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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只是爷爷和自己之间的事情,应不应该告诉第三个人。
“爷爷同你讲什么了吗?”敏卿以为景赫的迟疑是因为没有听懂,又用中文重复了一遍,虽然知道儿子有一直在学习语言,但是语言环境有限,又要学那么多语种,不熟练也是可以理解的。
“爷爷要我努力,不要辜负他的期望。”景赫用流利的韩语回了过去,敏卿转过头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儿子,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侧脸,小小年纪,线条已经很硬朗分明了,忍住了想要用手指勾画这些线条的冲动,而是用一只手抓住了景赫的一只手,感到景赫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敏卿拍了拍,又缩了回去,“赫儿,你一定要努力,要让爷爷喜欢你,明白吗?”敏卿似在嘱咐景赫,又似在自言自语,声音不高,景赫却听了进去,他已经习惯了背负所有人的托付,好像他小小的肩膀是压不垮的,他从不知道压力为何物,因为他早已习惯了,毕竟,他从出生起就从没被允许懈怠过。
车子驶进了李宅,经过大厅的时候,景赫特意留意听了一听,临出门时的哭声并没有响起,他的内心也安定了下来,不然一直觉得有什么事牵挂着,想想也好笑,自己竟为一个婴儿牵肠挂肚的,以前成泰也没让自己这样子,或许,他是男孩,而她,不同?不管怎么说,想想自己早上,还真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回到纽约的第三天,两个孩子开始正式上课了,之前成泰在看到新的课程安排时,瞪大眼睛,小嘴半天没有合上,景赫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也暗自惊讶自己是不是要把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要学一遍才行,但是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其实成泰也不是怕学习,新的科目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之前在嵩山的时候,时间就被排得满满的,文化课、语言、功夫,虽然以两个孩子的天资,还不至于吃力,但是现在看,和马上他们要学习的内容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文化课自不必说,新增加的其他科目就够他们眼花缭乱的了,涉及了艺术和体育等各个门类,比如绘画、各种乐器、舞蹈、马术、击剑、高尔夫、社交礼仪、柔道、散打……爷爷解释说这些对他们将来都有用处,总之是为了身份的转换,而所有的老师来自世界各个角落,不是学者就是著名演员、艺术家、运动员……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给这个家族的第三代上一节课,在这里,他们的身份都是一样的,或者说和当初简&;#8226;爱的身份是一样的。
尽管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都身披光环,但是在他们的学生,也就是景赫他们眼中,他们只是爷爷请来的老师,对待老师要像对待师傅一样尊敬,尊师重道是景赫在**学过的最重要的东西,比最厉害的武功都重要。
景赫和成泰在去耶鲁之前可以说没有“同学”这个概念,不过也不尽然,他们两个应该也算是同学,还是一出生就在一起的那种,他们学习的内容要远远多于同龄的孩子,可是他们却拥有世界上最少的同学,这也使后来两个人去上大学的时候,像是来到了天堂一样。
景赫接受的是和父辈一样的教育,这其实是源自于李子高的教育思想,贵族式的一对一的精英教育不是没有其弊端,因为毕竟人的社会性才是根本属性,从小就远离人群的孩子,性格的发展难免会孤僻,所以欧洲的一些皇室会让子女从小就住寄宿学校以接近人民,但是李子高并不在乎这些。
他认为如果这个孩子从一出生就被注定了未来的使命,那么合不合群,懂不懂得和人相处,并不重要,因为人生下来就已经分了三六九等,有些人注定是要鹤立鸡群,所以没有必要只是为了性格的全方面发展就去接受大众教育,在他看来,那样和浪费时间无异,他必须为他的王国打造最强有力的接班人,这件事是他下半生最重要的任务,这关系到他一生的心血所系,也正是这种紧迫感使得他没有办法去考虑孩子们是否有真正的童年。至于为什么要将他们送到嵩山,是因为李子高坚信,武功比自己高的人,虽然可以保护自己,同样也能伤害自己,只有做到有效的自我保护,才能谈得上其他的责任。
