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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须臾,薄晋洲停下推车,立在苏扬的身边。
“案子着急,你现在就得过去,我来给你送资料。”燕飞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飞快地翻到中间,捋着指给薄晋洲看,“这是要特别注意的地方,你仔细看看。另外,报告已经做出来了,但这部分的内容没在里面提,你注意一下。”
薄晋洲把文件接到手中,“嗯”了一声之后,“麻烦你了,还让你亲自送过来。不过我得先送我老婆回家。”
“来不及。”燕飞利索地把他手中的推车接过来,“你现在就得过去,我替你把苏扬送回家。”
她不由分说地挤到薄晋洲和苏扬中间,薄晋洲微微皱了皱眉,声音抬高了一些,“你这么有时间,为什么不过去处理这个案子?”
燕飞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薄晋洲,你不会没听出来我感冒了吧,拜托,你听听我的鼻音。”
自始至终,苏扬一言未发。
薄晋洲从推车前面绕到苏扬身边,“让燕飞送你回去可以吗?”
却见苏扬眼皮都没抬一眼,“你有事就赶紧去处理吧,我这么大人了难不成还回不了家。”
薄晋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苏扬轻叹一声,转过身看向燕飞,“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燕飞微微挑了挑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她轻笑一声,“走吧,我送你回家。”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苏扬执拗地停在原地,目光平静地看着燕飞。
“你真是被晋洲惯坏了。”燕飞冷笑着说,“苏扬,你到底何德何能,值得他这么对你?”
人来人往,苏扬嘴角挂着一枚浅浅的微笑。
燕飞看出来她根本就没打算跟自己有任何的交流,索性一股脑地自己说了起来,“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他都快要接受我了,可是这时候你却出现了!我认识他比你晚,这是命,可我明明对他那么好,他凭什么就把他的好统统都给了你!最可笑的是,你根本就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小薄荷被她尖锐的嗓音吓得哭了起来,苏扬连忙摇起手臂,嘴里轻轻哼着歌,直到把她哄得停住哭声,才轻笑着开口:“燕飞,你认识薄晋洲多久?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像他对我这么好似的对过他?你嘴里说着爱他,可你了解真正的他吗?你能看到只是他的衣着光鲜和事业有成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阴暗面,你敢说,你能接受他的所有吗?”
苏扬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燕飞,“我见过他所有的阴暗面,连我的自尊都被他的阴暗面踩在过脚下,尽管这样,我依然爱他。你呢?你连见都没见过,谈什么爱?谈什么配得上配不上?”
她单手抱着小薄荷,径自从燕飞手中拉过推车,头也不回的地步入人~流当中。
天上飘起了雨,风呼呼地吹着,雨水打在苏扬的身上,她背对着车道,将小薄荷牢牢地护在怀里。出租车等候区排起了长队,苏扬站在队头,不时地回头张望。
尽管已经立春,风吹在人身上依旧凉凉的。
苏扬把小薄荷的外套裹紧,在原地跺了跺脚,探出头张望许久,都不见有出租车过来。
等车的人越来越多,她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又看了一眼后面的人,掏出手机。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令均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懒洋洋的。
“喂,我现在在机场,下雨了,不大好打车,你方便的话可不可以来接我一下?”苏扬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她的牙齿微微打颤,落入令均的耳中,他轻笑一声,“马上,找个暖和的地方等我会儿。”
所幸不远处就有个咖啡厅,苏扬推着推车快步走到咖啡厅内,暖气随着打开的玻璃门铺面而来,她轻舒一口气,点了一杯咖啡之后,把小薄荷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小薄荷似乎有些困了,她把她紧紧抱在怀中,边哄着,边给令均发了一条自己所在位置的信息。
明明在飞机上已经睡了很久,此时此刻,苏扬却困得眼皮都开始打架。
她强忍着睡意逼自己喝了一大杯咖啡,有点精神之后,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本杂志,有一搭没一搭地翻了起来。
没一会儿,咖啡厅的门被推开,她抬头看了一眼,扯出一个微笑。
车子行驶在机场高速上,眼前的景色呼啸而过,苏扬闭了闭眼,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回答着令均的问话。
