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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声音……汪诗诗怔住了。
何其熟悉的声音啊,刚刚离开中国大陆的时候,这声音总是在梦中来回萦绕,像大提琴低低的音调,没有一丝起伏,却能让她半夜哭湿枕头。
爹地……这两个字就含在喉咙里,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不敢回头,生怕这一回头再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片荒芜。
因为这样的梦她做但多了。
时间以极度缓慢的姿态从两人身边流过,直到墙上古老的摆钟发出敲击声,宫本岐竣踩着木屐一步一步走近,和服衣摆随着他的步伐飘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走到床边,他停下,这个距离已经很近了。
宫本岐竣嘴角扬起一道冰冷的弧线:“你准备在床上待一辈子么?”
汪诗诗浑身一颤。
僵硬的转过头,那张斯文且英俊的脸庞不出意料的映入眼帘,微微上翘的眼角,刀刻般的五官,冷硬的线条……
汪诗诗傻掉了!
命运是如此的可笑,从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而再次相遇却让她觉得,彼此只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
从前温柔的眼神变得冰冷,从前宠溺的笑容如今全是讽刺,仿佛在笑她,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回到他的掌心。
宫本岐竣面无表情看着眼前错愕的女孩,他道:“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带着压迫性的语气令汪诗诗不由僵硬了一下。这股冷意来的毫无预兆。
她的恐惧宫本岐竣看在眼里,若换到三年前,他一定会张开温暖的环抱将她抱入怀中,但是今天……他不准备这么做,这个人……已经将他所有的温柔挥霍尽了。
“说话!”男人忽然冷喝一声,床上的小人仿佛受惊的小兔子,在床上弹跳了一下,飞快的往后缩去,然后紧紧的抱住被子,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紧张的盯着他,似乎在心里盘算着,到底用什么方法跑掉而又不会被抓到。
这个动作令宫本岐竣彻底的失去了耐心,冷笑一下,她以为不说话就可以了么?
上前一步,准备抓她,她却快一步。
“啊……你干嘛!”汪诗诗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一圈,然后退缩到男人无法抓住的位置,一脸惊恐的望着他。
宫本岐竣诧异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昔日干什么都比别人慢半拍的人如今却这么敏捷,他慢吞吞的直起身体,习惯性的握住腰间的武士刀,声音冷硬:“过来!”
汪诗诗又往后缩了缩,看着月光下依然不减的威严气度,清俊的脸上融合了岁月与睿智的魅力,像一个神祗,汪诗诗小心的吞着口水,她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忤逆这个男人的意思。
宫本岐竣没有再说任何胁迫的话,只是这么看着她,而眼眸中的温度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骇然,越来越狂躁。
再也没有人比汪诗诗更清楚,这眼神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不耐烦与警告。
深吸一口气,汪诗诗认命的闭上眼睛,慢吞吞的朝前挪动。
爬到一半忽然被一只铁臂扣住,然后用力一扯。
洁白的身体被人从羽绒被里扯出来,大刺刺的呈现在男人视线之下!
“啊……爹地好冷!”汪诗诗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环住男人的脖子。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温柔又无情的男人
某年某月某日清晨。
一向喜欢懒床的小女孩被人从被子里直接拎出来,一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原本昏昏欲睡的小女孩立刻抱住男人的脖子,不满的抱怨起来:“爹地好冷啊!”
“冷就不用起床了么?要迟到了!”男人语气严厉,但眼中却满是怜爱,大手勾起床边上散落的衣服直接罩在她脑袋上:“快穿!”
“你数一百下,我再起来好不好?”女孩的眼眸似乎还没有完全睁开,小脑袋无力的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我只数三下!一……”
“嗯……爹地……人家好困……”小女孩像只无尾熊似的挂在男人身上,小脑袋已经彻底耷拉下来,没过多久,很小的呼噜声便响起来了。
管家很小心的推门进来,悄悄地附在男人耳边道:“少爷,校车已经走了!”