李子高认为人的潜力是无穷无尽,可以被不断发掘的,所以不用担心孩子承受不了或者被压垮,规则很清楚,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承受不了也就没有资格来担起未来的一切,这非常公平。
不要以为很多科目是用来陶冶情操的,只是点到为止就可以了,事实是每一个科目,都必须要达到一定的专业水准才行,道理很简单,既然学习了这项技能,将来如果真的需要使用的话,就必须要强过所有人,不然还不如不学,并且李家的孩子,从小被教育,要做就要做到完美、做到极致,那么所要付出的努力也就可想而知的。
但是当努力成为了习惯,也就没有什么了,尤其是对两个从小便习惯了这种高强度学习状态、并且天资聪颖的孩子来说,所以几天沉重的课业下来,孩子们非但没有被压垮,反而渐渐适应了这种状态,这让一直都在观察他们的爷爷也松了口气。
这天景赫练完功回房间,这是他睡前必做的事情之一,之后便是要看一个小时左右的书,这样才能安心睡着,看到景澜站在他房间的门口,她似乎是在低头想事情,站姿很直,看不出她等了多久。
“哥……”听到景赫走路的声音,景澜抬头喊了一声,景赫点了点头,走到了她身边。
“找我?有事?”景赫多少有些诧异,虽然是自己的妹妹,可能是同龄的关系,平时她和成泰更亲近些,两个人的性格也更像,景赫没想到她会来找自己,而且,应该过了景澜上床睡觉的时间,她平时很听话,作息也很规律,今天却不知是为了什么,但是看景澜的表情,景赫想起上次她要求和他们出去时的样子,因为平时的乐天,这表情很难出现,所以景赫会有印象,那是一种很难得,很小心翼翼的忧伤,对,忧伤,景赫想不到其他的词汇,这让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哥,我想请你帮个忙……”景澜大眼睛里的恳求让景赫没有办法拒绝,哪怕是上天去摘星星,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会义不容辞。
“你可以帮我把院子里的那株道格拉斯杉养大吗?
“道格拉斯杉?”
景澜点了点头,景赫微微皱眉,房子附近有很多高大的树木,肯定有杉树在里面,不过这些树种和之前在**见到的都不同,为什么景澜说的院子里的树他没有印象呢?
正在脑海中搜索景澜说的是什么,景澜牵住了他的衣襟,就往外走,景赫了然,跟在了她的后面。
那是一株很小的杉树,说树苗都不为过,而且还长在后面花园的角落,实在让人无法和高大雄伟的杉树联系起来。微风掠过似乎还能轻轻的晃动,在月光的掩映下,这棵树益发显得孤独,就如同此时站立在一旁的景澜小小的身影。
“等它将来长大了,我们就每天都可以过圣诞节了……”景澜似在和景赫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哥,你千万别让人砍掉它,我不要死了的圣诞树,要活的。”这次景澜是很认真的对着景赫说的,景赫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这个妹妹是在自己种一棵圣诞树,她喜欢那个节日,可是又不忍心看着好好的树木被砍掉,于是她想到了这个办法并付诸实践,这样,只要它活着,那不是每天都是圣诞节吗?
“哥,你答应我吗?”看景赫没有出声,景澜急切了一些,小脑袋仰得高高的。
“我答应你。”景赫脱口而出,在他看来这是最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也许是因为累了,也许是天性使然,他并没有进一步问景澜为什么要请他帮忙的原因,看到景澜放心的笑容,他只是觉得能帮这个妹妹做点事也好,哪怕只这么一点。
第六章
景澜离开了,就在她刚刚过完七周岁生日,就在她请求景赫帮忙照顾那株道格拉斯杉之后,她去了文莱,独自一个人生活,当然,如果不算保姆、仆人、保全人员和司机的话。
于是景赫知道了这个家的另一个传统,现在的他还不理解这个规定的意义何在,但是他隐约明白这也许是和他从小被放在**的道理是一样的,只是自己是先被扔在了外面,他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只是心里觉得不太舒服,为什么当时不问问景澜,可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呢?自己能做丝毫的改变吗?
