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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半夜睡不著,起来袭击她,那不是……
他像是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似的一笑,“我要是对你有企图,不必等到现在才动手。”
“是你说要提防陌生人的……”她又咕哝著。
“你到底要不要上去?”他拿著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咬咬唇,“上去就上去,不过我告诉你喔,我会空手道跟剑道,要是你敢轻举妄动,我就……”
她话还没说完,他便纵声大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奇怪你怎么没用空手道跟剑道,对付那两个家伙……”说著,他迳自上了楼梯。
“你……”可恶,居然看扁她!
不过……他说得也没错,她的空手道及剑道确实是没发挥应有的效用。
唉……
遥香坐在电视机前发呆,顺便也盯著隔壁床上他脱下来的衣服。
虽说房里有两张床,不过在她看来,还是太危险了。
“要是他来个“半夜狼上床”,那……”她是不该这么怀疑救命恩人啦!不过她跟他又不熟,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又能如何呢?她好像也不能要求他到车上睡……
“唉……”在她叹气的同时,他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该你了。”他淡淡地说。
看他光著上半身,穿著牛仔裤,她竟不自觉地羞红了脸。
平时也不是没见过男人光著上身,游泳池边就一堆,但是……偏偏只有他让她心里小鹿乱撞!
她想,一定是因为两人共处一室的关系。
他身形完美,胸肌的线条让人垂涎三尺……ㄜ,她在想什么?!
“你不洗?”见她发愣,他又叫她。
她猛地回神,从床上跳了起来,抱著换洗的衣服,冲进了浴室。
关上门之前,她不放心地从门缝中觑著他……
抬起眼,他对上了她提防的目光。
“我出去买东西。”他起身,捞起了衬衫。
听见他要出去,遥香笑了。“噢,好。”关上门,她安心地打开水龙头。
听见里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赤狼撇唇一笑,将衬衫又往床上一丢。
他先去打开房门,然后关上,接著……安静地回到床上躺平。
其实他根本哪儿都不打算去,那么说只是为了让她安心罢了。
说起来,她还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大剌剌的,一点都不像传闻中温柔婉约的日本女性。
她说她有地图,是指那张藏宝图吗?
她哥哥是那个日本人,也就是说她也极有可能拥有那张藏宝图,那么……她知道日落峡的事情吗?她的目的是否也是传说中的黄金及钻矿?
不,她不像那种人,因为他感觉得出来她有纯净的灵魂。
“啊!”忽地,浴室里传来她的尖叫声。
他的冥想硬生生地被打断。
在他起身的同一刻,她从浴室里又叫又跳地跑了出来……光著身子。
她从头湿到脚,样子狼狈极了。
“啊!”当她发现他竟坐在床上时,她的尖叫更可怕了。
她有非常白皙细致的肌肤,身材娇小而匀称,虽没有西方女子丰满的身形,但却十分诱人。
不过此刻的他并没有产生任何遐想,因为她的动作实在太可笑了。
他顺手拉起白床单,朝她走去。
见他靠近,她又羞又急又恐慌地大叫,“不要过来!”
他不理她,毫不迟疑地来到她面前,伸出手……
“啊!”在她尖叫的同时,他以床单包住了她的裸身。
她一怔,讶异地望著他。那一际,她的胸口紧缩,热热的、暖暖的……
“你干嘛?”他退后两步,望著她。
她眨眨眼睛,错愕地看著他。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竟如此正直,他的目光甚至觑不见一丝的狎意及无礼。
“你见鬼啦?”他问。
“不是……”她惊魂未定,“有……有蟑螂从天而降……”
“蟑螂?”听著,他忍不住笑了,“一定很大一只,对吧?”
“你怎么知道?”她一怔,“你刚才有看见吗?你为什么不打死它?!”
“我没看见什么蟑螂。”
“那你怎么知道很大一只?”
