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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欣和许清瑞抬头也是看到陌清安,郑欣切了声,拉着许清瑞昂首阔步的向着另一边他们的房间而走。
“妈咪,你怎么不和姐姐打招呼?姐姐生病了,姐夫说让她在房间里休息……”
许清瑞稚嫩的说话声不是很确切的传到陌清安的耳朵里,小孩子就是忘性大,之前还记着当初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将他推倒在地,一副恨死了她的模样,巴不得不和她在一起,现在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唤出姐姐来,她是该高兴吗?
陌清安关上门,下了楼,季楠让她呆在房间里休息,她除了上厕所洗澡已经在床上呆了一整天的时间了,午觉是越睡越沉,今天天气还不错,她想去花园里坐坐。
之前还听见了哨声,是季楠在训练许清瑞跑步,季楠说许清瑞想要跟着他学功夫,难免不是三分钟热度。
“小姐,你怎么下来了?需要什么吗?”守在楼下的下人看到陌清安恭敬的问道。
季楠闻声,抬头看去,看到穿着睡袍的陌清安,眉头一皱,站起了身。
而Vincent是背对着后方而坐,听到声音转过头去,只见陌清安站在楼梯口向下人摆了摆手,没什么表情,很是冷淡。
而他要站起来过去的时候季楠已经从他身边快步走过。
季楠站在侧边,挡住了Vincent投注过来的视线,“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怎么下来了?还穿成这个样子!”
陌清安低头看了看,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妥啊,她以前也穿着睡袍在别墅里走啊。
“怎么了?我睡的太久了,再睡下去头都痛了,就下来走走了,晒晒太阳。”陌清安抬眼看着济南说道。
季楠将她往楼上的方向推了推,命令道:“晒太阳可以,上去回房间把衣服给换了。”
陌清安本来就是不想麻烦换衣服才穿着睡袍下来的,现在让她去换衣服她自是不乐意。
她反抗着,“你怎么了?我都下来了,不要换啊。”
“Evelyn?”Vincent轻声唤道,此时他已经走了过来,他疑惑而探究的目光游离在季楠和陌清安两人之间,他现在有点怀疑两人的关系了。
“Vincent……”陌清安微诧,看到来人,她不知道别墅里来了客人,还是Vincent,“你怎么来了?”
陌清安想要走上前去,但是却被季楠拉住看胳膊,揽在臂环里。
陌清安抬头责怪的看了一眼季楠,“我有客人到访,你怎么不通知我?”
“你需要休息,你的客人也是我的客人,我自是会好好招待,不会怠慢的,你还不放心?”季楠语带亲昵道:“你啊,既然有客人来了,还穿着这个样子,是不是太不礼貌了,乖,快上去换件衣服再下来。”
陌清安略显尴尬,转身对着Vincent说道:“不好意思,Vincent你稍等片刻。”
陌清安上楼去换衣服,季楠对神色明显变了的Vincent歉意道:“让Mr。Vincent笑话了,安安在家有点随意。”
“安安?”Vincent低吟,“冒昧问一句,季先生是Evelyn的?”
