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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睿安迅速抬头看向她,对上她的视线后他又心虚地低下了头,抓着小鸭子往前推去,装作没听见。季长宁帮他全身打了沐浴露,叶睿安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妈妈追问,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了下来,然后百无聊赖地玩儿起了泡沫。
“我和你爸爸不可能住在一起。要是爷爷以后再让你这样说,你就这样告诉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叶睿安有些失望地看着她,看到她淡淡的笑容后他又低下了头,整个人又恢复了刚才的安静。
季长宁把他冲洗干净后拿了大毛巾将他裹了起来抱到床上去,当她从床头拿了他的睡衣要帮他穿时,叶睿安突然说道:“妈妈,爸爸都没有抱过我。”
“妈妈抱你就好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帮他穿衣服,扣好最后一个口子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胸脯,“以后长大了就不用妈妈抱了。”
叶睿安有听睡前故事的习惯,在叶家过夜时,叶鸿涛还特意找叶思源让他去买了本故事书回来,他白天看一遍,晚上哄叶睿安睡觉的时记得多少就讲多少,可有时候讲了老半天都不见孙子睡觉,他就喊了叶思源来讲。
叶思源和季长宁不一样,他讲故事的时候语气很生硬,没有一点儿感情的起伏,叶睿安曾经很不客气地告诉他:“你讲的故事没有我妈妈讲的好听。”结果,叶思源把故事书往床头柜上一扔,让他立刻睡觉。叶睿安委屈地蒙在被子里不作声,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直到叶思源低沉的嗓音响起时他才探出了脑袋。
季长宁帮叶睿安把被子盖好,就在她拿了故事书要在床边坐下时,叶睿安把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妈妈,我要睡觉了。”
“今天要听什么故事?”
叶睿安很认真地看着她,因为高度的关系,他在微弱的灯光下隐约只能瞧见她的轮廓。
季长宁看了他一眼,弯腰摸着他的额头,又问了一遍:“安安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叶睿安用自己的小手盖在她的手背上,他觉得妈妈的手上凉凉的很舒服,和爸爸的不一样,爸爸的手很大,可是摸他的脸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滑。叶睿安捧着季长宁的手放在自己一边的脸颊上,软糯着声音道:“爸爸说他会给我讲故事,我不要你讲了。”
季长宁轻抚着他嫩嫩的脸颊,她的儿子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妈妈给你讲的故事不好听吗?”
“不是。”叶睿安摇了摇头,眨巴着眼睛想了片刻才问道:“那你明天要上班吗?你要上班的话我就不听故事了。”
季长宁觉得眼眶热热的,她眨了眨眼睛,低着脑袋抵着他的额头:“明天周末,妈妈不用上班。”顿了顿,又说,“就算上班了,妈妈还是可以给你讲故事。”
叶睿安觉得自己很乖,而且,他的妈妈也没像叶思源说的那样没时间给他讲故事。
季长宁是等到叶睿安睡着后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拿了床尾的睡衣直接去了卫生间。顾晓薇是季长宁的同事,季长宁洗完澡出来看到手机上有两通未接来电,全是她的。她盘着一条腿坐在床边,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给顾晓薇回电话:“喂。”
“长宁,我要离婚!”顾晓薇抽抽噎噎的声音传了过来,“柳枫在外面有人!”
季长宁到叶睿安房间看了看才下楼去,顾晓薇从计程车上下来后就哭着趴在她肩上了,司机降下一边的窗户,有点儿好奇地打量着她们:“小姐,车钱还没给呢?”
“多少?”
“三十六。”
季长宁摸摸口袋才发现没带钱包,歉疚地朝司机笑了笑:“麻烦您稍等一会儿。”
扶着顾晓薇让她站好,问道:“带钱了吗?”
