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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想怎样?”陈茹默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咬牙切齿道。
良子衡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别处,忽然抓紧拐杖站起身,理平西装衣角,“等我通知。”说完,转身跛着脚步,杵着的拐杖发个咯咯的声音,空荡的咖啡厅内,一声声有力的回响着。
走出门的瞬间,他忽然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手心里的U盘,余光瞥了一眼身后,嘴角扬起冷笑。
良子衡没有多留,抬着步子,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像陈茹默这样的女人,总该有人收拾她了。
陈茹默发狠的瞪着良子衡离去的背影,双手紧紧拽成拳。她心里埋怨上帝的不公,那么高的山崖坠下去,竟然还没摔死……
随后,她眼眸一眯,心生疑虑。
他怎么忽然那么执着林初雪的视频?究竟为什么?
“你跟良子衡私底下有交易?”
正当陈茹默咬牙切齿之际,身后传来疑惑的声音,她惊恐地回头,唐棠正站在不远处,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
“哪有,你误会了。”
“那他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陈茹默惊慌,身子一幢,咖啡杯倾侧歪倒,撒了满桌面。
她紧张的看着唐棠一步步朝着自己凑近,唇瓣止不住的颤抖。
她忽然惊醒,明白良子衡方才眼里的异样,原来,他不仅仅约了自己,还叫了唐棠……她想到
刚才他跟良子衡的对话,整个人软了下来,瘫倒在地。
“回答我,你跟良子衡之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
光亮的皮鞋落入她眼中,头顶上传来他铿锵有力的质问,她煞白如纸的脸色,捂着心口喘着气,一味的摇头。
“没有…”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陈茹默前所未有的惊慌,她不知道唐棠究竟听到了多少。从他冷冽的目光里,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他是开始怀疑自己了……
唐棠冷着眸,半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挑起陈茹默的下巴,两片薄唇一张一合。
“我刚才听见你们的对话,你还要继续否认?”
他刚才明明听见,良子衡说她亲手毁了心爱之人的妹妹。而小姨,就在一年前遭受意外,受了刺激,疯癫不清。
“我真的没有……”
陈茹默淌着泪,花了精致的妆容,样子狼狈不堪。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是他,是他威胁我。”
“他威胁你?”唐棠蹙眉。
“他为什么要威胁你?”
“我们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少,估计最近没什么钱了,所以……所以……”陈茹默灵光一闪,总算想到理由敷衍,心里只祈祷,这两滴眼泪,能够帮到她。
唐棠眯起双眼,正准备再次开口之际,手机忽然响起来。他看了一眼陈茹默,接其电话。
“舅舅。”
陈茹默卷着较小的身体,瑟瑟发抖,挂着泪滴的小脸,惹人犹怜。
唐棠瞥了她一眼,对着林庭延应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陈茹默,心头的疑问依旧盘旋于脑海。
“陈茹默,你最好是没有跟我小姨跟舒歌的事情沾边,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说完,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厅内。
“不放过我?怎么个不放过法?”
望着唐棠的身影,陈茹默抬手,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嘴角泛起冷笑。
事实上,她给良子衡的U盘是真的,并且没有复制本。她无所谓的笑,反正舒歌已经死了,还活着的当事人林初雪,痴痴傻傻的,让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今日良子衡算计了她,那她就用这个,反将他一军好了。
想着,她也不顾自己周围异样的打量,狼狈的站起身,傲然的离开咖啡厅,嘴角扬起胜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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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推开林庭延办公室大门,入眼是端肃的办公室,一丝不苟的严谨装调,当进出频繁以后,唐棠反而对那个位置少了以往那份执着。
林庭延站在窗台,背对着他,正专注的眺望着城市的旖旎风光。
“舅舅。”
低眸收拾情绪,唐棠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停在林庭延身后,喊了他一声。
良久,林庭延才转过身,微笑着对唐棠点头。
“唐寅病危,你抽空过去一趟吧。”
林庭延准过身,对着唐棠,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昨晚已经去看过他了,没有再去的必要了。”唐棠冷眉,向前踏进了两步,低声说道。
“你还恨他?”
