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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不怕,我真的走远了,再也不回来了吗?”
林初雪无力的淌泪哭泣,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都能狠下心来将他推开……
可是每当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她只能这样无力的推开他。
糜和的灯光倾泻而落,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灯光下无限的拉长……
——
傍晚,金红色的晚霞映红了天际,散暖的光直落地面,又夹着几分冬日的清冷。舒歌醒来便走到窗台的位置,伸手推开窗户,清爽的风拂面而来,迎上那温暖的光线时候,她忍不住微眯起了双眼,嘴角弯起了弧度。
一楼客厅,林庭延正与舒天言博弈,望着越发紧张的棋局,他倒是保持原来的那份从容,脸色十分淡然。
“将军。”
少顷,舒天言下完一步,抬眸望着林庭延,脸上噙着笑。
林庭延看着棋盘,久久的,直到耳边响起了舒天言爽朗的笑声,他才无奈的摇摇头,脸上泛着些许愧疚之色,他似乎有些轻敌了。
nbsp;“爷爷的棋艺又精湛了许多。”
“哪里,明明就是你故意让着我这个老头儿。”
“没有的事情,是您的棋艺好!”
林庭延泛着笑,末了,他摸摸自己的鼻尖,顷刻间,他忽然之间明白了临上楼前舒歌的那句‘Good-luck’的意思,敢情她早就知道了他必败无疑,所以才会笑得那样诡异。
其实,并不是他的棋艺有多差,而是,姜还是老的辣。
想着,他脸上泛着柔情,无奈的摇摇头。
“爷爷,愿赌服输。”
林庭延说着,修长的手指按着面前的筹码,推到了舒天言面前。
舒天言眯起双眼笑,罢了罢手。
“玩乐打发时间而已,没必要这样认真。”
说着,他还顺手拿起桌面上的紫砂茶壶,饮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
他慈祥的眼眸泛起了涟漪,刚才跟他对弈的一局,轻重分量他还是能感受到些许。一盘棋,他明显得能感受到林庭延的变化,仅仅只是过去了两年而已……
想着,他忽然扬起嘴角笑,有些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林安华那只老狐狸,机关算尽,控制不了唐棠,更把握不住林庭延,唯一一个稍微听他摆布的儿子也因为各种因由而被执行了死刑。想到过往的种种恩怨,舒天言深邃的眼底噙着无法看透的情绪。
林庭延凝眸,嘴角噙着微笑,不动声色地将舒天言所有情绪收入眼底。
隐约的,他只觉得,似乎还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只是,究竟是什么,估计得从另一处途径得知了。
舒歌打着哈欠,懒懒散散地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林庭延的一刻,明显的有些意外。
“咦,你怎么还在这呀?”
她眨动着大眼,有些奇怪的打量着他。
林庭延凝眸看着她,听了她的话之后,剑眉微蹙。
这姑娘是什么话呀?开口就极不欢喜的说:你怎么还在这儿呀?敢情她是一点也不希望看见他似的……
良久,林庭延端起桌面早已冷却的茶,一饮而尽。俊逸的面容上,写满了对她无可奈何。
“呵呵,鬼丫头。”
舒天言看着林庭延脸上的无奈,又看看舒歌平淡无事的模样,忍不住扯开嘴角笑出声来。
经历了些事情,倒是叫两个人都成长了不少。最少,学会了珍惜……看着他们和好如初,尽管觉得有些许多不住兰泽,但舒天言心中却是欣慰的。因为,不论曾经受过多少的伤与痛,他最疼爱的孙女,最终是幸福的那个人……
少顷,他一手杵着拐杖,另一只手撑着桌面,在林庭延跟舒歌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迅速的站直身子。
“爷爷,林庭延就在旁边,您怎么都不喊他扶您一把。”
舒歌迅速走了过去,手搀着舒天言的手臂,忍不住出言嗔责道。
“地面这样滑,要是滑伤了怎么办呀?”
林庭延跟着走到舒天言身旁,抿着唇低笑。
舒天言看了一眼身旁默不作声的林庭延,转过视线重新落在舒歌夹着嗔怒的脸上,苍老的手轻拍她的手背。
“你放心,你爷爷身子骨壮得很,哪里容易摔倒。”
说着,拨开他们的手。
“爷爷。”
“您又要干嘛呀?”