顾晓薇哭着举高了手里的零钱包:“自己拿。”
季长宁从里面拿了钱给司机。
顾晓薇哭了一路,声音沙哑得厉害,跟着季长宁回到家后,她抹了抹脸庞,恨恨说道:“我不能便宜了那对狗男女。凭什么我种出来的果子要让她捡现成的?我为了柴米油盐精打细算,辛苦了这么多年总不能帮人做嫁衣,你说我当初怎么就看走眼了呢,呜呜……”
季长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顾晓薇,在婚姻这一方面,她也是一个失败者,要是让她说的话,大概就是女人离了婚照样可以过得很好。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别想那么多了,今天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顾晓薇抽抽噎噎地拿了纸巾擦眼泪,手机响起时她看了一眼,然后关机。
季长宁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给她,看到她进了浴室后她抱了个枕头去了叶睿安的房间。
清晨,叶睿安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妈妈,他傻傻地笑了起来,挪动着身子整个人靠到妈妈怀里去了。尽管他的动作很轻,可是季长宁还是醒了。她笑着伸出一只手摸了他的脸蛋,抬头在他肉肉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睡醒了?”
“嗯。”叶睿安揪着季长宁的睡衣,满怀好奇地看着她,“妈妈,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妈妈的房间让给别人睡了。”
“谁啊?”叶睿安这样问的时候有些小小的失落,原来妈妈是没地方睡了才会和他一起睡的。
季长宁摸摸他的耳朵,说:“晓薇阿姨。”
顾晓薇起床时季长宁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叶睿安放下牛奶杯子,很乖巧地喊了声“阿姨”。
顾晓薇揉着他的脸颊把他戏弄了一番才绕过他走到厨房去了,一夜过后,她就像没事人似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昨天晚上的悲伤。
“长宁,我突然发现一件事。”顾晓薇一边卷着睡衣的衣袖一边说,“你衣柜里居然没一条裙子,连睡裙都没有。现在想想,我好像真没见你穿过裙子。”
“我穿裙子的时候还没认识你。”季长宁笑着把烤好的面包装到盘子里递给她,然后推着她的肩往外去,“去吃吧,我来盛粥。”
叶睿安很好奇晓薇阿姨为什么会在他家,心里虽好奇着可他没问,他时刻谨记着妈妈的教导:大人的事小孩别管。把牛奶喝了又吃了一个煎鸡蛋,他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无意间对上朝他看来的顾晓薇的视线,他的漂亮的脸蛋上露出纯真的笑容。
顾晓薇长叹一口气,放下筷子后单手托腮看着叶睿安:“安安,晓薇阿姨跟你过,好不好?”
叶睿安为难地看向季长宁,见她没什么反应后他又看向顾晓薇,想了想,说道:“我要跟妈妈一起过。”
“让你妈妈找个男人嫁了,以后你就给我养。”
叶睿安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看着顾晓薇,小脸涨得通红:“可是我有爸爸了,妈妈不可以嫁给别人了。”
“你爸爸和妈妈不是离婚了吗,你妈妈可以嫁给别人的。”
叶睿安突然不高兴了,而且他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儿不喜欢晓薇阿姨了。
顾晓薇吃了早饭就走了,说是要回去收拾自己残破的婚姻。
季长宁在杂物间找到叶睿安,她开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滑板上前前后后的滑动着。滑板是叶鸿涛送的,她觉得叶睿安还不到玩儿滑板的年纪,就收到杂物间来了。
杂物间堆放了很多玩具,她找了几个能玩儿的拆开包装拿到叶睿安面前:“玩儿这个吧,你还小,那个不能玩儿。”
“妈妈。”叶睿安轻声唤着她,“爸爸不好吗?”
季长宁看着他落寂的模样,心疼地把他搂在怀里,避重就轻地回答道:“晓薇阿姨是逗你玩儿的,有你在身边妈妈怎么会嫁给别人呢?妈妈先养着你,以后等妈妈老了你再来养妈妈。”
叶睿安听了她的话,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周一一大早,季长宁接到了叶鸿涛的电话:“今天你要上班吧?我让司机去把安安接过来。”叶鸿涛说这话绝对是没得商量的语气,季长宁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挂了电话。
她给阿姨打了电话让她不用过来,自己去厨房做了早饭,吃过早饭后带着叶睿安一起出门:“到爷爷家不可以调皮,要按时吃饭,多喝水,妈妈下班了就去接你。”
叶睿安很帅气地戴了一顶鸭舌帽,帽檐遮住了他的视线,所以在他看向季长宁时,小脑袋往后仰的很厉害。对于在去爷爷家之前都会听到的话,他连应都没应一下,圈着季长宁的手指,从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上跳到地上。
到小区门口还有一小段路要走,季长宁耐着性子又吩咐了一遍,最后拉着叶睿安的手让他站好,她在他前面蹲□,一脸严肃:“妈妈说的话记住了吗?”