唐棠轻笑,“恨吗?我自己也不知道。”从去年回国,知晓舒歌失踪,初雪受辱的事情之后,他好像一下子想通了好多。对事情,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偏执,可是,好像有些晚了。
“曾经,我确实恨他,怎么可以那样心狠的将我跟妈妈拒之门外?恨他为什么要带着别的女人大闹妈妈的灵堂,让她不得安生……这些,我是恨他的。又或者,我已经放开不再恨他了,只是自己不愿去承认罢了。”
林庭延点头,笑容中夹着些许欣慰。
“你妈妈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舅舅,谢谢!”
唐棠抿着唇笑,对着林庭延由衷地说道。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回林家,就是他牵着自己的手;那时候,他还那样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父亲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了他跟妈妈,然后妈妈死了,今后林公馆就是他的家。后来,外公给他灌输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左右了他十年的思考,让他的人生过得浑浑噩噩,想明白的那一刻,唐棠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再也没有以往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看着唐棠眼眸的痛苦,林庭延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过去的不愉快,就让它过去吧,人活着,总是要向前看的。”
唐棠抿着唇,笑而不语。
“对了,还有样东西想给你看看。”
林庭延说着,绕到办公桌前,移动电脑屏幕,正对着唐棠。
“锦绣阁—钢琴王子回归之音”唐棠满脸抬头,满脸疑惑地望着林庭延。忽然,他恍悟,脸上是意外又欣喜。
“你的意思是,她也会回来吗?”
消失一年的她,会跟着兰泽一同回来吗?
唐棠眼里是兴奋又忧郁。
他抬眸望着林庭延,无名指的婚戒依旧戴着,他嘴角的笑容逐渐褪却,他还是没有机会吗?
林庭延凝眸不语,也不似唐棠那般高兴,眉宇间,隐约透着一股哀愁。
“对了,萃星园的项目交给你来跟。”
过了一会儿,林庭延飚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唐棠点头应承了下来,由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咖啡厅,碰见陈茹默与良子衡的事情。
他心里自私的不希望,林庭延再找到舒歌。
入夜,灯火点缀城市,飘着绵绵细雨,湿润又阴冷的薄雾笼罩着这份旖旎,朦胧又细美,还有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亮花了眼。
锦绣阁演播厅,整齐有序的人流陆陆续续进了场,找到自己的票位,规规矩矩地坐着等待。
此刻的人不知道,今夜的惊喜,注定让人无眠。
临近开场之际,林庭延的身影才姗姗来迟,他边整理西装的纽扣,一边坐下,转过头,唐棠坐在另一排,见了他,远远的点头示好,他身旁还坐着陈茹默。
林庭延蹙眉,却未多理会。抬眼朝着舞台望了过去,空阔的舞台,只摆了一台黑色Fazioli,垂帘搭配哦这舞台的颜色,几盏灯光打亮舞台,再无其他,简单又不失格调。
忽然,一名身穿白色燕尾服的男子走上了舞台,面对着观众鞠躬之后,坐在钢琴席上,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旋律怦然响起……
舒歌坐在角落,Einla守在她身边,她平静地坐在那里,专注地望着舞台,随着兰泽的弹奏,眼眸染上一层湿润。
呼呼,好纠结,下周又是出差,尽力保持更新~
今天八千字更新奉上~~别说我懒了啊~~~好可怜,熬到凌晨两点半才写完~吐血中~
他们,明天就要见面了哟~~~
我和你,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06】
Einla从舞台上抽回视线,转向舒歌,看着她眸里的闪烁,冰冷的手覆上舒歌的手背,在她转过头的时候,对着她会心一笑。爱夹答列
没有偏见,没有同情怜悯。
这一刻,Einla不是以情敌的身份去看待舒歌,而是一个朋友的身份。
再多一份,是感激。
她清楚的知晓,舒歌,是攒足了多少的勇气,才愿意再次踏入这所城市棼。
陈茹默冷眸看着舞台,眉宇间透着轻屑,她将双手交叠在胸口前,精致的面容透着不耐。
萧然寂静的旋律,竟无法让她静下那颗浮躁的心;相反,陈茹默觉得沁心的音乐是枯燥无味,她心里冷哼。要不是最近老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不想独自面对冰冷窒息的空间胡思乱想,她才不会缠着唐棠来这么无聊的演奏会……而且还是她讨厌的钢琴师。
眸光扫过周围,个个都是衣着光鲜,妆扮整齐,阴暗之中珠宝闪烁着光。由于名额有限,所以拿到票的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歹。
看着众人陶醉的神情,陈茹默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一个弹钢琴的,她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倒是林初雪,迷他迷得疯,有好几次,都缠着她帮忙拿票。而正是因为她痴迷兰泽,所以让舒歌钻了空子,挑拨离间了她们的关系……想起一向偏袒自己的林初雪,第一次反驳她的话,帮舒歌辩解开脱的时候,陈茹默咬着唇,眸里泛着丝丝恨意。
每当想起所有人都帮着舒歌说话的时候,她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她从这个世界消失掉……事实上,她也做到了。
视线忽然在林庭延身上停了下来,他坐在前面,跟她隔了三排的距离,阴暗没有灯光,她只能看清他的背影,健硕挺拔的身姿;尽管如此,她还是禁不住沦陷,有多久没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看着他了?