这一次,林庭延与舒歌同时开了声。
“我去逗的家老猫,省得碍着你们小两口。”说着,舒天言扫了他们一眼,眼底透着笑,杵着拐杖朝着前院走去。
林庭延闻言,差点笑出声来。
“哎……”
舒歌还想跟上前,却被舒天言一眼瞪住,愣在原地。
“不许跟着。”
舒天言留了一句话,转身挪了脚步离开。
望着娄旭的背影逐渐消失,舒歌越加拧深了眉头,她忽然转过身对着林庭延,眸里透着闪烁:“你们一下午就在这下棋?”
宁愿没有拥抱,也要与你共终老【06】
林庭延单手托着下巴,凝眸望着她,有些专注。爱睍莼璩
“喂。”舒歌撅着小嘴,用力地推了他一把。“问你话呢。”
林庭延嗤一声笑起来。
“不下棋,你觉得我们两个人能做什么?”说完,一双深眸直勾勾地对着她。
“一老一少的。辂”
舒歌闻言,脸颊忽然一下子滚烫的红透,敢情这个人又扭曲了她的意思。
“林庭延,问你正经话呢。”
“我现在的回答不正经吗?嬲”
看着她满脸羞愤,林庭延越加想要逗她一番。
舒歌咬唇,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懒得你。”
说着,转身走到他们刚才的茶几前,取出竹制的杯子,给自己添了一杯热茶。
林庭延跟着走过去,慵懒的坐下,视线正好落在刚才那一盘棋面上,凝眉的瞬间,他看着专注了。
舒歌小嗫一口茶,抬眸的瞬间,看见林庭延一脸认真地看着方才的棋盘。她疑惑的跟着凑了过去,当看清残余的棋卒时,挑眉挪开了视线。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会输呀?”
良久,林庭延抬起头,对着她悠然地问道。
“我是觉得,你没理由会输。”
舒歌瞟了他一眼,不用看,这厮肯定是故意让给爷爷赢的。想到他老用这招来讨老人家欢心,舒歌不禁瞪了他一眼,带着浅淡的警告。
林庭延弯起嘴角,噙着笑,视线再度落在了棋盘上。
“舒歌,这一次,我真没存心让着爷爷。”
末了,他沙哑低沉的说道。
听见他的话,舒歌猛然愣住,抬眸望向他。
“你真没让着他?”说着,她再度探头看向那盘棋:“那你竟然输了?”
“嗯。”
林庭延佻眉,不可置否的应了一句。
“林庭延,你真长出息,这样的棋也能输,真想装作不认识你!”
久久的,舒歌冷不丁地丢了他一句,起身朝着楼梯口走去。瞧他那满脸不在乎的模样,她可还记得,在她上楼小舔前,他跟爷爷打下的那一庄筹码……林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他竟然输了还如此平静。
想着她忽然停下脚步,冷冷地白了他一眼,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二世祖。
“喂……”
林庭延语塞,脸上表情无奈极了,身败乃兵家常事,再说了,只是一盘棋而已,怎么弄得他好像输了多大的筹码似的。
看着她脚步踩上楼梯台阶,林庭延连忙起身跟上她的脚步,“姑奶奶,输了也不是我的错呀。”
“嗯,确实不是你的错。”
舒歌停下脚步,低头俯视着他,嘴角泛着笑,跟着又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好吧,是我大意了,轻敌了!”
林庭延紧追着她的脚步,跟着挤进了房间。
“你跟进来干嘛呀,我可没说要收留你在这里过夜。”
舒歌皱眉,看着他这样大大咧咧地跟了进来,之后躺在她柔软的大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泛着笑容对着她。
“二货太太在哪儿,二货先生就在哪儿。”
少顷,某厚脸皮极度不要脸地开口道。
“滚!”
臭不要脸的,舒歌闻言,怒瞪了他一眼,紧咬着牙关,恨不得过去直接用被子蒙死他得了。
出院回到舒家一个星期,他几乎天天都跑过来报道,从大前天开始,他专门挑着下午的时间过来,然后陪爷爷下棋,一直到傍晚。自然而然的留下来晚饭,然后就跟着赖在她房间不走了……每每想起家里长辈们那暧昧的眼神,舒歌越发恨得咬牙启齿,可又
奈何他不得。
看着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舒服的叹了口气,跟着凝望着天花板,也不说话,好像走了神。舒歌便也没再跟他搭腔,随手抓起一只大熊娃娃,跟着卷在吊椅上,修长的美腿随意搭放,手里捧着关于大提琴乐谱的书籍。
这本书的内容,舒歌已经研究了有些时间,兴许是因为她本身拉大提琴的缘故,她很快就弄清楚了乐谱的大概。上午远程音乐老师交作业的时候,连他都有些惊讶,她竟然学习得如此神速。
“你在看什么?”
