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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站在前台,目光沉静,丝毫没有熬夜的辛苦倦怠,总之,第一眼感觉不错,让人一见就想进去坐坐。
于是,安心推开了茶餐厅的旋转门。
细碎的风铃声因为她的动作而响起,并不吵,叮铃咚咙的,十分悦耳,安心进去到了前台,要了一块儿抹茶糕点与奶昔,服务员轻声细语的问她是要打包带走还是在这里吃,安心想了想睡得昏沉的安耀文,说:“就在这里。”
服务员取过一只托盘,将糕点与奶昔放在上面,又放了一张餐巾纸,递到安心面前,安心接过,转身——
风铃的声音还未散去,空气中袅袅飘散着淡淡的香甜气味。
面容清隽的青年,就这样蓦然闯进她毫无防备的视线。
“刚才听声音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没想到果然是你。”容慎两步走到她的面前,还伸出手用手背抵住她的额头,声音充满关怀的问:“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在医院吗?怎么出来了?感觉好些了吗?伯父伯母呢?”看安心望着他发怔,容慎才哑然一笑:“抱歉,我好像说了什么你听不懂的话。”
安心说:“是你?”
她说这一声“是你”时,眼神极复杂,声音也苦涩,好似饱含了无数情绪,容慎微微一怔,才说:“是我。”
安心继续说:“这应该不是一个巧合吧。”
容慎看了一眼她说中的托盘,说:“不是,我是在等你。”
安心迷惑地望着他。
“你今天下午的时候昏倒在你家小区的门口,是我将你送到医院,并且通知你的父母的。”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容慎笑了笑:“是啊,为什么呢。”
其实他已经回去了。
回到家,吃了饭,还看了会儿书,也已经准备睡了。
可是无端端的,总想起安心下午在小区侧门昏倒时的样子,全身的骨头仿佛都没了,软软的跌在地上,让人见之不忍,更让他见之不忍。
明明心里清楚,安宁是安宁,安心是安心,明明知道,谁也不该是谁的替身。
可是如同鬼使神差一般,下班之后,他没有选择立即回家,而是来到了她的住处之外。
他其实并没有想过会遇见她,只是见到她实在让他太震撼了,他想安静一下。
可是却让他看到了那一幕。
她从车上下来,她面无血色的离开,她机械得刷卡,而后颓然落下——
他总能在那么多人中第一眼看到她,就像当初与谈玉一起时,明明交通那样拥挤,路上来往的行人那样多,他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于是,他换了衣服,又开车过来。
因为安宁的缘故,他对医院有些排斥,平日生病也请医生上门诊治,所以也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等待,明天早晨再去看她是否好转。
没想到,她却这样突然出现了,犹如她前天,也是这样,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他说:“你忘记了吗?我说过,我想认识你。”
安心说:“哦。”
究竟怎样稀里糊涂地进医院,到了容慎这里,谜底终于揭开了,原来是她昏了过去。
容慎还说,医院诊断说是因为受了刺激,血糖指数又低,双重因果导致她昏了过去,安心听着他解释十足汗颜,她是真的被花砾与宋冉刺激大了,又兼之平常懒得照料自己,导致身体越来越虚弱,才出现了那样“弱不禁风”的一幕,这一幕还恰好落在了容慎眼里,真真丢脸。
容慎说:“这怎么算丢脸,我有一个妹妹,和你一样,贫血,太阳晒久了都会昏过去。”
安心吞了一口蛋糕,“是吗?这算什么,公主病?”
