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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手间回来,庄杜若进门看到夏夏还在呼呼睡的正香,符休用手机打着字,乔彧夫也在摆弄手机,不过庄杜若根据乔彧夫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的样子看出他正在玩水果忍者…
庄杜若心里想:果然还和以前一样,别人都玩烂了的东西他总是慢半拍的玩儿的特欢实…庄杜若摇了摇头坐在了另一个沙发上。
符休把手机放下,看着庄杜若打着石膏的胳膊:“疼么?”
乔彧夫听到符休说话才发现庄杜若回来了,立刻坐直。调笑的问:“咋样,感觉是不是一级棒?”
庄杜若先是对符休笑了笑说:“不疼,没什么感觉。”又瞥向乔彧夫,一本正经的对他说:“是啊,那一瞬间我都快成仙儿了。当然一级棒。”
乔彧夫听她这么说还起劲儿了,把手机一锁屏随意扔到沙发上,站起身来满屋的翻。
庄杜若皱眉看着这神经病,“你干嘛啊?找什么啊?”
乔彧夫从抽屉里拿出一根中性笔,邪笑道:“找着了。”说罢冲庄杜若抛了个眉眼,惹得庄杜若一身鸡皮疙瘩。
庄杜若看他这样子,皱眉身体往后倾,靠到沙发靠垫上,:“你别告诉我你要往我石膏上写字?靠,乔彧夫你多大了还玩儿这种幼稚的游戏?”看着乔彧夫拿着笔淫~荡的踱着步向她走来,庄杜若呲牙,认命的不躲了,一口嫌弃的说:“给给给,赶紧画两笔得了,我还不知道这玩意儿得什么时候弄下去呢。真是耽误事儿,我过两天还要上课呢,这时候出这事儿,烦死了。”说完庄杜若把带有石膏的胳膊放在椅子扶手上,往后一仰闭上了眼睛。
乔彧夫笑嘻嘻的坐到了庄杜若的身边,开始用笔画上了。庄杜若眼睛开一个小缝,瞥向了左边的符休,符休正在认真的看着手机,看都没看这边。庄杜若抿了抿唇,又将眼睛闭死了。
连庄杜若自己都没发现,自从三个人又重新相遇这半天,她的话比之前多了很多。言语之间也…年轻了很多,不像平时那不苟言笑的庄老师,欢实了不少。
可以说庄杜若会这样,原因在乔彧夫而不在符休。以前的时候他们仨在一起就一直是乔彧夫最活络。庄杜若嘴毒,最喜欢损他,乔彧夫经常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庄杜若一直特别鄙视乔彧夫的人格,那时候没事儿就损他,鄙视他智商之类。奈何乔彧夫打不过符休,于是每次都忍。忍着忍着也就能乐在其中了,乔彧夫在庄杜若手下的一系列变化可以写一本书,名字叫《论抖m是怎样炼成的》…
虽说不想承认,但是重新见到乔彧夫,庄杜若很开心。鉴于她很开心,今天就让他嘚瑟嘚瑟,在她的石膏上写字。可庄杜若万万没想到,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石膏,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个大大的乌龟…乌龟旁边还画了几撮毛,哦不,那是乔氏小草…
乔彧夫这人说实话,真心没有什么古典底蕴,文学修养,用庄杜若的话来说,那就是旧世纪文盲代表,所以,乔彧夫自然不知道庄杜若名字的寓意。只不过,大一的时候,符休和乔彧夫陪杜若去上大学语文古典文学选的课,不巧老师那节课讲的就是《山鬼》。上完课以后,乔彧夫就一直笑话庄杜若的名字说白了就是株小草。什么芳草,童话都是骗人的,就是杂草。
于是,一段时间内,乔彧夫都以此来嘲笑庄杜若,沾沾自喜自己扳回了一局。
符休看了一眼庄杜若的胳膊上的乌龟图案,淡淡地说了一句:“乌龟不吃草。”
庄杜若瞥了符休一眼,说了她醒来后对符休的第一句话:“你这是冷幽默么?难不成让他画兔子?呵呵呵……”庄杜若呵呵呵了几声,无言的嘲笑着乔彧夫。
符休抬头看了一眼庄杜若,没说话接着看自己的手机,左手在屏幕上点点点的。
乔彧夫嘟嘟囔囔的坐下,对庄杜若抱怨:“你这是瞧不起我的画技,哎呀算了算了。我上网百度一下兔子咋画。”说着还真的拿出了手机想要看看兔子咋画。
看着符休和乔彧夫两人一人拿个手机摆弄,庄杜若忽然想起来…
“符休,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了?”说着庄杜若站起来,满屋找有没有表。
“六点42。”
听到这个结果庄杜若疯了,她开始满屋找自己的手机。乔彧夫看她忙活成那样,疑惑地问:“你干嘛呢?”