令均见她状态实在不好,拧开音响,也不再多说什么。
雨滴打在车窗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小薄荷好奇地趴在车窗上,一下一下地拍着玻璃,令均侧过头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苏扬,微微皱了皱眉。
直到进了家门,孙阿姨迎上前来,苏扬才似泄了气一般摊在了沙发上。
孙阿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着急地想要上前询问,却见令均宽慰般地拍了拍小薄荷的手,像是解释一般跟孙阿姨说:“薄律师可能是有事,所以就把苏扬搁在了机场。我去接她的时候她已经是这样了,特别没精神,可能是被凉风吹着了。”
孙阿姨一听,就想上前去试苏扬的温度,无奈小薄荷就在她的怀里,她行动不是很便利,只能急急忙忙地把主卧里的婴儿摇篮拉出来,安顿好小薄荷之后,从急救箱里翻出体温计。
一量体温不要紧,孙阿姨更着急了。
出门前好好的人,回来了居然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体温直逼40度。她也顾不上薄晋洲有没有事了,拿起电话就要给他拨过去。
这边令均拦了拦,跟她解释说苏扬这几天来回奔波的,她抵抗力本来就差,生病也是正常的。
以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苏扬就经常感冒,只不过从来都没这么严重过。回忆了一下,令均告诉孙阿姨苏扬经常吃的几种感冒药,说完一愣,蓦地反应过来小薄荷要吃饭的话,苏扬好像就不能吃药。
薄晋洲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一进家门,灯火通明。
他往里探了探头,就见令均面色不豫地看着自己。
本就累了一天,薄晋洲忽略掉令均的神色,捏了捏额角,“你在啊,苏扬睡了吗?”
换鞋的功夫,他只觉身前扑来一道阴影,抬起头的时候,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令均的拳头。
薄晋洲的火也被彻底地拱了起来,他把公文包扔在地上,领带一扯,还了令均一拳。
他们两个人谁也不愿意多说话,拳脚相加,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气喘吁吁面对面站着,眼睛都似要喷火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饶是闷响声,也惊动了在里面带孩子的孙阿姨。她急匆匆地跑到衣帽间,架子上的衣服已经被他们两个人打得散落下来不少。
她看着两个相对而立的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蹲□将地下的衣服统统捡起来,“年轻人啊,就是气血旺!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拿拳头说话!薄先生啊,不是我说您,天大的事,也不能把苏扬一个人扔在机场吧?令先生,我知道苏扬把你当亲人一样看待,可就是亲兄弟也难断夫妻间的家务事啊,你这么一顿气倒是出了,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解决了吗?”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半晌,令均轻声说:“给孙阿姨添麻烦了,我先走了,劳烦您好好照顾苏扬和小薄荷。”
电梯声“嘀”地响起,薄晋洲看着往下走的数字,抬手抹了抹嘴角,刚要往里走,就听孙阿姨说:“薄先生,苏扬发烧了,将近40度。我把之前的两床被子都捂她身上了,今天就委屈您盖以前的旧被子吧。”
“什么?发烧?”薄晋洲双眉紧蹙,脸上的淤青痕迹在暖橘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滑稽。他脑海中闪现出飞机上苏扬在噩梦中惊醒的情形,心中一阵钝痛。
快步走到床前,苏扬的额上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她依旧是很不安的样子,就算是在睡梦中,也紧蹙着双眉。
薄晋洲闭了闭眼,额上的青筋暴起。
门口处,孙阿姨摇了摇头,她轻咳一声,“今晚小薄荷我照顾着,苏扬这边薄先生尽点心,捂出一身汗烧就能退下来了。”
薄晋洲点了点头,说了句“麻烦孙阿姨了”,手轻轻地抚在苏扬的发上。他俯身在她眉间落下一吻,待孙阿姨掩门离开,挫败般地瘫坐在地毯上,望着散发出幽暗光晕的灯罩,眸色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们是都走了吗?跟我同时入V的作者文里的留言比我多了好多 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TvT
第38章 (38)
清晨的阳光照在窗台上;窗外的玉兰花在盛放之后开始渐渐凋谢。
苏扬从睡梦中转醒,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灌了铅,沉沉的。微微侧了侧头,床的另一边是空着的。
她挣扎着起身;头上的毛巾从侧面滑了下去。
婴儿床不在床边,她想喊出声,一张嘴,才发现喉咙疼得连吞咽都困难。
“醒了?”
