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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浅缘真一路琢磨着跟乔奶奶往屋里方向走去了。天安笑着摇摇头,其实她屋里小的蛮好学,也喜欢动脑筋。
毛天安照样先到菜场买了青菜,车头一转,准备再去塘边上抓条大鱼,顶着风一路蹬踏板,其实心里还不是在琢磨刚才那道脑残题。其实,大的也蛮好学,也喜欢动脑筋咧,呵呵,
却,
真不能叫天安分心不留神,哪个晓得这一拐弯会突然冲过来一辆车撒!
天安一个没掌握好车龙头,人摔在地上,
“见你妈个鬼,”这声小骂其实还带点无耐笑谈,不打紧,也没摔得么样,天安自己爬起来,反手看了看手肘头,就是这里磕破了,回去擦点碘酒就行了。人呢其实也是不甚在意地抬眼看了下迎面那车,
———就这么不期遇般———相视了,副驾上,那双懒漠的眼。
接下来,毛天安着实甚感意外,车上下来两个公子爷,比狄公的痴荡老板娘还强骚,一人张手拳头呼过来,天安鼻血锵锵,另一人接住她没站稳的身子,掳着就上了车!
被横挎着的天安天旋地转间,头顶一枚惨淡无光的白日头,男人军装袖口一隐一现的腕表,叫天安还好生表扬了下自己,
凭什么小生我判断此厮们为公子爷?
这人手头上带着的分明是Hermes08限量版,安缘星期二爱戴的那一款。
13
毛天安性子野、思想壮,其实是个容易撒欢的孩子。你看这两孩子落魄着,倒切合了她一直以来强烈的期盼,是滴,豪华日子里,毛天安有时候觉得憋屈,了无生气,她天生是个敞着野的孩子,底层生活、磨难生活、荒坏生活,更得她心!
老早,毛天安就幻想过有一天自己过穷日子了,裤裆寒冰,被衾裹骚,吃了上顿望着下顿,———那时候她就制定了良好的雄心壮志,我该这样做,我该那样做。结果,没想,真有这么一天!——所以,可想,生活的残酷突如饿狼一般扑向毛天安时,她该是以何等兴奋争斗的心情在面对它!不急不躁,毛天安把“落魄”享受得如此精心。
当然,毛天安不是《甲方乙方》那个嚷着过苦日子最后吃光全村鸡鸭的小贱老板,七侠五义,志士仁人,有经历恶难的,有战胜奸邪的,有享受酒后人生的,也有笑谑荒苦人生的,她就是想让自己的日头过得更精彩,吃苦我能战胜,遭难我能巧取,上天我能与神仙喝酒,下地我能和小鬼鬼混,一如《沧海一声笑》的歌词: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滔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汹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
对头!就是这样的日子!
于是,这样被一群野鬼爆鼻血揪斗到不知名处,这只是毛天安曾经遥想过的“江湖”必经一曲,毛义士,不夸张,真的十分享受这一遭!
原来流鼻血是这个滋味呀,———
曾经,毛天安同志的体质太好,常年不得病,她多想体验一下浅缘一秋燥就流鼻血的滋味,跑到安缘跟前,拿着一顶大棍,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照这儿夯一下!那年她十岁。
当时,十七岁的安缘一股十分风流的流气已经婉约而出,赤着膊,军裤垮在腰臀间,叼着大前门的烟,眯着眼接过大棍,掂量了掂量,“换个大的。”
天安接过,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果然找了个更大个的,
交给他,
安缘一手捏烟,一手又掂量了掂量,“再换个大的。”
天安瞪他,一声不做,跑到大院门口扛回来了哨兵的八一杠,
安缘笑,用八一杠的枪口戳她的小鼻头,“信不信我这么戳也能把你鼻子戳出血,”
天安小手握住枪口,顶住自己的脑门儿,很生气,“你往这儿戳!”
好了,终究,他没夯也没戳,安缘告诉她,等你来初潮了,流血的滋味自然得知。
结果,她十二岁来潮第一天的那个夜晚,
幽愤滴,
毛天安在电话里告知远在青海驻军的安缘,
“流血很多,一点不疼。”颇为无趣。
安缘低声说,
“流血太多,可就不是疼在你身上咯。”
14
安缘那辽远的低吟还在耳旁,毛天安慢慢睁开眼。
手脚都被反绑住,类似梅花绑,左手缠右腿,右手缠左腿。在某辆车的后座。嘴被堵着,鼻血顺着布料渗入颈项,精致的凉。
毛天安撑着脖子向后努力看外面的天,黑夜了吧,浅缘会自己做吃的么……
“这孩子还挺能扭,”
有人揪了下她的腰侧,那里是天安的软肋,她一下腾坐了起来,眼睛奇亮,注视着众人!
