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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算是,爱吗?”这次景赫没有让澈儿等,而是马上回复了过来,虽然他另一只手打字不那么方便。
这是景赫第一次在澈儿面前提及“爱”这个字,澈儿没想到他甚至比她走的更远,他这明明是在逼她直面自己的感情,直面两个人的关系,澈儿觉得她的手心全是汗,却也被景赫鼓励得心神荡漾,此情此景之下,试问她要有多克制才能不流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感情?就算是她要当淑女,就算是她要矜持,就算是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爱”字惊得目瞪口呆,但她还是如同中了毒一般不能自已地在键盘上敲下了那个早就镌刻在了心底的答案——“是”。
“我爱你。”毫无疑问这是景赫的回复,情理之中,却在意料之外,澈儿盯着这三个字,视线渐渐模糊,她无法做出回应,是她想将这三个字看清楚,看到足以印在脑子里、记忆里、生命里,她要一次次地确认那三个字确实是出自景赫,而不是她自己的梦。
屏幕上迟迟再也没有新的信息出现,双方好像刻意地都在倾听自己的心跳,感受两个房间里脉搏的同一个频率的跳动。
半晌,澈儿似乎听到有小提琴演奏的音乐声响起,还没等她竖起耳朵仔细听,那声音就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最后停在了她的门外。
又是一首陌生的旋律,她匆忙地回过头,惊喜地盯着门的方向,随即控制不住地起身,赤着脚快步到了门口,最后本能地将耳朵和半个身体贴在了门的这一面。
这首曲子比之前澈儿在景赫房间听到的那一首欢快了许多,节奏不断地加快,似乎有抑制不住的狂喜要喷薄而出,而在节奏已经快到不能再快的时候,又突然放慢,好似在低声耳语那只能与一个人分享的悄悄话,就像是知道澈儿在门那边偷听一样。
当音乐声音渐渐放低到需要仔细听才能分辨出来时,澈儿突然打开了门,就对上了景赫早已等待已久的专注的眼神,澈儿望着他,已经忘记了再去记这首曲子的谱子,这回音乐声又渐强,旋律不快不慢,景赫往前迈了一步,澈儿忙侧身将门口让了出来,景赫微微点了点头,边拉着小提琴边进了澈儿的房间。
澈儿将身体靠在关好的门板上,这情景和之前似曾相识,只是曲子的内容天差地别,无论是演奏的人和欣赏的人的心境也截然不同,而最大的不同是,这时候两个人的眼神始终是胶着的,对澈儿来说,彷佛那音乐是通过景赫的眼神自心底流出,并急切地想要传递给她,那是他忐忑、快乐而又似乎不太敢确信的心情。
听着听着,澈儿觉得她都想要舞动起来了,余光突然扫到这个房间另一扇落地窗前那架白色钢琴,于是提起裙摆几步就奔了过去,目光仍然是看着景赫,在他眼神的鼓励下,试了几个音,然后慢慢地跟着景赫的旋律和了起来。
小提琴的忧郁和钢琴的高贵组合在一起,就像是此刻的两个人,也许本不该有交集,但是现在听起来却又奇异地和谐,他们的节奏越来越接近,直到最后默契地融合在一起,琴声缠绵着,连夜的空气、灯光下外面高大树木的投影都变得缠绵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仍是一袭黑衣的景赫拉着他心爱的小提琴,在澈儿旁边轻盈地围着她和钢琴转动,迈着华尔兹的舞步,目光始终深沉而温柔地看着坐在钢琴旁那个他爱了半生的人,那是他的公主,而正是因为有了她的爱,此刻的他才第一次感到活的像个王子,一个真正的即将拥有全世界的王子,对他来说,他的公主就是他的全世界。
澈儿原本只想和着景赫为他伴奏,但是在他目光的鼓励下,也即兴演奏了起来,因为此刻彼此的心境一致,虽然是不同的两个人心底流出的音乐,竟然莫名地契合到让人叹为观止。
音乐在她们的手里不分彼此水融,他是她的男主角,她是他的女主角,他们的喜悦飞过乞力马扎罗山的雪顶、飘过塞纳河上的层层迷雾、穿过亚马逊热带雨林中的枝桠交错,他们将生命同经历过的一点一滴化作一个个耀眼的音符,不管是甜是苦,是悲是喜,都闪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晕,带着对重生的最高礼赞,不断地撞击着两个人早已经澎湃的**,撞击着这个注定的难眠之夜。
此刻的澈儿该有多么感激她的外公当年逼她学习音乐,景赫又何尝不是,如若不这样的话,他们又怎么会通过这律动给双发的内心架设了一座桥梁,而这两颗心脏早就已经在这桥梁上翩翩起舞了,尽管现实中的他们,也只有眼神仍在胶着。
如果可以,他们真的希望时间定格于此,此生定格于此,这样,这一刻的狂喜即成永远,那么,是不是就再也不用去面对俗世的纷扰、现实的伤害、命运的无奈?
