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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勾引?不是老爷从大同的春风院赎你出来的?嗯?婊子就是婊子,除了想办法爬男人的床还能做什么?要不是你两个贱人,老爷怎么会弄什么外宅?每天前门进后门出去外宅睡,当我是死人?给我打!”
几个婆子过来先左右开弓打了几个嘴巴,登时肿了。芳叶摊在地上只叫“夫人饶命!”
俞氏笑对婆子道:“张妈,还是你的手段高,若是我自己找上门去,哪里会弄的来这两个贱人?这守株待兔,反而事半功倍了!”
张妈谄笑道:“小姐,姑爷如今升了三品侍郎,是不能硬和他顶的,而且咱们家老爷身体不太好,朝中还要姑爷帮衬,能不闹翻最好,几个小贱人而已,好收拾。”张妈是俞氏的奶妈,是以称呼俞氏为小姐,穆启为姑爷,俞尚书在她嘴里还是老爷。穆府其他人却是称俞氏和穆启为老爷夫人的。
俞氏叹道:“他当初和我成婚,答应不纳妾的,这才几年就变了,可见男人是不可信的。”
张妈安慰道:“小姐不用太难过,男人都这样,您如今有了小公子,又做了三品诰命夫人,这些小事不用太在意,老奴就给您收拾了他们。”
俞氏发愁道:“地窖里那个怎么处理?是个男的,性子又太烈,倒不比这个小贱人好弄。我还不想杀人。”
张妈想了想道:“小姐,姑爷喜欢那男宠,其实就让姑爷收了也无所谓,反正也生不了孩子,但是您气不顺的话,不如这样……”
俞氏听了,连连微笑点头道:“姜还是老的辣,留他们一条命,看他还要不要这两个贱人!”
穆启这日下朝后正急急往别院赶,半路只见穆平飞奔而来,忙喝住道:“你慌什么?”
穆平连忙躬身回道:“夫人派人到别院去请老爷了!说是请老爷立刻回府!”
穆启觉得脑袋“嗡”了一声,有些眩晕,心想,坏了,那婆娘知道别院了。
立刻带人回府去,路上想了很多,反正就算那婆娘吵闹也是不用怕她了。不过看样子她知道别院想必有一阵子了,这样的话不知道小华是不是着了她的道,若是落在她手里……穆启抖了抖,连忙命人快走,轿子飞快地向着穆府行去。
进了家门,跳下轿子就大步往后院走去,沿路丫头婆子们纷纷行礼。穆启冷眼看着,奇怪怎么这么安静,到了内室却发现没人,连忙问道:“夫人在哪里?”一个丫头回道:“夫人请老爷去后花园的地窖去。”
地窖?
穆启有不好的预感。连忙跟着丫头往后花园走。到了那地窖,却发现俞氏在地窖门口坐着,一手扶在圈椅上,一手端着一杯茶在品,似乎是往常一样在赏花似的悠闲。一群丫头婆子在她身边围着。
穆启大步向前,沉声怒道:“小华在哪里?”
俞氏慢慢放下茶盏,轻轻笑了一声:“小华?这就是你那心上人儿的名字?还挺好听的。哦,他在里面享受呢!你想进去就进去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又端起茶杯继续喝茶,连带看好戏。
穆启知道她没安好心,恨恨地瞪了女人一眼,俞氏装作望天,理都没理。
下得窖去,发现这窖还很大,是平时藏酒和新鲜水果之地,自己平时是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的,却听见角落里传来痛苦的嘶吼之声,抬眼看见不远处的角落里围着一群婆子,有四五个人,呼呼喝喝地似乎正在张牙舞爪地按住里面什么东西,见穆启进来,连忙跪倒在地行礼。
穆启紧走两步过去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险些晕倒。
☆、第四十四章 离去
穆启向角落里望去,少年修长劲瘦的身躯倔强地反抗着,双眼被蒙住,手脚被捆住,拼命地扭动嘶吼着,身上到处是血迹和伤口,还有斑驳的白色液体。他身下是个同样赤裸的女人。两人被这几个婆子按住强制行房。
穆启悲愤地大吼一声上前踹翻几个婆子,一把把陶令华揽在怀中,且顾不上解开束缚,脱下外袍裹住,抱起就走。陶令华继续挣扎,穆启哽咽地低声在他耳边唤道:“小华,是穆大哥,我来救你。”
陶令华闻言停了一下,循着感觉,一口咬在穆启的手臂之上。
穆启疼的深吸一口冷气,见他不松口,只好抱住继续向外走,慢慢爬上梯子,到了地面上。
俞氏还在喝茶,穆启面无表情地抱着陶令华走近,冷着声音问道:“你关了他几天?”