三个男人加她自己,俱是肃绿的军装,车前座暗黄的灯光映的人们的脸庞——不知怎的,这么美貌!
好像,好像,就在某个秋光脆亮,秋云不动的日子里,一群少年在斑驳的水泥案子上抽乒乓球,猛一抬眼,一个女孩儿在那边绿荫下,双手紧握双杠的一根,压肩膀。她的肩压得很低,黑直发梳成马尾,随重力垂下,最低处低于她臀部的最高点。她的小腿腓肠肌拉得很长,挣脱运动裤,近脚踝处LUO露出一段,与LUO露的脖颈呼应,对抗重力向上,似乎一直延伸到臀部的最高点。
一瞬,男孩子们见不到她的脸,却能深深感到,她是高级太多的物种,创造她的不是她爸妈而是一种强大而神秘的力量,如果没有外星人,那么或许有神。
此刻,毛天安就是这样的感受,三个男人在暗黄车灯下隐没的脸庞、眼神,都是如此美貌,神创造的!
毛天安直率加赏玩的眼神也惊趣住三个男人,就听见一人斜歪过脖子高喊,“分别!分别!尿完没,这娘儿们醒了!”
不一会儿,听见“哐”一声,后车门被大拉开,一人提着裤子直接坐上了后座。
毛天安与他碰触的眼神如此直接,直接到这一刻两人就拉住了对方的肠子准备抠!
原来是他——
毛天安有个好记性,再加上那日鱼塘边这人斜阳下迷迷糊糊闭眼前的眼神太过吸魂,终生深刻。
哦,好想了,原来是“报复”。
就是她了————
分别扭头看着这女的,
双手双脚反捆跪坐在软皮座椅上,军装略显空荡,领口的扣子如扭打过后挣脱开两颗,却依然显英气,
短发,有稍许蓬松搭在了前额,眼神十分吸引人,因为一种难以驾驭的野性子。分别心里摇摇头,不光“野”,还有股侠义沧桑的通透,珍贵稀有。
分别一手还捉着裤腰,一手过去扯下她嘴巴里的布,
“会喝酒吗?”
毛天安挑眉,点点头。
分别松了裤腰起身伸手拿起车前方的一瓶白酒,裤子掉下来都不管。这小子从来不穿内裤怎么的,大半个屁股露出来。
动作真是迅猛,拿过白酒,这只手已然掐住天安的下巴,压到她身上,这边白酒瓶口已经灌向她的嘴巴!!
天安呛的眼泪鼻涕直流,
分别盯着她的眼睛,
分别有一双天下无人能及其漂亮的眼睛,这双眼如果柔情似水,这双眼如果真纯动情,该是何等破坏力,却此时,全然残谑,一尽儿玩弄,
分别盯着她的眼,拿住她!
“脱裤子!”
男人们嬉笑着趴在前座儿,大手懒洋洋伸了过来,七扯八扯,天安的裤扣崩落,大力弹跳到驾驶位下,平躺着还不安稳,仿佛还滋灼着热气,带着天安的体温,带着分别的体温,
进入,
深入,
天安的腰肢如同那火辣的白酒,滚烫起伏了一重,
鼻血与酒洒落在天安肩头,
天安盯着与她紧密相连的分别,眼神渐渐妖异异常——
15
分别有千万种荒淫,可也知道一旦染病的后果,所以每次其实十分小心。要么,一口蜜井玩之前洗灌多少次,要么,带套,必须滴。
但是,今天,冲动了,关键是,这女的,这种状态,有种想跟她一起去死的癫狂感。
他的直接冲入也震惊了庆元几个,
“别别!”
听到的回音,却是背对着他们的分别溢出了一道类似猫儿饮奶时的低吟,太销魂,
庆元他们忙去看分别的神情,美不胜收!
无论从脸色,情态,滋味,美不胜收。
庆元好笑,“真这么美?”
分别淡红着脸嘘着气,眼睛微闭,轻轻说,“能把老子一啪尿夹出来,软毛毛的,抓的他妈——”又重重地沉了口气,“跟她时间睡长了,估计老子尿床的毛病也解了。”说着,飘飘欲仙也轻轻低笑,
庆元他们几个向这女的看过去———不自觉喉头动了动。
勾人好不好,着实还有些惊为人天!
为何?
