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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难道不是因为小钺姐来自关外,咱们应该好客为主。”
“咳,瞧天安这张嘴。白钺,这吃羊肉啊你真该跟天安好好交流交流,咱毛二那才是吃羊肉的好口儿,地道着呢。”
“哪里哪里,呼伦贝尔的羊肉那才叫肉质鲜美,什么时候去实地尝尝才叫有幸呢。”
“可以啊,你们去我做东。”
啧啧,毛二的“变色龙”性子用在这油嘴滑舌的场面上真是好!
滚烫的奶白色羊汤盛在牡丹富贵大碗中端上来时,他们正在说起一桩风流韵事。
“穆小和从沈阳军区调到我们广州军区来,你们那儿大把的美女舍不得吧。”
“那是,穆小和呢。”要说白钺还是位气质美女,可提到这位主儿,那眼中的暧昧情调多少有些玩笑取乐。
“我听说穆小和开会时被抓住过偷情,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都这么传,传的最邪乎的说看见他裤子荷包里露出蕾丝,怀疑是女人内裤。”
“咳,这位主儿也是会玩,敢玩,瞧吧,把仕途都玩回去了,沈阳军区政委调到我们这边儿成了副司令员,降了半级咩。他当上军区政委,39岁,曾被誉为史上最年轻最帅气上将,可以跟咱们周儿老总比肩,没想,就一年,滑下来了。啧啧,风流种。”
“面儿上这么说,也有这样的说法,穆小和是安渠的人,一年前提拔他,那是以为安渠要上位,结果,老爷子倒了,这下面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过,我还听过这样的口风,分老总估计要往总参提了,提前把穆小和调过来磨练着,这是往一把手上推呢。”
“不是说分老总不想去总参么,那如果是后面这种说法,穆小和来就是生生夺权的,……”
天安静静喝着羊汤,这些权权纷争就算涉及到她多么熟悉的人名,也就泰然处之。天安现在慢慢学得老练了,就像晋阳说的,这样的话题,话越多说越出错,听听就算了。有人拉她说,她不痛不痒敷衍几句也就完了,没必要参和进去。
那边说的起劲儿,这时候,逶迤轻轻拍了拍天安的胳膊,头挨近,低语,
“白钺虽然是个文职儿,可她家在沈阳是老底儿,心里明镜儿似的。说起的这穆小和,身上肯定有事儿,干净不到哪儿去,白钺在这儿肯定不得明说,私下里你可以多跟她联系联系。穆小和的根基一直在北边儿,那边他人脉复杂,揪不住他的脏尾巴。现如今他南下了,脚跟儿还没站稳,你跟白钺交流交流,可以盯盯这人。上次我告诉你南京路那少校,事儿不黄了么,姐觉着挺不好意思的,今儿个特意给你引见引见。”
天安明白她的意思,“梅趣招妓”那事儿没捉成双,虽然逶迤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可也知道天安是扑了个空的。咳,逶迤也真算为着她这个弟儿悉心着想了,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私心在里面,毕竟她还想靠着天安找出“项巾”,但是,不可否认,这一再帮忙也出自真心,是真亲近毛天安这个人。
毛天安当然也能感受到,人对她好,毛二知心,
“谢谢姐,我知道。”说着,拿起酒杯,“这你对我照顾,……咳,不多说了,都在这杯里。”说完,一口懑下。
“诶,私下喝什么小酒,有什么喜事儿台面上喝,大家都高兴高兴撒!”
张末起哄。两人心照不宣,笑着看过去,推杯接盏,又是另一派热闹。
下20
有些债是要还的,比如徐奶奶这笔。上次放了人家姑娘鸽子,徐奶奶又亲自打来电话问过,无论如何,回请是应该的。
给姑娘打去电话,姑娘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说哪儿,”
“‘柏丽’吧。”毛天安吃过这些地儿,这个去处是她个人比较喜爱的,清静。
“你很有品位。”姑娘挂了电话。毛天安望着手机不免莞尔,这位姑娘挺有意思。
见到人,才发觉这姑娘确实有点意思。
“你好,我是杜璇。”
“你好,毛天安。”
她穿着厚棉登山服,拎着一个纸袋儿进来了,人有点黑,但是大眼睛,简单的马尾辫儿。放下纸袋儿,微笑着,大大方方向毛天安伸过手。
天安一身毛料军装,肩头一杠二星,有型有味,也站起身,伸过手去。
两人坐下,她一直望着天安,笑起来,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甭说了,我是高攀不上。”
还是那样略微沙哑的喉咙,女孩儿很直爽。
天安也笑起来,摇摇头,“哪里,我……”女孩儿却轻抬了下手腕儿,头往他跟前凑了点儿,低声说,“你是个稀罕物,不是普通人驾驭得了的。像你这样的男人,前途无量,越往后走越吃香,……不过,知道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感受吗,你要是个女人,那就无敌了,肯定是个大祸害。”说着,女孩儿爽朗地笑得更开怀,“别介意啊,我实话实说,真的没想到徐奶奶会介绍这样个……极品给我。”
这样的姑娘肯定讨人喜欢。天安笑着,心里放松面儿上依旧很静。天安也豪爽,但是跟杜璇这种“爽”还是有区别,更内敛一些。
“旅行才回来?”