忽然,她手中的书本被人夺去,紧跟着头顶便传来他沙哑疑惑的声音。
舒歌抬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脸上洋溢起怪异的笑容,一把将书本拿了回来。
“老人家看不懂的东西!”
说着,她不理会林庭延僵持的面容,咯咯的笑起来。
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林庭延铁黑着脸色,咬牙切齿:“好呀你,竟然嫌我老了!”九年的差距一直是林庭延觉得他们之间代沟的硬伤,可偏偏,这小妮子总爱拿着这个开玩笑。
话音刚落,林庭延也不理会那么多,跟着她一起玩闹起来。
“啊,林庭延,你这个流氓。”
一声尖叫划破整座宅院的宁静,庭院内的舒天言听了楼面上传来的声音,不禁抿着嘴,眼睛眯成一条缝隙,苍老的手连忙扯住满脸疑问的曾孙女。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小丫头睁大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看自己的祖父,又看看楼上不断传出声音的窗口,听了舒天言的话,似懂非懂的模样,滑稽之极。
另一厢,房间内,林庭延与舒歌纠缠得没完。
“呵呵,林庭延你这只无赖!”
舒歌最怕痒了,可偏偏这个死男人又最爱挑着她的痛处。
房间内填斥着他们爽朗愉悦的声音,两人同时也没有注意到,老式宅院的隔音效果极差,他们这样玩闹的声音,全数纳入了楼下舒天言及舒静冉的耳中。
——
夜幕而落,灯火升起,两个人倒是安静了下来,一个捧着书本静坐,另一个凝眸深锁,像是完全隔开了两个世界,互不干扰的模式。
“舒歌,其实,你有没有打算再拉大提琴?”
良久,林庭延终于鼓足了勇气问了出口。
舒歌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淡淡的。只是,夹着书页的指尖泛白了用力,纸张发出清脆的声音。
细心的林庭延看了过去,她那触目的疤痕异常显眼。他眼底忽然掠起一丝愧疚,或者,真是再没有可能了。。。。。。
“林庭延,你呢?。。。。希望我重新拉大提琴吗?”沉默了一会儿,舒歌沙哑的开口道。
犹记得当初将大提琴拿出来拍卖的时候,她说:这一次,一定要断了对林庭延的所有念想。。。。。。可最终,兜兜转转,她是怎么也无法将他放下。
或者,这真的是爷爷口中的孽缘吧。可只有她知道,即便是孽缘,她也想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掌,死死的,再也不放手。
“你的大提琴在颐和山庄,那一场拍卖会,我将它带了回家。”
林庭延转过身,正对着她,沉声说道,俊彦上是一丝不苟的严肃,与刚才跟她嬉戏玩闹的模样完全不同。
一直以来,因为她双手的缘故,他忐忑害怕,连着有关于大提琴的一切都全书收了起来。同时,也一直没有适当的时机告诉她:大提琴被他买了回来,完整妥善地放在家里。
只等着,她有一天能够重新再度拉响那低沉哀伤的旋律。
“真是土豪,那么贵你也舍得买。”
舒歌抿着唇,想到他最终拍下来的价格,不禁出言调笑道。
林庭延眼里闪烁着异样,他没有接下她的话。嘴角弯起弧度,脸上泛着温柔的笑容。舒歌哪里会知道,从她坠海失踪的那一天开始,在他眼中,所有属于她的每一件东西,都成为了无价的珍贵之宝。
br》因为,从她突兀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时,他才猛然惊觉,自己中毒已深。
舒歌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一双手上。“林庭延,其实,良子衡并没有推我下海、”不知怎么的,舒歌忽然说起了这个话题。
兴许,是那些事情隐藏心底太久的缘故,她想一次的,没有顾忌的全部说出来,或者就不会再那样压抑得难受了吧。
林庭延有些意外,却也认真地听着,紧抿的唇瓣,没有要打断她的意思。
其实,很早他就想要了解她们曾经承受的痛苦,可是,过去那件事情,不管是对初雪还是她,都是毕生刻骨的痛。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想要帮我和初雪分担,可是,这样的痛,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林庭延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