容慎两眼望着她,说:“是啊,她是我们家的小公主。”
安心扑哧一声,“还小公主,多少岁了。”
“十七岁。”
“哦,那还真是小。”
容慎又说了一些他口中的小公主的童年趣事,安心一直含笑听着,不知不觉,蛋糕与奶昔都吃完了,安心用服务员提供的餐巾纸擦了擦桌子上的碎屑,站起来扔到旁边的回收桶里,对容慎说:“我回去了,要是我爸睁开眼看不到我,他会吓死的。”
容慎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来这里也不过是想明天早晨来看我好了没,现在你已经提前看到了,我好得很,你该回去了。”安心说:“熬夜伤身,我倒是睡好了,你这样,明天怎么上班。”
可是容慎还是坚持将她送了回去。
第二天安心便出院了。
安耀文睡得稀里糊涂,根本不知道她出去过又回来了,肖碧嬛倒是一早就从家中赶来,安心对肖碧嬛不重视她的态度表示严重不满,别人家的孩子生病了父母不眠不休的照看,她这父母倒好,一个还有良心,窝在医院睡,一个半分良心都没有,直接回家睡。
肖碧嬛开口果然问了容慎的事情,问安心是不是认识他,是不是与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安心被雷到了,她就算和容慎就算真的有什么,也不该用“不可告人”四个人来形容吧,更何况他们还真没什么。
肖碧嬛一脸不信的表情:“你就装吧,总有一天你会装不下去的。”
回到家休息了半天又以出去找工作为名看了花砾。
花砾期间醒来过一次,可她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醒来不久又继续睡了,倒是宋冉,只肚子被浅浅的扎了一刀,胃和其他内脏并没有受太大损伤,据说他醒来之后,他妈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说他太让她失望。安心也已经听旁人说了,说宋冉和花砾齐齐被送进医院时双方的母亲都急惶惶赶到场,泼妇似的吵了一架,花砾她妈直接指着宋冉*鼻子骂,说你空守寂寞那么多年,你儿子也不想着心疼你学着深情一点,整天拈花惹草,难为你还护着他!把宋冉他爸这么多年的老底全揭穿了,周围站着学校的领到学生,一个个一边蹭汗一边听着,尴尬得要死。
安心去见了宋冉。
她想问问他,那天他和花砾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花砾偶尔的确独断专行,世家的家风都极严谨,她的出身注定了她会是一个温和的人,如果不是踩着底线,她不会那么不顾一切的选择绝望。
难道,他和朝朝的事,已经被花砾发现了?还是更糟。
宋冉和花砾安置在两个相隔甚远的病房,毕竟在一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知还又会闹出什么样的事端来。安心去见他时,霍连生也在,当然除了霍连生,还有林晚一行人,远远就可以听见他们在调侃,说宋冉这回还真做了情圣,跌碎了大家的眼镜。
安心敲门进去,众人一见她那热忱的讨论劲儿瞬间降了多大半,一个个不是看天就是望地,总之不和她对视。
安心也不在乎他们什么想法,反正这些败类怎么死怎么活都与她无关,宋冉看到她进来,就挥一挥手,让那些人出去,那些人也零零散散出去了,只留下一个霍连生,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两只眼睛盯着她,安心不知为何,觉得霍连生今天看她的眼神非常特别,特别的……冷漠。
那些人许是知道安心要和他说的话不希望被外人听到,还好意扣紧了门,安心来到宋冉病床前,打量了宋冉两眼,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唇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并不干燥,病床旁边全是滋补品与水果,说不准出院了还能胖两斤。
宋冉对她说:“需要坐吗?”
“算了,都是被那些人坐过的地方,我不想坐。”
宋冉哼了一声:“霍连生,你看看你们家这位,冷艳高贵的,既然嫌脏,那就该进也不要进来。”
霍连生不说话,反倒拿出手机自顾自把玩了起来。
安心也不管他如何夹带私货损她,而是问:“朝朝呢?”
、第二十四章
宋冉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她好、朋、友吗?你竟然不知道她人在哪里?”
“宋冉,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恶心。”安心说:“花砾为了你做傻事,那是她瞎了眼脑子被猪吃了,可是我没有,所以,我再问一次,朝朝在哪里。”
宋冉气极反笑:“我从来还真没看出来,你安大小姐能有这样的气势,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是花砾先用匕首捅伤我的吧,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倒先过来质问了。”
安心说:“那是因为你活该。”
明明已经移情别恋,还要和花砾上床,害得对方品尝骨肉剥离的滋味,还一味得被朝朝耍的团团转,如果换了她是他的位置,不用安心捅她,自己就已经羞愧得自杀谢罪了,捅一刀已经算便宜,何况他还踹了安心腹部一脚,害得安心至今还未脱离危险。
这样的男人,真是死一个算一个,死光了最好。
她说活该时理直气壮,宋冉这次真笑也笑不出来了。
他知道花砾当时为何会那么气愤。
醒来后他妈就已经告诉他了,他作了什么孽。
可是那又如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不能为一个已经死了的孩子为花砾负责是不是?做人总自私,花砾过得不好,总比他过得不好要好。
这世上不平之事太多,他宁愿做负心的那个。
比起花砾,他更希望可以保护朝朝。
他的母亲知道了他与花砾为何而争执,已然大怒,如果再加安心花砾这些人,朝朝真真四面楚歌。
这是他作的孽,自然也该他来承担。
朝朝是无辜的。
最后安心被他那副为朝朝所迷死不回头的模样倒尽胃口,摔门而去。
霍连生听着门“嘭”的一声,下意思抬头向声源的方向看了看。
宋冉问:“不追出去?”