忽然,她留意到,他左手旁空缺的位置,看得她心痒痒。无奈之下,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却也只能看见一条刚毅的轮廓线条…陈茹默气恼,置气的跺脚。
她的小动静,引来唐棠的注意。
唐棠瞥了陈茹默一眼,看向前排没有情绪的林庭延,嗤一声冷笑。爱夹答列
他凑到她耳边,压低着音量:“那个位置,是我舅妈的,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触及的位置。”
陈茹默闻言,抬眸恶狠狠地瞪着唐棠。
正欲开口反驳,又想起了避讳,咬着唇,挺直了身板,“她都已经离开了,现在来装深情?给谁看啊!”说着,她扬起唇冷笑。
唐棠眸光一冷:“陈茹默,别在这说什么风凉话。舒歌为什么会忽然消失无踪,还有我初雪小姨的事情,最好别让我查出端倪来,否则,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呵呵,说得你有多正义似的。”陈茹默挑眉,不甘落后的反驳道。“你前两年做的那些勾当,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然后?”
陈茹默说着,忽然凑到他耳廓,泛着光的红唇:“要是我出事了,你也别想摆脱干系!”
“我们……”
“嗯……”陈茹默吃痛,话也没说齐,整张脸揪在一起。
唐棠手腕用力,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陈茹默,立刻给我滚。”
他嘴巴,缓缓的吐出几个冰冷的字。
陈茹默抬眸,眼里泛着恨意的怒火,正想嘲讽唐棠。忽然她的眼瞳不断放大,惊恐涌了上来……是她。
那一双凌厉而清澈的眼瞳,一闪而逝,却足以让陈茹默害怕到无措。
“怎么会?”她嘴里呢喃,满脸的不相信。
她怎么会在这里?
“吓……”
陈茹默忽然卷着身子,冰凉的颤抖,大口的喘息着,却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唐棠皱眉,挑眼张望着身后,并没有发现异样。再看向陈茹默,面白如纸,双手紧紧地搂着自己,瑟瑟发抖,眼眸望着漆黑的地面,填满惊恐,此刻的样子,就像见了鬼似的……唐棠疑惑,忽然站起身,
眼眸扫过后面的所有位置,想要知道刚才陈茹默看见了什么。
“哎,你别挡着人啊。”
忽然,尖锐的女声,透着布满的呵斥唐棠的行径。
“不可能……”
“不可能。”
陈茹默搂紧双臂,嘴里不断的呢喃着。
“她死了的。”
“她明明死了……”
“可是又来找我了。”
她细小的声音,夹着哭腔的湿意,断断续续传出,引来周围人的不满。
“哎,你是她男人,怎么就不管管她啊?”
“就是,精神不好就别带她出来。”
“那男的也没多正常,像在找什么似的……”
“哎,我都叫你别挡着我了,听不懂人话啊你?”
“我……”
周遭刻薄的指责越来越难听,唐棠一脸无奈,由于闹出了动静,惹来了林庭延的注意,他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又疑惑的望向自己,唐棠唯有重新坐下,却又发现陈茹默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会场是怎么了,连神经病也放进来。”
“就是,我可是花了钱进来的,怎么能跟神经病待在一起?”
周围的埋怨声依旧不断的传来,可陈茹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