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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扬有一点点的恐高症,以前是不敢坐三面全是玻璃的观景电梯的。可自从有了小薄荷,她的注意力永远都是被她吸引,反而慢慢地克服了这种恐惧。
“嘀”的一声,电梯停在五层,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迈出电梯,出门的时候,苏扬的肩膀被迎面过来要上电梯的人撞了一下,那人说了句“不好意思”,帽檐压得低低的,进了电梯之后,马上就摁了关门键。
“怎么了?”觉察到苏扬没有跟上来,薄晋洲回过头,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苏扬回过头,双眉微蹙,“刚才那人……”
薄晋洲疾步走到她面前,“怎么了?伤到你了吗?”
“没有没有。”苏扬摆了摆手,“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觉得别人眼熟。”
“没伤到就好,走吧。”薄晋洲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揽在苏扬的肩上,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那日彭璐对他说过的话,自嘲般地摇了摇头。
苏扬想象中的育婴班跟眼前的一点都不一样。或许,在接待老师拦下薄晋洲的时候,她就应该有所觉察。
眼前的景象确实有些吓人,想必财大气粗的薄晋洲为了让她上课上得更有效率一些,还专门给她报了一对一的辅导内容。
“您好,我是您的专属指导老师,您叫我小言就好。”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白色外套的小姑娘迎面走来,冲苏扬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苏扬轻咳一声,刚要说什么,就被小言挽住了胳膊。
“薄太太,咱们就坐这儿吧。”
宽大的房间内最后方是面镜子墙,小言选的位置在靠近窗边的角落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幔照进来。空气质量很好,透过纱幔,苏扬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西山,远山在淡蓝色的天际勾勒,犹如一道青色的影子。
大概是看到苏扬在打量窗外的景色,小言轻笑一声,“薄太太,我们窗上的玻璃是采用的特殊材质,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是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苏扬愣了愣,刚好旁边的指导老师对一位温婉大方的太太说:“像是这样,右手抵住ru房的正下方,左手从外侧抵住,往左手的小手指根部用力,并往垂直方向上提。”
她完全看愣了,嘴微微张开,甚至没注意小言说了些什么,胡乱点了点头。
“林太太注意哦,这个动作不是把这儿向上剥离,而是为了运动底根部,促进ru房的血液循环,让奶水出得更好。”
旁边指导老师说话的功夫,苏扬感觉到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衣领处,她下意识地捉住这只手,迅速地回过头,“怎么了?”
大概是被她严肃的表情吓到了,小言往回缩了缩手,“您刚才说可以先把扣子解开。”
苏扬喉头一动,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你们这些……这些教授的内容,薄先生都知道吗?”
“薄先生?”小言思索片刻,“我只知道,大概9月份的时候薄先生就来报班了,原本他给您报的是产前产后双辅导的,后来您一直没来,我也给薄先生打过电话,他说就先这样吧,就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她边回忆边说,“哦对了,前几天薄先生也打过招呼,说您可能会过来,让我准备准备,但您也没过来。”
苏扬点了点头,“那他到底知不知道你们要辅导的这些内容?”
“应该是知道吧,这些不都是常识吗。”
苏扬“嗯”了一声,“那就是不知道了,不好意思,我还没……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意识到薄晋洲还在等候厅。硬着头皮往回走的时候,她的头几乎就要埋在围巾里面了。
等候厅里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跟辅导厅里虽井井有条却人满为患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苏扬轻咳一声,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全部抬起头来。
薄晋洲正在逗着小薄荷,闻声看向门口,他微微蹙了双眉,“怎么这么快?”说着,给小薄荷套上外套,自己的外套则随意地搭在胳膊上。
苏扬脸色不是很好地点了点头,看见他不急不缓的动作,在原地微微跺了跺脚。
拐了个弯,苏扬回过身,已经完全看不到新妈妈辅导班了,她轻舒一口气,“薄晋洲,报班的时候能不能看看辅导内容再报啊。”
她就是随口抱怨了一句,边说边走向直梯。薄晋洲不动声色地微微挑了挑眉,“你别告诉我,刚才你根本就没做辅导。”
“我……”苏扬懊恼般地敛了敛眉,“这样的辅导内容,我绝对不会做的。”
说话间,电梯已经上来了,苏扬率先踏入其中,片刻之后,电梯门将要关上之时,她急忙摁了开门键。
四目相对,谁都不先说话。
半晌,小薄荷挣扎着朝苏扬伸了伸手,薄晋洲这才迈开步子。
“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么回去,是不是太浪费时间了。”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薄晋洲毫不犹豫地摁了4层,“去给小荷买点替换的衣物吧。”
薄晋洲迈出电梯的时候,苏扬还有点恍惚,她的身体先于她的大脑做出反应,不自觉地跟了出去。“小孩子长得快,不用买那么多。”
“不买衣服的话,也看看玩具什么的吧,天天抱着那串彩球啃,也太可怜了。”薄晋洲说着,把小薄荷往高处举了举,边晃着胳膊边说:“小荷你说是不是?”