听见声音;苏扬看向门口。
薄晋洲快步走向窗边,把窗帘拉开;一室清晖将他笼罩在其中;苏扬只觉头昏脑涨;目光落在薄晋洲身上,觉得他好看得不真实。
她整个人似在云里雾里一般,微微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功夫,薄晋洲已经蹲在了床边。
他抬手探向她的额头,微微蹙眉,俯身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凉凉的触觉让苏扬清醒了一些,她往后闪了闪,“小荷呢?”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样子。
“小荷在客厅,孙阿姨看着呢,你不用担心。”说着,薄晋洲坐到床边,胳膊环过她的肩,把旁边折好的被子塞到她的身后。
苏扬半靠在床头,接过薄晋洲递过来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整杯的水,轻轻舒了一口气。
薄晋洲已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情绪。
房间内安静得能听到秒针一秒一秒走过的声音,薄晋洲仿佛是定格一般地立在原地。
两个人目色平静地对视许久,半晌,苏扬别开视线,把被子掀开,试探着想要下床。
薄晋洲快她一步上前握住她的脚,将被子重新盖到她身上之后,轻声开口,“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拿。”
“洗漱。”苏扬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两个字,在薄晋洲站起身来的时候,跟着扶住床边,慢慢站了起来。
薄晋洲刚要伸手扶她,就见她自己蹭着床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一瞬间,他想起刚刚生完小薄荷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倔强地不肯接受任何来自于他的帮助。
他跟在她的后面,姿态强硬地箍住她的腰,他甚至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僵了一下。
苏扬侧过头,有气无力地看着他。
薄晋洲也不说话,两个人似是定在原地一般。
半晌,苏扬粗粗地喘了一口气,“我实在是很不舒服,不想跟你吵架。”
“为什么要吵架?我搂一下自己老婆的腰,难道就是找着吵架吗?”薄晋洲收紧自己的手,从他的角度,刚刚能看到苏扬的额角。他一时心动,俯身在她眉眼处落下一吻,“走吧,我扶你过去。”
苏扬没有再挣扎,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薄晋洲,自己扶着门框,“谢谢,接下来我自己就可以了。”
门即将在薄晋洲的眼前关上的时候,苏扬沙哑的声音响起,“处理一下你自己的伤口吧。”
雨过天晴,空气很好。
令均从蝉酒吧走出来,迎着日晖,微微眯了眯眼。
从苏扬家出来之后,他不想回家,来酒吧里转了一圈之后窝在包间里睡了一晚。
想必是他鼻青脸肿的样子有些吓人,平日里一见他就会贴上来的莺莺燕燕见了他都绕着走,生怕被他一时迁怒会遭殃。
他倒是落了个清闲自在,洗了个澡睡了一觉之后,除了伤口会疼,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在附近的茶餐厅吃过早饭,他在街心花园溜达了一圈,看了眼时间,鬼使神差一般,驱车开到了怀江路上。
林荫遮日,拐了一个弯,车子驶入老旧的小区当中。
他把车停在阴凉处,摇开车窗,点上一支烟。
目光所及之处,四层窗边处摆了几个玻璃杯,里面的绿萝已经爬到了白色的栏杆上。三层的窗帘紧紧地闭着,看起来,里面的人应该还没起床。
令均抽了一会儿烟,觉得没趣,索性踏出车门,倚在车身上闲闲地立着。光影皆落在他的身上,质地上乘的黑色皮夹克泛出淡淡的光晕,给他整个人增添了痞痞的味道。
不知道站了多久,三楼的窗帘拉开了。
一个窈窕的身姿在阳台处停了会儿,她费力地打开窗户之后,迎着风理了理头发,转身消失在令均的视线中。
他又看了一会儿,坐到车里,拧了车子的发动机离开。
驱车在环路上绕了好几圈,令均看了眼时间,把电话拨给了苏扬。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样子,令均心不在焉地问着她吃没吃药,方向盘一转,拐到辅路上。
因为他最近来得频繁,观澜花园的保安已经认识他的车了。保安象征性地给苏杨家拨去一个电话,电话刚刚接通,他就冲令均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一路畅通无阻地上了电梯,令均被光可鉴人的电梯门照得睁大了眼睛。
自他在堃市起,就天天小架不断,却从来没被打成过这个样子。他对着电梯门戳了戳嘴角处的淤血