“Husband,我是安安的丈夫,”季楠显得懊恼的说道:“看我,居然都忘了向Mr。Vincent介绍了,真是不好意思。”
“Evelyn结婚了?”Vincent被这个消息吃惊了。
“是啊,安安没有和Mr。Vincent说?”季楠诧声开口,“安安真是的,居然还瞒着朋友,等明年办婚礼的时候请Mr。Vincent一定要前来。”
Vincent只是点了点头,已然被这个消息给打击到了,他僵硬的说着恭喜,这一次来中国,给了他太多的震撼,太多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陌清安换了衣服下来,和Vincent聊了一会儿,Vincent就告辞离开了,让陌清安好好养身体。
“你的追求者?”季楠一口喝完杯中的咖啡,淡淡问道。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陌清安也不隐瞒。
“你就不能说详细点,和你说话真是没劲。”季楠切声道,挨近了陌清安,仔细的看了看,说道:“睡眠补多了,黑眼圈淡了,人看起来精神了,就得多多休息。”
陌清安被他看得别过了头,“休息太多,人会疲惫的。”
“你是在说我?”季楠抬手环在陌清安肩膀上,亲昵的举动做起来得心应手。
对于这般亲近的举动陌清安没有排斥反感,同睡一张床抱在一起都不介意了,哪还在乎这一点。
“我没这么说,也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陌清安回绝道。
季楠轻笑,“不是要出去晒太阳吗?走,我们一起去。”
季楠让下人们准备了下午茶,摆在玻璃花房里,阳光隔着玻璃照耀在身上,是冬日里的暖洋洋,没有寒风的侵袭,花房里盛开着鲜花,不是冬日这个季节的花朵,淡淡的花香弥漫。
这个花房是当年她妈妈最喜欢的地方,她没想到许志恒在妈妈死后还保留着这个花房,还让专人打理。
“安安,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好像有点本末倒置?”季楠翘着二郎腿,背靠着凳子,低声说道。
“本末倒置?怎么说?”陌清安不解其意。
“你看啊,一般的家庭来说,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你看我们俩,我的生活才像是个豪门贵妇,每天无事可做,而你每天埋首公事……”季楠说的感慨,幽幽叹了口气,什么时候他竟然沦落到女人养的时候。
陌清安细想,这段时间和季楠的相处,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你又不是没事可做,如果你……你想找点事做,我可以在公司里安排工作,或者是你想到哪里去,我都可以帮忙……”
“唉……你说这话让我觉得我像是被包养的小白脸……”
陌清安本事好意,但是被季楠这么一说,在脑中重新呈现画面感,还真就有点这种意味来,她就像是财大气粗的老板随意的开口满足季楠的要求,她不禁唇角微弯,浅浅的一笑。
陌清安很少笑,笑也是虚假的,如果一个人不知道怎么笑,是可悲的,而陌清安就是这样可悲的一个人,这几日她的冰冷好像慢慢开始缓和了,犹如冬日里的阳光,虽然弱,但是却也是光。
“想笑就笑出来,憋着像是个瘪嘴老太太。”
陌清安立即收敛了笑意,顿了会儿,突然问道:“郑欣回来了,你说我要和她怎么相处?”
“这都要问我?你想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
“我想将她赶出去,我给她另外安排一套房子,我看到她就能想起我妈妈的死,想到那些事,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恨不得……”
越说陌清安握着杯子的手收的越紧,就像是要把杯子给捏碎了。
季楠看她这样,只是伸手将她手中的杯子给拿了出来。季楠握着陌清安的手,指尖手背是冰凉的,热红茶的温度并没有将她温暖起来。
“恨,你要恨到什么时候,这些事早已经过去了,你要学着放下了,你已经被你妈妈的死影响的够深够久了,你还要被你妈妈的死束缚到什么时候?”陌清安是真的恨,她的手紧握成拳,指尖紧紧的掐着手心,因为太用力,手都在发颤。
“不,不会……我想忘也忘不了……”陌清安抬起头,满含恨意的眸子看着季楠,都有点发红了,“你让我怎么忘,那一天我放学回家,满心欢喜的去找妈妈,可是我走到卧室门口,门虚掩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先在外面停顿下来,仿似已经知道出事了,然后我慢慢的推开了门,门吱吱呀呀的推开,我蹦跳着跑进去,高声喊着‘妈妈,妈妈,我回来了’”
陌清安说着睁大的眼睛中流出了眼泪,可是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仿似又回到了那一刻,那一场血腥之中,她的手颤抖的更厉害。
“我喊着妈妈,可是没有人回答我,我看到床边有水流淌过来,我慢慢的走近,慢慢的走近,血,那不是水,那是一大滩的水,我脚上穿着妈妈早上给我穿上的新皮鞋,红色的上面有一个亮闪闪的蝴蝶结,血蔓延到我的鞋子上,颜色比我的红鞋子还来得深,粘稠粘稠的,将我的脚黏在地上,我一动都不能动,血还在流淌,从我的双脚间,犹如一条小溪,而泉水的源头是一只手,一只纤瘦而白皙的手……”
陌清安的情绪很不稳定,季楠连忙起身绕过桌子,将陌清安搂在怀里,“不要说了,不要回忆了,事情都过去了……”