“能把你吓到夺门而出,搞不好跟猫一样大!”说完,他又笑了。
听出他其实是在取笑自己,遥香鼓起了双颊,气呼呼地瞪著他。
“你干嘛那么怕?难道你不会用你的空手道跟剑道对付它?”他嘲道。
“好幽默喔!”她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
看见她那副可爱的表情,他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睇见他那温柔的笑容,她的心又如一阵擂鼓般。
但旋即,她想起一件事……
“对了,你不是出去买东西吗?怎么还在这里?”她质问他。
“我……”
“你是骗人的?”她一阵抢白,“原来你根本没离开,我看那只蟑螂搞不好是你放的!”
前一秒钟,她还因为他的正直有礼而感动,后一秒钟,她赫然惊觉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真是够了……”他有点啼笑皆非地看著她,“我骗你说要出去,是为了让你放心。”
她一愣,“让我放心?”
“没错。”他点头,背身坐回床上,眼睛盯著电视,“看你太紧张了。”
发现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遥香确实是放心不少。不过……他为什么不看她?她无法吸引他的目光吗?她的心隐隐有些失落。
“我紧张是应该的,你是陌生人。”她说。
“朋友都是从陌生人开始的。”说著,他睇了她一眼,又将视线移开,“也许我们会变成好朋友也说不定。”
她咧咧嘴,扮鬼脸。“谢了,到那瓦侯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吧。”话罢,她裹著被单,一拐一拐的走进浴室。
风呼呼地吹过日落峡,他独自一个人站在峡谷:心情平静宁和。
他知道自己在等一个人,也知道那个人会来……
突然,他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回过头,他看见一头有著棕红色毛皮的熊,带来了一名女子。
女子有一头黑色的长发,白细的肌肤、娇小匀称的骨架,还有一双明亮纯净的眸子……
“遥香……”他像是很久以前就熟识她似的,轻易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对著他露出了甜美恬静的微笑,然后伸出了手──
睁开眼睛,眼前一片幽暗,几秒后,他感受到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灯光。
是梦境,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
又是告示吗?他付著,下意识地转头看著隔壁床的她。
她背对著他,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虽是一副“备战”状态,但还是安稳地睡了。
在遇见她之后,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得到了两次告示。这代表什么?
他太年轻,有时会迷失在告示的迷雾之中,他还需要长者的开示……
不过他刚才在梦境之中唤出了她的名字,那是她的名字吗?
遥香?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是那发音听起来挺像他们族语中“梦”的发音。
不知怎地,他睡不著了。
起身,他轻悄地绕到了她床边,心情微微激动地凝视著她。
那告示是在告诉他,她跟他的人生有所关连吗?
“遥香?”他低喃。
她为什么出现在他梦中?又为何跟他们熊族圣地的地图扯上了关系?
他觉得困扰、混乱,却也同时感受到一种不曾有过的雀跃及欢喜。
“不要想,去感觉。”他父亲生前总是这么对他说。
父亲说,人要随著自己的心去走:心要我们往东,我们就往东,因为……那就是“指引”。
纵然他还不知道这个告示要告诉他的是什么,但那种平静祥和的感觉总不会是假。
“不要想,去感觉。”虽说他还不清楚他跟她是敌是友,但现在……他不预设立场及界限。
“嗯……”伸了个懒腰,遥香从床上爬了起来。
怪了!她昨夜睡得好甜。
昨天睡觉前,她明明还一颗心七上八下,脑子里幻想著各种危险又可怕的事情,怎么一躺平没多久,她就沉沉睡去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旁边的床上躺著一个陌生男人,而且稍早前,那男人还看见了她的身体,怎么她却安心得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转头一看,他已经不在床上,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正想著他不知道上哪儿去,房门开了──
“你醒了?”赤狼手上提著早餐,精神饱满地走了进来。
“吃了早餐该上路了。”他将一个装著汉堡跟薯条的纸袋,交到她手上,然后迳自吃著自己的早餐。
她啃了口汉堡,问:“你住在那瓦侯?”
“以前是。”他说。
“那现在呢?”
他抬眼睇了她一记,“纽约。”
喔,住在大城市里?一个大城市来的、戴著名表、穿著新靴、开著悍马车的印地安人?她对他越来越好奇了!