庄杜若没看他,“找手机,我出来这么长时间,没和家里说一声呢。啊,对了还有我的蛋挞。哪去了?”说着庄杜若疑惑的看着符休。
符休皱眉,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袋子,正是一盒蛋挞。符休将袋递给她:“是这个么?”
庄杜若接过袋子,点头道:“恩,是这个。”将袋子放到一边,抬头又问:“我手机呢?”
符休一愣,眼神隐隐的扫了扫床上的枕头,抬头看向庄杜若,摇头:“不知道,你打个电话试试吧。”说着就要将手里的手机递给庄杜若,结果这边话还没说完呢,乔彧夫欠儿欠儿的把手机塞到庄杜若手里,“用我的!”
符休的手一顿,抬头淡淡的看了眼笑嘻嘻的乔彧夫,没说话重新坐下了。
乔彧夫还在那哇哇的说呢,“啊呀,会不会是你出车祸的时候手机掉在车祸现场了?”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弦乐的声音,闷闷的声音不大。庄杜若顺着声音找,原来在枕头底下,庄杜若连忙把电话挂掉,免得吵醒夏夏。
符休听到这一小段音乐一怔。
porunacabeza(一步之遥)
庄杜若把手机塞给乔彧夫,上前轻轻掀开枕头,把手机拿了出来。看着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各种短信。庄杜若头一下子就大了。靠,怎么会没听到呢?庄杜若连忙把手机解锁,走到门外去打电话给家里报平安。
刚出去就又轻轻打开门,露个脑袋对那俩人说:“看着孩子。”
乔彧夫不耐烦的冲她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墨迹。”
庄杜若翻了个白眼出去打电话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在在做检查的时候,庄父夏母还有成真给她打的电话,符休看到了,但都没有接。原想记一下她的手机号,奈何手机有密码锁,只能作罢将她手机放到了枕头底下。
病房内,符休用脚尖踢了踢乔彧夫,“喂。”
乔彧夫又在玩儿他的水果忍者升级版…被符休的鞋尖踢的小腿一阵钝痛,“你干嘛?提的我怪疼的。”不理他,接着看手机。
符休不说话,一直看着乔彧夫,安静,安静…乔彧夫缓缓抬头,看见符休冷冷的看着他,他立刻立正,手放在腿上,背挺直,“首长请吩咐。”
符休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手机给我。”
乔彧夫纳闷儿:“干嘛?”
符休没说话,一直看着他,乔彧夫看着符休的表情,双手做投降状:“ok,ok。给你。”
符休接过手机,打开最近通话。
暗暗的记下一串数字,将手机抛给了乔彧夫。符休起身,缓缓说道:“手机膜贴的不错。”
乔彧夫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纳闷儿…
老子手机新买的,还没贴膜呢,哪来的膜??
乔彧夫纳闷儿的抬头看向符休。只见符休轻轻走到病床边,坐下,看着床上酣睡的小孩子。
第11章 故人相聚犹记轻狂2
故人相聚,犹记轻狂。
血缘这个东西是很玄妙的,骨生骨,肉生肉。铭刻到每个细胞上相同的基因排序,血液里流淌着相近的血液,相似的眉眼,相似的唇鼻。无不表现了传承。
符休坐在床边,夏若镜闭着眼睛,嘴角流着口水还不时的呷叽一下,憨憨傻傻的,翻了翻小身子,用肉呼呼的小手揉了揉眼睛,翻身继续呷叽嘴,吐泡泡。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感受到身边坐着一个人。就像那个人原本就坐在那里,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其实,他们认人会通过一种气息,不是视觉和味觉,而是一种类似于第六感的感觉,来判断这个人是善意还是恶意,熟悉还是陌生。
符休之于夏若镜可以说是一个陌生人,夏夏又是异常敏感的小孩儿,一个陌生人在她身边,并且身边没有自己熟悉的姐姐或者其他熟悉的人,她一定不会睡得安稳,她会惊醒,慌张,害怕,大哭。
但是她没有。
符休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孩子的人,软软的小身子在他来看,实在无法一握。一个不留神就会化掉的感觉。外加孩子身上独有的奶香味儿,让他感觉黏腻不舒服。按理来说,他会对这个小孩子感觉厌烦。
但是他没有。
夏若镜长得真的很奇怪,不怪庄杜若觉得她长得四不像。一般女儿肖父,男儿肖母,再不然就是调过来。很少有隔代遗传的。但至于3夏若镜的长相,庄杜若就一直怀疑她是不是隔代遗传到了符休的爸妈那里去了。整个小脸蛋儿上,只有眉毛和嘴唇长得像庄杜若。鼻子像符休。但是整个轮廓还有眼睛,确是说不出像谁。眼窝异常的深,左嘴角有一个梨涡,但也只有一个。笑着的时候左嘴角有一个小小的坑,可爱极了。
符休看着夏若镜弯弯的眉毛,在眉尾却异常的向上挑起,特别像古装戏里那些大魔头的眉形。这个眉毛到是和庄杜若一模一样,以前乔彧夫没事儿就说她那眉毛是东方不败和白眉鹰王相结合的产物。现在这个产物又出现在了夏夏的身上。符休不由得一笑,伸手摸了摸小娃娃的眉毛。又轻轻拂了两下夏夏及肩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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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走廊。
庄杜若看着手机只剩下4%的电,眉头一皱。不知道能不能打一个电话,别打着打着没电了。愁死了,庄杜若懊恼的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拨了庄父的电话号。
电话接通后,庄父特别焦急的问庄杜若怎么不接电话,出了什么事情么?