她说的这样的详细,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都说的清清楚楚,那就是说她记得清清楚楚,这么多年,还是如此清晰的记忆,她一直被这样的记忆折磨,季楠眼中酸涩,她并不是不相忘,而是真的往不了。
季楠抱的很紧,而陌清安却没有停止叙说,“不,你让我说完,我看到了,那是妈妈,她穿着白色的婚纱,那样的款式现在来说很是老土的那种,类似于英国旧事的礼服,纯白的的婚纱,侧躺在下面的一半是红色的,是被血染成的红色,妈妈就躺在血泊中,犹如天鹅湖中垂死的天鹅那般的睡着……”
季楠晃着陌清安,让她不要再回忆,不要再说了,可是陌清安完全停不下来,就睁大着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我迈不开步子,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妈妈怎么了……我不知道站了多久,才慢慢开口的叫了声妈妈,可是她不会回答我,她手腕上已经不再流出血来,我不知道人到底有多少的血可以流,但是好多好多的血……”陌清安双手抱着头,“好多好多,犹如一个湖泊,我要被血给淹没了……那么的血从我的口鼻灌入,浓浓的血腥味……”
陌清安分不清是梦境还是记忆,她最后几句说的的是她的噩梦,季楠心疼的吻着她的额头,低声道:“安安,别说了,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好好的,别怕,我来救你,你不会被淹死的……没事了……”
她的脸上都是眼泪,咸湿的泪水,她在挣扎着,这样的一个噩梦让前一刻还好好的陌清安只要一回忆就变得脆弱而惊惶。
他错了,他不该让她回忆这些,刘叔说过,当年陌清安的妈妈死的时候她只有九岁,天真烂漫的年纪却要遭受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她第一个看到,也许影响也不回这般的大。
“妈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管我怎么推她怎么喊她她都没反应,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她昨天还和我说要带我去坐飞机,带我去旅游,可是她死了……我的手上都是血,白色的袜子上也是血,都是妈妈的血。爸爸拉着我,救护车来了,妈妈被抬上了车,爸爸抱着我上了车,可是没用了,妈妈死了,她死了啊……”
陌清安叫的声嘶力竭,她的手紧紧的抓着季楠的胳膊,惊恐的眼睛看着季楠,不断的重复着“死了”。
“不要想了,都过去了,没事的……”季楠不知道要怎么把陌清安拉出回忆之中,只能不断的说着,“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回忆,我错了,安安,快醒过来……”
季楠的吻从她的额角到她的脸颊,带着心疼,带着爱恋,只是希望她能从痛苦的记忆中抽身出来。
她只是外在的看起来坚硬无比,实则上是脆弱的不堪一击,因为太过脆弱,就用冷漠武装自己,不让别人的靠近,她害怕伤害,所以不主动和人接近……
陌清安不知道哭了多久,季楠也不知道哄骗了多久,直到许清瑞跑过来在花园里大喊大叫,然后站在玻璃花房门外,看到相拥在一起,季楠的唇还贴着陌清安的额头。
他怪叫一声,扭转了身体,还用手把眼睛给遮住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拔腿离开了。
季楠注意到了跑开的许清瑞,而陌清安情绪也稍显安稳了,他轻轻的拍着陌清安的背,将她抱了起来,太阳已经悄悄下了山头,冬日的余晖浅淡的犹如烛光,一轮弯月,淡淡的光影挂上天际。
天晚了,季楠吩咐下人们把晚餐送到房间里,而他抱着陌清安上了楼,将陌清安放在床上,可是陌清安却是不松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季楠尝试了几次都是无奈,最后只得重新抱起陌清安,走进卫生间,让她坐在马桶上,他再三保证不会走,陌清安才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改拉着他的衣服。
季楠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热气氤氲,她的脸蛋红红的,一双眼红的跟个兔子似的,可是那抽泣声一嗒一嗒的,她想要止住却没能止住。
陌清安低着头,当日见到那样的场景的害怕惊恐无助蔓延在全身,她动不了,身子瑟瑟发抖,她希望有个人在她身边,不管是谁,有个人就好。
季楠将她抱在床上,打开了电视,他想找一个搞笑的电视节目来分散陌清安的注意力,却发现没什么好节目,最后定在了少儿节目喜羊羊与灰太狼上,几只白色的小羊在狂奔着,后面一只带着破帽子的狼咧着嘴奸笑的追赶着。
可是陌清安完全没有被电视转移注意力,她只是拉着季楠的手,不说话,整个人抱膝而坐。
陌清安这是第几次这般失控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沉重而痛苦的事情记忆的太久就像是一个久久不愈流着脓的伤口,一直泛着疼,外人更不能碰,永远的好不了。
晚饭是季楠喂的,而晚上睡觉的时候,陌清安犹如一只八爪鱼一般紧紧的黏在季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