“看出来了?”
天安微抬下巴指了指她的脸庞,微笑,“晒的。”
咳,怎么得了,毛天安哟,不说你现在如何逼疯那些男的。女的,就凭你这么修炼,哪种类型的你又拍不下来呢?
杜璇眼里,这“极品”二字绝不是脱口就能出来的,话是直,但是,真心话。她眼里的毛天安,……第一眼,他独自坐在那里,右腿压在左腿上,一身军装,略显空荡,但就是那么说不出的,独一无二的,……不好说不好说,杜璇找不着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接着,一抬眼,一微笑,投递过来的手“你好,毛天安。”摇头,倾听,接受她控制不住的类似“谄媚”的赞美,……很稳,很大气。这样年轻,却似有千年的阅历……怎得不稀罕!
“才从甘肃回来,走了三天玄奘西天取经曾经走过的一段路,应该是他刚离开当时大唐国界走的第一段路。”
“瓜州塔尔寺到六工城,再到白敦子?”
“你也去过?”姑娘摆明惊喜,天安却真不是有心显摆。
说实话,妖精面上稳啊,大气啊,心里虚咧,修炼是修炼,可保不齐也有没话找话说的时候,现在是走运,他扯“旅游”,她说起“甘肃”,毛毛没去过那里,但是老虎是走过“千山万水”,对她提过“千山万水”,咱毛二不就记性好咩,才会叫这显得不冷场。
两人这一聊二聊都放松了,毛二有心思的,本想轻松的状态下说出理由,这“谈朋友”的事儿肯定得拒绝。不过,人姑娘一来就表示“高攀不上”,毛二是压根没把她那番美言当正经听,不过,她这么说也省去一些麻烦了,不提正好。
“柏丽”毛天安来吃过几次饭,一向安静清爽,谁曾想,今天来了,怎么弄出些新玩意儿了?
“我们去跳一段儿?”
你说好不好玩,中间几桌白领估计有一对儿要求婚,找餐厅一商量,弄了段悠扬的音乐,对对儿尽兴跳起舞来。杜璇望一眼天安,提出邀请。
天安笑,“我跳不好。”
她跳得好,当“男伴儿”这边“女伴儿”这边,她都跳得好。老虎不好儿这,可没少训练她。按老虎的话说:会跳一段的人,吃人都不吐骨头。
杜璇起身了,很大方地伸出手,“难得跟你这样儿的跳舞。”
天安没再推辞,起身,挪开椅子,优雅潇洒。
下21
《春之声》。
法国,14岁的毛天安在一次私人晚宴上,跳过这支宫廷圆舞曲。至今,历经这次晚宴的人们依旧无法忘怀这位神秘的东方少女。有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影子。
14岁的天安身材已经抽条儿,穿着一件淡蓝色裙装,高腰,前襟饰以凡尔赛宫图案的立体刺绣,确有安托瓦内特特有的浮华古典风格。她被牵着走进钻色聚光灯下时,人们屏气凝神,从挽起的长发到细致的肌肤,从嫣红的双唇到灵静的眼睛,难得,里面深抹一层玩世不恭……一场梦境。玛丽?安托瓦内特正是14岁嫁给的波旁王朝的路易十六。
天安个人却不愿回想起那次经历。
那时候,她带着浅缘在街头拉琴。浅缘像个瓷娃娃坐在前头专心拉着悠扬的曲调,她站在后头,靠着墙,一脚抬起弯曲着撑着墙,手里甩着一根小绳儿,听着调子,又像想着心思。
一辆车开过去,又倒回来,黑黑的车窗里,里面坐着什么人什么的都看不见。
好一会儿,下来一个男的,很有派头。
“我能邀请你参加一个聚会么。”
天安压根儿没搭理他。手上的绳子还甩啊甩的,绕着食指尖儿。
那人微笑着也不放弃啊,一直站旁边,仿佛也静耳凝听着浅缘的琴声。
天安觉得这人真碍眼,突然收起绳儿拉起浅缘,“回家。”
男人就一直跟着她们。
浅缘一边走还回过几次头,回过脸来就笑,“冤大头。”
天安瞄她一眼,走了几步,突然住脚,“送上门的冤大头。”眼里一抹晶亮。
浅缘拉住她,“太危险!”