庄杜若其实是不喜欢撒谎的一个人。尤其是对亲人朋友,非常的不喜欢。
但是此时她也是只能撒谎,至少不能说出全部。
庄杜若对庄父说了车祸的事情,一个陌生人送她们两个去了医院,现在已经没事了。叫她们不用担心,过一会儿就回家了。
听到这个消息庄父母还没等说什么,成真就先急了。轮番轰炸庄杜若,庄杜若没办法了,只好将医院地址给了她。
挂了电话,庄杜若一个激灵。符休和乔彧夫还在呢。庄杜若连忙回到了病房内,想跟他们说让他们走。
当庄杜若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符休从夏夏身边站起来。庄杜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有刹那僵硬。随即看到符休做回沙发上摆弄手机,又松了一口气。应该只是看看而已,不会有别的想法的,恩,肯定不会的。
庄杜若坐到沙发上,对着那俩人说:“你们一会儿没有事儿做么?”
乔彧夫纳闷儿抬头:“什么事儿?没事儿啊。”转头看向符休,“你有事儿?”符休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摇了摇头;“没有啊。”
乔彧夫又转头看向庄杜若,耸了耸肩,“都没事儿。怎么着?”
庄杜若微微别扭了一下,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赶他们走,好纠结。
庄杜若挠了挠头,欲言又止的看着这两个人,“不怎么着,你们平时不是很忙么,怎么今天这么闲。”
乔彧夫大笑;“那是我们想忙,自己做老板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随意支配时间。我想有事就有事,想没事就没事。啧啧,这小日子真是太逍遥了。”
庄杜若翻了个白眼,“那要我说,你员工实在是可怜,摊上这么不靠谱的老板。”
乔彧夫冷笑,“哼,摊上我这样的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符休将手机放进兜里,看着正在和乔彧夫拌嘴的庄杜若,微微抿了抿嘴。符休推了推乔彧夫,“走了,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要开。”
乔彧夫纳闷儿,“开会?那你去你的啊。我没会要开。我在这陪草。”
符休皱眉没说话,自己站了起来。庄杜若看着符休站了起来,推了推乔彧夫,“我不用你陪啊,你也跟着走吧。快去。”
乔彧夫惊讶地瞪眼睛,“靠你这是在撵我走么?我天,我天,我乔彧夫竟然也有一天会被人嫌弃么??”
符休一把拉起乔彧夫,“别演了,走吧。”同时瞥了一眼庄杜若,又抿了抿嘴唇。
省着在这儿碍着某人。
乔彧夫一边被拉起来,一边不满的嘟囔道:“干嘛啊干嘛啊这是,好不容易见了一面,就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靠符休你他么轻点成不,胳膊快被你拉断了,靠,你放手老子自己走!”
乔彧夫揉了揉手腕,尼玛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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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走后,庄杜若小小的松了一口气。这两个人在一起,真的是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会让她有那么一丢丢青葱再临的错觉。
看着空空的屋子,听着夏夏细细嫩嫩的呼吸声。庄杜若直叹了一句,命运就是这么简单而复杂。简单所有前路都行云流水,复杂到路上的故人频频而现。
她刚刚去了西津渡,明明都已经放下了,什么都不想了,也完全不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