就应着一个“天壤之别”之上,
先前,她手脚反绑,醒来后,眼神爽野直白透过来的那股子珍贵劲儿,已然叫人新鲜,
这会儿,强烈反衬,
更是叫,要了男人一条贱命。
是的,
这样个小心肝儿,哪个男人在她跟前,不被拉贱下来,
幼兽纯媚的眼神,
唇齿微张,能想象被她一小口一小口咬,她哧哧笑的模样,
两腮的红润如何能染蜜到这种效果?像王母娘娘掌心捧着的仙桃儿,
她很享受,很享受,她身体一吸,接着顺出的一口气,能让你满足到眩晕,
她很娇zhe,整个情态都在勾你,又恰到好处的不肥不腻,就能让你的心软荡到不成名堂,同时,你相当享受,相当享受,———
孩儿们,傻了眼吧,毛天安这股子妖异可是经过多少多少年的悉心调jiao而成,为了养她这股子“心肝儿”劲儿————对头,就是让你一瞧,马上的念头就是,这是我的小心肝儿,我日思夜想的小心肝儿哟,为了她,老子去死都成!床上,男人是愣得了这口二头青滴。———多少手段,多少日夜不给,多少日夜又无节制的给,——毛天安,心血之作啊!
所以,孩儿们,这可不仅仅是你们的艳福,
知道么,这是扯着人心肠的心肝儿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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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媚气蒸腾,美人儿叠加。
分别抬手揪了下她的脸蛋儿,“可不能贪欢,这玩意儿容易上瘾,会坏大事。”眼睛倒有些着迷地盯着她,像是舍不得。
毛天安闭着眼,一手搭在额头,轻笑,像那五点多的太阳,不耀眼,不灼热,但是不容分说地存在,金光四射,“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原则。”
分别哪想她此刻会搭腔,还这样调侃。看了眼庆元他们,男人们都觉得带劲儿,笑起来,绝非好意。
分别的手摸进她的军装上衣,细细地摸索,唇靠在她的唇角下,呼着热气,下面还想往里埋得更深,有点“牡丹花下死”的流连劲儿,低低笑,“我要是真变态就该叫他们都尝尝你的滋味,可是,我是真舍不得啊,怕他们一沾上你的滋味,有朝一日就被你个小B魅惑地反了老子。”
毛天安何尝不觉得这货有意思,他到丝毫不避讳同党哥儿们的感受,想说什么冲口而出,这是一种混,又何尝不是一种真。
毛天安手背抵着自己的脸蛋儿,微微睁开眼,她知道自己这模样有多娇艳,可是隐不住,实在太舒服。
果然,看了两眼周身的男人们,没人在意他刚才那番话,都只是轻笑,好像习以为常。这是真情意,又似一种真服气。
天安又闭上眼,唇边甜蜜,同时,染大气,
“你到真成不得变态,真正的变态,看起来一定很正常,对女人很有吸引力——女人易受神秘内敛的男人吸引。一方面,他有冰冷的理性,做事严谨有条理,孩子生病了,他细心照顾,同时做好两手准备:挖好坟墓、去药店买药;他也有孩子人格,津津有味地和孩子一起看动物、玩拼图、打雪仗———”看起来,她像想起了某个人,一个颇能叫她动情的某个人,她的腰肢更软了,简直,简直失去了骨头——
分别被她夹得喉咙那块儿直干渴,手大力隔着她的军装衬衣抓住了那挺团儿,咬着牙,“你被变态养大的吧,”
天安仰着头,头顶抵着软榻,优美的颈线,分别想咬断她的脖子!显然两人逼近高chao,天安啜着气依然在低低地笑,“如果他问你:这是我的刀,这是我的小弟弟,我该用哪个插你,你怎么答——”
分别勾上去抵住她的唇,“你怎么答的,”
天安的笑,分别永留心间。她没有答,她叹出了一口艳气——
分别着实很有原则,将软绵的天安甩出车外,提着裤子车门一合拢,扬长而去。丝毫不再留恋。
天安动了动,变成四仰八叉躺在这旷野里,看着顶头那月亮,
此人看似狷狂,实际上还属老套,以为伤害一个女人,胯下刺刀是最好的武器,
其实,非然,
殊不知,他好脸蛋儿,好身躯,好力道,又如何不被人所享受?
可想世人多为经验主义所害。
待身上那股子浸魂的酥麻阵阵远去,毛天安才慢慢坐了起来,提裤子,间或还用手搓搓有点痒的鼻子,
心想,真是劫数,其实是我害了他呀,
我这个当年被遗弃在天安门前的孩子,也不知道体内被人注射了什么东西,成了男人钢刀的腐蚀剂,搞后,他会全身起红疹,巨痒,然后流浓,腐烂———如得艾滋。
一个他,简直是不要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