俞氏放下茶杯,掰着手指头数到:“一、二、三、大概十来天吧。”
穆启上前一步,咬牙切齿道:“这么说他一出别院你就把他掳到了这里?”
俞氏含笑点头。
穆启又问:“你给他喂了多少春药?”
俞氏望着陶令华惨白的脸笑答道:“一天三顿加夜宵,每顿三大碗,呵呵,管饱。”
穆启手腾不出来,起脚就踹在俞氏身上,俞氏坐在椅上,正好被踹到胸口,连人带椅子仰面朝天翻倒。
俞氏惊叫一声,旁边的丫头婆子们急忙扶起,众人纷纷跪下求情。
俞氏被踹的胸口气血翻涌,嘴角吐出一丝血沫,爬起来狠狠地骂道:“穷酸!你为了两个婊子踹我,你等着瞧!”边说边爬起就想往外走。
穆启大喝一声:“来人!”
花园外面候着的仆人轰然应道:“老爷!”
“夫人疯了,给我把她关到屋里,没我的话,不准出内室一步!这几个逆天的丫头婆子也给我看起来!”仆人们连忙连拖带拽把俞氏和几个丫头婆子弄走,连地窖里的芳叶和那几个被踹伤的婆子也带走了。
穆启满眼心疼悔恨,把陶令华带到别院安顿好,请来大夫来诊治。还好身上的伤都是外伤,不是很严重,只是这春药却无法解,只能慢慢挨着,要不就是找女人纾解。
一整个晚上,陶令华都在发抖,都在翻滚着嘶声吼叫,下体一直在兴奋着,但是他下意识地逃避纾解,因为和被迫和芳叶行房这几天感觉混如地狱一般。按照俞氏所说,十天了,一直是这种情况,那么陶令华所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看着他几近昏迷疯狂的举动,穆启只好痛苦地紧紧抱住他亲吻,却无法可想。
见这情况一点都不能缓解,只好拿了润滑的膏脂来,一边轻声安慰,一边慢慢给他润滑着后穴,直到感觉他能承受了才慢慢把自己埋入他的体内。
穆启深深吸了口气,泪水几乎奔流而下,好几年了,终于又和心爱之人合为一体,却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身下的人满身伤痕,几近癫狂,而往日的鱼水欢情竟然变成了治病的途径,不要说乐趣,心痛还痛不过来。
且喜三天后陶令华终于醒了过来,只是神思恍惚,体弱无力,大部分时间是还是昏睡,醒过来就狂笑不止,穆启白天不在家,只得命人好生照看着,晚上回来亲自搂抱着入睡,听陶令华狂笑听得毛骨悚然。
又过了三两天,怀里的人终于不再狂笑,却是眼神冷冷地看着穆启说道:“放我走!”
穆启一愣,刚想说话,陶令华又道:“放我走,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穆启看他神情似乎失常,不敢逆他,连忙道:“好,好,我送你回家,回老家,看你姐姐。”
陶令华听见姐姐两个字,泪如雨下。
谁知天不从人愿,陶令华想离开这里,却忽然害起病来,作寒作热,只是说胡话。
赵华早得到消息,急忙赶来,却被屡屡拒之门外。
陶令华无颜相见,只把那珠子奉还,赵华怏怏而去,连夜写信给自己大哥,让他加紧回京,本来办调令之事已经半成,路上加紧些,半个月大概能到,没想到又有一场战事,就耽搁住了,等赵泰赶到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穆启有空的时候就回家去处理内务。
先把芳叶赶了出去,又去找俞氏算账。
俞氏性烈如火,大骂不止,穆启心中愤恨,只把她关在内室不准出门。
七月间,俞尚书重病去世,俞氏闻信病倒在床,穆启气她手段恶劣,冷言相对,俞氏气极,不久下世。
穆启开丧出殡,不久就有人说媒,穆启以思妻之名一概婉拒,众人倒说他性情中人。陶令华闻言心中暗暗唾骂不止。
此时陶令华病也好了没多久,穆启命穆平护送他回老家去。陶令华知道两赵必定会找到老家,所以,他不想回去,偷偷藏了一大包胡椒粉,半路上趁穆平不备朝穆平眼睛口鼻撒去,穆平只顾呛咳,被陶令华逃走了。
万念俱灰之下,陶令华想着随便找个地方落脚算了,等到过些年,两赵忘了自己再回老家。这辈子就算欠了赵家兄弟的。但还是恋恋难舍,走到邱家门口远远张望,看到赵华进出,心似刀割。盘桓了几天都舍不得走。
眼看着留下也是无益,只得动身南去。走到城门口的地方,忽然发现街边一个女子在路边呕吐不止,形状狼狈,但是眼熟,细细一看,原来是芳叶!