叶睿安转动着眼珠贼溜溜地看着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越野车,飞快地点了点头,随后扬手指向那一处,欢呼雀跃道:“妈妈,爸爸来接我了!”
☆、Chapter 03
季长宁往叶睿安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抿着唇没再说话,帮他把领子翻好后直起身子,拍着他的脑袋示意他过去:“去吧。”
叶睿安困惑看着她,不解问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她摇了摇头,说:“妈妈看着你过去就好了。”想想不放心又加了一句,“到了爷爷家给妈妈打个电话。”
叶睿安还是觉得奇怪,以前有人来接他的时候妈妈都会把他送到车里去,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和她挥了挥手:“妈妈再见。”
“再见。”
叶思源坐在车里,隔着一层玻璃看着远处的女人,捏在指尖的香烟烫到了手,他直接从窗口扔了出去,深吸一口气后开了车门下车,柔和着面庞看着朝他走来的小男孩儿,一颗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爸爸。”叶睿安走到叶思源跟前,由于走得太近了,他的脑袋往后仰到极致了都没看到叶思源的脸。见叶思源没有搭理他,他不由鼓起了腮帮,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季长宁,再一次朝她挥了挥手。
“走吧。”叶思源领着叶睿安走在车子的另一边,开了车门让他上车。
叶睿安咬着嘴巴看着里面的座椅,转头看到一旁的叶思源没有抱他上去的意思,他有那么点儿伤心了。正犹豫自己是不是要手脚并用爬上去时,一双有力的大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抱了起来,他高兴得咧开了嘴。
“砰”的一声,他还没来得及和叶思源说话车门就被关上了,抬头看向窗外,人都走了。
叶思源系安全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往季长宁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看她依旧站着,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微不可闻地一声轻哼,随后帮叶睿安系上了安全带。
就在他发动引擎时,季长宁突然朝这边跑了过来,拍着叶睿安那一边的窗户。
他降下车窗,抿唇看她。
季长宁闪躲着眼神终于对上他的,一如既往的冷漠:“你开慢点儿。”
叶思源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她是在关心他,她只是让他开慢点儿好保证她儿子的安全,收回落在她脸上的视线,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把窗户升起。
见状,叶睿安赶紧贴在窗户上和季长宁挥手,直到车子起步了看不见她了他才重新坐好。
一路上很安静,叶睿安想和叶思源说说话,可又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在叶思源把他送到叶家后,他站在地上仰头看着车里的人,不知怎的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妈妈说了她不会嫁人了。”
叶思源看着他,很仔细地看着,总想从他脸上找出和季长宁相像的地方来。
叶睿安害羞地笑了起来。
叶思源发现他笑起来很像季长宁,笑起来有酒窝,算是相像的地方吧。
叶思源去公司的时候,助理正等在办公室门口,他一边解着西装的扣子一边往里走,走到办公桌后面直接瘫坐在椅子上,挑眉看着助理:“有什么事?”
助理揣测着他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昨晚蚊子在酒吧闹事,被抓进去了。”
叶思源摊开手,勾了勾手指:“你给张局长打个电话,让他看着办。”
“已经打过了。”顿了顿,助理又说,“一群人闹得挺厉害的,说是陈秘书长的儿子被打断了一条腿。”
叶思源点了一根烟,眯眸望着窗外,良久后才开了口:“晚上约李副书记一起吃饭,就说我有一对明代官窑出来的青花瓷瓶请他鉴赏。”
叶思源在饭局结束后到公安局把蚊子接了出来。
蚊子却嚷嚷没必要费这么大劲:“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他们关了我又不能把我怎么样,我过个几天不就出来了?”
他半倚在车门上,捏着一根烟在手里,等到耳边安静了才开口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蚊子性子烈,是个火爆脾气,但他在叶思源面前就像个被驯服的狮子。
叶思源把蚊子送回去后直接回了家,进门时保姆告诉他小少爷留下过夜了。
他微微一愣,有些困惑地开口问道:“季长宁没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