苏扬的眉眼软了软,低声说了句“好吧”,跟着薄晋洲身后,时不时地抬手捏捏小薄荷搭在她爸爸肩上的手。
算起来,自从有了小薄荷之后,苏扬还真是没好好地逛过婴儿用品店。一方面,她独自一个人生活起来都有些困难,哪里有多余的钱去买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另一方面,她挺着个大肚子,行动起来也不是很方便,所以平时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玲琅满目的店内灯光被调成了暖橘色,就连货架都是温馨的原木材质,一踏进去,人就跟着放松了许多。
刚才决定要多转转的时候,薄晋洲就已经替小薄荷脱了外套,如今他们三人的外套全都由苏扬抱着,她人本就瘦小,被衣服这么一压,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苏扬专注地看着门口货架上的小摇椅的功夫,一个店员迎了上来,“这位太太,需不需要寄存一下衣物?”
苏扬转过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她笑了笑,“可以寄存的话那就太好了。”
没想到现在的婴儿用品店都这么人性化,考虑到客人可能会抱着孩子过来,特地设置了衣物存放处。
苏扬存了东西之后,微微垫了垫脚,却怎么也找不到薄晋洲的身影。她有些焦急地扶着墙,把脚垫得高了点,突然觉得腰间一紧。
侧过头,薄晋洲好笑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她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
“一直跟在你后面呢,刚才你存东西的时候我跟小荷就在那边看玩具来着。”薄晋洲指了一个方向,苏扬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确实是视觉死角。
刚要说什么,薄晋洲抬手拂了拂她微乱的发丝,“我绝对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两个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半晌,苏扬别开视线,微微低了低头。
第23章 留恋处转身又是几番无言(05)
夜幕降临的时候;观澜花园小区中亮起了灯。在暖色灯光的映照下,盛放的寒梅也少了几分清冷。
吃过晚饭,薄晋洲把碗筷收到厨房,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的时候;家里的可视电话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时间;苏扬疑惑地接了电话;却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人像时微微愣了愣。
她不知道薄晋洲什么时候给孙阿姨打的电话,就像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报的新妈妈辅导班一样。
打开门,电梯正好到了6层。
孙阿姨笑容满面地把行李搁在衣帽间的角落处,拉了苏扬的手不住地婆娑。
从苏扬搬到观澜花园开始;孙阿姨就一直照顾她跟薄晋洲的饮食起居。她打心眼儿里喜欢苏扬,就连苏扬搬出去之后;她还偷偷地去看过她几次。
眼下孙阿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住地重复“回来了就好”这句话。
进了客厅,孙阿姨一眼就看到被搁到婴儿摇篮椅上的小薄荷。她的目光落在小薄荷的粉色衣服上,跟苏扬对视一眼,“是个小姑娘吗?”
苏扬点了点头,“小名叫薄荷,户口本上的名字叫薄意欢。”苏扬撇了撇嘴,“原本就想叫薄荷的,可是户籍中心有规定,为了降低重名的概率,必须用三个字的名字。”
“薄意欢也好听。”说话间,孙阿姨已经走到了摇篮椅的边上,正想伸手碰碰小薄荷,突然停住动作。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我还没洗手呢。”孙阿姨边笑边冲苏扬笑了笑,“算了,我干脆去洗个澡吧,飞机上那么脏。”
帮着孙阿姨把行李拿到她原本的房间中,苏扬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回到客厅中,在摇篮椅的边上转悠了一圈,这才意识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她把小薄荷抱起来,走到厨房门口,往里探了探头。
冷色的灯光下,薄晋洲身上穿着米色的毛衣,正有条不紊地把已经洗好的碗盘放到橱柜里。从苏扬站着的角度看,他其实挺瘦的,可实际上……苏扬脑海中拂过薄晋洲光着上身的样子,脸色微微泛红。
她轻咳一声,“薄晋洲。”
他回过身来,在冰箱边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慢条斯理地擦干。“怎么了?”
