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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道:“大公子,这鞑子的信不知是真是假,咱们该怎么做?要不要报上去,全城搜捕?”
“这厮既然敢送信来,大概藏的深或者已经脱逃,先报上去再说,顺便寻找陶陶。”赵泰眉头紧皱地看着这信,“到底是谁?”
☆、第四十一章 进京
陶令华被劫当日,城中一座简陋的小院里,停着一辆朴素的马车,轿帘垂放着,陶令华在车厢里睁大眼睛惊奇地盯着进来的那人。车厢里光线昏暗,已经是傍晚时分,只能看到那人的轮廓,依稀是穆平。
穆平恭敬地拱手施了一礼,答道:“公子受惊了。”
“快去抓刚才那个人,那是个鞑子奸细!”穆平道:“那人想必已经走了,我只是打中他穴道,让他昏迷了半盏茶的功夫而已,并没有受伤。”
陶令华见他不动,只好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没跟穆大哥走?”
穆平道:“小的奉命留下专候公子。”
“嗯?你先给我解开啊!”陶令华满心疑惑,这捆人的手法太精妙,怎么都挣不脱,难过的很,别的话稍后再说。
穆平又施了一个礼:“小的得先给您点了穴道才能给您解开。”
“为什么!”陶令华有点不耐烦,这都什么跟什么?
穆平道:“时间紧急,来不及多说,公子,得罪了!”说完举手一点,陶令华觉得身上一痛,片刻间失去了知觉。
再醒过来已经在城外的官道上了,睁开眼睛一看,还是在那辆摇摇晃晃的马车上。
陶令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发现自己的手脚依旧被绑着,嘴却没有被堵住,连忙开口叫:“穆平!”
穆平暂时停住马车,挑帘进来,回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陶令华气愤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绑架吗?快放开我!”
“您说对了,公子,就是绑架。这是老爷的吩咐,让我带您回京去。”穆平面色平静地低了低头以示恭敬。
“什么!”陶令华奇怪地问道:“穆大哥?他不是早回京了?他不是说放手了吗?还纳了个妾室,过完年我还去贺过礼呢。”
穆平答道:“小的不知,小的只听老爷的吩咐。”
“你!绑架良民,你这是犯法!”陶令华气的脸都红了,穆启怎么能这么品格低下,干出这种事情来?还真看错他了。
穆平只是跪坐在那里,回道:“老爷没娶那女子,只是障眼法而已。”
陶令华愣住了,障眼法?为了我吗?只为了能让赵家兄弟放松警惕,伺机夺人吗?
呵呵。
冷笑一声,嗤笑道:“我倒要谢谢你家老爷如此青目于我,真是费尽心机!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这么折腾有什么意思呢?”
穆平低头不语,半晌道:“老爷是对公子是真心的,自从小的到老爷身边,只见他为您日夜悬心,费尽心血,还望公子能体谅老爷的苦心。”
陶令华看了看穆平,心想,我跟他说这些做什么?本来就是穆启的人,当然会帮着他了。所以又转了话题,问道:“你怎么把我弄出城的?我大哥想必早命人在城门口堵着呢!”
“这个……”穆平抬眼看了一下陶令华,迟疑地没继续说下去。
陶令华胡乱扭着身上的绳索,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先前穿的了,一身素兰棉裙,竟然是女子的衣衫!
陶令华气极,瞪着穆平低低声音吼道:“你怎么给我穿女人的衣服?快给我换回来!”
穆平低头道:“不能,这一路您的身份是我的娘子。老爷早就办好了通关的路引,得到了京城把您好好的交给老爷,才能换回来。”
“你!”陶令华见使唤不动他,只好气闷地住嘴。须臾又燃起一线希望,笑道:“穆平,我看你不像个助纣为虐的坏人,你家老爷这样做是犯律法的,你怎么能跟着他做呢?你把我放回去,我大哥一定会感谢你的,我去求他帮你谋个前程,比当人家奴才不好多了?”
穆平不语。
陶令华又道:“你若是执意为之,将来我大哥必会为难你,你是何苦呢?”
穆平不语,停了一会又道:“老爷把我从锦衣卫手中救出,那时候小的这条命就是老爷的了。”
陶令华只得摇了摇,没办法了,这家伙是个愚忠,怎么都说不动。就思想着转话题,问道:“穆启想把我带走,为什么不开始就带走呢?还派你留下来拖这么久才动手,这么麻烦!”