“你在纽约做什么?”她继续问。
“工作。”他皱皱眉头,继续吃著早餐。
“做什么?”
这回,他抬起头来盯著她,沉默了一会儿。“你很好奇?”
“问问也不行?”
“我不喜欢人家过问我太多私事。”他面无表情,语调平淡地说。
她两道秀眉微微拧起。“噢……”也是,她好像太冒失了。
“那你的名字总可以告诉我吧?”她又问。
“赤狼。”他说,“赤狼,卡恩。”
她挑挑眉,“好有民族风的名字。”
“你是想说很“印地安”吧?”他瞥了她一眼。
她一震,心想他大概误会她有嘲弄之意,於是急忙解释著:“我没有什么恶意喔!我跟你一样都是美国的少数民族,你没听那些白人叫我黄猴子吗?”
他望著她,没说什么。
自觉把气氛弄得很尴尬,她连忙转移话题。
“离那瓦侯还有多久?”
“一天。”他说。
“你去那瓦侯探望老朋友还是亲戚?”
“办事。”他说,话锋一转,“你去那瓦侯呢?纯粹找你哥哥?”
她点头。“他已经失联一个多月,我担心他出事了。”
“噢……”他没搭腔。
她觉得很奇怪,一般人听到她哥哥失踪的事情,多少都会问问,即使只是随口。但他没有,像是她哥哥的失踪一点都不奇怪似的。
不过那也许是因为他觉得她哥哥的失踪,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世界上总有些人天生就对别人的事情冷漠而不感兴趣。
只是,如果他是个冷漠的人,为什么要连续救她两次,还愿意带她到那瓦侯去?
“你哥哥去那瓦侯探索什么古老文明?”他开始试探她,想了解她所说的地图是否就是藏宝图。
“你是那里出生的,应该比较清楚吧?”她直觉地反问他。
“你指的古文明是什么?”
她摇摇头,“我不懂,反正哥哥说那里有宝。”
她哥哥是个“古文明激情分子”,对他来说,文明就是一种无价之宝。
“宝?”他心头一震。是了,他们确实知道日落峡的传说。
“我哥哥提到什么圣地。”说著,她疑惑地望著他,“圣地是什么?在哪里?”
他眉丘微微隆起,“在沙漠里。”
“沙漠?”那不是热死人了?
这里白天的温度高达四十五度,沙漠可能更热。天啊,她哥哥为什么要到这种鬼地方来?!
他注意著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心里有无限疑窦。
她看起来像是不知道日落峡的传说般,不过她哥哥一定知道。
身为熊族的世袭圣者,保护圣地是他的责任,他必须阻止所有企图亵渎圣地的人,也有责任将失落的地图找回。
目前他掌握不到她哥哥的行踪,所以她是他唯一的线索。
“你要去的话,我可以带路。”他决定跟著她。
她一怔,“你?”
“若没有印地安人帮你带路,你是找不到那地方的……”他说。
当然,他是不可能带她到日落峡去的。
他这么说只是为了更确切地掌握她拥有地图的证据,也为了防止地图再落入他人之手。
她望著他,眨眨眼睛。“你……为什么帮我?”
他回望著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他感到迷惑。
他当然不是在帮她,但从一个女孩身上拿回地图,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他只须绑起她,搜她身或翻她行李,就可以知道地图是否在她身上。
可是……他为什么不那么做?
绝不是因为想保有什么鬼绅士风度,保护圣地是不需要绅士风度的。那么……是为什么?
回神,他发现她那两只圆圆的大眼睛,还盯著他──
“可能是因为……”他答不上来。
“什么?”她一点都没发现他脸上迷惘的神情。
“你又在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他以冷淡掩饰心里的不安。
她斜眼睇著他,“这也算是私事的一部分吗?”
“当然是。”
“你可真神秘。”她努努嘴,低头喝著可乐。
看著她,他不觉又陷入迷雾之中。
他感觉得到她有非常纯净的灵魂,但……他有没有可能是错的呢?
这一刻,他竞在心里由衷的希望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跟赤狼到门房处退房时,遥香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布莱恩?”她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