“孙阿姨回来了。”苏扬抿了抿唇,期待他能自己想到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却见他一脸意料之中地点了点头,“嗯,算算时间,是差不多了。”
“薄晋洲,你……”苏扬深吸一口气,“家里有几个房间可以住人,你是知道的吧?”
他当然知道,他再清楚不过了。
当初装修的时候薄晋洲倒是把他的父母可能会来住这件事考虑了进去,却没考虑到那么大的房子苏扬还在事务所工作可能会没时间打扫。总之,整个房子在设计了可以容纳二十人的视听室和包含了六十平方米玩具房的婴儿房之后,要满足薄晋洲对于客厅、书房、卧室和衣帽间面积要足够大的需求,就再也设计不下第三间卧室了。
当时两个人是最浓情蜜意的时候,哪里需要分房睡。
两个人一时僵持住,小薄荷抬手触了触薄晋洲的肩,咿咿呀呀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经常不在家,不可能不把孙阿姨找回来的。这些,你在搬回来之前不就都知道吗?”薄晋洲把小薄荷接到怀里,捏了捏她的手,“还是说,我睡沙发的话你会好过一些?”
“其实咱们房间的床那么大,一人一床被子的话,一觉下来谁都碰不到谁。”薄晋洲面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星星点点的霓虹灯亮起来的时候,霖海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蝉”酒吧内,妖艳的姑娘,迷离的灯光,给霖海的夜晚增添了旖旎的色彩。
令均似笑非笑地靠在走廊里比较安静的地方,嘴上叼着一根烟,脖颈间血红色的琥珀隐隐闪着光。
“队长,没有。”瘦瘦弱弱的男子往熊岱身边一站,微微低了低头。
“没有?”熊岱抬高嗓门,“怎么可能,去舞池搜!”话音刚落,就听对面倚在柱子上的人笑出声来。熊岱往前走了两步,“令均是吧?笑吧,使劲儿笑,只怕一会儿你连哭都哭不出来。”
“哭?”令均轻笑一声,“我现在也哭不出来。”他嘴角微微上扬,扫了一眼全部被打开的包间门,嘴上的笑意更大了些。
熊岱冷笑一声,对着身后站着的几个人挥了挥手,“去舞池!”
“熊队长,您可快点儿,时间就是金钱啊。”令均吊儿郎当地揉了揉鼻头,连看都不再看熊岱一眼。
灯光晦暗的舞池中,各色人群扭来扭曲,在酒精的麻痹下,没几个人是完全清醒的。
熊岱目色犀利地在人群中一一扫过,指了几个人,对跟着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很快,他指的几个人就被带了过来,其中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撒泼一样地猛地推了熊岱一把,“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可以无缘无故地随便抓人了吗!”
熊岱微微眯了眯眼,“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可以算作袭警啊?”
一句话出来,他所在的区域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在“蝉”酒吧铩羽而归的熊岱目色阴沉地坐在车里,其余几个人全部噤声,眼睛全都盯着人来人往的酒吧门口。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熊岱看都没看一眼,带上左耳的耳机。
“喂,查得怎么样了?”薄晋洲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入熊岱的耳中,只听他骂了几句脏字,愤愤不平地说:“全市的酒吧都查遍了,就蝉什么都没查到,可能吗!”
电话那头,薄晋洲在视听室的最后一排坐着,手里把玩着跟他巴掌差不多大的手柄。“可能,很有可能,而且这个点,很可能就是最后的突破点。”
话说完,他挂断电话,在远处坐了许久,最后站起身来。
客厅里,苏扬不知在跟孙阿姨聊些什么,留给薄晋洲一个好看的侧脸。他清了清嗓子,站到沙发边上的时候,苏扬刚好回过头来,脸上的笑意没有收住,连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来一下书房,我有事要问你。”薄晋洲微微垂眸,看向苏扬的时候,面上的表情清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