穆平继续跪坐在那里,恭敬地答道:“老爷也是怕惊动赵家两位。”
陶令华笑了:“不会罢,你只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我打昏弄走就行,哪里要等这么长时间?”。
穆平道:“您单身行动的时候不多,而且在路上时间太短,赵家两位时常跟着,不好下手,万一惊动,我打不过他们。所以,才拖了这么长时间。”
陶令华气的笑起来:“是啊,二哥走了,你就少个对手,大哥又时常去营中,你就好下手了。不过,怎么鞑子一出手你也就出手了呢?你打得过鞑子?”
穆平很诚实地回答:“打不过,所以才要偷袭。小的本来也要出手的,见那鞑子掳了您,不得已出手,不然就要被他把您掳走了。”
陶令华觉得太好笑了,忍不住笑意在眉梢浮动,怎么都压不下去。
穆启啊穆启,让人说你什么好啊。当下看着穆平笑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不然我就真被鞑子掳走了。”
穆平面无表情,低着头,那拉车的马虽没走动,却开始拖着车向路边走,找那路边的草吃,穆平的身体随着马车的节奏晃动着。
见说不动穆平,陶令华只好动了动身体,靠的更舒服一点,对穆平道:“你没给我梳个女人发髻吧?我可受不了。”
“没有,小的不会,只好披散着。等下到了客栈寻了下处,小的还得把您点昏了,抱进去,得罪了。”穆平低头作了个揖。陶令华不置可否,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随便他好了,反正打不过他。
到了客栈,穆平拿个大斗篷把陶令华一裹,只露出一点额头,白如春雪。陶令华昏着被弄进屋,穆平叫了饭菜来,又弄醒他两人吃饭。陶令华道:“我若喊叫,你待怎样?”
穆平道:“多谢提醒。”说完起手一点,陶令华只觉得胸胁一痛,再张嘴就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只好噤声,心里后悔道:我干嘛要告诉他?该死!这样被他弄回去,家里一点消息都没有留下,大哥岂不会急死?
怎么办?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好办法,心急如焚,只得苦苦挨过一个不眠长夜。
第二天又被弄进马车赶路。此时穆平为了保险起见,白天赶路总是点陶令华昏睡穴,而且总是声称车内是自己的妻子,重病在身,还是肺痨,就被人敢靠近细查,就算掀开车帘看一看,也只看到露出的一片春雪般白皙的额头和脸颊,谁都没怀疑是个男人,也没人想起来,既是肺痨,怎么一声都不咳嗽?有时候关口的守卫还笑谈穆平好艳福。
沿路除了偶尔无人的旷野能开口说话,只要有人,陶令华就被封口,无法出声,心里把穆启恨的,若是他在眼前,就扑上去咬几口也未可知
陶令华至此全部绝望了,只得寄希望于到京后能找到二哥,再去给大哥送信。
行行复行行,整整一个月才进了北京地面。此时天气已经是五月中了,只能穿单衫了。车厢捂的严严实实,捂热的很,陶令华觉得全身都是汗,味道有些不好闻了。
昏沉沉地在马车里摇晃着,只听见外面人声喧嚷,大概是个闹市,一忽儿又安静下来,只听见车轮辘辘之声,须臾又停住,车帘掀开,穆平进来,解开绳索,点开穴道,恭敬地说道:“公子,到了,请下车。”
陶令华睁开眼睛,欠起身,已经麻木了,暂时动不了。却听见院门响,几个人的脚步杂乱地走来,一人道:“穆平,到了?”
