒与初生的怜惜,此起彼伏,面色也开始阴晴不定起来。
真是没救了他!到这一步竟然还有空怜惜她!
这时,詹言语轻飘飘的话犹如巨石一般一字字地砸在他的心上:“我需要反省什么,该反省的是你。别动不动就这么粗暴,下次我就不配合了。”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什么叫倒打一耙,他今个算是见识到了!
容逸恨得牙痒痒,锁着眉峰忿忿道:“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一下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詹言语这时什么伤怀,什么悲伤都没了,只余冷静:“那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你的宠物吗?你想宠的时候宠一下,心里有火就随便跟我撒。”
幸好这地方偏僻,来往没有什么人,不然丢人可丢大了。
“你!”容逸抬起手指着她,抖着牙关险些说不出话来,“你要是不这么气我,我能这样冲动?”太可恶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谁冲动就跟你这样,这世界早爆炸了。”詹言语现在脑筋清楚得很,适时地扯出旧账,教育他,“当初我看见你跟那小明星卿卿我我,都没做什么。我现在半点事都没有,你就打算跟我掐架了?瞧瞧,这边都肿了吧?”
詹言语侧过脸,微微仰起脖子,特意让他看看他粗暴的行径。
容逸见她的下颚上还有他留下的指痕,心下也有些后悔,但仍死鸭子嘴硬道:“我哪有跟她卿卿我我!再说了,那能一样吗?我跟她又没有情分!哪里像你一样,对着他伤春悲秋的,现在是不是特后悔?”
詹言语扶了扶镜架,不退反进:“后悔什么,你倒是说说?”
作者有话要说:石头:“哎呀呀,儿子,为什么我觉得你越来越没威严了?”
容逸:“要你管!”
、第 41 章
容逸神色晦暗地瞧她,咬牙道:“后悔跟我在一起!”
“休想,”容逸又阴着脸贴近她,不敢再掐她的脸,只掐着她的肩膀,恶狠狠地说,“我早告诉你了,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的。既然跟了我,就别妄想离开我。”
“我有说什么吗?”詹言语抬手想拉开他的手,没能拉开。
容逸面沉如水,语气还是阴狠:“说什么,你还想说什么?在我面前就跟他眉来眼去的?瞧瞧,你那一滩眼泪是给谁看,让谁心疼呢?”
他不想表现的这么没风度,但还是忍不住语气讥讽起来。
詹言语本来满是伤感,被他突然地搅了一番,又有些委屈,现在见他这样冷峻无情的人居然也有了嫉妒貌似吃醋的情绪,突然就莫名地开心起来。
可见女人果然是感性动物。
她咬着下唇,看上去楚楚可怜,其实是为了压住自己上翘的嘴角:“给谁看?这不是给你看见了吗?”
“少给我避重就轻。”
容逸看她可怜巴巴地缩在宽大的羽绒衣里,大大的围巾显得她更加瘦弱,脸上的淤痕也越加明显,他不禁心疼起来,暗暗责怪自己的莽撞,但嘴上却不饶人:“给我把话说清楚,他跟我,你只能挑一个。有我没他。”
詹言语心内好笑,脸上却试探着说:“有他没你?”
容逸眉心狠狠地一皱,几乎发狠道:“只有我,不能有他!”
詹言语还没说话,又被容逸连抱带拽地扯入怀里,只听他激愤地低叫道:“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詹言语连连说了两声,不再折腾他,轻轻柔柔地回抱住他。
容逸的脊梁猛地一颤,更加用力抱她,冷硬的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声音发闷:“你只能想我,不能想他。要哭也只有为我哭。”
似乎发现自己的话不太妥当,容逸又坚定地说:“我也不会让你哭,我会让你幸福。”
詹言语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觉得这颗心都在他霸道的动作中安抚了下来,蹭了蹭他坚实的胸膛,慢慢解释道:“我不是为他哭,我只是忽然舍不得我的大学,我的青春,就这样过去,再也回不来。”
容逸抚在她背上的手揉上她的头发,带着温情的亲昵,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闭紧了嘴。
詹言语闭着眸子在他怀里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许久才轻轻出声说:“我们都是向前看的人,我们以后会更好。”
容逸似乎是得了什么承诺,脸上的阴沉一扫而光,眼眸深处的阴暗消散,留下的只有清明。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在她的下颚处轻抚,神情慎重而温柔,好像这是什么易碎的艺术品,必须小心对待:“还疼吗?”
詹言语瘪瘪嘴,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鲁莽了。”容逸这时态度还算端正,及时道歉,又低下头轻轻柔柔地吻她,舔她的伤处。黏黏湿湿的触觉,让她想到小时候小狗舔她手背的感觉,有些腻,但不排斥。
*****
两个人闹也闹够了,又各自解释了一遍,这件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詹言语对容逸的不请自来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容逸则美其名曰说是提前过来接她回去的。
啊呸,这是她家好不好,被他说的好像她已经嫁给他,回个娘家都要管。
她摇摇头,懒得理他。
容逸的车方才就停在满庭阁没开过来,现下詹言语只好带着他折返回去。
乍一看到容逸的新车,詹言语还真是吓了一跳:“怎么几天不见,你就换车了?”
容逸心想你会不知道原因,又不好意思说,只冷傲地哼了声。
詹言语一开始确实没想明白,等上了车,把这部兰博基尼跟原先的雷克萨斯对比了一下,忽然顿悟。
敢情这是怕触了未来丈母娘的霉头呢?
詹言语不敢置信地侧过脸凝视他,见他绷着脸不言不语,想来是默认了。她暗暗一笑,装作不知地打趣他:“真是败家啊,啧啧,由此可见当年你的做派了。哎,也不知道董事长心不心疼。”
容逸猛地打了下方向盘,瘪嘴道:“他年纪还比你大一轮呢,轮不到你为他考虑。”
詹言语受不了他连自己父亲的醋也吃,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地扬起了笑脸:“你可悠着点,新车呢!”说话的同时,她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线条刚硬的脸颊。
容逸目不斜视地开车,把拂在脸上的小手推开,推的过程中又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手心:“别闹,开车呢!”话是这么说,但他脸上的笑容是藏不下去了。
*****
两人装模作样向来在行,回到家之后,一个扮演慈善的女儿,一个扮演本分的准女婿,那是丝毫没有问题。
詹母观察力敏锐,自然看到詹言语的嘴角破了,凑近她说:“言言,你出门怎么连唇膏都没涂。这风吹的,嘴唇都裂开了。”
詹言语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旁边的容逸,容逸脸色一僵,干咳一声,看着她的眼里似有哀求。
许久,詹言语才拖长了音抱怨说:“是啊,这鬼天气,西北风吹的可真大,都冷到我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