男人看了看怀里的小懒猫,虽然不满她这样的消极怠工,但是又不忍心再叫醒她,只好妥协道:“让她再睡一会,等下我开车亲自送她上学!”
“可是等下有一个重要的会议……”
“推迟一个小时!”男人毫不犹豫道。
回忆戛然而止,宫本岐竣扣着那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强迫性掸起埋在他脖子上的下巴:“还记得叫我爹地?”
冰冷的语气再也没有当初的宠溺。
下巴上传来的痛楚不禁令汪诗诗皱紧眉头,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上,想挣脱他的束缚,可惜力气很小,怎么推也推不开。
“你才不是我爹地……你放开我!救命啊……”汪诗诗最后只能失控的大叫,可她知道,这个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进来救她,也没有人敢进来。
宫本岐竣不悦的皱起眉头,发狠的警告:“再敢叫一下,就把你的舌头割掉!”
汪诗诗被吓的立刻噤声,小手飞快捂住嘴巴,只露出一双惊恐的大眼睛。
宫本岐竣眯起眼睛,分别的三年里,她的变化并不大,以前是娃娃脸,现在也是,这样的脸型让人很难分辨出她的年龄,好像依然停留在十八岁。
十八岁,多么美好的年龄啊!
“很好,看来这三年里你学到很多东西!”宫本岐竣半是讽刺半是揶揄,换到以前的话,她肯定不会将这样的警告放在心上,反而会变本加厉的跟他讨价还价。如今却乖乖的顺从,这令他感到意外,也很……失望!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将昔日的小猫咪变成今天这样……听话!
汪诗诗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是宫本岐竣却不准她这样逃避,用力的捏着那的下颚,逼着她与他对视。
这样无声的压迫令汪诗诗感到万分惧怕,他不说话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终于,她受不了这样的逼视,小脸一皱,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你……你到底要怎么样嘛……”
“我想怎么样?嗯?”宫本岐竣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带着愤怒的低吼:“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三年,你问我想怎么样?说,这么久到底干什么去了!”
干……干什么去了?她去非洲做义工了啊!这不是很明显嘛?
汪诗诗无辜的望着他,眼泪还挂在睫毛上,那副样子任何人看了都会怜爱,但是宫本岐竣却对这样的表情深恶痛绝,就是这种表情让他一次又一次的为她破例,为她退步,最后将她纵容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见她不说话,宫本岐竣更加愤怒,停留在她下巴上的手指猛然收紧,带着逼迫的语气质问:“说,到底干什么去了!”
“啊……好痛!”下巴上的痛让汪诗诗再也受不了的大叫起来,身体在他的禁锢下用力的扭动着,但是越是挣扎,男人就越用力。
终于,汪诗诗再也忍受不了的大声反抗道:“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当年是你要我滚的……”忽然,她停住,因为看见面前的男人表情已经变得如撒旦般骇人。
“我要你滚……”宫本岐竣阴森森的重复着,薄唇掀起一道讥笑的弧度:“对,是我要你滚的,但你似乎忘记,我让你滚的原因了!”
汪诗诗小脸一红,羞涩的别过头,当年那一幕就是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极为羞辱的。
十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爱上了这个温柔又无情的男人,在成人礼的那一夜,她鼓足了勇气对他表白心意,但是换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拒绝。
还记得他是这样说的:“马上给我滚出去!”
这句话对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女来说是多么严重的打击啊,倔强而又脆弱的心哪里禁的起那样无情的拒绝。既然让她滚,那她就滚的彻底一点,永远也看不见他最好。
偷偷拿走家里所有的现金离开,这一走,就是三年。
虽然已经过了三年,但是当初的难堪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原因而淡化,如今从他口中说出来,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人扒光了凉在大街上一样。
尤其是他此刻的眼神,带着嘲弄与不屑。
汪诗诗用力的咬紧下嘴唇,像是被激怒的猫咪,对着眼前的男人大声吼道:“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我爱上你有什么错?你叫我滚,我不是滚了么?现在又这样对我算什么意思?如果觉得当年不告而别令你很难堪,那么现在我跟你说对不起总行了吧!”