景澜走的时候静悄悄的,没有来告别,也许这样做对大家都好吧,原来,那个生日聚会就算是送别了,好在,母亲说,景澜是可以每年回来度假的,将来景赫也可以去看她。
景澜的走,看得出对成泰的影响很大,两个孩子毕竟是同龄,才刚刚熟识了一些,景澜的性格活泼开朗,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是每个人的开心果,让人一看到她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只要她在,这个宅子里仿佛就永远充满了欢声笑语,看得出爷爷和全家人一样也很喜欢她,喜欢归喜欢,还不是该送走一样得送走,这就让景赫多少有些触动,感情,在这个家里真的是不值得一提,或者是没有必要存在的,因为感情永远抵不过“需要”或者说“规矩”。
你一旦多愁善感,那将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它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负担,越早看清这一点,活的也就越轻松容易一些,可是道理很容易懂,真的是要做到无**无求,不为任何事所动,那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着成泰这几天闷闷不乐的样子,景赫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之前离开师傅的时候,已经经历了一次分离,这才过了没多久,又经历了第二次,想想这对一个7岁的孩子来说,已经算是很残忍的一件事了。
可是日子一样照过,很快的,每个人都变得如常,包括对景澜的走很伤心的成泰,好像景澜就从不曾存在一样,也许大家是把他放在心里吧,因为想念,是属于自己的,没法分享,也许分享了,便遏制不住了,对人生毫无意义不是吗?只是徒增烦恼而已,景赫很高兴成泰能想明白这一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冷血,可是对师傅呢?
好像已经几天没有想到他了,包括练功的时候,看来没有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永远,哪怕你再依赖,再离不开,总是经不起分离的,开始的时候你还会因为慢慢淡忘一个人而愧疚,渐渐的,这种愧疚会消减会消失不见,你甚至抽不出时间去想那个曾经让你以为一旦离开就无法独自活下去的人了,不知道这是源自时间的巨大魔力,还是人性使然。
总之心无旁骛就对了,并且多种多样纷繁复杂且难度逐渐增高的学习内容,让景赫也没有时间去顾及其他,你说这样的生活方式枯燥也好,充实也罢,如果只是忙一点或者是累一点就能让内心平静的话,景赫倒是想感谢给他做了这样安排的那个人。
这一天因为教马术的老师临时有事,所以下午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空了出来,成泰因为剑术连续两次败给了景赫,心里不服气,自己憋着一股劲去苦练,景赫也本能地想要用这两个小时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毕竟两个小时对他们来说,全部浪费的话是不能想象的,可是想来想去不知道该去做什么,虽然要学的东西很多,目前为止还算游刃有余,所有的老师们对他几乎全部满意,景赫对学习的内容谈不上喜欢和不喜欢,在他看来,无论学什么,只要做到最好就可以了,这个标准最简单,也最难达到,但那是对普通人来说。
可是这么一闲下来,反倒不知道该去做什么了,今天也奇怪,一旦不用去想那些上课的内容,心里总觉得有点什么似乎拉扯着他,让他莫名的有点牵挂,可是又不知具体牵挂的是什么,要不,索性放放假也好,让成泰去苦练去,看什么时候能打败他,这样,以后不管什么比赛也更有趣,这么想着,脚下开始漫无目的的往楼外面走,目光落在爷爷那一栋楼顶的花房上,景赫平时很少去,因为成泰老是说只有女孩子和老人——比如爷爷才会喜欢花,所以景赫认为他自己也是不喜欢那里的,可是却总是有冲动上去看看,奈何平时和成泰总是形影不离,今天刚好有个机会。
因为平时都是在自己生活和学习的那栋活动,除了吃饭的时候需要过去和爷爷一起,今天莫名的被那个花房吸引,情不自禁的脚步就走了进去,想要穿过楼梯到达楼顶,在经过其中一层的时候,景赫本能地停了一下,这个走廊他是来过的,就是在自己回到纽约的那一天,还是被爷爷领着,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婴儿所在房间的楼层,景赫站在楼梯转角处目光在这一层的所有房间口搜寻了一下,因为都差不多,所以并没有辨识出那个婴儿所在的房间。
想起爷爷曾经说过自己对这个婴儿的责任,想到母亲带自己出去那天,临走时还听到的哭声,于是那双婴儿的眼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