如果可以,那么就让时间倒流吧,倒流回他们初见的那一刻,倒流回他们懵懂却又傻傻地少不更事的那一个个瞬间,这样,他们是不是就能找到眼前这幸福的来源?
如果时间的真谛是流动,这一刻永逝而不返,那么可不可以尽可能地将此时延长?将这一首没有缘由没有来路的曲子演绎成诗?演绎成关于两个人的史诗?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不知道这一首曲子用了多长的时间,也不知道是谁先结束,抑或是,他们手中的琴已经有了灵犀,已经不用再受主人的控制而能共同进退自如?总之,当音乐早已沉寂多时之后,两个人似乎还沉浸其中,久久走不出这个他们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梦幻情境,小时候他们学琴,共同练习是为了得高分,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纯粹为了取悦彼此而演奏,这样,这音乐也有了意义不是吗?
可只要是梦就要有醒来的时刻,看来还是男人比较容易找回理智,景赫将小提琴从肩膀上拿了下来,垂在身侧,“你弹的真好……”这是发自内心的赞美。
“好久没弹了,反倒是你……”澈儿特意看了一眼景赫不方便的那只手,如果不是要做很精细的动作的话,那只手的不灵便已经基本看不大出来了,只是有几个手指还需要加强练习。“你拉的很棒,和原来一样,不,甚至比原来更好。”澈儿倒不单单是形式上的鼓励,是真的觉得好,她很奇怪为什么之前就没觉得他拉的这么好呢?哪怕是演奏大师的名曲。其实,那么久没有练习,何况一只手还不方便,技艺又怎么会进步呢,看来,还是此情此景打动人心,连技巧的不足也可以被掩盖了的。
景赫微微低垂了眼眸,澈儿这样当面夸他,虽然说了声“谢谢”,但还是觉得有些受之有愧,不过他确是高兴的,比起刚刚在楼下看到澈儿表白之时的狂喜,现在情绪虽然已经平复了许多,那发自内心的喜悦虽然不动声色,而如果澈儿有勇气看他的话还是能窥出端倪。
澈儿也是喜悦的,如果不是心心相通的话,又怎么能让这两种风马牛不相及的乐器演奏出如此契合的天籁之音,她不再说话是因为她在拼命回忆这首曲子的曲谱,才发现,方才竟然没有刻意去记,随手就弹了出来,现在再去回想,难度有点大了,所以不自觉地微微皱紧了眉头。
景赫确实一直在侧面暗中观察着澈儿的表情,如今,两个人又找不到话题,并且时间已经很晚了,看澈儿似乎不那么耐烦和高兴的样子,景赫忙很有自知之明地说了一句:“那打扰了,晚安,你休息吧,别熬夜。”
他其实上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而今天的演奏也完全是出于情不自禁,他只是一时激动之下拿起了小提琴想要抒发一下心情,结果双腿好像不受控制似的就上了楼,那好,就在她门口为她演奏吧,没想到她还开了门,更没想到的是,她让他进来,并一起合奏,这已经是很大的偏得了,只是这样的接触,就足以让景赫兴奋到失眠,那么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澈儿仍是皱着眉没有回应他,景赫想了想,很识趣地往门的方向走,只是在开门的时候弄出了声音,澈儿突然转过头一脸痛苦状地望着他:“我想不起来谱子了,怎么办?”在看到他要走的时候,马上露出更失望的表情和语气,“你就要走了吗?”
景赫停住,这才明白刚才澈儿为什么不理她,她想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向投入,倒是他将她这个习惯忘记了,而她后面的这句话虽然是个问句,但是很明显是不希望他现在走的,而这一点,正合他意,只要能多陪她呆一会,哪怕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知道她在身边,目前为止,在他,还是个奢望呢。
“其实,能不能记下来,会重要吗?”景赫倒不怎么惋惜,他从来都是即兴的演奏什么,视心情而定,演奏完了,该抒发的也抒发了,就达到目的了,再说,他李景赫做的曲子真的有保存的必要吗?