“对不起?”宫本岐竣面无表情的重复着这三个字,心里冷笑起来,让他牵肠挂肚的度过了三年,就得到她‘对不起’三个字?
他宫本岐竣就这么好说话?
停留在她腰上的手掌毫无预兆的收紧。
“啊……”女孩大叫一声,整个人都扑到了他身上,小手无力的搭在他肩膀上。
好痛……
宽大的胸膛承载了她的重量,宫本岐竣巍然不动的冷笑:“你的对不起也太精贵了吧!”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那……那你还想怎么样!”汪诗诗忍住痛楚,困难的问道。
男人冷眼看着她,却没有想放开的意思,轻声道:“你说呢?我养你这么久,却换来你这样的对待!”
这句反问无端的令人汗毛倒立,汪诗诗低下头思索半晌,轻声道:“我……我还你钱!”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你说什么?”
在听见她说‘还钱’这两个字的时候,宫本岐竣表情阴霾的恨不得撕裂她。
从十一岁到十八岁,这七年来,他花费在她身上的心血与关爱岂能用金钱来衡量,她倒是算的很清楚。还钱?呵呵呵……
他倒要看看,她用什么来还!猛地松开她,的身体失去依托,立即瘫软在床上,腰间的痛楚令她倒抽一口气,不解的看着仰起头。
宫本岐竣强压着怒气,咬牙切齿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好好算一算这笔帐!”
正文 第五十章 有的是办法对付女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汪诗诗都处于震惊与惊愕的状态里。
她万万想不到,在他身边的七年里会花掉那么多钱。
一千万……那是怎样的数字啊?先别说她有没有见过,就是做梦也不会梦见这么多零。
“怎……怎么那么贵?”小女人表情呆滞问道。
宫本岐竣坐在沙发上,薄唇扯出一抹讥笑:“后悔了?”
“我……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多!”她还以为就几十万呢,没想到会那么多,光是上学就七百万了,还不算吃喝拉撒的零散费用,天啊,要是这么算下来,她就是拿一万块一个月,也要不吃不喝一千多个月才能还得起啊!
汪诗诗一下子瘫软在床上。
宫本岐竣站起来,面无表情道:“一千万,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看不到钱,后果自负!”
“等一下!”汪诗诗蹭得从床上跳起来:“我怎么可能在三天时间内筹到这么多钱!”他明明就是强人所难嘛。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宫本岐竣用一种接近苛刻的语气回答,然后顿了顿,继续补充道:“顺便说一句,对待那些拖欠债务不还的人,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尤其是女人!”他刻意加重‘女人’两个字。
汪诗诗倒抽一口气,上帝啊……她到哪里弄这么多钱,说句难听的,就是去把肾卖了,也没这么多啊!
市场价,一个肾二十万……两个四十万!
宫本岐竣走了,临走前留下一部精美的手机跟一句话——三天后,我要看见钱!
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对他的身份一直都不在意,如今在外漂泊了三年,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宫本岐竣表面上是正经的生意人,可是在他背后却有一股庞大的黑暗势力。
通俗点就是黑社会!
想到这,汪诗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三天,就算给她三年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正在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横穿过脑海。
灵感一闪,汪诗诗像看到曙光一般拨通号码。
“喂……”电话很快接通,懒洋洋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惺忪,汪诗诗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夏雨,是我!”
……
圣彼得贵族学校门口的咖啡馆内,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相互打量着对方。
汪诗诗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娃娃脸,娃娃音,带着未褪去的稚气。
而夏雨这三年也没有多少变化,个子没高,胸也没大,只是头发长长了不少。
“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告而别?”夏雨先发制人的问道,三年前刚刚毕业,就彻底的失去了她的踪影,她还去报社登过寻人启事,可都石沉大海,一点音讯都没有。
汪诗诗摆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别提了,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夏雨穷追不舍,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汪诗诗咬咬唇,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你真要我说!”
“当然要你说了,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到底为什么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