陶令华想了想还是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芳叶抬头,满面羞惭。
两人相对无语。
半晌桃叶才说:“公子,我,我怀孕了。”
陶令华苦笑一声,他早就想到可能会有这种事。思量半晌说道:“我要找个地方安身,你若愿同行,就结个伴吧。孩子你想打掉还是生下来?”
芳叶神色憔悴地答道:“我问过大夫了,说我身体不好,用药打掉会连命都丢掉。所以……”
陶令华又苦笑道:“走吧,反正是我作孽。等孩子生下来我养,你愿意走就走吧。再别去做人妾婢,找个平人嫁了吧。”
芳叶低头应道:“是。”
赵泰回京,兄弟两个一起去找穆启,穆启正在听穆平回话,急的满头是汗,人报赵家兄弟来到,穆启也顾不上骂穆平,忙起身,这时候再分彼此就是傻子了,先把人找到要紧。
赵泰大步冲进来,一把把穆启提在半空,恶狠狠道:“陶陶呢?”
穆启垂头丧气道:“丢了。”
赵泰急的抓住他手臂一用力,只听轻微的:“咔嚓”一声,穆启的手臂竟然折断了。三人都很吃惊,穆启立刻就痛的说不出话来。
赵华连忙上前给接骨,虽然接的及时,但是毕竟是断了,穆启还是萎靡的很,又恨赵家兄弟和自己抢人,又恨自己把人丢了,也没好气,不欢而散。两家各自派人去找,还派了人去陶令华老家去找。
赵泰每次有空就去穆府骂人,赵华只好劝着,一边继续寻找。穆启本来就沮丧不止,妻子过世,留下个几个月的儿子,每天哭的烦人,也怕保姆奶娘们不好好待儿子,还要分心出来去看,朝中事物也不能耽搁,只是开始手臂断了歇了几天,以后就带伤依旧去上朝和公干。
陶令华逃出京城两日后,赵兴来报:“大公子,有消息了。”
☆、第四十五章 芳嫁
徐州,是个南北交界、水陆舟行之地,客商云集,热闹非凡。刚过二月,春色尚薄,却忽然下起暴雨,一连下了几天,寒气逼人,到处泥泞不堪,是以街上行人稀少。就是不得不出门的也是一边缩头缩脑地打着竹伞,穿着钉鞋乱踩,一边大声咒骂着该死的天气。
这种不宜出门的天气,却有个形容俊俏的十八九岁年轻人夹着一叠厚厚的纸打着伞匆匆而行。
华祥布店的老板邱会笑着叫住他:“陶小哥,又去给庙里送经卷啊?路上不好走,还是改天再去吧。”
陶令华回笑道:“不行呢,等钱用呢,我妹子身体弱,大夫说要补一补。我赶着送去凑了钱好回来买些鱼和肉。”
邱会连忙出去拉住他,硬拉进店里来:“只几百钱而已,我先垫给你,回头你再还我就是了。山路泥泞,你要是摔了,你妹妹娘两个可靠谁呢?还是改天去,先进来喝碗热茶吧。你看你脸色都青了。”
陶令华不好意思地笑笑,应了,落了座。不一会邱掌柜就端上来一碗热茶给他,这地方的茶却不是泡了茶叶的茶水,确切来说是叫“茶面子”,是把面粉用油盐炒过收起,吃的时候就用开水冲一下就行。
邱掌柜这个“茶面子”却与众不同,还加了芝麻粉和糯米粉,软糯醇香,滋味无穷,陶令华很喜欢这种东西,又当茶又当饭,还很香,喝一碗都不用吃饭了。他自己有时候也学着做给芳叶吃,但是不常做,芝麻很贵,而钱,总是很紧。还好最近找了几份写对联字画的活计,对陶令华来说,还算轻车熟路,又不是什么需要十分精致的名人字画,只是普通百姓人家需要的,还做的来,收益也算好,就是日子还浅,攒的钱不多。就是这活计也大部分是邱掌柜介绍来的,心里着实地感激他。
吃过了茶面子,邱掌柜悄声道:“你上次不是托我给你妹妹找个人家吗?我找了,西街上茶叶店的胡掌柜要续弦,但是这孩子,毕竟不是人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