天安朝她轻轻摇摇头,回身儿微扬起下巴对那人说,“600欧。”
那人笑着点点头,稳重又欣喜。
后来,天安用这600欧买了一只兽皮弹弓送给老虎。她老早就看中这只弹弓了,总想真正儿自己赚钱买了送给老虎做生日礼物。
结果,那次,老虎生生将这只弹弓折断!……“你要再这么干,下次,直接把我的命拿走当礼物吧。”
天安再也不敢了。
那只折断的弹弓,还有一些残留着天安不愿意去回想但是她又坚决不丢仿佛给自己做“警戒”的东西,全收在一只木箱里。这只木箱,天安称作“天谴盒”,一直压床底下。老虎走后,再没往这只木箱里放过东西,也再没打开过,不过走哪儿都带到哪儿。现在在浅缘那儿,因为当时天安去当兵,行李不宜带多,浅缘在文工团,有固定的宿舍。
今儿个,天安再次伴随着这支圆舞曲挪动舞步,不过,走男方。也许想起那只弹弓,也许,天谴盒。总之,舞步显得泛点儿懒意,笑意也淡玩,反而成了另一种味儿,迷人十分。以至于杜璇临走时说,“你跳舞的样子简直让人心碎。”
心碎。
天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她也好想看看自己“叫人心碎”的模样是个什么样儿,也许,能找回14岁时候的影子……
从洗手间里出来,天安微低着头撞着了一个人,“对不起。”忙说,却被人正面拥抱着抱起来!
“跳得真好,毛副科。”
抬头,崇重的笑眼抵在眼前。
下22
公共场合,崇重还是极有分寸的。只是唇抵在她额间亲了亲就放开了,人走到水池边洗了洗手,抽出一旁的纸巾擦着手,从镜子里看着天安。
“都看到了?”天安站在他身后,微歪头,
“看到了。严吣在外面,走,出去说。”崇重微笑着扶了下她的胳膊,两人一道走出来。
果然,一转弯儿角落一个位置,严吣坐在那里。天安也不矫情,裤腿儿一拎,大方坐了下来,笑,
“你们也在这儿吃饭?”
“巧了不。一进来就看见你跟个女的跳得欢快。”严吣没动,人靠着卡座后背笑着说。
天安坐下,崇重抬手招服务员儿来要了小盅米酒。这很贴心,天安从小就喜欢喝孝感米酒。“柏丽”的米酒自然不会做的普通,里面还有枸杞红枣小汤圆儿之类。天安扭头看向崇重,笑得真切,“谢谢。”
“怎么,那谁介绍的女朋友?”严吣把瓢羹递给她,
“嗯,就对门那徐奶奶。”天安舀起一口小汤团儿吃进嘴里,味道很不错。他们真的很用心,知道她刚也吃过些儿,点点儿这样的小甜品也不至于叫她干坐这儿,还是她最爱吃的。正是因为这样,天安在他们面前很放松。
“现在就有人揽这事儿了,以后恐怕更多。”崇重这也是实话实说,照天安这等势头发展下去,多得是人关心他的“大事儿”。
天安轻轻摇头,淡笑说,“尽量推呗。”抬眼一看对面的严吣,他正看着自己,天安微抬下巴,“你还在连队里?”
天安这么问摆明儿也就是不信任当初他下连队来的动机,这会儿她都“升任”脱离基层了,“监视的人”都走了,他还留那儿?
严吣何其精,她都这么问了怎么会不晓得她什么意思?
严吣笑了笑,“我当初下到这儿不是为了监视你,别错怪了晋阳。”
“哦?是吗。”天安故作惊奇地抬了抬眉,显然不信。
这时候崇重拍了下她的胳膊。崇重的手臂像小学生上课那样叠加着,带着眼镜儿的精致脸庞看上去这样儒雅,不过天安心里清楚,这些个披着羊皮的狼代王,平日里最是会不显山不露水,私下里,那都是何等的孽障!
“你别真不信,就有这巧的事儿,他办公室坐厌了,当时就想去基层活动活动胳膊腿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