穆平出去答道:“是,老爷。”
陶令华揉着酸痛的身体,看见穆启从车门处笑吟吟探身进来,举手就迎面给了他一拳,可惜身体酸软,拳头像棉花。
穆启轻轻接住,笑道:“很精神嘛。”说完俯身抱起来挪下车去,身后跟了一大串人,前面几个丫头在门首打起帘栊,穆启把陶令华抱进房去,房内布置的十分雅洁,多宝格上摆放着些山水盆景和略略几件宝石玩器之类,转过一个精致的红木落地屏风,放在一张红木拔步床上。上素兰纱帐低垂,几床锦缎的被子整齐堆放在床里。
陶令华想起身下床去,却因为一个月的时间都窝在马车上,而且大部分时间是绑着的,腿脚如面条一样,支不起来,软到在床边,穆启连忙扶着他温柔笑道:“别动,坐了一个月的马车,肯定累坏了,先洗了早吃点东西,歇着吧。”
陶令华不语,对穆启,他已经绝望了,没什么好说的,只想寻机逃走。反正二哥在京城,找到二哥就行了。因为有希望在心头,所以,现在倒比在大同城外时心情好多了。所以就倚在床头,垂眸静养,等待身体恢复。穆启吩咐下人们去准备吃食和衣物,回头两手拉住陶令华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了一下,笑逐颜开地说道:“可想死我了。你看这屋子还满意么?这里很幽静,景色也好,正好将养身体。”
陶令华抬眼略了他一眼,嗤笑道:“我有没病,将养什么?难不成是养好了好伺候穆老爷么?”
穆启摸摸他头发,嘴角微微带起一丝笑纹道:“还是这么刺猬似的。我何时拿你当娈童了?咱们从小的情分,难道是白来的?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是不该命人强行带你来,但是不这样,我就没办法了,没了你,我睡觉都不安稳。”
陶令华撇嘴,索性转过身去,不理他了。穆启抚着他消受的背脊叹道:“唉,这一个月也委屈你了,我已命人细细准备了,好好给你补补。”
不一时有丫头回道:“老爷,香汤准备好了。”穆启又亲自抱着陶令华去了浴房,原来就在间壁,从卧室打开一个小门过去便是,浴池里水汽氤氲,很是诱人。
一个月没洗澡,天气已经进入夏季,陶令华觉得身上都臭了,不管穆启怎么对待自己,先顾不上骂他,先洗洗澡再说。见了水立刻就自己脱衣想进去洗。奈何手也是不服使唤的,气的就乱扯衣带。
穆启轻轻一笑,就帮他宽衣解带,回头命丫头们:“你们都下去吧。”
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穆启把陶令华轻轻放进浴池里,自己也脱了下来,陶令华此时倒坦然了,闭眼趴在水中的竹床上任穆启给清洗,脑子里转的是怎么想办法逃出去。
穆启只是轻柔地给他洗着,时不时笑一声,却是谁都没说话,表面上倒是显得十分和谐惬意,似乎两个人又和好如当初的情形。
洗了一遍,换了水继续泡着,陶令华有点虚脱,昏昏欲睡起来。
忽然外面脚步纷杂,似乎朝着卧房来了,隐隐约约有说话声:“老爷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
陶令华一惊,清醒过来。
☆、第四十二章 藏娇
穆启听见声音,皱着眉头喝问道:“外面是谁?”
有仆人连忙跑进来回道:“是芳叶姑娘。”
穆启擦了身体,仆人服侍着穿好衣服出去。
陶令华在皱皱鼻子,这厮还真是花,还弄了个什么芳叶姑娘。还说不是把我当娈童!
支起耳朵仔细听卧室那边的声音。
只听有个女子的哭诉道:“老爷,奴家等了老爷一个月了,只是想为奴为婢伺候老爷,不想走。奴家打听过,在京城的亲戚都死绝了,无处投奔,还求老爷好心收留。”然后就听见“嘭嘭”磕头的声音。
穆启道:“当日我已和你说清了,我带你回京投亲,你帮我演一场戏,然后各不相扰,你还想怎样?”
女子沉默了一会,又磕头哭诉。
陶令华听的不耐烦,自己动了动身体,发现手脚能用了,遂起身擦干了穿好衣服出去。
屋里两个人都转头看他。地上跪着的女子忽然用手捂住嘴轻轻尖叫一声:“陶公子!”
陶令华也看清了,是穆启在大同纳的那个妾,原来叫芳叶。
穆启招手笑道:“过来。”陶令华走过去,穆启拉住坐在床边笑道:“怎么起来了?也罢,吃点东西再歇着吧。”
转头对芳叶道:“你既不愿走,就留下伺候公子吧。尽心伺候的话,少不了你的好处。”芳叶磕头领命,穆启挥了挥手,芳叶退出去了。
看看已经是傍晚了,穆启命人传饭,进来一个仆人回道:“老爷,您不是说要回去办小公子的百日宴么?奴才准备好车了,您几时动身?”
穆启楞了一下,笑道:“我倒忘了。”转头拉住陶令华的手道:“小华,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得了一个儿子。”
陶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