澈儿非常笃定地点头,“唉,我大概能想起自己弹的部分,你的就……”
“那,我们一起把谱子回忆出来?”这个理由就可以让他正大光明的留下来了,不然景赫才不愿意做这样的事。
“好。”澈儿痛快地答应道。
第一百六十章
两个人在澈儿的房间里默方才演奏的曲谱,就像是两个孩子小时候一起做作业一样。
景赫坐在窗台上,一条长腿撑起做写字的桌子,另一条放在窗台下方撑着地面,夜风吹进来,他身后的纱质窗帘略略飞起,连他那不算太长的头发也跟着飘动。
澈儿坐在钢琴旁,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景赫低头凝神的侧脸,他的下巴弧度很好看,睫毛很长,偶尔会蹙一下眉,薄唇紧抿,鼻梁高耸如刀削……
“看够了吗?”直到景赫笑眯眯地望着她语带暧昧地问,澈儿才发觉自己正看着人家发呆,忙尴尬地低头咬笔尖,偷看人家还被发现,真是窘,可是连她什么时候开始偷看的都不知道,奇怪的是,以前也没发现他哪里好看,要说好看,似乎公认的还是成泰帅一些,人家从小就老是被夸,舅妈他们那帮圈子里的阿姨们,似乎每次见到成泰,都爱捏他的小脸,弄得成泰一直很苦恼。
可是,现在她才发现,他长得真是不差,比成泰,比威廉,都不差,而自己却一直对他的长相无感,想想就不可思议,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景赫被慕容天禾毁了容,她还是会爱他,真正的爱,应该是和容貌无关的。
“写好了吗?”景赫懒懒的声音从窗口传来,澈儿抬起头看他,他冲她扬了扬手里的曲谱,另一只胳膊垫到了脑后,表情轻松。
“喔,还差一点,我不太能确定。”澈儿老老实实地实话实说,要不是他害她走神,她也不会让他抢了先,要知道智商测试,她可是比他高了五个点呢。
“要不要我帮忙?”景赫那语气里充满了欠揍的优越感,但是表情又带着**,澈儿本想拒绝,转念一想,自己演奏过的,都没想起来,他当时在演奏自己的,又怎么会想起她的来?于是点了点头。
起身带着自己的那张纸,脚步轻盈地走到景赫所在的窗前,几步的路,景赫的目光始终盯着她,让她没敢抬头。
在离窗台还有两步路的时候站定,伸长了手臂递过去,景赫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眉,扫了眼澈儿始终没敢正视他的眸子,伸手接了过去。
只看了几眼,景赫就刷刷刷地几笔将澈儿空白的地方填好了:“给。”边说又边递了回去。
澈儿这次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下意识地接过来,看了一遍之后刚要反驳,这根本不是她的那首曲子,虽然她记不清具体的那几个音,但是绝对不是景赫写的这个,可是等她在心里把这一段变成音乐之后,又觉得很不错,比她当时弹的更不错。
澈儿想了想,伸手将景赫手里的那张他默自己的谱子拿过来,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也不是他最开始拉的那个,虽然大致的旋律是一样的,难怪,他那么顺利的就写好了,原来等于是在原来的基础上重新写了一个曲子出来,而让澈儿久久说不说话来的是,当她试着在心里将两首曲子合出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比方才他们两个即兴演奏的还要好,难道,现在她身边的这个人是音乐天才?
澈儿在看曲谱,而景赫就观察着她的表情,看到她先是皱眉,后来拿过自己的谱子后,又现出惊讶,她平时的表情不多,尤其是在人前,喜怒从来不形于色,哪怕是在他和成泰面前,最多也就是微笑,为此成泰还不怕死地给她取了个外号“木乃伊”,谁料澈儿并不生气,直接丢给成泰一句“木乃伊还是国宝呢”,成功地堵上了他的嘴,想来这丫头也是会贫嘴的,景赫轻笑出声。
这个笑还没等收回,就发现澈儿不解地看着她,小嘴微张,一脸懵懂的样子,一头披肩长发被风稍稍弄乱,有几丝正调皮地试图抚弄她的脸,于是她总是在不经意间地去下意识地撩开捣乱的发丝,将它们规规矩矩地整理到耳后,然后露出娇小的耳唇……
女人总是不知道有时候她们不经意的一些小动作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