霍连生摇了摇头:“不了。”
但是最后还是追了出去,霍连生觉得自己在安心这里,总是忍不住犯贱,一次两次还好,三次四次就真的是自作孽了。
安心没有守在花砾的病床,她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医院的味道,所以去了医院的花园里透气,医院在花园安置了几张藤椅,专供人休憩用,安心一个人坐在藤椅上,四周全是舒展的绿叶,几片流离的光影落在她的身上,摇摇晃晃的,让人忍不住……忍不住想将手落上去。
看到霍连生过来,安心将头别在了一边,她因为被宋冉气得够呛,唇还抿着,眉心也紧蹙,真真把“我不高兴”四个字写在脸上。
霍连生说:“花砾的事,我很抱歉。”
“如果抱歉有用,这世上还要那么多警察做什么?”
安心也知道她这是迁怒,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明明知道,霍连生再错,也没有她自己错得多。
他与宋冉是多年好友,就如同她和朝朝,明明知道对方陷花砾于绝境,还是做不到泾渭分明。
可是她总喜欢迁怒于他,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理由。
安心说:“霍连生,我真后悔当初招惹了你。”
霍连生说:“正好,我也后悔。”他都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到底算什么,他也不知道安心身上到底有哪点特质吸引着他,让他总离不开视线,哪怕再多的人,也找不到半分与她相似之处。
每每看到她,总是焦躁异常,仿佛多动症儿童一样,想要她注意到他。
他的自尊心真是强过头了,哪怕理智知道赌场总有输赢,还是不服气。
安心又说:“那天宋冉和花砾发生了什么,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什么都不说,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是非之分吗?”
“我当然有。”
可是对错是非,总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才起效,当局者迷。
对宋冉,他是怒其不争,对花砾,他是哀其不幸,对朝朝,他是无从说起,对安心,他是……无可奈何。
他本该是个清明的局外人,却被安心强扣了个罪魁祸首的帽子。
她自怨自艾,他陪着她自怨自艾,她后悔,他陪着她后悔。
安心立刻哼了一声:“那你还站在宋冉那边!”
霍连生苦笑,他自己做到这样地步,她还是将他放在对立的立场。
他想起了毕业晚会时陆婷婷调侃桑晴时说的那个故事,朝朝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安心和花砾走神,他在旁边看着她时却也不自觉听到了。
那么那么喜欢一个人,那么那么热忱的表白,桑晴却吓了一跳:“你怎么不早说,你不说你喜欢我我怎么知道?”
那么那么灰心丧气,终于挣脱禁锢移情,桑晴却还是吓了一跳:“你怎么不早说,你不说你不喜欢我了我怎么知道?”
那么理直气壮。
其实不是理直气壮,只不过是,不爱罢了。
所以根本不在乎他是否会受伤。
就如同安心对他,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先拿他出气,不过是,不爱罢了。
他有时候真想让那么一个人出现,让安心尝尝爱而不得是什么滋味,可每每这样想,心里更觉得难受,他很希望那个让安心品尝挫败滋味的人是他,偏偏他做不到。
安心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肖碧嬛一开门就抱怨,问她是不是真的找工作,哪里有这么晚的,安心就说自己去人才市场上逛了一遭,海投了二十几份简历,接下来就等着面试了,肖碧嬛又说她对待工作不诚恳,只为找工作而找工作,安心阴霾了一下午的心情蓦然好了:这世上难道还有人不是为了工作而工作,而是将工作当乐趣的?
又接到陆修远的短信:“考虑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